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平邱将军论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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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寒光闪闪透着杀意,端硕虽败却并不想死。她拿着那丹书铁卷举在空中道:“这是父皇御赐的丹书铁卷免死牌,你不能杀我。”
女皇看着那丹书铁卷,随即放下了那剑道:“父皇,真的很偏心你啊。这丹书铁卷,无论是杀了皇子,还是宰了皇后,都能保住你一条命。”
端硕突然大笑起来,逐渐站起来看着她道:“你看,就算是我失败了。父皇在上,还是会保护我的。上次一样,这次也一样。”
女皇看着她状如疯妇,于是道:“是啊,上次若不是父皇庇佑你。你绝对活不过去西都得路,你知道父皇派来保护你的人,是他最后的保命符。是朕登上皇位后,姑姑怕他有危险,给他的。”
“所以你嫉妒,你这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皇的照拂,连一点正眼都没有。你真是悲哀啊,母亲死的早,连父皇也不要你。”
女皇又拿了那把剑,看着剑身上的白玉雕刻的花纹,抽开剑锋道:“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么?这是先太上女皇留给朕的,是作为允许朕登基的信物。之所以拿这把剑来杀你,倒不是拿祖母来压你,只是我觉得这样我好和父皇交待。”
她将剑鞘插在地上,一步一步靠近她道:“你以为,这个什么丹书铁卷朕会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们在哪里,朝堂上百官眼珠子瞅着么?朕就是剁碎了你,也不会有人能传出去半句。”
端硕见状,当即就像逃,却被金吾卫的人抓住了,那两个人一把踢在她的腿骨上,她痛的跪下了。她挣扎不得,又道:“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娘的死因。你娘不是病死的,你别过来,我告诉你真相。”
女皇示意那二人将她控制住道:“朕觉得,姐姐你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脑子也不灵光了。朕的母亲死都死了,知道所谓真相又有什么用?她能活过来么,活过来也是僵尸了。”
未等端硕再做过多的言语,她的剑已经斩了下去。未及皮肤,端硕已然被吓尿了。她停了一下,安排着周围的人道:“你们不能有点眼力见?朕晕血,你将她的人头斩下,与南荣奕的人头一起悬挂军中三日。”
那人一愣,随后斩了端硕的人头。
血流在丹书铁卷上,她看着那铁卷,道:“这世上怎么可能一块废铁,就能保人长生了。真这样好,朕什么都不做光打造着铁皮子,就能富国强兵了。”
穆里扎带着近卫来迎接女皇陛下,下马跪下道:“汗皇,叛军已经杀尽。请示汉皇,这十五万尸首,如何处置?”
女皇道:“十五万?看来这疫,真是可怕啊。教人把剩余的蓝油取来,一把火烧了罢。这里都种上豫幛树,作为辟邪之用。”
晚间篝火丛丛,三军庆祝。女皇留下穆里扎古德正诸人收拾残局,与晁枢等先乘了船只回王城。
又三日,船至竞江中游。不需要多少时日就会到达王城。
晚膳厨房制了一道竞江鲥鱼,她戳了戳那鱼肚子。白白的,像极了一条赤裸的尸体。她想起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半点胃口也没有了。近身服侍的太监劝谏道:“陛下,这两日才用了些薄粥,这样下去您身子怎么受的住。”
女皇看了一桌子的菜,忍不住想吐,“朕实在是吃不下,来人。朕去看看平邱将军。”
船上并无牢房,他们只简单的整理了一间房子,给他拷上了手铐脚镣后关押在其中。女皇见了他,他的桌子上正放着一碗馒头并一些菜蔬。
宫人忙整理了女皇的椅子,又端了酒水来。
女皇道:“朕正好饿了,来将军这里吃些东西。你们上些好肉,好菜。给将军把手铐脚镣去了,不方便。”
他惊异,却也未做过激之事。等手铐去掉之后,他才道:“初见月皇英姿,果然气度不凡。只是陛下卸去我的手铐,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女皇拿了拿馒头在手里,对着诸人道:“你们下去罢,朕与将军聊一聊。”
那宫人与伺候的宫女当即跪下道:”陛下,此处危险。若是陛下有任何闪失,奴才们万死难辞其咎。”
女皇不耐烦道:“退下,什么时候你们废话这么多了?朕相信平邱将军不会以一国百姓的性命来冒险。”
那些人无法,只得颤巍巍的退下了。她饿极,吃了一口馒头又就了半杯酒道:“将军别客气。”
他复问道:“难道陛下就不怕我那你做要挟换取自有么?”
女皇咽下那馒头道:“将军想要自有无需那朕做要挟,朕自放了你就是。朕来,是心有疑惑未解特地来请教将军的。至于将军若是不愿意说,那朕吃了这个馒头就走。不瞒将军这场仗一一结束,朕真的是吃什么吐什么。”
厨房送来了许多的肉,他看了那肉道:“月皇说的是,我这饿了许久,待我吃些肉再和你说。”说罢,他竟然放肆狂笑了起来。
女皇也未示弱,又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大碗热汤。汤水喝完,他已经大口大口的吞下了那烤制的肉排。女皇看着那肉,胃里很不舒服。
他看了,就着那酒壶喝了许多后,一把抹去唇上的酒渍道:“看月皇这样子,想必是第一次上战场。见多了残肢断骨,难免反胃。过几个月,就好了,反而会觉得痛快。”
女皇取了一方帕子掩了掩唇角,缓缓道:“朕倒是不求什么痛快,如将军说的。朕这的确是第一次上战场,不怕将军笑话,就是前几日要斩人头颅,朕都没敢动手。现在一吃东西,眼底全是白花花的尸体,不比将军好胃口。说来惭愧,往日杀几个贪官污吏市井泼皮,倒是没这个感觉。”
他沉重而严肃的质问道:“四十万人,便是四十万具尸体。月皇虽然不敢杀人,可这心肠确实一点都不软和的。”
女皇丢了那帕子在桌上道:“将军啊,你当明白战场之上,不问是非对错。只计较杀伐果决。再者,你那船上的兵马多染时疫,将军也许不知这时疫在北境蔓延多时,死伤无数。朕放你们回去,你觉得南昭多日会亡国?”
他静默,而后道:“难道我还要感激你?”
女皇点点头道:“理当如此,但是算了,你不必感激朕。咱们若是还在这上头纠缠,可就只能越说越气了。事以至此,也不必计较这些。”
他道:“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就是。不过我却不能白说,你有一问,我自当有一问。”
女皇道:“与将军开诚布公,无妨。”
他道:“你为何不杀我?”
女皇笑道:“朕早知将军的大名,敬重将军的为人才干。所以不杀,不但不杀,若是将军愿意,大可留在月氏,也做三军大将。”
他仰天大笑了一阵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贪生怕死。舍了这身骨头,我也不能做叛国之事。”
女皇道:“谁叫你叛国了,不过说起来。将军从前在月氏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从无不之仗。怎么这几年地位一落千仗不说,竟还作出带着三十万人来犯他国的事情?这说不过去。”
他道:“南昭这两年遭受水灾,颗粒无收。又逢内乱,自然是另谋他路。至于地位二字,又有得什么,将在外不过以身报国。”
女皇仔细辨别他话中得情绪,读出一种为臣子不得志得悲凉,更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替百姓苦的麻木感觉。
捕获到这点,她又道:“南昭与月氏本是兄弟之国,更属邻里,当守望现相助。本来若无这场战役,朝中臣子已经谏言要拨南方粮草与南昭做布匹或是铁铜交易。偏生你们杀气腾腾的聚集兵马,不打招呼就来了。”
平邱将军道:“陛下险遭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女皇又道:“自然有意义,此次南昭虽派了兵马掺和进来,却也只能是算在我皇族内战里头。为了两国长远,朕愿意与南昭互市,解除南昭困局。朕也会请将军做两国邦交的来往史臣,将军回朝后也能借里挽回大局。”
平邱不解道:“你这般大度,我可不信。”
女皇道:“自然,我并不是这么大度的人。此番战役后,朕会让南昭上贡此次战败的款项。数目之多,足足能压垮整个南昭。”
他愤怒的指着眼前的人道:“你。”
女皇摊开了双手道:“朕以为,将军是很聪明的人。当知道个中厉害,是将军自己的名声重要,还是家国百姓重要?想必将军能有定夺,当然,朕也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就算是教南昭赔款,难道南昭能不赔?”
他又道:“陛下,你既要我南昭赔款,又要互市,这不是一下子榨干我南昭国民?看来你与我这话,并不适合说呢。”
女皇摇摇头:“若是南昭两者都同意,朕会先行互市,不但会解决南昭燃眉之急。而且铜铁之价会远高于你们国中往来,自然能让你们迅速的安民定国。等你们还得上了,朕再教南昭慢慢上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