第98章 他们的世界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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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5%的股份而已。”夏油杰叹气, “可惜迹部家只肯卖这一点，别家校董没有出售股份的打算。”
“毕竟迹部家的大少爷也在冰帝上学，他跟津美纪同级。”五条悟若有所思, “股份占得越多，越有话语权，听说那小鬼想要改造冰帝。”
想想他的计划, 或许他应该将东京咒术高专买下来。
什么？东京咒术高专是都立高专, 不是私立学校？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得通，他不介意跟高层的烂橘子好、好地谈一谈的。
顿了一下, 五条悟嘿嘿笑了起来，他蹭了蹭夏油杰的颈窝, 道：“放心好了，姑获鸟也在呢。”
“钩星？”夏油杰脚步一顿。理论上, 夏油杰能通过契约确定式神所在, 随时召唤式神, 但他无缘无故并不会过问他们平日里的去处和工作。
“我看看……嗯, 那里应该是医务室。”五条悟回头看了一眼冰帝学园, 墨镜后苍蓝色六眼泛着莹莹的光芒。
“那确实不用担心了。”夏油杰笑了一下，也对, 姑获鸟这样母性十足的大妖怪, 怎么可能任由被她重点照顾的菜菜子和美美子离家上学, 自己只在家里等待呢。
夏油杰放下心来, 转而看向五条悟，道：“那么, 悟, 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杰, 你要赶我走？！”五条悟一脸震惊地看向夏油杰。
“别装傻。”夏油杰不客气地捏了捏五条悟的脸, “今天也是高专新学期开学的日子，有新生报道呢。”
五条悟扁了扁嘴。
好讨厌，不想管。
用亲亲抱抱给五条悟打了气，夏油杰推了推五条悟的肩膀。
“好吧……”五条悟扶了扶墨镜，恋恋不舍地再看夏油杰一眼，终于踏上了返校的瞬移。
与此同时，东京高专。
即使是每学期招收不到几个学生的咒术高专，在每年四月份的开学日时，也要举行开学典礼的。
这是高专校长一脉相承的坚持。
日常堪称含辛茹苦老父亲的夜蛾正道校长神情木然，他站在主席台上，干巴巴地说着那些他早就倒背如流的场面话，目光不住地往下方学生处瞟。
他从站在高五年级位置一脸古怪的冥冥和庵歌姬，看到正在打哈欠的高四年级生独苗苗家入硝子，再看向高三年级已经是二级咒术师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紧接着是旁边顺利升入高二年级的三级咒术师灶门花子和未来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
而等到他看向高一年级新生位置时，夜蛾正道椭圆形墨镜后的眼睛像是被刺到了一样，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才慢慢睁开。
比起每个年级不是三就是二的学生数目，新高一的招生人数创下了历史新高。
对此，夜蛾正道想要对兼职了招生老师的五条悟真情实感地说一句：“滚！”
请让五条悟有多远滚多远，麻烦那位夏油先生，尽快将那家伙拎走！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是五年制的高专，是宗教类的专科学校，概念上等同于高中加大专，入学年龄等同于高中一年级，大多是十五六的岁数。
当然，因为咒术师的数量太过稀少，二十来岁才发掘出天赋进而加入高专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大多是普通家庭出身。
从没有哪一年如2008年这般，新生数目高达四十五人，年龄从十二岁到二十岁不等，还个个出身世家，个个脸上带伤，走路一瘸一拐。
这是招生入校？
不，这是被校霸勒令入校，不允许反抗的那种。
可以的，五条悟。夜蛾正道忍不住想道，为了给东京高专增加新生，他居然跑去各世家“联络感情”，不听话就揍，愣是给东京高专揍出了这四十五位新生。
要知道，东京高专本年度招生额惨淡，一个苗子都没有发现，本该没有新生入学，结果……
“该死的五条悟！还有那个女人……不仅敢拒绝给我这个禅院家嫡子治伤，还出言不逊，什么东京高专，真的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新生队伍中，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眼角上挑勾画着眼线，还戴着耳钉的少年，他神情愤愤地揉着脸，刻薄的目光越过二年级和三年级的位置，恶狠狠地瞪向高四年级的家入硝子。
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仿佛感觉到了少年充满仇恨的目光，早已执掌医务室大权的反转术式拥有者睁开一只眼睛，眼下带着青黑的少女一脸倦怠，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玩起了转刀子游戏。
锋利的手术刀贴着少女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飞，寒光湛湛。
有点被手术刀反射出来的刺眼光芒扎到，金发少年下意识转过脸。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透露出来的畏惧，他立刻鼓着脸转了回去，继续怒目而视。
他绝对不可能怕一个女人。
哪怕她拥有稀罕的反转术式，但她也不过是一个需要被强大咒术师保护的女人罢了。
连恭恭敬敬给他这个禅院家的嫡子，未来的家主疗伤都敢拒绝的女人，要不是她的术式还算看得过眼，还不如趁早死了。
禅院直哉，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儿子，继承了他的术式「投影咒法」，实力凑合。虽然禅院直毘人自己没有发表什么声明，但禅院直哉已经将自己当下一任家主看了。
这是一个明明年龄不大但已经开始腐烂的橘子，五条悟压根没将他列入韭菜社畜名单里的，只是在去禅院家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因为他挡了路所以顺便揍了一顿而已。
禅院家被五条悟勒令必须入学东京高专的那三人里，压根没有禅院直哉的名字，但这份无视让禅院直哉跳脚，认为五条悟勒令入学的那三人就是废物点心，可废物点心却入了五条悟的眼，他这个禅院嫡子却没有，这是非常大的侮辱。
为了洗刷这份耻辱，只比五条悟小了一岁，之前压根没有去高专上学打算的禅院直哉毅然给东京高专新生入学名单上行加了自己的名字。
御三家塞人来高专，夜蛾正道这个校长都没法有异议。
千里迢迢从京都来到了东京，端着未来家主风范的禅院直哉就遇到了家入硝子。想起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跟五条悟和夏油杰同年级的那个反转术式拥有者，他当即命令对方给他疗伤——被五条悟打伤的位置还是挺疼的，用药效果不够好。
结果完全超出了禅院直哉的预料。
他在命令谁啊。
家入硝子可是愤怒起来连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能追着暴打的暴力奶妈，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禅院家所谓嫡子，一听就是封建落后的垃圾产物，她会怵半分？
家入硝子直接掏出了手术刀。
鉴于反转术式拥有者的珍贵性，自恃身份也只敢语言贬低不敢真动手的禅院直哉差点被家入硝子的手术刀开了膛，幸好「投影咒法」是出了名的敏捷度高，他这才没让家入硝子得手。
虽然没有得手，但这梁子算是单方面结下了。
禅院直哉怒目而视。
家入硝子一脸淡定地转着手术刀。
除了禅院直哉这个不请自来的刺头以外，剩下的人都是五条悟根据两个世界打出来的经验挑的。实力过得去，还没有开始烂，收拾收拾应该能有用。为了咒术界的未来，五条悟要友情给他们洗洗脑子。
夜蛾正道看着这四十五号新生，仿佛在看着四十五颗烫手山芋。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点场面话的时候，一声轰鸣炸响，正是「苍」压缩空间时发出的爆破声。
却见导致这一切的五条悟出现在半空中，墨镜后的苍蓝色六眼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高专众人。
或是不情不愿，或是心事重重，或是像禅院直哉抱怨个不停的一众新生陡然噤了声，近乎仓皇地避开了五条悟的眼睛。
“五条前辈这个出场很帅气呢。”二年级的灶门花子小声地对同学伊地知洁高说道。
伊地知洁高下意识点头，作为咒术界唯三的特级咒术师之一，五条家的继承人，六眼和「无下限」的持有者，五条前辈无论是出场还是实力都非常帅气。
想起五条前辈的专属辅助监督前辈曾找他说过的话，伊地知洁高心头发烫。
虽然他没有足够的天赋成为咒术师，也接受了自己成为辅助监督的现实。但是，成为其他咒术师的辅助监督和成为五条前辈的辅助监督是不同的，他一定会好好学习，成为最优秀的辅助监督，让五条前辈在任务之外没有后顾之忧！
正有些激动兴奋的时候，伊地知洁高听到一旁的灶门花子叹了口气，满是遗憾地小声道：“可惜，我在学校里再也看不到夏油前辈帅气的身影了。五条前辈虽好，但夏油前辈才是我的理想型。”
夏油前辈的刘海，夏油前辈的微笑，夏油前辈的指点，夏油前辈的安慰……呜呜，夏油前辈是永远的神！
灶门花子一脸惆怅，她转过头，小声地跟同伴嘀嘀咕咕：“伊地知，我之前跟你说过没？我之前有次任务结束后在新宿遇到夏油前辈，他送了我FLIPPER’S STAND的巧克力蛋糕布丁。呜，你说夏油前辈怎么知道我想去吃那家的巧克力蛋糕布丁，他怎么那么贴心，怎么那么温柔，怎么那么……”
伊地知洁高：“……灶门，你快别说了。”
“嗯？”
“五条前辈瞪你了。”伊地知洁高用气音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灶门花子下意识转头，正对上五条悟凉飕飕的六眼，她顿时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那个啥，虽然她视夏油前辈为自己的理想型，但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的绯闻，她还是听说过的。
诶，她一颗少女心在好嗑和失恋之间来回摇摆，真是要命。
用眼神逼退了潜在情敌后，五条悟恶狠狠地在心里记住了FLIPPER’S STAND和巧克力蛋糕布丁。
FLIPPER’S STAND？
他有印象！那是杰给他带过这家的甜品，只不过，给他带的蛋糕布丁是草莓口味的。虽说五条悟确实喜欢草莓口味的甜品要多于巧克力口味的，但是，那可是杰！
杰他居然送了别的人甜品！
五条悟虚了虚眼睛，苍蓝色的六眼继续盯着缩着脖子的灶门花子。
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小丫头，杰居然送她甜品！！
这事儿他记住了，回去就向杰要补偿！！！
五条悟落在主席台上，从夜蛾正道手中接过话筒。
“小兔崽子们！”五条悟看着高一年级这群都挨过他拳头的新生们，将发现夏油杰给别人送了甜品的恼怒发泄出来，哼道：“我是谁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但我想说的是，要听老师的话。”他抬了抬下颌，倨傲而又冷漠地道，“现在的我，是一年级的助教。”
高一新生们瞬间抬头，齐刷刷地看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死鱼眼，他拿过话筒，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介绍道：“五条悟，你们四年级的学长，因为学业过于……优秀。”
家入硝子：“噗。”
冥冥：“哈。”
庵歌姬：“呕。”
灰原雄：“五条前辈好厉害，七海，五条前辈已经是助教老师了诶！”
七海建人：“……你撒开手。”
其他人：“……”
成功将“优秀”冠给了五条悟后，夜蛾正道的语气顺畅起来，平铺直叙道：“又因为新高一的学生数量远远高于往年，你们五条前辈主动请缨，将以助教的身份陪伴在你们左右。”
一年级队伍中，不少新生的表情已经扭曲起来。
五条悟双臂抱胸，哼笑道：“偷笑吧，小兔崽子们，你们可是我第一批学生呢。”
不少新生已经将五条悟口中的“学生”换算成了“实验品”。
夜蛾正道将叹息咽下，振了振精神，虽然悟招生的手法很不靠谱，受害人们的脸上还带着伤，但毕竟这是悟他立志改革咒术界的第一步，作为他的班主任兼校长，他再怎么说，也要支持他。
当然，这也是防止百年名校东京高专被悟拆掉。
夜蛾正道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起来，沉声道：“新的学年，希望大家都能够平平安安。污秽邪祟，尽皆祓除！”
咒灵除之不尽，他年年都要迎来送走那些还未成年的咒术师，夜蛾正道真心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活下来，好好地活着。
“啊，对了。”五条悟抢过话筒，“你们一年级，除了老子[俺]这个举世无双提前步入助教行业的兼职老师以外，还有一位心理辅导老师。别太感动，这是老子[俺]特意给你们请的。”
说话间，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身穿粉色调华丽唐衣的女人款款从新生队伍后方走来。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等那群新生注意到她存在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主席台上，转过身，冲着众人嫣然一笑。
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灰原雄倒吸了一口气，这这这、这不是天宇大姐吗！
七海建人死鱼眼。
这是铃彦姬啊，铃彦姬！神话传说中跳起舞来连天照大御神都能够短暂控制的神明，她来高专当什么心理辅导老师……五条悟和夏油杰想要干什么？
对此，并不知道铃彦姬跑来高专兼职的夏油杰很无辜。即使是式神之主，他也是非常开明的主人好吗。
主席台上的铃彦姬的目光渐次从众人身上掠过，看向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时候都一派冷静，一副她谁都不认识的模样。至于灰原雄的失态，这很正常，谁叫这位新任心理辅导老师这么美丽，看傻眼了才是正常事。
“妾身源铃。”鉴于自家主人这辈子的姓氏是一个稀少到屈指可数的夏油，未免太刺激高层烂橘子的神经，在取假名的时候，铃彦姬只好选了源姓。
“承蒙五条先生看重，妾身不胜荣幸，成为诸君的心理辅导老师。”铃彦姬勾起唇角，美丽的面容上浅笑盈盈，缓声说道：“妾身自当全力以赴，帮助诸君一同进步。”
直到他们能够达到夏油殿下和五条先生的标准，成为改革咒术界的重要基石。
禅院直哉：“……切，不就是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吗，一个个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声音很低，到底之前被五条悟打疼了，即使他心中再不满，也不敢将他在禅院家时的嚣张拿出来。
主席台上，铃彦姬笑盈盈地颔首示意，抬眸的那一刻，她瞥了禅院直哉一眼，黑眸异常幽深，透着森然冷意。
很快，禅院直哉就会明白，因为他对女性的轻视，这位传说中有名的美人会好、好跟他聊聊人生的。
***
当天下班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就灶门花子和巧克力蛋糕布丁的事情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最终，夏油杰将五条悟面朝下扣在枕头上，结束了这一场讨论。
撇开这些生活中的小调剂，五条悟因为助教工作和烦人任务而忙碌起来。
不过，比起之前那个只会抱怨烂橘子总给他找麻烦的自己，去了一趟平行世界还暴揍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咒术界后，现在的五条悟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光威胁烂橘子多没有意思啊，他就应该有理有据地打他们！不然，拿什么弥补他无法时刻陪在杰身边的痛苦啊。
为了让自己揍高层能够揍得理直气壮，五条悟在四月份开学后特意参加了一回高层会议，颐指气使地威胁了他们一通，声称自己作为特级咒术师，理应享受咒术界的优待政策，而不是被当做工具人一样肆意驱使。
当然，五条大人心肠好，不愿见咒灵肆虐，但是，堂堂特级咒术师，接手的任务最起码也得是一级以上。那些二级任务，一大堆二级一级的咒术师都能做，五条悟这个特级就不跟他们抢任务了。
有理有据，理直气壮，顺便气得那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差点心梗。
到底是五条家的六眼，唯三的特级咒术师，还是当下咒术界唯一能够指望的特级，即使高层气得拍桌子，声嘶力竭地吼着五条悟的无礼放肆，通过辅助监督手中递给五条悟的任务还真都变成了一级。
不过，也有鸡贼的高层故意搞事，就用号称一级实际却是二级的任务吊着五条悟跑了一趟北海道，事后就推给「窗」，说是「窗」观测失误。
五条悟笑了，他就知道那群高层肯定会搞这种小动作恶心人。
「窗」有时候会给出错误情报，是情有可原，人力观测，总有失误的时候。但最可恨的是，有人总是在故意插手情报，利用错误情报来害人。
五条悟可听说了，平行世界那个在高专居然当了十年教师的五条悟，就有不少学生死在了这种设计下。而无奈的是，饶是那个五条悟都没法分辨，那些给出的错误情报，到底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窗」真的不小心失误了。
不过没关系，对于现在的五条悟而言，没有区别。
五条悟踩着欢快的步伐，冲到了高层会议上，有一个算一个，将在场的所有高层都暴揍了一顿。
“因为算是第一次错误情报，所以就先只来一点轻伤，三分之一死而已。”五条悟摊手，一脸无辜，“嘛，耽误特级咒术师的日程，会遭到一点报应也是难免的嘛。你们现在虽然很疼，但我跑了那么远却发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级咒灵，我也会很失望，很心痛的呀。”
“你、你——”伤势到底不算重的高层们指着五条悟，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扒掉墨镜，对着一众快要气晕掉的高层做了个鬼脸。
不得不说，一旦危及到自身的安全和利益，那群高层比谁都来得识相。即使心里恨不能用任务堆死五条悟，让这家伙别那么得意，但谁都不想出头再挨六眼一顿打。
以至于五条悟揍了高层后的惩罚，居然只有罚款。
当然，五条悟转头就对奉命征讨罚款的辅助监督声称，罚款他认，但他内心受到的伤害和精神遭受的损失，也需要高层赔偿。不多不少，那些罚款的数额正好。
辅助监督：“……”
咒术总监会上下被五条悟气了个倒仰。
五条悟事后对夏油杰吐槽，他是很有钱，各种意义得有钱，但是，这钱干什么事情都好，除了给烂橘子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