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南军埋骨西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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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一步步的拖着双腿往外走着。是啊,并不愿意。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一旦决定的事情,并没有半分改变的境地。
当年袁宣峻救下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而后又救下整个部族。若是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巽恬和萨伊。当年是为了救我们母子,才会导致他的孩子走丢。
现在,又是因为自己的私欲和家臣的女儿,才导致堇月命悬一线。就算是换他的恩德吧,虽然这一点并不能偿还的清楚。可是这样想着,她心理渐渐好受了许多。
巽恬在房中,替堇月把脉。检查背上的银针,便明白了此时的她已经是活死人的状态,身体修复后,也未必能醒过来。
他突然问自己,“轩辕巽恬,这样为了一个女子,究竟值得不值得?”他咬住牙关,过往种种浮现在眼前。这些年,是她的存在将自己从以往的痛苦中抽离出来。
他心下道:“没有值得或者不值得,她不是旁人,是我这世上的至亲。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交换她的健康。”
他封住自己的六个穴位后,汇聚纯阳真气至丹田。将内力自背上的银针做导,周游三十六周天,又将种种寒毒通过内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体里。不过半响,他的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大颗大颗的落在衣衫上。
离恨天的武学中,内功是天极大法。至第六重后,能达到什么境界全在于悟性和创新。因着创立这门武功的人,觉得最上等的内功,不在于因循守旧,而且在基础扎实后自我的顿悟。
巽恬自救下堇月后,渐渐从过往的愧疚和痛苦中走出来。也从内功之人道,参悟至天道。内功一跃千里,已非寻常江湖人士能够比较。而这多年修行的内功,在堇月的体内升腾着,成为她想要活下去的力量。
而悄悄躲在暗处,只等金吾卫的人撤退大半后才悄悄在南通院现身的张贞婳,见了这一幕后,长泪徐徐,一步步走向巽恬。
“你为了她,真的就可以牺牲这么多么?那我呢?”她一身樱花色衣裳并大氅,风灌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
巽恬听到她的声音,并不言语。等最后这个周天的内息完成后,才收下掌力。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不自觉的形成了一个保护堇月的姿态。
“你为什么要杀她?”
贞婳冷笑了下道:“因为我得活下去,只有她的血能解我身上的毒。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为了她会舍得舍弃自己的尊严。师弟,我家三代人都是为皇室效力,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么?你为什么眼里只有她?”
巽恬道:“你早告诉我你中毒了,我定会想尽办法救你。你的确是为我轩辕家付出良多,功劳无数。所以我不杀你,你走吧。”
贞婳哭道:“你知道吗,我已经出城了,可是看到你的影子,我担心你会做什么什么傻事,所以才回来的。早知道你会这么伤害自己,我就不害他了。”
巽恬累极,话语间都开始有所颤抖,他道:“事已至此,追究这些没有用处。何况我看过金吾卫的证据,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就算杀了你,堇月也不能醒过来。”
她笑了,笑的胃疼:“你看你,你到现在还在口口声声都是她。你说我中毒不告诉你,那师弟,若是她中毒了,需要告诉你么?”
楼下传来金吾卫的声音,巽恬道:“多说无益,金吾卫高手如云,你若不走。一会儿,未必有走的机会。”
贞婳走到窗户边上道:“就算你现在不原谅我,我也一定成为你的对手,或是你不可替代的人。”说完,她便从窗户飞跃出去。而巽恬,因为毒素累积不调骤然晕倒在地。
巽恬醒来时,已经过了两日。窗外的光昏黄的洒在脸上,仿佛积了一层灰。他醒来,觉得头疼欲裂,仿佛被在冰中冻了许久。是麻木的钝痛感。
两个太医在这里诊治,见他醒过来了。于是嘱咐宫人将他扶起来,端了褪寒的汤药给他:“公子,这是褪寒的药汤。”
巽恬问:“堇月呢?”
太医道:“玫德姑姑只吩咐我二人替公子诊治,您说的在下并不知晓。”
巽恬闻到那汤药的味道,辨别出的确是褪寒的药材。顺手喝了那药后,调理内息,内力运行能走路后,三步并作两步往南通院去。
玫德亲自守在门外,一时未放他进去。便示意他看了看里头,正是萨伊在调理内息替堇月疗伤,“公子,夫人正在为小姐疗伤,不准人进去打扰。我让人备了房间,还是请薛神医替你诊脉。”
凌霜见他不动,劝谏道:“公子随着奴婢去吧,若是夫人一时因着你在外头稍有分心,就不好了。”
他这才随着凌霜去了另外一处的房子里,薛神医给他把脉后摇着头道:“亏得你元阳未失内力浑厚,不至于被伤及根基。可是这寒毒损伤身体,老朽也无能为力。”
巽恬道:“无妨,老先生,堇月现在如何了?”
“你用内功化去她身体里的推宫过血的寒毒,命算是保住了。现在袁夫人给她调理内息,若是脏腑能慢慢修复,才有恢复的希望。可是纵然是身体恢复了,也只是活死人,且不知她能有多少几年寿元。”薛神医慢慢说着,一言一语之间如一把把钢刀插入他的心脏。
活死人?活死人!
这一日,太上皇身受重伤,不治而亡。满朝悲切,宸君在晚朝之中更是几度昏厥。大臣道:“太上皇驾崩,君上当昭告天下,传书陛下,以安太上皇的在天之灵。”
宸君拭去眼角的泪水,悲切道:“陛下在千里之外,正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若是知晓父皇驾崩,必定会导致军心涣散。若是广昭天下,各处皇亲臣子若是以拜寿之名义起了反叛之行,岂非是置百姓于火上烤炙。”
鲁相从朝臣中走出,禀告道:“君上,太上皇驾崩乃是国之哀事,不可不昭告天下。臣以为,当请法师道人和尚在别宫中行九九八十一日的水陆法事。等法事结束后再昭告天下也不迟,先祖高宗也有此先例。至于陛下处,战事要紧。”
诸臣见状,同道:“臣附议。”
宸君只得如诸臣所言道:“如诸卿所言,内侍监拟本君旨意,教别宫管事处置妥当,喜木用紫金木。传王城中皇亲贵族前去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