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43章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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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大阿哥今儿早一去山上猎了些野味儿, 福晋吩咐说要阿哥爷您晌午也去尝个鲜！”
“知道了！”
弘曦点，放下手中玩意儿。转身间仿若往常般轻拂了下袖子，略显宽大袖很快便遮住了臂间痕迹。
这才微微笑着同来道:
“麻烦琉璃姐姐同额娘说下, 我待会儿便去！”
琉璃复又含笑着行一礼, 才缓缓退下。
为了便照顾，乌拉那拉氏所居之处同弘曦哥俩不几步距离，沿着早先铺好碎石子路, 弘曦来时厅里两显然已经早早坐好, 只等他来了。
“这才几日功夫, 瞧你这眼见可黑了不少, 想来这几日没少往外跑吧！”
饭桌上，乌拉那拉氏稍显无奈睨了弘曦一眼, 心道这俩孩子，可见平日里爷也是拘狠了些。
晓得自家额娘没有呀责怪意思，弘曦嘻嘻一笑, 接帕子略略擦了几下便一屁股做了上来。
不大餐桌上, 哥俩儿各坐在自家额娘一侧，弘曦甫一抬眼, 便瞧见自家小哥哥素手腕处好似系着些什么，心中一慌, 当即便脱而出道:
“大哥，你手是怎么了？”
“啊？”
自家弟弟突然这么激动，对面弘晖好似愣了一下，便是一旁乌拉那拉氏也不由放下了筷子。
餐桌上突地静默了一瞬。
随着对目光, 弘晖低下看了眼手上整齐系着靛蓝『色』丝带，这才恍然大悟道:
“弘曦说是这个啊！”
弘晖有些无奈摇了摇，这才解释道:
“后山多杂草, 系着这个免得被伤到了。早前倒是忘记取下了。”
这啊，弘曦埋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中筷子，心道自个儿最近莫不是于草木皆兵了些。
难得自家弟弟这般羞囧模，弘晖一顿饭总饶有兴趣地往对面瞅，只把弘曦羞得险些将脸埋在面前小碗里。
瞧着这哥俩官司，厅门一众下具是忍俊不禁，便是乌拉那拉氏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午膳后，乌拉那拉氏复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注意安全，出门儿多带些之类。弘曦两连忙应下，这才相携着退下。
“元寿走，哥哥带你看个好东西！”
院门，弘曦还未反应来之际，便被自家哥哥拉到了隔壁小院儿里。
院子中央梧桐树下，宽大石桌上，正躺着个浑身雪小狐狸，身下是软乎乎草窝子。小狐狸不成两个巴掌大小，倒像是刚出生没多久模，这会儿眯着眼睛跟个团子一般，瞧着极是可爱。
弘曦突然想到昨儿个几个小孩儿提起在后山捉小狐狸时，他好似因着好奇多问了那么一句。
所以他家小哥哥这一大早，就是去给他寻这个去了？
弘曦抿抿唇，俯身伸手将小狐狸小心翼翼抱在了怀里。复又嘻嘻一笑，两眼微眯，『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
“谢谢大哥，弘曦很喜欢！”
弘晖扬扬眉，含笑着伸手往弟弟光洁额上轻轻敲了敲。
***
午后，弘曦抱着怀里小东西仿若漫无目地在庄子里晃悠，身后还跟着一众随从。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这才无意间走到一个稍显破旧草棚子旁，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声，弘曦垫着脚颇有些好奇地往里瞅了几下。
一旁小叮当自是晓得自家阿哥『性』子，知晓对这是来了兴趣了，这会儿不免苦着张脸劝道:
“三阿哥，这里委实腌臜紧，您这金尊玉贵，这……这委实不合适啊！”
“有甚地不合适！”
弘曦挥挥手，一脸不在意道。
“听说庄上今年特意托从蒙古那边带了两稀奇乌兰牛………”说着还砸吧砸吧嘴，“怪不得本阿哥觉得今年牛『乳』较之以往鲜甜许多……”
说罢，弘曦复又垫脚往里瞅了一眼，两只眼睛晶亮亮，一脸好奇。
这是铁了心非要去瞧了，晓得自家主子执拗，小叮当无奈擦了擦额间汗意，忙冲一旁小内侍使了个眼『色』。后又有些忐忑地对着弘曦道:
“阿哥爷，要不咱先等上片刻………”
弘曦进来时，牛棚中早已被收拾干干净净，弘曦双手背后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两“病原体”，在看到熟悉溃疡时眼睛幽亮了起来，面上却撇撇嘴，带着些不高兴道:
“啊，本阿哥瞧着这个跟平常那些牛倒也没什么不同！不就个上小了些罢了。”
一旁侯着小叮当连忙笑着道:
“哎呦，阿哥爷呦，都是同畜生，便是在稀奇贵重，还能多个角不成？”
弘曦努努嘴，早前兴致瞬间消失了大半儿，正准备离开之际，臂间抱着小狐狸却突然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般，突地从弘曦手上跳了下来。
眼前正是被栓着母牛。
弘曦下意识蹲下身子，从母牛身子底下将小狐狸捞出，行动间仿若无意地将袖子抬高了一些，『露』出手臂上浅浅划痕，不经意般地在母牛身下溃疡处蹭。
一旁下蓦地一惊，还未反应来之际，便见一个钴蓝『色』身影已经冲上前去，将还在蹲着弘曦快速捞了出来。
“大……大阿哥！”
“大哥！”
弘曦瞳孔微缩，还未来及说什么便被来劈盖脸一顿训斥。
“母牛虽『性』温，可也保不齐突然发狂起来。”
“三弟，你可晓得才行径有多危险？你倒说说，你这小身板儿能抵住几脚？”
“阿玛自小便教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三弟如今竟是丝毫不曾放在心里吗？”
“大……大哥！”
出了牛棚，弘曦抱着小狐狸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间或忐忑小眼儿不时往来身上撇个一眼。
弘晖单手负后，对弘曦愈发讨好地脸『色』视而不见，一张俊脸暗沉吓。瞧着倒有几分爷架势。
身后一众下不由噤若寒蝉，等闲不敢上前一步。
弘曦咬咬唇，脚尖不断地在地上来回摩擦着，从小到大，他还未曾见小哥哥这般生气模。
“大哥，弟弟真知错了，此次事发突然，确是弟弟于鲁莽，下次………下次……”
“你还敢有下次！”
“没有，没有………呵呵，弟弟哪里敢呢！这不是一时冲动嘛，不说别，弟弟这会儿想起来心里可害怕了呢！”
说话间，弘曦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
不，看着眼前小哥哥，弘曦突然想起，他哥刚才应该不会也碰到那些了吧。
想到这里，弘曦面『色』蓦地了起来。
而这幅模，则被一旁弘晖理所应当理解为被吓狠了，再出语气几乎瞬间便软了许多。
“知道怕就好！元寿你要明，不拘什么东西或是谁送，同咱元寿比起来都再不值当什么。”
弘晖微微蹲下身子，直视着眼前之乌黑眸子认真道。
弘曦下意识地点了点。
弘晖这才笑了开来，『摸』了『摸』弟弟光洁额，将找来缘由道出。
“阿玛才来信，说是已经在回程路上了………想来不几日便能抵京。”
***
回到房中，弘曦细细将才在脑海中一一略，又想到前所看资料，牛痘感染能力比之天花简直不在一个层次。除了直接接触病牛身上病灶，否则几乎很难被传染。
不拘中原还是欧洲，此病从始至终都只在挤『奶』员与饲养员之间流传便可见一般。
他家小哥哥将他从牛身下抱出不一瞬功夫，又不像他特意伤了自个儿，应当不至如此。想到这里，弘曦这才微微松了气。
小哥哥打小身子不若他这般康健，免疫力是比不得他，有些风险还是他来比较好。
等从他身上证实了牛痘作用，届时自会有太医精研此道，且身旁有太医照看，可比他这野路子要强上许多。
且以小哥哥对他信任，制造些小意外让对晚些接实在再容易不。
略显昏暗房间内，只余桌上一缕烛火缓缓燃着。弘曦将计划反反复复在心里琢磨了数回，这才缓缓吐出浊气。
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牛痘症状轻，几乎不会致命。但万一他倒霉，体质着实跟这玩意儿相克呢？
弘曦想了想，还是提笔将牛痘之法亲手下。
“吾兄亲启…………”
保险起见，弘曦其间所用都是他同小哥哥小时候玩密码，这封信除了小哥哥，便是阿玛来了也决计是看不懂。
若他有个万一，以小哥哥『性』子，他这个亲弟弟用命换来法子，便是有他这个倒霉先例在，风险瞧着大些，他相信小哥哥还是会用上。
到那个时候，关于他为何会得知此法………
一个已去之，便是旁再多怀疑，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