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后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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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队伍里的柴绍脸黑无比，恨不得一手掐死怀仁县公。
姓郭的，老子招惹你了吗？就那种情况谁不跑？谁知道天下会是李唐的天下？
不过……长孙家的人却是另类，这点柴绍不服都不行。
老李家造、反、了，长孙皇后跟着李世民吃糠咽菜的，一路走过来。
怀仁县公历经两朝，经手四个皇帝，在战乱中生存下来，长孙四娘也是一路相持……
老李也知道，平阳公主是李家的骄傲，是平阳公主让战乱提前结束了三年，不然李渊打关内，怎么说也要三四年……只是……只是平阳公主去世的太早了……女人，杀伐之气就是不能太重……
谁说女子不如男？
老郭一句话，让老李来了底气，自家的姐姐都那么牛气，女儿也亏不到哪去，女儿想和自己爹爹进言怎么了？
“臣等也觉得怀仁县公所说不错……”文臣三巨头附议。
“陛下……”老程粗狂的声音再次响起，“俺老程也觉得老郭这丑穷酸说的在理……臣就爱听公主殿下说话……想当年，要不是公主殿下，俺老程就看了高士廉他儿子的脑袋了……”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所有人都自动无视老程了。
文臣三巨头都点头了，王士晋也彻底没话了。
“兕子，想和爹爹说什么，尽管说来……”老李很爽，爽的不要不要的。
“父皇，儿臣想请父皇重修《氏族志》……”
小胖丫双手叉腰，冷眼扫视着着满朝文武，和一众御史言官，“朝廷虽然是李唐的朝廷，可根源还是天下百姓，前朝的《氏族志》是给那些有底蕴的人准备的，可大唐不缺这些门面上的东西，李家人有李家人的尊严和胆魄，李家人有属于李家人的傲骨……《氏族志》不是门阀姓氏的，而是天下百姓的……父皇，儿臣想请父皇，把天下百姓的姓氏都加入进《氏族志》……”
“这……”
在场的文武百官都脸色发黑，不用说朝堂，天下文士七成出自门阀氏族。
老李心里也很明白，当年起兵造反的时候，门阀出力很多，可门阀都是墙头扫，今天可以帮你李家，明天就可以帮张家或者楚家改朝换代……
所以，老李不去触碰这个，可有时候心里还很不甘心。
老李曾经问过太子李承乾，对门阀当如视？
李承乾说门阀世家是李唐天下的根本，要安抚，要拉拢，还要和门阀联姻……
宗旨都是说门阀好的，打那时候起，老李就觉得自己好像选错了接班人，李承乾自己把自己推上了傀儡的位置。
所以，老李把目光又看向了李泰，突然觉得李泰是可造之材……以至于又是文学馆又是封地的……整的李泰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太子李承乾。
现在，年近六岁的小兕子，居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老李是什么心思？老李是高兴的，总觉得自己的子女不争气，现在来了一个争气的，老李能不高兴吗？
可偏偏老李的皇位刚做了九年，还是歪门邪道得到的，骂名一直在，天知道老李现在对门阀动刀子，门阀氏族们会不会直接推翻老李，给老李盖严实了弑父杀弟的罪名……在扶持起来一个傀儡皇帝……
老李有时候也算是优柔寡断了，他就没武媚娘那点魄力，几十年后，他儿子李治差点统治整个亚洲，他儿媳妇更狠，冒着皇位不保得风险，直接大刀阔斧的就搞掉了门阀……
长孙皇后一脸的无奈，他其实也赞成对门阀氏族动刀子，毕竟文武百官里七成以上都是门阀世家的人，可偏偏却不能对门阀世家动手。
别的不说，就说张孙家，那也是门阀氏族的一大姓氏啊……长孙皇后有心断腕，可毕竟长孙无忌是亲哥哥……
老李需要什么？需要的就是名声……这点长孙皇后最清楚。
不等老李说话，长孙皇后就开口了，“程怀亮，带着兕子先回程家庄，这冰糖雪梨哀家留下了……至于这《氏族志》……”、
长孙皇后很无奈，却又不得不对着小胖丫假意发火，“《氏族志》的事情，贞观六年的时候已经由高士廉主办了，这件事就作罢。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兕子，你随着程怀亮先回程家庄吧……”
“我……”小兕子心里清楚，这些话就是一直憋在李世民心里的，可她不明白，父皇不就是想找一个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人吗？现在她做女儿的说了……为什么就要被赶走？
程怀亮懂得个中缘由，老李两口子也是身不由己，皇位看着好，坐上去却是坐在了刀山火海上。
“陛下，皇后娘娘，臣现在就带公主殿下离开……”说着，程怀亮一把抱起小兕子，就出了金銮殿。
在金銮殿内，还残留着小兕子的哭声，“我说的没错……为什么要赶我走？御史言官们可以直荐，我为什么就不能？难道就因为我小吗？”
小兕子觉得自己委屈，满肚子的委屈。父皇和母后最疼自己了，现在是怎么了？难道就不怕自己哭起来犯病吗？
老李两口子都心疼，小兕子有病，生怕犯病了，这才让程怀亮带着离开。长孙皇后更是怒火中烧……
“陛下……”长孙皇后走下龙案，对着李世民行了君臣之礼……
在场的所有人愣住了，这皇后要是闹哪出？
长孙无忌的眉毛紧皱，难道妹妹也要劝谏？
倒是王士晋，见程怀亮离开，心里十分不平衡，刚刚还有赌约呢？你先走了？那不是帮助程怀亮作弊吗？
“皇后，你这是……”老李懵了，当女儿的劝谏了，现在皇后难道还要劝谏？
“陛下，臣妾是来给陛下献宝的……”长孙皇后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蚕丝小袋子，对着内侍招招手，内侍急忙把东西交给李世民……
献宝？
长孙无忌知道自家的妹妹什么人品，如此郑重又行了君臣之礼……那一定是大事了……
长孙无忌那眼睛瞄了一下房玄龄和魏徽，二人十分会意的对着长孙无忌点点头，那意思很直接，有找茬直接弄死……
老郭的眼睛一亮，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程怀亮和长孙四娘的买卖，老郭对着长孙无忌眨眨眼，那意思也很明显：干仗而已，算我一个，那群御史言官在老子就是渣……
长孙无忌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点点头……毕竟大家都是亲戚，长孙皇后要是被御史言官顶撞……
长孙无忌这个做哥哥的还有何脸面站在朝堂上？
老郭要是回了家，长孙四娘还不得直接弄死他？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李世民面前的蚕丝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