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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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平日里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很少能够有机会见着薛蘅。
不过她整日都要与奶娘交接事情，奶娘又总是将薛蘅挂在嘴边，听闻不少薛蘅做的善事，并且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薛蘅的善良，于薛蘅无私奉献的精神十分敬佩。
王管事看着田野里忙绿的村民，甚是得意：“我们道长也不靠造纸作坊赚银子，办作坊目的是为了汉寿乡的村民多一个地方能够赚取银子。”
“道长着实心善呀。”王老爷跟着感叹了一声。
王管事笑了笑又道：“因此麻油纸价格也不贵，只需要两文一张，够给工人发工钱就行了，比起文书店的十文钱一张便宜多了，而且比市面上的油麻纸还要大上一寸。”
“这价格的确是便宜”王老爷见的人多了知晓人心的复杂，心中并不屑王管事对薛蘅的吹嘘，不过他的确没想到麻油纸只卖两文钱竟然也会回本，成本这般的低。
“上次我与文书店掌柜在一块喝茶的时候，掌柜还提起了等下次进货的时候，他们会多进一些高档纸，减少中等纸和下等纸的数量，现在汉寿纸已经彻底取代了中等纸和下等纸的市场。”
若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非得用高档纸书写文章，在相同质量的纸张面前，自然会选择更为廉价的汉寿纸。
若是有朝一日汉寿乡出产了高等纸，许是会将整个定康县的纸张垄断。
文书店的中等纸和下等纸近日已经完全卖不出去了，偶尔卖一两张也是不知情的外地人，上一次当便学聪明了。
因着这些纸张的进价本就较贵，运送过来的路途也比较的遥远，车马费人工费再加上已经赚不了多少银子了。
倘或掌柜的只要求回本，这些纸也低不到汉寿纸的价格，完全没有了竞争力。
因为这个原因，掌柜已经决定将原本的中档纸和低档纸，以成本价卖给八栋县的同行，至于从定康县到八栋县的路费他们就不加了，只求这一批纸不砸在手中，少亏一点有时候便是大赚。
“文书店如今给我们造纸坊下的订单也是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造纸坊就又得招人了。”王管事的脸上满是笑意。
他的手底下已经管着几十号人了，这让他有种手握权力的感觉。
“老夫的粮铺中也常常会有挑盐的脚夫前来，你也知道挑盐的最怕遇见下雨了，盐若是的沾了水那就全完了。”
王管事点了点头：“确实这样，一背篓的盐价格可不低，若是被雨水冲刷走了许是要白忙活好些日子。”
王管事叹了口气：“但油纸昂贵哪是那些脚夫能够消费得起价格，所以老夫想多买一些你们这儿的油纸，回去放在粮铺中原价卖给脚夫，也算是做做善事了。”
王管事平日被那些无商不奸的人洗脑了，他才不相信世上有不在乎利益的商人，乡君那是万里挑一的好人。
“我们出产的油纸定价两文钱一张，已经最低的价格了，倘若王老爷你买的多也不会有优惠，这油纸买回去你也没个赚头，而且除了给你的这一百张油纸，在街上出售的就剩四百来张了，想必去到城中就被抢光了。”
“难道你们造纸坊不准备多造一些麻油纸吗？”王大爷有些疑惑：“虽说现在村民家中用麻油纸的人不多，但现在汉寿乡的村民有赚银子的地方，定康县的村民也在修路赚银子。
这在堂屋贴一张麻油纸需要的花费，想必他们也是愿意出的，日后的市场定然会很大。”
“可问题是没有麻杆啊！”王管事讷然：“好几大车被绑着紧实满满当当的麻杆，也只能做出五百张左右麻油纸，这几大车麻杆还得派人护送，给脚夫的工钱已经不少了，这不划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王老爷郁闷，纵使不为了那些脚夫，他们府里用这些麻油纸依然能够省下不少的银子。
王管事沉吟了一会：“办法也不是没有，若是王老爷的侄儿在做了买卖回程的时候，愿意顺带拉几车麻杆交给我们造纸坊，那便可以省下不少的运输费用，我们也不会白拿，还是像这次一样，造出来的油纸分你两成，你看如何？”
“这事简单”王老爷毫不犹豫：“那就一言未定，等下旬我还会送一些麻杆到汉寿乡，不过那时就不是这几大车的量了。”
对于王老爷来说，这就不算是事，他们回程的时候本来就是空车，装一点的麻杆也不担心会被人盯上。
王管事看着王老爷欣喜的反应明白了过来，定康县多雨水气候又潮湿，而粮食必须得保持干燥才可，他们的确很需要麻油纸来防止食物受潮。
而且府上用不完的油纸日后还可以买出去，将油纸随着货物送到八栋县、容郡等地方，两文钱一张的油纸就能卖到十几文一张，他们还能从中赚取一部分的银子。
王老爷摇了摇头，果真这些商人都很精明，不过此事汉寿乡也得利，便也不计较了。
“若是如此，那么汉寿乡很快就会有大量便宜的油纸了，这都是托了王老爷的福。”
“王管事这次在匀百张油纸给我可好”王老爷拱了拱手。
他方才说的其实是实话，他本就决定原价卖给脚夫，几文的油麻纸若是遇见困难的脚夫他白送也行。
那些脚夫有不少已经与粮铺往来多年了，他曾经听闻了一些脚夫因为在挑盐的途中遇上了阵雨，躲闪不及被雨水融化了盐，从而背负上了债务。
“好”一百张油纸还是能够匀出来。
王管事道别王老爷，便去到了定康县城里的文书店。
货物已经运送过去了，还得去将账结算了。
背着手，悠闲的走进了定康县城，看着街道上林立的房屋，想着日后赚了银子也来买一间。
再次走了一会，便瞧见造纸坊派到街上卖油纸的王富贵，正被村民们团团围住，生意好的不得了。
仔细听听，村民们口中无一不是说着多给他卖几张麻油纸的话语。
王管事微微思考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倘若家里用不上这些麻油纸，只需要转手一卖便可以赚十几文银子，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若换做是他定然也会去疯抢这些麻油纸。
王管事赶紧吩咐身边的吉祥去帮帮王富贵的忙，免得有些人拿了油纸走却没有给钱。
顺便再告诉王富贵留一百张送到粮铺去，也不知如今还够不够一百张了。
人群里一个大户人家管事穿着的人吼声格外的大：“我是城东郝员外家的管事，我要五十张。这些大户人家，除了下人房的大通铺，每个房间都有窗子，窗子上都得糊油纸，这五十张堪堪够用，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廉价的油麻纸。
“我只要两张，小哥你先给我拿。”村民们毫不相让。
王富贵看了看剩下的麻油纸，目测还有两百来张了，便道：“都慢慢来，每个人都有不要抢。”
这时吉祥终于从人群里挤到了摊位前面，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富贵哥，管事让我告诉待会要留下一百张给粮铺送去，可千万不要全部都卖了。”
王富贵讶了讶，干嘛不早点来，方才都已经放话每个人都有了。
只好抱歉的看着周围的村民，“方才搞错了，如今只有一百张油麻纸了，买五十张的客人不如你买少一些，给别的客人也留下一点。”
“对呀就一百张了，哪能分他五十张啊！”
“我们这儿还有这么多的人等着呢。”
“咱们是小户人家，家里堂屋有了窗子，平日油纸贵都舍不得买，坐到堂屋中就透风呢！
郝管事，你们郝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银子，就下次再买吧！这次就留点给我们。”
“让咱们这些只买一两张的先，若是有剩下便全部给你。”
村民们这会一致对外，坚决不让郝管事得逞。
最终郝管事无奈选择了妥协，他也不能犯了众怒，一番讨价还价之下买到了十张油纸。
郝家油纸倒也不必急着全都换成新的，但身为管家肯定要想着替主家省钱，等人群散去之后他留了下来。
看着王富贵拱手道：“你们可是汉寿乡的村民？”
“没错，上次我在街上挑着汉寿纸，郝府的人将我担子中的纸全给包了下来。”王富贵也拱了拱手。
“那你们是每隔多久进城一次？可否告诉我。”等下次进城的时候，他早早的派人守在城门口，先将油麻纸买个够。
“如果是正常情况之下，造纸坊是一旬出一次货，每过一旬我们才会进城，你是想买油纸吧？”
郝管事笑了笑：“没错，老哥下次给我留点。”
王富贵摸了摸头：“其实我们造纸坊是不产油纸，只是这次粮铺送来了麻杆，我们才做了几百张麻油纸出来，日后都没有了。”
郝管事听见此话颇为失望，早知道就应当多买一点了，下次就遇不上这么便宜的油纸了，感觉亏大了。
王吉祥看着郝管事失望的表情，思索了片刻：“若是想要油纸，可以用麻杆来换，你送来的麻杆造出来的油纸便有两成是你的。”
郝管事摇摇头，“太麻烦了，只能让人顺路给运些麻杆回来。”
王吉祥无奈的摊了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