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人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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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说完蓝秀就后悔了，毕竟网上传得那么不堪，这种话确实不该拿来当笑谈。无忧现在的窘境，费修远也占一半原因。
傅君珩瞅了蓝秀一眼，“就你废话多。”
蓝秀本来还有几分歉意，一见傅君珩发话，顿时又来了兴致，“啧，傅少，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傅君珩桌底下踹了他一脚，正好踹在他小腿的骨头上，登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傅君珩！”
康精武赶紧打岔：“行了，傅哥护短，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收敛着点，别他妈口无遮拦的。”
蓝秀理亏，只好作罢，弯腰『揉』了『揉』被踢得发疼的腿骨，“你他妈也太狠了。”
傅君珩扯了下唇角，轻飘飘说一句：“给你长点记『性』。”
蓝秀冤得要死，他哪里招这大少爷了？
算了，知道无忧救过傅君珩最宝贝的亲外甥，蓝秀只好认栽。
待到他们几人扯完，无忧这才出面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费修远是我命中的一劫，如今劫难已过，他对我意义不大。”
无忧说得极为平静，就像和他们闲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曾有过无数绯闻的人。
“哦，原来是你的情劫，你这说法倒真像个出家人。”蓝秀笑侃，“那大师你怎么突然就参悟了？”
无忧桃花眼一挑，眼波流转，极尽魅『惑』，说出的话却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蓝秀拍腿大笑，“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你以后打算出家？”
“佛在心中，便处处都是禅机。”
蓝秀甘拜下风：“我去，我发现你不讲人话的样子还真像个得道高僧。”
无忧顺着他的话说：“不敢妄称得道，不过蓝少若有需要，也可找小僧渡『迷』津。”
“绝！秀儿，哥终于找到个比你更秀的人了。”康精武对无忧充满新奇，这人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那多半就是个鬼才。
傅君珩也轻笑了下。
“不过，还是多谢傅少的善意。”
无忧猜不出自己和傅君珩到底有什么牵连，足以用护短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傅君珩：“说句实话而已，不必谢我。”
蓝秀：……什么叫说句实话？听听，这他妈是人话吗？
傅君珩这人平时看着高冷难处，实际上也真的很难处，他多数时间闷声不坑，但若他一开口怼人，那绝对是王者级别，噎死人不偿命。
蓝秀自知不是对手，只好乖乖吞声。
见无忧满桌珍馐佳肴都没动一筷子，却一直啃着馒头喝清粥，蓝秀有些看不下去，就道：“你既然不喜欢吃荤菜，干嘛还让我点那么多？”
无忧却说：“今天是我做东，自然要让客人吃尽兴。”
“行了，康导又没要求你减肥，等你真正出家再戒肉吧。你看你这腰，都跟柳条一样细了，当真是柳腰呀！”
蓝秀故意侧头，朝无忧的细腰瞄了一眼，这一眼多少有些调侃和轻浮。
无忧也不恼，只问：“蓝少想和我比腰力吗？”
康精武立马起哄：“秀儿，别怂！快上！”
蓝秀：……
“有的人看似强壮，实则如纸老虎，不堪一击。”无忧似笑非笑地瞅着蓝秀，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人的形貌美丑强弱都只是一种法相，蓝少太注重形貌了。”
蓝秀嘴角抽了抽，康精武已笑疯，“秀儿就是这样，看男人喜欢看腰。”
蓝秀：……
无忧也学着蓝秀之前看他的姿态往蓝秀腰间扫了眼，若有所思道：“可蓝少的腰看上去也不怎样。”
蓝秀：…………
不怎么搭话的傅君珩颔首附和：“确实。”
“哈哈哈哈哈，秀儿，你也有今天！”康精武大笑不已。
“友尽。”蓝秀起身，作势要气得离席。
康精武赶紧拉住他，无忧还一脸泰然道：“我说话耿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蓝少海涵。”
蓝秀倒也只是做做样子，并非真的打算离开。
一阵笑闹之后，傅君珩又让服务员添了几道菜。无忧略一估计，这顿饭怕是要让他一朝回到解放前。
服务员上了菜，傅君珩对无忧道：“这些都是素斋，没有肉。”
无忧一一尝了遍，这几道斋菜做得很不错，清淡鲜美，并不亚于前世寺里的斋饭，菜名也取得十分风雅。
中途傅君珩出去接了个电话，蓝秀是个自来熟的话痨，席间就他一个人的废话最多，也问了无忧一身功夫来源和他身上发生的奇事。
无忧见招拆招，蓝秀并未套出多少话，不过这顿饭几人都吃得很尽兴。
饭后，无忧去结账。
服务员打了一长串清单，无忧思考着要是一会儿没那么多钱结算该问谁借。
大概也只能找康精武了，毕竟他还能用尾款抵。
“您好，一共九百八十八。”
无忧满腹狐疑，那一桌菜即使放在最普通的饭馆，也差不多要这个价。但眼前这家江城最有名的私房菜，肯定不会这么低。
“你是不是算错了？”无忧问。
店员态度温和耐心，又算了一遍，“没算错，傅先生是我们尊贵的vip会员，有一折打折卡，所有消费都打一折。”
无忧想起中途傅君珩出门接过电话，心下有几分了然，可能这折扣还不止一折。
“那便多谢了！”
“不客气，先生要谢就谢傅先生吧！”
无忧结了账，服务员又道：“我店现在正在搞活动，凡消费者都有抽奖机会，先生请抽奖。”
无忧随手按了下抽奖机，“恭喜先生，是二等奖，人民商场的消费卡一张。”
服务员把一张消费卡给了无忧，无忧轻笑道：“原来我的运势竟然这么好。”
无忧转身离开，那服务员看着他的背影，流出几分羡慕。
康精武三人在走廊等着无忧，蓝秀奇道：“喂，真让无忧请客呀？他有这么多钱付么？”
康精武：“今天收到的全部预付款拿出来还是勉强够的。”
“你们真不是人，一顿就把人家吃穷。”
“这顿饭不是你点得最多？现在装个屁的好人。”
“我这不是看他穷得只啃得起馒头，好心让他开个荤，谁知他还真只吃素。”蓝秀叫屈，“说得好像你们没吃一样。我去看看那小子，没准现在被账单吓得悔青肠子了。”
“不用，他过来了。”抱手旁观的傅君珩说了句。
无忧走近，将消费卡递给傅君珩，“今日这顿饭沾了傅少的光，替我省了不少钱。这是抽到的奖品，便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傅君珩没接，只淡声说：“我不逛街，拿来没用。”
蓝秀啧了一声，好奇地瞅了两人一眼，“傅少给你省的钱？”
无忧：“正是。”
“我看看什么奖品？”蓝秀接过无忧手上的卡片，“原来是人民商超的黑金购物卡，啧啧啧，傅哥果然不愧为江城的传说，这套路……我甘拜下风。”
康精武道：“人民商场配不上傅总的尊贵身份，既然是小忧你抽到的，那就是你的财运。拿着吧，这是转运财，别拱手让人。”
无忧略微想了下，收回卡，对傅君珩道了声谢。
从沈园出来，接连十多天的高温天气终于变天了。太阳不见踪影，乌云密布，天空起了风，吹得街边的树木东倒西歪。
“怎么走？”蓝秀问。
“我这边要开机了，还有不少事要忙，最近没正事别找我。”康精武说。
“啧，大忙人。傅哥呢？”
“回公司。”
“你们真是无趣。”蓝秀找不到同伙，便把目光移向无忧，挑眉道：“小无忧，和哥哥去玩吗？”
傅君珩斜了蓝秀一眼，眼底情绪淡淡的，倒是看不出什么。
无忧一笑，“蓝少打算带我玩什么？”
“你想玩什么？哥哥都可以满足你。比如去酒吧看帅哥美女去舞池跳舞去网吧打游戏……都行。”蓝秀带着他惯有的不正经。
他知道自己多半会被拒绝，但总是忍不住想逗一逗无忧，甚至有些好奇冷清禁欲又古板有趣的无忧玩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无忧轻笑道：“很可惜蓝少说的我都没兴趣，不如蓝少和我一起去诵经吧，诵经可清心宁神。”
蓝秀：……
“哈哈哈，秀儿，你随小忧去吧！”
光是想象一下蓝秀这样的花蝴蝶吃斋念佛的场面就足以让人期待了。
“算了，我还有很多俗缘未了，你还是找傅少一起诵经比较靠谱，他无欲无求，已经超然忘我，赶紧召唤他出家，绝对是下一个高僧。”蓝秀赶紧推脱。
傅君珩却没给蓝秀眼神，直接走了。
路过无忧身边时，傅君珩道：“上车，我捎你一程。”
无忧倒也没跟他见外，“那便有劳傅少了。”
走到半路，天空下起了暴雨，雨帘仿佛将车内和车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近日得傅少多次解围，无忧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傅少为何多次出手相助？”无忧问得很直接，也很坦然，只因心中有疑『惑』就直接开口了。
这倒很符合他的『性』格。
傅君珩道：“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正是因为我想不明白，才找傅少解『惑』。”
傅君珩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承受着就好。我还想好好活着，不会对你怎么样。”
无忧微微愣了下，随即笑起来，“我佛慈悲，绝不『乱』造杀孽。”
因为雨下得实在有些大，傅君珩便开车送无忧到澄溪口老城区，穿过小巷尽量将无忧送到家门。
没想还没到无忧家门口，远远就见有一群人蹲在无忧家的屋檐下，还有人举着手机到处拍摄。
“那是你家？”傅君珩问。
“嗯。”无忧颇有些无奈，“没想到我现在这么红，世人皆想结交。”
“他们只是想蹭你热度。”傅君珩无情提醒。
“哦，原来我还有这种价值，我竟不知。”
傅君珩：……
“就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回去。”
“你还想回去？”傅君珩蹙眉，没给他开车门，“这些人居心不良，为博眼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另外找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