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所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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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老李是不想杀刘仁轨的，还要委以重任，谁知道刘仁轨一根筋，直接弄得老李下不来台。
老李亲自召见了刘仁轨，假装愤怒地说：“一个县尉竟打死了我的折冲都尉，这能行吗？”刘仁轨回答说：“鲁宁侮辱我，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他臣日后难以在陈仓为官。”
老李对刘仁轨的回答很满意，认为刘仁轨刚毅正直，原本不想加以惩处，可偏偏老刘激动的又说了几句垃圾话，还连带上了朝廷的以为忠臣，也就是鲁宁的表叔……
当时，老李刚干掉亲哥哥没几天，惹不起鲁宁的那位表叔，只能把刘仁轨关在死牢里。一直就这么拖着拖着，拖了三年。
可鲁宁的表叔愣是没有放过刘仁轨的意思，三天两头的就上书，让老李严惩刘仁轨，老李无奈下，只能下了斩立决的文书，但还是给老刘留了机会，希望弄个噱头，搞个大赦天下，稀里糊涂的就放了刘仁轨……
噗嗤……
程怀亮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斐叔叔，你说他是谁？”
“刘仁轨啊，陈仓县尉刘仁轨……”斐俊一脸诧异，“怀亮，你认识此人？”
“何止认识啊……这可是牛人……”程怀亮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十个我爹程知节，比不上一个刘仁轨……这可是大英雄，真英雄……”
随后，程怀亮除了牢房的门，站在刘仁轨对面，满脸怒气，“刘仁轨，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杀了鲁宁吗？”
斐俊和萧锴、李长思、牛见虎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程怀亮说的英雄是什么意思。更不理解，程怀亮说的十个程知节不如一个刘仁轨……
“何止杀他？对于这种在大灾之年，鱼肉百姓倒卖军粮的杂碎，刘某人一定砍下他的头颅，挂在陈仓县的城门楼子上，昭示天下……我大唐遇到这种官员，必杀之……”刘仁轨依旧愤恨不平，“可怜我刘仁轨，终究斗不过门阀氏族……”
“游骑校尉程怀亮……拜见陈仓县尉……”标准的军礼，弄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大唐有刘大人这样的官员，是大唐的幸事……刘大人，可否与怀亮等人畅饮一番？”
“和你们？”刘仁轨不屑，一声冷哼，“对于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要是犯在刘某手里，必杀之……”
“刘大人，可知道怀亮等人所犯何事？”程怀亮一笑。
“你们长安三害是长安城出了名了，你们会做出来什么好事……”又是一声冷哼。
“怀化中郎将李景仁，倒卖军粮、倒卖军械，被我等三人打残……”说到这，程怀亮脸一红，也没撒谎，“顺带着……别人抢了我兄弟的媳妇，也捎带着打残了……主要目标还是怀化中郎将李景仁……”
“李景仁？江夏郡王李道宗家的二公子？”刘仁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没错……不管是谁，不管是何等勋贵，贪墨了军粮必须接受惩罚……我们只负责查案，至于别的……那就看陛下的了……”
“小公爷，刘某一直对你们长安三害有误解，还望小公爷恕罪……”刘仁轨是大人物，大人物的心胸很宽广，心胸也很顽固，刘仁轨就是这种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坦白承认错误，这些大人物还会觉得心情舒畅。要是在来点小酒，还会即兴赋诗几首……
比如，来个《赠程小公爷祝酒词》、《送程小公爷出死牢》……
“刘大人，这大人、小公爷叫的有些见外……”程怀亮一拱手，“您年长，怀亮就貌美的称呼一句哥哥，您称呼怀亮一句弟弟如何？”
“这……”刘仁轨觉得阶级还是存在的，可程怀亮这么说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刘仁轨是文官，是清流，和武将为伍有点勉强了，可人家打小也是小公爷，面子必须给，“那刘某……”
“刘大哥，咱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程怀亮立刻招呼来牢头，“快打开牢房，我要与刘大哥畅饮三百杯……”
斐俊懵逼了，连带萧锴三人也懵逼了，一个小小的陈仓县尉……无非就是六品文员，和程怀亮的游骑校尉头衔一样，怎么就受到这么隆重的待遇了？还称呼为刘大哥？
“弟弟，那哥哥就……”刘仁轨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叫一个小公爷弟弟……
“刘大哥，来……您就坐在斐叔叔身边……”说罢，程怀亮还把自己的竹椅挪到刘仁轨的身后，“刘大哥，您坐。”
刘仁轨怎么也没想到画风会变得这么快，一时间更是接受不了了。
“刘大哥，您今天大概不到三十岁吧？”
“今年二十九……”
“刘大哥，既然这样，您何不和我一样，称呼斐大人为斐叔叔？”程怀亮对着刘仁轨一个劲的使眼色，可刘仁轨还在犹豫。
斐俊算是看出来门道了，“正则啊，当年举荐你在隋朝为官的就是我的叔父，咱们算是一门亲，我比你年长，你称呼一声叔叔也不无不可……”
“斐叔叔在上，受小侄一拜……”
过多的矫情就是不知好赖，这个道理刘仁轨还是懂的，借坡下驴，斐俊很满意，程怀亮也很满意。
“怀亮，能把正则救出去吗？”
牛见虎给每人倒了酒，斐俊端起酒碗问道。
“能……”程怀亮略微有些为难的看着刘仁轨，“有个办法，可就是不知道刘大哥能不能同意……”
“说说看。”这句话是斐俊说的，刘仁轨却没说话。
“未来五年，我准备在小清河那里建个码头造船……造那种可以逆风行驶的船，要给陛下训练三万水上精兵……可我缺一个会训练水师的人……”说完程怀亮看向刘仁轨，“刘大哥，这件事如果权权交给您，您能完成吗？”
水师？三万精兵？刘仁轨觉得自己真心不能胜任，一个文官怎么可能去训练水师？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
萧锴、李长思不解，就连牛见虎这个傻子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怀亮，你这不是为难刘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