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正版与他的时光（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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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是在凌晨时, 被敲门声惊醒的。
横滨持续了一整夜闷热，大雨要落未落。面积不大的屋子，满是暴雨前的烦闷气息。
“咚咚咚。”
凌晨四点, 不大的敲门声在一片安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织田作之助在床上警惕的睁开眼看向天花板, 随即无声无息的身, 枕头下的双/枪拿在手, 静静的等待事态发展。
如同黑暗中耐心潜伏的杀手。
“咚咚咚。”
门再次被敲响。
看不是找错或恶作剧，是附近其帮派找上门了吗？一个毫不眼的低级成员, 能被找上门的理由也就那几个。
织田作之助表沉了下, 身手矫健的几步就无声靠近大门，连呼吸声都放轻得风声融合在一。
枪已拉开保险，被织田作之助举在手中, 要势头不对就会立刻反击。
但门外的人似乎也极沉得住气，并且同样善于隐匿自的痕迹声音。即便有一门之隔, 织田作之助却无法判断出者的任何信息。
不由心念一动，异能力【天衣无缝】发动。
很少有人知道，作为港口黑手党最底层成员、很多人连眼都不肯一个的织田作之助, 其是异能力者——而且还是极为珍贵的预知类念能力。
的异能力【天衣无缝】, 可以看到五秒后的未。
这是足以在战斗中扭转整个局面的可怕能力。
然后织田作之助看到, 在数个五秒之后，自会打开门，门外的人迎，而门外的人缓缓抬头时，『露』出的赫然是风间院斓那张面容。
织田作之助：“！”
在确认了门外的人身份后，立刻打开门。
青年垂头站在门外，平常束在脑后的银白『色』半长发此时散落肩膀，被淋湿而贴在面容上, 束发绳早已不知所踪。
身上的浅灰『色』浴衣满是鲜血，又被暴雨淋湿，浴衣下摆满是泥泞。然而这般狼狈的模样却丝毫无损的俊美，反而为平添一分哀至极的忧郁文人之感。
“风间院？你这是怎么了？”织田作之助因为对方的这副样子而有些吃惊，紧紧皱了眉。
听到有人呼唤自的名字，一直静默得像是失去了生机的松柏般的青年终于有了反应。银白『色』的纤长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织田作之助，面容上满是茫然空洞，看可怜极了。
这时候，织田作之助才注意到，风间院斓的怀竟然还抱一个幼童。
明明风间院斓全身都已湿透，怀中看上去年仅2、3岁的黑发男童却浑身干爽，连一点水都没有沾到，应该是被严密周全的护在了怀中才得以避免。
青年像是茫然找不到家的雀鸟，被大雨淋湿了羽『毛』瑟瑟发抖，能盘旋在天空，寻找自的屋檐。
直至找到，之前所有的坚持戒备都猛地一瞬垮了下，『露』出真的脆弱内，哭唧唧的向温暖的怀抱钻去，要得到怜爱。
在注视织田作之助片刻后，风间院斓那张茫然空洞的俊美面容一点点鲜活了，微微蹙眉，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可怜极了。
“织田作……”青年眨了两下眼，眼眸下顿时升一片薄红，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一样，就连的声音都带颤抖。但不等刚张口说出什么，一连串的咳嗽就紧随而至。
青年握拳在唇前，咳得连修长的身躯都微微颤抖，哪怕最冷硬心肠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不自觉放软了心脏，要关切于。
织田作之助也不例外。
不及思考为什么失踪多日的人会在半夜突然出在自家门口，还带个幼童，一切疑都在风间院斓这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般的脆弱模样下让路。
“赶快，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去你找一套换洗的衣服。”
织田作之助侧身为风间院斓让出空间，迎门。
在警惕的扫视了一圈门外的形，确定没有任何埋伏或跟踪后，织田作之助才关上门落锁。
有风间院斓怀黑发炸喇喇像个刺猬的年□□童，全程都冷眼围观。
仰头平静的看了看风间院斓线条利落优美的下颚，又重新低下头，一副不继续看风间院斓织田作之助之间交谈互动的模样。
洗澡间温暖的灯光透过门缝照在客厅的地面，哗啦啦的水声中，织田作之助一边回风间院斓大致的身材，一边从自的壁橱中翻找出大概会是合适尺码的衣服。
当织田作之助捧叠得整齐的衣出时，就看到被风间院斓放在沙发角落的幼童，不吵不闹的乖巧坐，圆鼓鼓的稚嫩脸蛋上一丝恐惧或怕生的绪都没有，看到的身影时，那双圆溜溜的墨蓝『色』眼眸还会平静的跟的步伐移动，看上去可爱极了。
织田作之助走到洗澡间门外，屈指叩了叩门：“风间院，换洗的衣服要你送去吗？”
门内的水声停了，随即响的是轻微的脚步声。
虽然风间院斓没有回答，但似乎已准备要走过，拧开门锁接过衣服。
既然有水声，风间院应该已洗上了吧……不知怎么回事，一到马上就会开门的青年很可能是□□的状态，织田作之助竟然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失礼。
于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门把手，让门内的风间院斓没办法开门，然后语速比往日略快的道：“衣服放在门外了，稍后你自拿吧，我去你泡杯热茶。”
然后织田作之助动作迅速的放下衣，转身窜了旁边小小的厨房间。
洗澡间内，风间院斓顿了顿，道了声“好。”
水声重新响时，厨房间的水壶也在咕噜噜的沸腾。
织田作之助端用好不容易从厨房储格翻出的茶叶泡的热茶，走回客厅时，就看到沙发上小小的幼童偏头，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幼童脸上太过生动可爱的表逗笑了织田作之助，走过时先是瞥过洗澡间的门外，在看到衣已被拿去之后，才在幼童旁边坐下。
旁边软软的沙发垫子突然下陷的触感，让小小的男童眨了眨眼，然后回过头，仰肉嘟嘟的脸颊冷静的看向红发青年，仿佛是在询要干什么。
一大一小瞪眼眸对视了片刻，然后织田作之助伸出双手穿过男童的腋下，抱到与自平视的高度：“你是风间院的孩子吗？还是弟弟？”
视野徒然升高，自也腾空被陌生人抱在手，男童却半点没有受惊的样子，是不哭也不闹的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
“都不是哦，织田作猜错了。”
洗澡间打开，已被热水洗去浑身的冰冷污脏的风间院斓，重新恢复成了织田作之助最熟悉的模样，穿织田作之助的衣服，一手撑门框，笑眯眯的看客厅的一大一小。
“是被别人抛下的。我可是从不拒绝任何丢弃我的人或的那种类型，就把带回了。”
风间院斓银白『色』的发顶还搭柔软的白『毛』巾，的姿态放松，笑『吟』『吟』的说话时，完全看不出刚刚在门外时的狼狈冰冷。
此刻的风间院斓不像是帮派成员，反而显得极为居家：“这孩子叫伏黑惠，织田作随意称呼吧。”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看乖巧坐在自怀中的幼童，有些犹豫：“需要准备点什么吃的吗？”
茫然的抬头，看向风间院斓：“我没有养孩子的验，但这么小的孩子……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该饿了？”
风间院斓用『毛』巾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也茫然回望：“饿的话……应该会自找吃的喂饱自？”
青年努力的回了一下自的幼时，然后绝望的发，自好像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养孩子。
——流星街一直都是全世界的垃圾场，垃圾、尸体、弃婴……每天都有大量的垃圾被倾倒流星街。那的孩子从有记忆，就会自在垃圾中翻找食养活自。
说幼时，也是随便什么东西塞肚子，能有饱腹感就好，过期变质的牛『奶』已算是奢侈品了。
但在织田作之助伏黑惠一看过的不赞同目光中，风间院斓也慢慢，常的世界，好像孩子都会有专门的照顾？
“……牛『奶』？”风间院斓犹豫了一下，弱弱出声。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在伏黑惠期待的目光中就要身，但又突然了自冰箱的况，迟疑道：“家没有牛『奶』，倒是昨晚的辣咖喱还剩一些。”
幼童圆溜溜的眼睛呈出失望的绪。
风间院斓却是“噌”的一下眼眸亮了：“那就拜托织田作了！”
“诶？”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看向突然兴致高昂的青年。
“我觉得肯定没有题，织田作的厨艺没有人会不喜欢，这孩子肯定很期待。”风间院斓笑眯眯道：“我也是。”
“啊好。”在风间院斓的催促下，织田作之助不及细哪不太对，就身走向厨房。
在热咖喱米饭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平静向风间院斓道：“所以，有关于突然失踪这么久，今晚又突然这副样子跑过，这其中风间院你有什么是能向我说的吗？”
风间院斓单手撑脸颊靠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台子上，笑眯眯的看在被热气模糊了的织田作之助的面容。
可能是风间院斓的目光太过专注炙热，织田作之助一时有些承受不，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眼前的厨具：“没关系，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人都有属于自的秘密。你……”
“织田作可以向我任何事。”风间院斓开口道：“要你，我就会答。”
就像是闲聊时的放松一样，风间院斓讲述了自被借调与准干部行调查任务，被追杀后好不容易逃回家，却看到家附近有人埋伏要杀自，于是再次惶恐逃离，结果被绑架，趁绑架者不在，才能狼狈跑回。
风间院斓的描述太过惨烈而波折，再配上时不时一句故作坚强无事的安慰脸上的苦笑，听得织田作之助慢慢皱了眉，觉得自这个到今天是见了第三面的朋友，在是有些倒霉。
“那你还回港口黑手党上班吗？你的组长还你保留位置，你随时回去都可以。”好食已热好了，织田作之助咖喱米饭分成三份装盘。
毕竟这一通折腾下，天也开始隐隐亮了，距离织田作之助出门上班的时间也不远，就干脆们一，当做是早饭了。
风间院斓叹了口气，可怜兮兮道：“但是我被追杀被绑架，失踪了这么久，再回去的话真的不会被当成叛徒吗？”
“不会的。”织田作之助道：“有太宰君在，会知道你没有背叛。”
风间院斓笑容假得一眼就能看出：“我觉得我这段时间倒霉的根源，就在于太宰干部。”
振振有词：“要不是太宰干部突发奇借调我去出任务，我一个看大门的，哪会这么倒霉！”
“啊……”
毕竟织田作之助与太宰治的关系也不错，而且觉得太宰治并非风间院斓描述的那样“有心机，是故意的”，于是也不便多说什么。
指了指风间院斓的衣服，道：“扣子掉了。”
“诶？”风间院斓眨了眨眼，低下头看去，结果这个动作让衬衫的扣子又崩掉了两个。
两人：“……”
“风间院看没什么肉，却很结呢。”织田作之助看了片刻，思索道：“我的衣服型号，好像比你的小一点。”
确。
风间院斓穿织田作之助的黑『色』衬衫时，对织田作之助而言刚好的尺寸，就紧紧的绷在了的身上，
布料紧紧贴合的肌肉线条，稍微动作大一点，不堪重负的扣子就会立刻夺门而逃。
风间院斓：“……ovo”
“唔，稍等。”
织田作之助忽然了什么，转身去另一叠柔软的针织拿了出：“风间院你放在安保室的东西，我看它们落灰得厉害，就带回洗了一下，你好可以穿。”
在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外套搭在风间院斓肩上时，织田作之助又犹豫的看向安静等在沙发上的伏黑惠：“这孩子的衣服，是不是也需要换一下？”
“但是我这好像没有适合的尺码。”织田作之助茫然。
风间院斓笑眯眯的针织外套穿在黑『色』衬衫外面，稍微掩饰了下因为扣子逃离而『露』出的结腹肌，然后伸手接过另几件针织：“我可以试试。”
……然后，年幼的伏黑惠，就得到了风间院斓用针织围巾缠了几圈又扣好的“袈裟”式新衣服。
风间院斓点了点头，很满意：“这孩子看也很喜欢呢。”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养孩子，但是风间院，我觉得这个表，可能不像是喜欢。”
年幼的男孩看风间院斓的目光充满了嫌弃，已快要死鱼眼了。
而等织田作之助辣咖喱端时，伏黑惠用同样的目光平静的看向。
“呃……”织田作之助迟疑了片刻，还是撤掉了辣咖喱。
然后被风间院斓端到了自面前。
“风间院，你不是不喜欢辣的东西？”
“唔，但是这是织田作你的手艺。”
……
最后两个人凑在一，边在网页上查边讨论，才决定先搞一点米饭捣碎成米糊，当做伏黑惠的食。
小小的孩童叹了口气：活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