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254.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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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夕阳高升，窗外的岚山从赤红变得橙黄，温柔的茜色铺满山间。
岚山外的一间和室内，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躺在被褥上。
宫樱子将头枕在龙之凪手臂上，任由他将自己搂至他胸前，紧紧相依。
“樱子……”
龙之凪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还在发出均匀呼吸声、浅浅入睡的宫樱子，轻唤了一声。
他的手指，穿插着她一头柔顺黑发，凉丝丝的。
而在被褥外，是杂乱的衣物，层层叠叠，难分是谁的。
直到夕阳西下，温柔的茜色渐渐被深蓝所取代后，宫樱子方才缓缓睁开了眼。
“早……”
她下意识地打了声招呼，往龙之凪温暖、令人感到安心的胸膛里钻了钻。
“早。”龙之凪语气柔和回应，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多少点了？”
“不知道。”
“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呢……”
“现在才反应过来？”
两人对视着，说着说着，嘴唇又相抵在一起，再难分开。
这次，龙之凪主动将身体压上去，尽情地占有宫樱子，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咬下印痕。
宫樱子已经知道，龙之凪左肩处那排难以磨灭、刻入血肉里的咬痕，是姬夜雪的了。
那时，她并不愤怒，也不难过，只是让龙之凪也在她身上，也留下点什么。
——
“樱子，去洗澡了。”
龙之凪轻声说着，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藏青色浴衣穿在身上。
随即，又拿出一条浴巾，裹在宫樱子身上，将她抱起，向着浴室走去。
宫樱子挽住龙之凪的脖子，微微仰起头看着他，问：“凪，我们这样，是错误的吗？”
“有什么错误不错误的呢？”龙之凪笑了笑，“无论你怎么想，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心，都不会改变，哪怕所有人都不允许。”
“……嗯。”
宫樱子没话说了。
她似倦怠般的闭上眼，依偎在龙之凪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进入浴缸。
哗啦啦——两人沉进水中，浴缸被放的稍满的水溢了出来。
“凪，我有一个小要求。”
“你说。”
龙之凪从后面搂住宫樱子的腰，将脸贴至她耳畔，与她耳鬓厮磨。
宫樱子侧过头，凝视着龙之凪近在眼前的脸，轻声说：
“我想，你说一次爱我，哪怕是欺骗我也好。”
“……樱子，我爱你。”
“嗯——”
宫樱子徒然间，笑靥如花，心中满是释然、满足。
哪怕这是欺骗她的也好，她不在乎。
谎言都是甜蜜而温柔的，只要去无视就好了。
龙之凪会构筑好甜蜜的梦境给她，她只要沉浸就好了。
世上就是这样，不如意的事，到处都是。
你得到了某个人，某个人就失去了某个人。
她得到了龙之凪，那姬夜雪、津田爱衣就失去了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洗完澡，龙之凪从浴缸走出，来到衣柜拿出两条浴巾，先为自己擦了擦身子，随后围住。
“樱子，起来。”
之后，他又回到浴缸前，一手拉起宫樱子，为她擦净身子。
回到和室，又为她吹干头发，穿上方才脱下的衣服。
到最后，宫樱子还是没答应，要和龙之凪交往。
龙之凪也不是没提过，只不过被糊弄过去了。
对此，他并不在意，只要宫樱子开心就好。
她的想法，他选择尊重。
“凪，我就先回去了？”穿完衣服后，宫樱子便想着告别。
她再留下来的话，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说不定会被谁发现。
“嗯，再见。”龙之凪点点头，与她告别。
如此，宫樱子转身离开和室，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她还需一个人冷静一下，调整心绪。
目送完宫樱子离开，龙之凪打开窗户，眺望远处，黑黝黝的岚山。
月光如洗，清冷地洒在山岭上，不时有鸟类的叫声，空谷响起。
见此一幕，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但总感觉，一切都糟透了。
和姬夜雪、津田爱衣两人吵架、陷入冷战、故意疏远她们，增加与宫樱子相处的时间……
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不明白。
当初来东京的那份初衷，也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忘却了。
龙之凪突然感觉，心脏开始发疼，情感满是压抑，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这是他自与系统交易过后，头一次显露出这样的情况。
“栀……”
不经意间，龙之凪翕动着薄唇，念出了一个名字。
他感觉，有什么在悄然消逝着。
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逐渐忘却。
这时的龙之凪不会知道，自己掩藏着的真心，已被彻底剥夺。
那是连神，都无法直接剥夺的事物。
可却被他所践踏，不敢直视，从而渐渐消逝。
这才是他最深层次的偏执与扭曲。
一切，不过是幌子罢了。
龙之凪无法正视心意，一直在逃避，所以才铸就了这一切。
这也是对他的真正惩罚。
一切，无关姬夜雪、津田爱衣，也无关宫樱子。
——
咚，咚——
在龙之凪沉浸于难以自拔的悲痛中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那一瞬间，他的情感骤消，一切都被强行压下，仿佛没曾发生过一般。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龙之凪没有理会。
他正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思考为何会是这样。
但一回忆起来，却像雾里看花一般，朦朦胧胧，难寻真意。
过了一会，持续的敲门声停下了。
哗啦。
但门却被一把拉开。
随即，津田爱衣和姬夜雪走了进来。
两人望着在窗台前，背对着她们的龙之凪，突然感觉他是那么的寥寂。
那背影在清冷无瑕的月光映照下，形影孤单，充满了落寞。
——错觉吧？
下一刻，她们心里都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龙之凪怎么可能会感到孤独呢？
今天下午，他还和宫樱子待在一起。
她们都知道的，也都看到宫樱子进入了龙之凪的和室，然后再没出来过。
要说吵架，怎么可能呢？
吵架的话，至于一个下午都没出来，直到晚上才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