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暴雨指纹是解顾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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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蜡烛的烛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摇曳, 窗外的风变大了，“哗啦”打在窗户上。

解临在一片呼声里闭上眼。

烛火倒映在他脸上，将他的鼻梁衬加高挺。

就在蜡烛被吹灭的一瞬间, 窗外深黑『色』的苍穹也跟着闪了一下, 某一瞬间闪烁的光亮和烛影叠。

客厅电视开着，但是电视被调成静音状态，电视里正好在播气象预报, 女主持一身正装, 头发整理一丝苟, 滚动的字幕上显示晚间气象变化, 可能会有暴雨。

但是此刻有人都没有任何察觉。

“解顾问许了什么愿望？”苏晓兰对此感到好奇，问了一嘴。

解临睁开眼的时候说：“愿望能说，说来就灵验了。”

苏晓兰没再继续追问，她偏过头，冷丁被季鸣锐抹了一脸『奶』油。

她咬咬牙：“你给我过来——”

季鸣锐：“我傻吗我。”

那边几人闹一团的工夫，解临偏过头去看池青：“你想知道吗？”

池青并是很想知道：“是说说来就灵了。”

解临：“你想知道的话, 它灵灵验就要。”

对视间，池青感觉自己谋划半天的惊喜可能对解临来说根就算惊喜，他说：“你是是早就知道了。”

“……说实话想知道也很难, ”解临说，“你从来和人聊天，还有姜宇的侦查技术, 也挺一般, 没三条街我就发现他跟我了。”

解临又问：“吃蛋糕吗？”

池青看着被“玷污”过的蛋糕：“是很想饿。”

“尝一点, ”解临用手指从没被动过的地方擦下来一小块『奶』油，凑到池青嘴边，“试试。”

池青也知怎么的, 他明明应该先问问解临洗手没有。

但是当那根细长的手指伸过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很轻地『舔』了一下。

甜的。

甚至有点腻。

等他抬眼，看到解临很自然地把剩下的吃了。

小组三人能待太久，明天还有工，几人赶在十点前就回去了，季鸣锐走的时候站在门口：“礼物在桌子上，千万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拆哈。”

“哦对了，”季鸣锐走之前又对着池青补充一句，“这个礼物你也可以看看，是送给你俩的。”

池青心说给解临的礼物为什么也能算在他头上。

桌子上的礼物盒并大，长方形。

等他拆开包装上的红『色』丝带，掀开盖子，猝及防地看到里面那厚厚的，上面两个大字——刑法。

池青：“……”

另一边，季鸣锐坐在车里正和姜宇聊着天：“我选的这礼物很错吧。”

姜宇斟酌着说：“嗯……还行吧，但是他们应该会喜欢吧。”

季鸣锐：“你懂什么，我是希望他们要再增加笔录档案的厚度了，我的累了。”

季鸣锐开车途中，发现路口开始有些许拥堵。

然后几分钟后，雨滴淅淅沥沥地砸落在车窗上——

又下雨了。

池青对着这刑法，很想和季鸣锐绝交几分钟。

解临的手从他身后伸来，把那刑法合上，手搭在页上没有挪开，问：“我的礼物呢。”

池青：“什么礼物。”

解临：“生日礼物啊，你没给我买么？”

池青撒谎说：“没买。”

解临向他『逼』近，垂下头看他：“那你是打算把自己送给我？”

“……”

“行，”解临说，“我接受。”

态开始朝着预料之外的情况发展，池青今天难穿了一件内搭衬衫，『毛』衣脱掉之后就只剩下一件白衬衫，他很少穿白『色』，白『色』冲散了一些男人身上的郁气，衬整个人异常干净。

解临的手从池青衬衫下摆里一点点探进去，或许是衣服的原，他今天格外失控。

池青很明显感觉到落在他脖子上的吻比以往很多，尖利的牙齿细细地沿着血管研磨，掀起一阵很明显的刺痛感。

池青抓着解临头发的手用了点力，但是男人好像浑然觉。

这份失控似的疯狂一直持续到结束。

池青头发上全是浸来的汗，黑『色』发丝贴在额前，低低地喘着气：“……滚。”

解临扣着他的手，一点点从他指缝间挤进去，仿若未闻。

池青仰起头，泪眼朦胧间看到窗外被打湿的树叶，雨滴砸在窗户上，发“啪嗒”声响。

这场雨似乎比以往都要大。

狂风刮过，在倾盆而下的雨幕里，略微的窒息感让池青有种他和解临两人在抵死缠绵的错觉。

-

深夜，雨势并没有减小。

门卫打着哈欠，看到一辆车从地下车库驶，驾驶位上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雨披，雨披帽子遮住了他半张脸。

他边上的副驾驶位置上似乎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直到男人微微侧过头，小区保安才看到一张透着风流和漫心的脸。

-

“嘟——”

“嘟嘟嘟——”

某栋旧小区内，电话停响着。

但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几分钟后：“由于无人接听，自动转播来电留言——滴——”

滴声后，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个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声说了一句：“郭……”

后面的声音被电闪雷鸣盖过去，听切了。

靠窗户的椅子上静静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上有陈年刀伤，岁月染花了他的头发，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半晌，他交叠在腿上的手忽然脱力似的垂下来，殷红的血这才顺着手腕一滴一滴往下滴落。

-

次日，池青扶着腰下床的时候已接近下午，窗外仍在下雨。

小星星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喵了半天池青才勉强分给它一点眼神。

小星星火速跑到自己的食盆面前，冲着食盆又喵了两声。

池青走过去看到食盆空空如也。

……

解临没给它加猫粮吗？

池青弯下腰，从储粮桶里挖了一勺猫粮倒进它的碗里，还没站起身，手机响了。

“喂。”池青说。

“……”季鸣锐那边声音很混『乱』，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之后说话声音才清晰起来，“你男人在吗。”

即使池青再迟钝也能听季鸣锐话里的严肃。

池青捏着勺子说：“他在。”

季鸣锐弯下腰，从警戒线下面钻去，撑着伞站在某小区单元楼楼栋门口问：“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了？”

池青问这句之后，电话对面沉默许久：“城北了一起案子，郭兴昌死了。”

季鸣锐怕池青知道郭兴昌是谁，特意说明了一下：“就是那天早上那个肇司机，你还推他以前也当过刑警的那个人，他死了。”

池青捏着勺子的手顿住。

季鸣锐：“我一大早接到报警电话，说邻居怎么敲都没人开门，太对劲，说的就是郭兴昌，人已死透了，死亡时间是夜里三到五点，鉴定，死亡原为他杀。”

解临在，池青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赶往现场。

他拎着那把透明雨伞，从租车上下来，穿过暴雨，收了伞来到郭兴昌的时候，恍然间跟他们第一次碰面极其相似——几天前，他也是拎着这把伞，站在这中年男人面前打量他。

只过同的是，此刻的郭兴昌已是一具尸体。

他面容很平静，手腕上那道割破动脉的刀伤很深，血『液』在地上汇聚成一滩。男人的手依旧维持着垂在椅子侧面的姿势，手指看起来极为僵硬。

“虽然看上去是『自杀』，但是有强行入室的痕迹，”季鸣锐站在池青边上说，“而且这把刀的摆放位置也对。”

季鸣锐指的是掉落在椅子附近的那把凶器，凶器是把崭新的水刀。

那把水刀刀柄冲着卧室门方向——正常死者『自杀』完，刀落在地上，刀柄绝会呈反方向摆放。

“这大概率是一起被伪装成『自杀』的他杀案件。”

池青没说什么，他手里的伞还滴着水，他把伞立在门口，问：“我能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到许可之后，池青在郭兴昌里转了一会儿。

郭兴昌一个人独居，卧室床头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三口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子过十一二岁年纪，他站在镜头中间，男孩子左边是郭兴昌，或者说是年轻时候的郭兴昌；男孩子右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样貌温婉，穿着碎花长裙，笑『吟』『吟』地看着镜头。

客厅里。

有人都在现场采集证据，还有的负责拍照取证。

苏晓兰：“在凶器上提取到了指纹，已可以确认指纹是郭兴昌的。”

季鸣锐惊讶道：“是郭兴昌的？”

“那个人”留下了指纹？

这时，负责做死者背景调查的姜宇说：“挺奇怪的，他平时没有和谁结仇，周围邻居对他的评价都很好，怎么会突然被杀？”

如是他杀，谁和他有仇？

池青从卧室里走来，站在卧室门口直直地对着郭兴昌垂下来的那只手看了一会儿。

窗外雨还在下。

时间倒回到上一次雨夜。

他摘下手套，对郭兴昌说：“沾上水了，有纸巾吗？”

郭兴昌『摸』了『摸』口袋：“啊，有的。”

就在郭兴昌把口袋里那包纸巾递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比雨水冰凉的触感，那似乎是男人『裸』『露』在外的手，手指指尖小心和他的手相触，若即若离地擦了过去。

想到这里，池青拉回记忆，他对着那只了无生气的僵直的手，耳边回响起那天听到的失的话：

那个失的声音低沉且慌『乱』。

【……解临怎么会知道。】

【当年的情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救我儿子，我儿子也在里面啊，他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就能放我儿子一条活路，我从没想过要害解队长。】

与此同时，指纹对比结很快来了。

“在凶器上发现的指纹确实是郭兴昌的。”

下一句是——

“指纹是解顾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