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惹事美人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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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下了衙回到王府面带喜色,还特意着人将多日未见的薛琴请到了承平殿。
薛琴前些日子一直受到刘琦冷落,今日差了丫鬟来寻她,阴郁了多日的脸颊上浮现出了喜色。
她特意在丫鬟的侍奉下对着鸾镜,戴上了素钗画了淡妆打扮成了刘琦最喜爱的模样。
看着鸾镜里的自己眉宇之间还挂着忿色,若是这样子去见刘琦恐又会惹他不满再次冷落她。
只好对着镜子不断的勾唇微笑,调整着她的思绪,笑得多了许是麻痹了自己,真觉得没了烦心事缠绕在她的心头,眉宇之间的那一丝忿色已被和煦的笑靥取代。
一旁的丫鬟看着不断咧嘴调整笑容的薛琴,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她是魔怔了亦或是鸾镜里有什么勾人心智的妖魔?
总之她是不敢在偷偷的用这一面鸾镜了。
薛琴满意的看着镜中映照出她那娇美的容颜,此刻的她再次成为了身在薛府时候那个楚楚动人让人怜悯的娇柔女子。
刘琦斜躺在榻上,目光直直的落在薛琴的身上,同时他的眼里还闪烁着晶光格外的明亮!
好几日未见的薛琴,他觉着又美了不少,端起身畔的酒杯仰头干了,摇晃着脑袋,吟唱道:“浅笑盈盈酒窝俏,黑白分明眼波妙。”
薛琴轻启朱唇,露出贝齿,柔声道:“世子今日好雅兴呀,是遇见了令人欢喜之事?”
“你猜猜?”刘琦放下酒杯慵懒的躺在榻上,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薛琴掩袖一笑,娇柔的说道:“我猜...是世子立功了?”
刘琦张开手臂,薛琴扭动着身躯进入了他的怀抱,他搂着怀里的佳人,轻声说道:“这欢喜的事情若是你知道了定也会开心不已。”
薛琴怔了怔,抬起眼眸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与薛蘅有关?”
“哈哈”的大笑声在屋内不断的回荡。
过了片刻,刘琦眨了眨被薄雾遮挡住的眼睛,咬着牙道:“没错,就是我们的死对头,薛蘅祸到临头了。”
“啊?”
薛琴挺直了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今日会带给她这样的消息。
刘琦轻蔑的语气响了起来:“今日我在韦府遇见了在少府挂职领少府帑行商的韦大人之女韦颦颦。
韦小姐许是与薛蘅闹了不愉快,于是对我说到薛蘅平日就将毒死薛御史的美人豆带着手腕上。”
薛琴去过益州对美人豆自然有所了解,她见过薛蘅手腕上的美人豆,她也有美人豆做成的装饰物,这有何奇怪的地方!
薛琴不明白他的意思,敛了敛神色:“美人豆我有所了解,它的种子做成首饰一般都是将种子两端打一小孔,然后再用各种丝线串联。
中间有毒的粉末在打孔的过程中早就清理了出来,这并不能让薛蘅大难临头啊?”
“可你怎么知道薛蘅有没有将种子中的粉末给收集起来呢!”刘琦似笑非笑的说着此话,给人的感觉格外的阴冷。
他白净的脸上涌上了绯红,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薛琴恍然大悟与刘琦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薛琴握着酒壶将酒杯里的酒掺满,脑袋里在这片刻的时间里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她近来的处境窘迫,全是拜薛蘅所持。
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彻底让她无翻身的余地,想必刘琦也会与他重修旧好,她也能将上次刘琦对她的冷漠从心中磨掉。
这是最好的结果。
“世子,上次都是我太莽撞了,这次我们可要小心行事想一个完全的计策。”薛琴怯弱的说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上次的事情在刘琦的心中依然是一根刺,再次将她冷落在一旁。
“这次我们不用自己出马。”
刘琦咧起的嘴角都快到儿根了,他的嘴此刻仿佛能够吞下所有对他的不公。
韦颦颦和他说这事是想借刀杀人,真当他是傻子看不出韦颦颦打得如意算盘吗?
今日遇见韦颦颦,她看向他和陈旬、梁昭眼神之间的差异,他可看得明明白白。
刘琦出身高,但却遇上德阳王失势,心中早就失衡,遇事比旁人敏感百倍,将自尊看得更重,岂不能眼神里的含义?
甘泉宫
珍妃是甘泉宫的主位,甘泉宫偏殿中本还住有另外两位妃嫔,不过在珍妃当年生下龙凤胎之后,天子为了显示对珍妃的恩宠,便让在珍妃在此独居一宫。
鸾镜前的珍妃卸去粉黛,露出眼下乌青和眼角的皱纹,她入宫快二十年了。
她入宫的哪一年刚满十四岁,心中还满是青云之志,临走时对父母磕头,说一定会让全家鸡犬升天。
当她入了宫的那一刻才知道,她心中的那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像她这样的出身到宫里只能是普通的宫女,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许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虽麻雀变凤凰很难,可她还是相信终归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她也果真是那幸运的麻雀。
只在皇后宫里当了一个月的洒扫宫女,便在偶然之间入了天子的眼。
从此之后在后宫里的路便是畅通无比。
她真的成为了凤凰。
可她的父兄却没有沾上她任何的光。
怀胎十月她生下了龙凤胎龙颜大悦,天子抱着手中的皇子告诉她,要给她的父母封侯享尽荣华富贵。
她当时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宠溺的抱着孩子的天子。
她觉得此生无憾了。
世事无常。
天子下的诏书却被丞相给封驳了诏令,天子无奈之下最终也只是给她升了位份。
如今丞相年迈不问世事,可有副相之称的薛御史却比丞相更为强势。
她的父兄不仅一丝便利都不能得到,最终还被打压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
镜中的珍妃不知何时已面目可憎,仿佛是一只从饥饿中苏醒的妖兽,不满它为何会沉睡这么久?
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她母亲在临死前都未享受到女儿带来的荣耀,只在死后被天子封为了舞阳乡君。
乡君?
薛蘅与天子的乳娘,做了什么也能封为乡君?还能享有封地。
她母亲生下了她,天子才能有一对钟灵毓秀的龙凤胎,民间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她母亲与天子的关系,岂不是比什么堂侄女和乳娘更加亲近。
她心中怨恨朝堂上那些大臣,都是他们从中作梗才能他的父母不能享受天伦之乐。
此刻她突然觉得,大臣们有错吗?
若是天子执意要为他的父亲授封,他们又能奈一国之君如何?
她此刻面目扭曲了起来,她心爱的男人、让她抛之一切男人就是这个软弱的样子?
她手中握紧了拳头,咬着牙。
饥饿中的妖兽再也压制不住她心中的贪婪了。
宫女垂首站在一旁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宫里生活的她们时时刻刻都在察言观色讨主子的喜欢。
她们敏锐的感知力察觉到了偌大的宫殿里弥漫的忿恨气息,她们快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前几日一个小美人因为一点小错被珍妃行了腐刑,她们不想步后尘。
珍妃从思绪里走了出来。
继续从鸾镜欣赏起了她略显苍老的美颜,鸾镜里映照的宫女战战兢兢。
她的目光里倏地闪过了一丝冷色。
“我,面目可憎吗?”
偌大的宫殿里响起了她冰冷的声音。
宫女犹坠冰窖之中,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珍妃勾起嘴角阴冷道:“今年冬日的红梅开得不够红,就用她的血来染红吧!”
“是,娘娘”寺人阴柔的回答了她的话。
当即便将跪在地上的宫女拖出了殿外,对于她的痛苦求饶视若无睹
珍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慢着”
宫女以为珍妃要饶她一命,急忙睁开了寺人跪在地上向珍妃跪着磕头,珍妃迈步走出宫殿勾起宫女的下巴。
看着她娇艳的嘴唇宛若是在欣赏一颗诱人的樱桃。
拿出一了枚戒指,悠然道:“把你的嘴张开。”
宫女哑然。
不知她是因为惊讶亦或是不敢忤逆了珍妃。
嘴唇就这样张开了,珍妃将戒指塞进她的嘴中,狠厉道:“吞进去”
戒指的完美的消失,她心中怅然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本想嫁祸给渤海国第一影卫,哪晓得第一影卫竟然是个蠢货自投罗网了,若是早知道她就不应当派人模仿影卫的字迹这样多此一举。
当初觉得是完美的嫁祸之策,现在却是画蛇添足了。
珍妃的贴身张嬷嬷在殿外与被寺人押着的宫女擦肩而过,脸上的阴笑与珍妃如出一辙。
“娘娘,外面有传闻说汉寿乡君常年佩戴美人豆种子,咱们是否将嫌疑往汉寿乡君身上引导。”
美人豆正是时下敏感的话题,若是一般人就算知道谁有美人豆都不会说出来,以免自己也惹来一身臊,此刻传出这话的人必定是与薛蘅有芥蒂。
“是谁传出来的?”珍妃欣赏着娇艳的红梅。
张嬷嬷说道:“是韦家二爷之女韦颦颦不小心说漏嘴的。”
珍妃的目光疑惑了:“是韦家的人,难道是皇后授意的?”
“韦家二爷是继室所生,与皇后韦太尉并不是一母所出,关系一直十分冷淡。”张嬷嬷已经提前查清了韦颦颦的底细。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韦小姐传出来的流言,咱们就再给它添一把火。”
珍妃感觉到了寒风的冰冷,回到了宫殿里。
“是,娘娘”老嬷嬷又道:“二皇子那儿可否要提点一二?”
“将二皇子模仿的影卫字迹给烧了,不需要特意与二皇子交代,以免他将此事放在心上。”
珍妃坐在火盆畔借取温暖,她的眼眸此刻闪烁着跳动不息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