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自量力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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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中，艾瑞安身着王袍，立于王宫门楼上，望向绑缚着道尔的示众台……
台下已聚集有大批看热闹的百姓，他们对绑得如同粽子一样的道尔指指点点。
有人更认出悬于道尔胸前的箭，“看，是熊狼标识。”
在艾古国里，是没有人不认识拉斐尔家族标识的，“拉斐尔家族？”
“哦，我认得他，他是罗素公爵的养子，好像是叫道尔。”
“他为何会被绑在示众台上，难道是触犯了什么律法？”人们议论纷纷。
“可是，示众台前没有任何告示，只听说是护国神兽绑他来的……”
有晨起路过此处的人见到道尔是由护国神兽丢到示众台前的，他守在此处始终不曾离去，一来为后来者解惑，二来也是打算看看结果如何。
“天，既然是护国神兽所为，肯定道尔是干了什么损害国家利益的事。”
一人言论，引起众人齐齐支持，“当然，护国神兽一切所为都是为了艾古国，若是他认为道尔有罪，丢到示众台上示众，那他肯定就是有罪的。”
“对，这个坏蛋！”
人们拿出最常用于表达愤怒的方法，用臭鸡蛋，烂菜叶子招呼绑在示众台上的道尔。
“你们这帮愚民，迟早有你们好看！”
道尔从未受过此种屈辱，气得不住吼叫，他是拉斐尔家族一份子，他丢人就等于丢了家族的脸，他受辱便是在让罗素公爵不容置疑的权威受到蔑视。
上早朝的罗素公爵一如往常路过示众台前，可今日他却被围观群众挡住了去路，“何事？”罗素公爵挑开帘幕，问前面开路侍从。
“回公爵，是道尔被绑在示众台上，路全被围观的百姓给堵住了，属下正在疏通条路出来，应该误不了大人上早朝。”
“道尔？你是说道尔被绑在示众台上？”罗素公爵诧异，道尔被他派去半路刺杀赶往冈底斯城的菲力，如何此时会被绑在王宫门前的示众台上，“你确定是道尔，没有看错？”
回话的侍从被问得又跑去台前仔细辨认，是道尔没错，他浑身的阴暗气息最是容易辨认，在这个国度里是再找不出第二个像道尔一样有着阴暗气质的人了。
当罗素公爵听到侍从确认示众台上就是道尔时，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看来刺杀菲力的事情不但失利，而且已经败露，“告示上怎么说？”
“没有告示，据听说是被护国神兽押来让守卫绑上的，而且，道尔脖子上系着刻有熊狼标识的箭。”侍从小心翼翼地回答，罗素公爵向来注重权威，如此行事等于是在挑战罗素公爵的底线。
忽然，罗素公爵察觉到了一道凛冽目光，他猛抬头迎向那道目光的主人……
艾瑞安对上罗素公爵的阴郁目光，一抹平和笑意漾于唇畔，罗素公爵亦看到了立于宫门楼上的艾瑞安，他先是眸色一沉，接着便恭敬欠身，并吩咐侍从赶去朝堂。
被绑在示众台上的道尔，自然认得罗素公爵的轿撵，他一双阴鸷眼眸紧随路过示众台前队伍，狠狠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去，像是在向罗素公爵认罪道歉般模样。
“快看，是罗素公爵的轿子……”有人认出了罗素公爵的轿撵，毕竟罗素公爵在艾古国是堪比国王的存在，身在都城的人们，哪里会不认得呢？
所有人都于沉默中自动让路……
示众台前众人的沉默令道尔更加难堪，他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他暗暗发誓，势要雪耻将那个可恶的盘龙斩于剑下。
罗素公爵一路上都在想着宫门楼上艾瑞安的冷冷凝眸，是警告，是挑衅，亦或是不自量力……想到此处，罗素公爵不由轻蔑一笑，不过是刚刚登基羽翼未丰的黄毛丫头，又能掀起多大风浪，不过仗着护国神兽来摆点女王架子罢了。
大臣们也都听说了道尔的事，见罗素公爵露面，立即散开不再议论此事。
“女王陛下，不知道尔犯了何错，竟然要绑在示众台上示众？”艾瑞安刚一落座，罗素公爵立即站出来质问。
艾瑞安本以为好面子的罗素公爵未必会提及此事，突然被他问到，略作沉思后道，“道尔居然是刺客，半路上行刺暗杀魔王三子菲力未遂，被护国神兽察觉，所以带回来予以示众，以示警戒。”
“警戒？警戒什么？行刺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但他行刺的是仇人的儿子，暗杀又怎样，当初费朗因抵御魔界入侵而丧命，父债子偿，菲力身为魔王三子人人得而诛之，道尔是为正义而行暗杀之事，并不为过，他行宵小之事，却是正义行为，我们不该如此对待一个爱国之人夫人拳拳爱国之心，绑道尔在示众台上这并不公正，甚至是在助纣为虐。”
罗素公爵振振有词，听得朝堂上的群臣群情激昂，“是呀，既然是这种原因，就不该绑道尔在示众台上，而是对他嘉奖才是。”
艾瑞安未料到会出现如此结果，手抚盘龙手镯，指间渐变冰冷。
“罗素公爵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既然女王已准许菲力前来冈底斯城提亲，若是半路菲力被谋害致死，这岂不成了我们艾古国背信弃义，不讲道义，失信于仇人魔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附近邻国友邦在听闻此事后的看法，一旦联盟之间出现罅隙，那么，就算仇人失去他的一个儿子，他所受的利益也将足以弥补这种缺憾。”睿智的切萨雷子爵站了出来，他在替艾瑞安挡下罗素公爵的咄咄逼问。
“切萨雷子爵，您难道认为仇人的儿子不该死？”巴克耳子爵并不能完全认同切萨雷的说法，“就算道尔做事过于冲动，但是他的忠心为国却是实实在在的。”
“好心办坏事，就该示众，只要是涉及到艾古国安危的行为都应该加以警示。”切萨雷寸步不让，“否则，护国神兽又怎会把他绑去示众台示众？”
听切萨雷搬出护国神兽来，立即朝堂上鸦雀无声，就连罗素公爵也闭口不语，那是艾古国存在的古老神祗，他对于艾古国的赤诚可昭日月，无人敢对之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