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思考人生第4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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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过后, 众人回到枫之村。
他们要继续研究食骨之井的穿越机制，看看怎样回到五百年后……不，确切地说, 是四百八十八年后。
按理说, 夏油杰和五条悟这样的现代人突然穿越到了战国时代，曾经写在历史书上的人物都还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不去瞻仰一下还活着的历史人物岂不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奈何, 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 对所谓的历史人物都不感兴趣。尤其是五条悟，他抱着夏油杰的腰，真情实感地挑剔了一通战国时代的饮食条件，这里特指甜品的制作。
这段日子一直靠着云外镜里收藏着的那些和果子来续命的五条悟对这落后时代可谓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要食骨之井恢复功能，他能分分钟抱着夏油杰跳井。
让人无奈的是, 夏油杰拿着那把黑红色断刀都快将井沿敲烂了, 那熟悉的白光也没有覆盖在他和五条悟身上, 带着他们返回到原本的时间线上。
路过食骨之井的犬夜叉对他们怪异的行为抱以嫌弃的目光, 他可是要当父亲的狗了, 桔梗不让他跟傻子玩。
桔梗：“？？？”
桔梗和犬夜叉并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只以为他们对食骨之井的特殊空间能力感兴趣, 想要研究一下而已。只要不妨碍他们往里面扔垃圾，啊不，是妖怪尸体，随便他们怎么研究。
一连研究了四天，六眼和通透世界外加一个稍微了解一点时空间法则的黄泉神子联手, 也没能找到开启时空穿越的契机。
夏油杰将断刀扔回云外镜里的仓库中, 一拍手, 道：“放松一下吧，悟，缘一。”顿了一下，“去冲绳玩一天吧。”
沙滩，阳光，海浪，海鲜，无污染！
五条悟立刻响应夏油杰的号召：“好啊，去冲绳。”
要不是这边有一个让他觉得威胁性更大的缘一在，五条悟其实并不急着跟夏油杰一起返回到现代。
现代有什么好，咒灵跟夏天垃圾桶旁边的苍蝇似的，整天没完没了地嗡嗡嗡。反观战国时代，虽然妖怪还在横行，但还有阴阳师除妖人来分担。空气是真的清新，咒灵的数目也在接受的范围内。
旷课旷任务的借口都是现成的：人在战国时代，回不来，勿念。
说走就走！
夏油杰召唤出虹龙，早已晋级为特级的咒灵发挥出了堪比北美X-15的速度，从枫之村到冲绳岛才用了十分钟。
“酷！”五条悟跳下虹龙，笑嘻嘻地比了个大拇指。他虽然自己会飞，也会利用「苍」来压缩空间距离达成瞬移的效果，但跟这种仿佛开超速跑车的感觉是不同的。
“真的好酷！”灰原雄眼珠锃亮，崇拜两个字都快直接刻进眼睛里了。啊啊啊啊，「咒灵操术」真的好酷。他自己祓除咒灵的时候是怎么看怎么讨厌那些咒灵，但看到那些咒灵被夏油前辈各种使唤，又能打扫房间庭院又能战斗代步……太酷了，不愧是一代宝可梦大师！
“杰，厉害。”缘一抬手抓住夏油杰的衣角，语气郑重地道。
收获了满满称赞的夏油杰想了想，原本只是一级咒灵的虹龙能有现在的特级实力和超高速飞行，当初着实吃了他不少咒力。
嗯，确实是他的功劳。
“占了术式的便利而已。”
夏油杰做矜持状，他拍了拍挤挤挨挨想要往他怀里蹭的虹龙，将它送回咒灵空间。与此同时，他的身后裂开一道裂缝，锋利的指爪扒开那道缝隙，探出一颗颗硕大的眼珠。
夏油杰一口气放出十来只手长爪长胳膊长的咒灵，它们自发拖来木材工具，叮叮当当地搭房子做躺椅。没有饮料不要紧，就地取材摘果子做鲜榨，式神雪女现场表演制冰。
咒灵操使意味着什么？
咒灵操使意味着一人便可抵百鬼夜行千军万马，进可使用咒灵海战术覆灭敌人，退可一手管理后勤，让同伴后顾无忧。
“夏油前辈真的好可靠啊。”灰原雄绕了一圈，发现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能干的活儿不是被夏油前辈的咒灵包了就是被夏油前辈的式神接手了，灰原雄看了看姑获鸟递给他的樱饼，咽了咽口水。
这樱饼，做得粉嫩又可爱，闻着就一股香甜气味，即使灰原雄不是甜品爱好者，口腔也开始分泌口水了。
好看，想吃。
别看他是鬼魂，人类的东西吃不了，但妖怪们做出的东西很好地照顾了这一点，就跟之前在妖怪庆典上买的金平糖一样，吃进嘴里的口感跟真正的金平糖没有什么区别，但咽下去后会化作纯粹的能量被吸收。
“这样的我太不上进了。七海，我堕落了。”灰原雄啊呜一口吃掉樱饼，心中难免有点小忧伤。
相较于还会检讨一下自己的灰原雄，五条悟早已习惯了夏油杰这样的面面俱到，到了海边就开始撒欢，还特意表演了一把跳海，三分钟后笑嘻嘻地抓着一只大海胆往夏油杰丸子头上放。
夏油杰微笑着捏住五条悟的后颈，将人按在沙滩上吃沙子。
至于那颗差点上了夏油杰发团的海胆，长相十分大和抚子的姑获鸟拎起海胆的一根棘刺，掂了掂，直接道：“少了点。”
别看这颗海胆个头不小，但挖开后，里面可食用的海胆黄就一点点。
“我来我来。”个头勉强一米，头上戴着斗笠的小和尚高举起一只手，大声道：“就由我雨童子来为主人搜集美味的海鲜。”
雨童子，即妖怪雨降小僧，蹦蹦跳跳地冲向一侧的断崖，“扑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海里。
他踩着海水，一路急冲到深海区，而后将斗笠往海中一放，自己则盘腿坐在斗笠上。
一个妖闷头还在海底翻翻找找的效率太低，看他雨童子大人的本事！
小小的斗笠载着孩童模样的妖怪在海水中上下起伏，他口中哼着欢快的小调。不多时，就有鲜活的鱼虾就开始往雨降小僧的怀里跳。
别看雨降小僧个头不高，看着一派天真烂漫还稚嫩的模样，但论年龄实力，他绝不亚于其他式神，是真正千年打底的大妖怪。水属性的大妖怪在海水里一漂，自有识相的海妖怪殷勤地将猎物送到他手上。
就是这么能干。
三十分钟后，雨降小僧满载而归。
“好厉害！”灰原雄呱唧呱唧地鼓掌，一脸惊叹。
五条悟看着雨降小僧拖着的螃蟹海胆金枪鱼扇贝，能让海鲜手拉手跟过来献出自己的□□自然是这妖怪的本事。
他虚了虚苍蓝色的六眼，哼了一声，扭头不看。
式神而已，即使杰有着给每一只被他收服的咒灵起名字的坏习惯，但杰有他呢，才不会跟这些家伙谈感情。
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可恶，杰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戳破窗户纸啊，他等得花都快谢了。
五条悟默默地看向夏油杰，眼带怨念。
夏油杰：“？？？”
夏油杰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大白猫居然开始琢磨这么复杂的人生问题了。见五条悟眼巴巴地（？）看过来，夏油杰心头顿时软了半截。
猫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将自己抓到的猎物分享给主人而已。没将海胆塞进他的鞋子里、裤兜里、枕头边上，他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悟。”夏油杰对五条悟招了招手，将人叫到身边后，他摸了摸那头质感极佳的白毛，温声道：“冲浪吗？我这里有冲浪板。”
“冲！”五条悟抓住夏油杰的手，“一起玩啊。”
五百年前的冲绳与五百年后的冲绳比起来，是天更蓝水更清人也少，但问题是，这时候的冲绳还不是日后当地有名的旅游消暑圣地，这就是一片少人问津的浅滩断崖，附近一个生活水平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渔村而已。
所以，这里没有快艇，没有沙滩车，没有滑翔伞，没有沙滩排球……等等，最后一个可以有。
夏油杰翻了翻云外镜的小仓库，里面还真有一颗沙滩排球。
嗯，先冲浪，回头还可以打打沙滩排球。
“还是失算了啊。”夏油杰喃喃，“我应该往云外镜里放一台相机的。”
手机虽然也能够照相，但像素不高，拍出来的照片质量一般般。
“一台相机怎么够，起码再来一台摄像机。”五条悟眉飞色舞，语调轻快地开始扯夏油杰的衣带。
“啪。”夏油杰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手背上，十分坚决地将衣带抽回来。
“干什么啊。”五条悟一脸控诉，“我在帮你换衣服诶，杰。”
“不用。”夏油杰从云外镜中拎出一件火红色的男式泳裤往五条悟身上一扔，“给你的。”
“哇哦。”五条悟抖了抖手中的泳裤，语气里是刻意带上的惊叹：“好醒目的颜色啊。”
有够骚包的诶，杰是这个风格的吗？
他怎么不记得了！
夏油杰装作没听懂，给缘一也递了一条火红色的泳裤。
灰原雄也得了一条，虽然他现在不是人，但这条泳裤也不是普通的衣料，还是能穿在身上的。
“这是雪姬帮忙缝制的，用的是火鼠裘，穿着下水正好。”夏油杰一脸淡定地说道。
火鼠裘说白了就是火鼠的皮毛。火鼠是一种异兽，不畏火却惧水，触水即死，但剥下来的皮毛却水火不侵，是一种比较贵重的布料。
哦，确切地说，是在弥生时代比较贵重的布料，但在战国时代却是非常珍稀的宝物。
过度捕猎要不得哦。
“不会是犬夜叉那件吧。”五条悟嫌弃脸。
犬夜叉那身红色衣袍就是用火鼠裘缝制的，不仅水火不侵，布料上还附着着防护的妖力。不仅比盔甲还结实，哪怕有破损，也能够渐渐复原。
君不见犬夜叉那一件火鼠裘从春夏穿到秋冬，四季轮回一年又一年，不知给桔梗省了多少衣服。
“当然不是。”夏油杰嘴角微抽，他是那种抢别人衣服做泳裤的人吗，悟真是越来越欠打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一两张火鼠裘。”
当年火鼠还在火山上活蹦乱跳的时候，谁能想到还不到两千年，它们就死成濒危物种了呢。
世事难料啊。
夏油杰唏嘘。
***
“好厉害啊，前辈。”这是灰原雄今天第不知多少次的感叹。
说话的时候，他人在海上，踩着冲浪板，海浪一波一波将他飘来荡去，专业冲浪选手看了都要直呼内行，他们就没看过这么配合的海浪！
雨降小僧站在海面上，他扶了扶头上的斗笠，笑容可爱极了。
“交给我，主人，雨童子我一定让您和您的朋友享受到最完美的海浪！”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靠谱，今天的雨降小僧也有在认真工作。
缘一盘腿坐在冲浪板上，一脸淡定地看向不远处的夏油杰和五条悟。
五分钟前，他们两个还一本正经地抱着冲浪板，说要冲浪。但这会儿，他们人已经在水里，冲浪板不知飘到了哪里去，而他们自己则正各自举着一只大螃蟹，以螃蟹那对看着就觉得手指头疼的大螯当武器，噼里啪啦打个不停，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缘一对夏油杰最初的印象是温柔与优雅，这个印象其实到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可只要多了一个五条悟在身边，那真的是……长辈滤镜碎一地。
或许，他才是杰的哥哥？
缘一眨了眨眼睛，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来。
就很心动。
夏油杰哪里知道自己被五条悟连累得辈分直掉，虽然他知道自己一跟五条悟混在一起就容易得意忘形，乖乖牌、哦不，是沉稳可靠的形象碎一地，但是，他也就只能在没看到五条悟的时候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跟他“同流合污”，要清醒一点。可只要人一出现在他面前，拖长了声音嚷嚷两句，再扒下小墨镜装可怜……
夏油杰从来没有像这辈子这样意志不坚定过！
货真价实的猫又都没有五条悟这只人形大猫磨人。
可猫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夏油杰能做的，也只剩下事后反省三秒，下次再犯。
成功用手中螃蟹的大螯砍掉五条悟手中螃蟹的大螯，夏油杰哈哈大笑起来。
五条悟本来就点小懊恼来着，都是他手中这螃蟹不争气。但看着夏油杰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飘在海水中，笑得眉眼弯弯，眼尾微微晕红，嫣红的嘴唇间牙齿整齐又洁白……
五条悟耳尖发烫，心脏砰砰又乱了频率。
就、就让杰赢这一次好了。
“主人胜利啦。”雨童子在海水中蹦蹦跳跳，大声欢呼，岸边正各自忙忙碌碌的式神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哪怕没有多少智慧的咒灵们都暂停了手中的工作，慢吞吞地拍着姑且可以称为手掌的肢体。
夏油杰：“……”
太尴尬了，恨不能将五分钟前抄起螃蟹当武器的自己拍进海水里埋葬。
“咳。”夏油杰轻咳一声，他拎着蔫哒哒的螃蟹，一脸镇定地道：“上岸吧。”顿了一下，“螃蟹清蒸。”
用过午饭，躺在咒灵赶工出来的躺椅上懒洋洋晒了一会儿太阳，新一轮的沙滩排球开始了。
抓阄出来的分组，是夏油杰和缘一一组，五条悟和灰原雄一组。
五条悟虚了虚苍蓝色的六眼，目光沉沉地看向缘一。
他对于抓阄出来的同组小学弟没有什么看法，但他对于成功跟杰结成了搭档的缘一很不顺眼。尤其在看到杰在跟缘一商量战术的时候，更不顺眼了。
“打爆他！”五条悟语气沉沉，无比严肃地道：“一定要打爆他。”
灰原雄瞪圆了眼睛，一脸敬佩地看向五条悟，喃喃道：“五条前辈好有干劲啊。”握了握拳头，黑发少年用力点头，“我也不能认输！”
绝对不能拖五条前辈的后腿！！
正在跟缘一商量着战术的夏油杰注意到球网对面的气势汹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还真是小孩子脾气。”玩个沙滩排球放松消遣一下而已，怎么搞得要比赛竞技似的。
缘一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尤其是那个已经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苍蓝眼眸的五条悟，他回头看了一眼夏油杰，对上夏油杰色泽剔透的紫色眼眸，认真地道：“我不会让杰输的。”
缘一从来没有什么胜负心，旁人的嫉妒敬佩也好，畏惧排斥也罢，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一次，他跟杰搭档，他就不想输给任何人。
他输与赢根本不要紧，但他不能连累杰输掉！
夏油杰：“？？？”
原本应该以消遣为目的的沙滩排球开始了。
率先发球的是夏油杰，他轻轻松松地将排球往半空一扔，跳起来，扬手一拍。
“砰”的一声，虽然听上去势大力沉，但绝对是标准的人类范畴的发球。
球网另一边的五条悟身形一闪，在排球还没有落地就出现在了半空中，苍蓝色的眼眸中一片冷凝严肃。他的手一抬，蓝色的咒力直接裹住了那颗蓝白黄三色条纹排球。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打出一排问号。
打个排球而已，怎么还用上咒力了？
还没等夏油杰想个明白，就见笼在排球上的蓝色咒力倏然转变成了苍青色，剧烈的能量波动泛起。
等等，这个气息，这不是「苍」吗！
虽然跟「赫」与「茈」相比，「苍」的威力是最小的，但应用在沙滩排球比赛中真的不至于。
不是，他们这连比赛都算不上，就是两人一组消遣消遣而已，怎么连术式都用上了。
“悟！！！”夏油杰下意识喊道。
而在这时，那颗承载了强劲咒力的排球却“嗖”地一下消失了。
夏油杰猛地转过头，眼瞳猛缩。
以「苍」来进行准确定位再压缩出发点和终点之间的空间，这特么是用上了瞬移了。
在沙滩排球玩乐赛上利用术式玩瞬移，人干事？
夏油杰整个人都快惊呆了，即使他看到了那颗排球是如何在五条悟的咒力和术式的保驾护航下穿过球网处的空间，跨过夏油杰所在位置的空间，过多的震惊让夏油杰一时之间呆立在了原地。
而在这时，缘一素来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格外坚定。
“火之呼吸七之型，阳华突！”
缘一神情冷肃，并指如刀，指尖向上，直直刺向那颗裹挟着苍青色咒力的排球。
“轰！”
白炽烈焰轰然燃起，如一条火龙环绕在缘一周身。他的手中并没有日轮刀，但仅凭着双手，他就燃起了炫目的火焰，用力地击打在那颗咒力排球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吞没了苍青色的咒力。
“嗖”的一声，苍青色排球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球，拍向五条悟和灰原雄所在一侧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