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十三那天,在那个时间点,真的是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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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呀找呀找朋友……”
录音带在重复循环这段童谣。
这首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歌, 此刻听起来只让觉得『毛』骨悚，尤其这盘录音带质量并不好，播放到半的时候时不时会卡壳, 于是“找呀找呀”这半句听起来就变得断断续续的。
诡异的卡断之后, 带子重转动，“滋啦”几下继续唱。
“找滋……找滋滋……谁是我的好朋友？”
几乎在场所有脑子里都浮现出很多问句。
所以那个hi，是他在向他要找的打招呼, 并不是随『性』写下的笔, 也并非想要炫耀自己纵火这恶行。
他在找。
找朋友？
谁是他的“朋友”？
他……在找谁？
这时, 负责做身份调查的刑警拿着资料推门而入：“被害身份信息找到了, 家住萧山，离教堂有段距离，家里口，他女朋友今天凌晨报过警，说他晚上教堂附近夜跑，结果夜过直没回来。被害姓李, 职业是it工程师，不信教，和这起案子的各个关联之间也没有任何交集。”
“他应该只是刚好在那个时间点路过, 所以被盯上了。”
被杀没有原因，纯粹就是因为他倒霉。
这种毫无根据、不讲道理的凶杀案并不少见。
案件需要进步调查，池青和解临顾问的下班时间比其他都早, 解临开车载着池青回喂猫, 期间许久不联系的吴志打电话过来：“小吴总生日局, 来不来？”
解临：“要脸吗，管自己叫小吴总。”
吴志不以为意：“那我没有实权，不能给自己整点虚吗？”
解临看了眼副驾上垂着眼用酒精棉片仔仔细细擦拭着手机的池青, 说：“不来了。”
吴志：“这忙？”
解临手搭在方向盘上：“忙倒是不忙，就是我这个吧，见『色』忘友。”
“……”
见『色』忘友这话说得这理直气壮的吗。
等解临挂断电话，池青擦完手机划开手机屏幕网上冲浪，他心不在焉地想起来很早之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个‘解临’，副经常出入酒吧的样子，坐在那里喝酒的时候半个店的都在看他。
池青随口问：“怎不。”
解临说着和他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话：“那地方有好的，不如跟你待在家里。”
解临说：“当也不定要在家里，其他地方也行，提条件是你得在。”
回途中正好经过当初调查u盘时和另辆车对撞过的地方，道路侧是片湖，另侧有个岔路口，池青只看眼就能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解临：“在想？”
池青收回眼：“在想那个时候我坐在副驾驶上，居没有在心里杀你遍。”
那时候池青说没被解临的举动震住是假的，但是自从知道了十年那起旧案里解临是主动进来的之后，他忽觉得这个姓解的神经病男朋友就算做出事儿都不意外了。
由于当初对撞事故事发突，车身和街边的护栏有过剐蹭，池青向窗外看了眼，看到护栏上有块小小的并不明显的凹陷——或许是由于损坏程度并不算严重，所以护栏没有进行更换和修补。
太阳落山之后天气也随之转阴。
湖面变片雾蒙蒙的灰『色』。
那块凹陷给了他启示，池青忽看着那小片凹陷说：“如果他真的参与过这几起案子，就不可能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
解临：“嗯？”
乌云低垂，仿佛要压下来似的。
所以那个留下的“凹陷”……在哪里？
车停在小区地下车库之后，个准备坐电梯上楼，跟在他们身后同样要上楼的对夫妻直接避开了电梯，往边上消防通道走，推开消防通道那扇门，男接过女手上拎着的袋子水果，准备爬楼梯。
而这时电梯经到了。
解临按着电梯边上的开门键，防止电梯自动关上，很客气地笑着对那个说：“电梯到了，二位不坐吗？”
那对夫妻连连摆手：“哦哟，这电梯谁敢坐呀。”
他们显不认识解临和池青，以为他们是搬进来的住户，于是低声说：“这电梯里死过，电梯故障，升到顶楼活生生被压死的。”
男越往下说声音越低沉，仿佛害怕惊扰到样：“听说那个死的时候电梯里有个呢，那个好像是神经病，撑了伞。你想想那场面，多可怕，多晦气啊。”
被点的解神经病：“……”
池神经病：“……”
“我们楼里很多都不敢再坐这电梯了，你们要不要起爬楼梯？”男热情邀约道，“爬楼梯，强身健体，节约环保，而且很安全，不用担心电梯意外事故，举多得。你们年轻，更应该多爬爬楼梯。”
解临再会说客套话，此刻也很难找出合适的客套话来回应男的邀约：“我们……”
池青也不知道该摆出表情，他接过话道：“不用了，我们是无神论者。”
“要说有没有死过，你每天踩过的地方，应该没几块是干净的，”池青说着，沉暗的瞳孔森森地朝消防通道门口望了眼，“消防通道杀事件也不少，很多寻仇的会选择埋伏在楼道里。”
“……”
消防通道装的是感应灯，楼上几层由于无走动，看着黑乎乎的。
那对夫妻闻言仰看了眼，被说得心里发『毛』。
走进电梯之后，意识到当初电梯事件引发了样的群众反映。
其实电梯经维修清扫过，墙面光亮，干净得能照出的影子，解临和池青个的影子紧挨着，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电梯里曾发生过那血腥的命案。
解临：“你刚吓到他们了。”
池青：“陈述事实而。”
为数不多敢坐电梯的个在电梯里镇定自若地谈论等会儿晚餐吃：“别吃牛排了，等会儿我做几道家常菜吧，你有忌口吗？”
池青路上都在走神，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总觉得关于这些案子似乎有遗漏的地方。
是呢？
他根本没仔细听解临在说，心不在焉地敷衍句：“噢。”
解临：“你噢，问你话呢。”
池青继续敷衍：“都可以。”
“……”
“你决定就好。”
解临觉得好笑，他停下原先准备按楼层的手，手指停留在空气里，后漫不经心地问出句：“这样吧，等会儿回先吃你。”
池青“嗯”了声。
“嗯”完发觉不对：“……？”
“我看你是饿死算了。”
解临眉尾微挑，摁下楼层键。
就在他摁楼层键的瞬间，池青忽说：“等等。”
“怎？”
池青缓缓说出句：“……我可能知道哪儿不对了。”
池青把存在脑海里的时间轴倒回到电梯事故那天。
那天他和解临在电梯里牵制那杀手的时候，有个很重要的细节，但是当时没有留意，忙着和那交手，生死存亡之际，注意不到那多细节。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就快抓到他了，”池青回忆着那天发生的场景，包括忽急速上升的电梯，“那天，在那个时间点，有按了13楼的楼层按钮，这真的是恰巧吗？”
真就那巧。
在他们就要抓到对方的时候，电梯升上了。
唯能够帮助他们破案的参案者在他们面被压肉泥。
“当时那个时间点，并不是流密集的时候，不是周末，很多甚至都没有下班，也正是因为这些先决条件，那凶手会对电梯下手。”
那天按下13楼按钮的那个，真的是普通的住户，刚好在没出行的时候按下了电梯？
老实说，这个意外的概率并不高。
池青这说，解临也觉得蹊跷。
蒙面死，线索全断。
他的死是当时极为关键的环。
而且13这个数字……
解临摁完楼层键，手没收回来，他手指缓缓往上挪动，后轻轻点在“13”这个数字上：“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很特别，他们害怕13，认为这个数字会带来厄运，但是‘神父’会害怕吗？”
解临发现自己很了解“他”，不需要怎多想：“他那样的『性』格，他认为自己就是上帝，能够主宰切，不可能害怕13，也不会害怕厄运，相反的，13可能会是他的幸运数字。”
池青也觉得是这回事：“毕竟这个不正常，也是个神经病。”
解临看了他眼，心里没数，发问：“神经病就神经病，你为要加个‘也’字？”
池青伸出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手指叠在解临的手上，用了点力摁下，把那个原本呈灰『色』的按键点亮了：“知道答案的问题就别问了。”
“13”这个按键变猩红『色』，电梯像那天样急速上升。
-
“叮”。
几秒后，电梯门开了。
13楼有户家，户解临刚搬来的时候就见过，是家口，另户几年空置过，来来换过不少租客，所以很好确认13楼如果有有嫌疑，那个会是哪户的。
和楼上“邻居”打招呼这种事，池青显不太熟练，他站在门口依很像来讨债的，于是自觉站在边上。
他环视四周，发现走廊里很干净，入户口没有像其他家样在门口摆个简易鞋架方便出入，这点和走廊另的住户截相反，不仅没有鞋架，就连全国统的大红『色』“出入平安”地毯都没有铺。
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像有居住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就连池青这种洁癖，都会习惯『性』在门口放把伞、瓶消毒水，以及包纸巾。
解临上摁下门铃。
他们也只是过来确认下，到时候对方开了门，他们就随便找点理由。
解临：“就说酱油没了？”
池青：“酱油没了不会自己买吗。”
解临：“也是，这情况不够紧急，这样吧，就说家里猫要生孩子了，问问他会不会接生？”
池青：“……”
而这些准备好的蹩脚借口都没能用上，因为门铃按了好几次都没开门，解临准备再按次的时候，对门正好出来扔垃圾，对门说：“你们有事吗？这屋的住户几天就搬走了。”
“搬走了？搬哪儿了。”
“搬哪儿我也不清楚，我们碰面的次数不多，很少看见他。”
“他这房子从时候开始租的？”
对门想了想：“得有个……半年了吧。”
“记得他长样吗？”
“说到长相，这点就挺奇怪的，他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我就直没见过他的样子，个子倒是蛮高的。”
听到这，解临和池青同时在心里说了句：就是他了。
发生事故那天，13楼。
‘他’见电梯迟迟不上来，不断按电梯键“催促”。
对面那户家听到动静，推开门问：“电梯是坏了？”
急用电梯的那个戴着帽子和口罩，背影消瘦，他手指按在电梯键上，声音沙哑，谁也看不到他口罩下的嘴角居是微微上扬的，他说：“好像是吧，按了半天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