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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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挂掉电话, 不敢多想, 她走到卧室, 打开手机,跳出许多的信息跟未接电话。
江静娴吴教授还有靳晓悠的号码已经遍布在屏幕。
一条陌生的号码不知是谁,楚念惴惴不安,手指点上去, 跳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颤抖的照片, 旖旎不堪的画面,触目惊心。
心倏然坠入冰冷的湖底。
夜晚风声鹤唳, 树荫下铺满枯叶, 连着空气中都挥发着焚烧枯叶的味道。
她坐在车里, 目光凝着外面黑漆的的烟火。
一簇簇坠入她的眼瞳里,明艳至消散。
那张照片她太清楚了。
其实早该猜到不是吗,一味的不愿去相信,想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这样她还能有更多的勇气走下去。
江静娴, 该拿你怎么办。
香味弥漫的房间, 水晶灯『迷』醉人的双目, 酒香充斥着整个肺腑。
床上的女人散着长发, 手指摩挲着宋絮棠细腻精致的蝴蝶骨,她仰起脸,红唇吐出口热气,背脊浮出细密的汗珠。
“不准停,认真点, 别给我停。”
宋絮棠难受的要死,将头颅埋的更深,一截白透的颈子『露』在外面,纤细清美。
每次伺候这个女人,嘴巴酸的不行,偏偏这死女人非要玩这一套。
正在她卖力讨的越白氲,对方缱绻的手指,滑过她柔软的唇,脸蛋,似是贪婪的享受她的片刻乖巧听话。
宋絮棠皱眉,感到不适,惊慌的险些跳起来。
“你……”
越白氲咬了咬手指,笑的颇为妖媚,“注意力又在分散,在想谁?”
“谁也没想……”
宋絮棠趴在被褥上,红唇吐息,眉头紧皱,牙关咬的死死地,不一会儿又坠回床榻。她面『色』『潮』红,唇瓣嫣然如沾上蜜,眉梢间染上一抹浓锐。
她怀疑自己要死了。
心里憋着口气,身体颤的厉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碾压过般,更是不受控制的在颤。
“你骗不了我阿棠,你在想那个女人是不是?”她抵着她的耳廓,平缓的描绘。
“除了我,你谁都不准想,今天你命大遇到了江静娴,那人不过是想利用你来挽回自己的人罢。”
“那也好过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人对待,告诉你,我确实在想她,我希望她别来,别进这种让人堕落的地方。”
“宋絮棠!”越白氲受不了从她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眉间亦是不悦。
宋絮棠睁开长睫,眼睛似看她又不像看她,吐息:“她太干净了,即使陷入黑暗,也不会沾染半分芋泥。和我相比,楚念即是痴妄。”
“干净,哈哈哈,你真傻,没有人是真正干净的。”越白氲捧着她的脸,磨沿吻她的唇,自带焚香,品尝着干冽的气息。
宋絮棠骨子里疼,想到楚念那双黑『色』的眼睛,若是被她看见自己最为狼狈的一面,气的险些驾崩,瞪着她,“越白氲,你究竟想怎样,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越白氲眼睛陡然沉了,像刺扎的她发抖。
她穿着睡衣,身姿柔软,将床上软的没骨头的宋絮棠捞起来。
越白氲恼火的磨牙:“你最近很躁呀,宋絮棠你死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惹了我,你今天只能爬出去。”
宋絮棠憋着怒火,在心里把她越家祖坟都要骂翻了。
这他妈是什么女人!
来到倾城girl。
楚念蹑着鞋,捱着金漆浇筑的墙面,尾随服务员身后,有意无意地打量周边环境。
头顶一泄琉璃光洒在宽敞的大厅,几案花香,假山流水,形成金『色』的流莹。
她冷清着脸,忽略耳畔的嘈杂声,推开眼前的金属大门。
烟雾缭绕的房间,上空浮着一层厚重的白。
楚念觉得眼睛很疼。
闪烁的灯光笼罩而下,头顶上空烟雾缭绕,吊灯折下的光如同被打碎的玻璃,泄泄融融,熏人泪目。
江静娴嘴角噙着微笑,轻软开口:“念念你来啦。”
她循声望去,眼皮一跳,身体猛地僵硬。
江静娴坐在沙发上假寐,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肩上,她穿着粉金的长裙,裙摆落在地上,身材纤细,说话时带着一双笑眼,一只手撑着额角。
她懒散的睁开眼,朝她伸出手,嗓音偏哑:“过来我这儿。”
“……”
“过来,怎么杵在那儿。”江静娴不满她在原地磨蹭,走过去,捉住她的手带到自己身边。
楚念四处环视,不留余地甩开手,直视她问:“宋絮棠呢,她人在哪儿。”
江静娴勾眉,“待会儿自然会让你见到她。”
她垂下眼睑,“我已经来了,麻烦您把她交出来。”
“宋絮棠宋絮棠,几天不见你心里只有她了?!”江静娴目光阴翳。
“我来是因为她,希望江小姐不要言而无信。”
“念念你怎么了,你在生气是不是?”
“你值得我生气吗?”
江静娴被她『逼』仄的话语弄得心里很压抑,“念念,我喜欢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除了自由。”
“那我要你的命呢。”她目光淡静。
江静娴垂眼扫过去,一双眼睛深邃如海,身上有股淡淡的茶花香,低柔道:“你要我的命,又有何难,它本该就是属于你的。”
她心口泛酸,低喃:“你知道吗,在你跟林珂闹出绯闻,无视我的存在,我忍了。你屡次三番帮她,导致舆论走向越发激烈,所有人都在庆祝你们,我也忍了。你当着众多媒体粉丝的面吻她的时候,我还是忍了。更多更多的事,我都选择忍了,我真的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忍在心里,当做看不见听不见,勉强安慰自己,外界的是虚假的。可我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忍耐到了极限,我会发疯,会痛苦。”
楚念唇瓣颤抖,呼吸渐促,背过身,音线起伏:“江静娴,你在我心里已经玷污了这三个字,欺骗终归是欺骗,一次两次,无论你骗我多少次,你就是个骗子,彻彻底底的骗子!”
她没想过,楚念会如此突然,好像有什么不安的情绪攀上她的心头,一瞬地错愕:“那件事你听我解释,我对她完全没有感情,我喜欢的是你,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楚念涩涩笑了一下,“真的?”
江静娴眉眼温敛,低头像个虔诚的信徒,执起她的手,吻着打颤的手心。
“你信我就好,我不会再这样,更不会再骗你。”
楚念眼底盘桓着湿润,“不用了,从此我不会被你牵制欺骗,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江静娴心『乱』了,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下巴尖搁在她肩胛骨,声音打着颤:“不可以,念念不要这样,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我向你赎罪,向你道歉,不要说离开我的话,我不允许!”
楚念将手指扎进掌心,刺得血肉淋漓,咬紧齿关,低冷道:“把宋絮棠还给我。她就在这里对不对?还给我!”
里面一扇门突然开了。
一道白『色』身影出其不意的扎进人的视野里。
越白氲顶着张媚『惑』的脸,身体得到欢.愉餍足之后,将从泥泞里爬出来的宋絮棠,推了出去。
楚念怔怔的盯着地上的女人,眉『毛』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越白氲将身上的睡衣拢了拢,抬起细而媚的眼,看也不看楚念,瞥了眼江静娴。
“江静娴,你要的人我给你,钱我也收了,反正这女人也被我玩腻了。”
楚念不敢置信的扫过眼前的女人,猖狂的『性』格让她无比震惊,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倒在地上衣衫凌『乱』的宋絮棠,压下心里的痛意。
甩开江静娴的手,通红着眼,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江静娴抿唇,神『色』寡淡:“念念,这事不是我做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从不问越白氲跟宋絮棠的事,这两人的感情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反而楚念对宋絮棠的关心让她嫉妒的发疯,为了『逼』她乖乖回来,她才找到越白氲要人。
楚念暗自护着丝丝痛意的肚子,从地上撑起被折磨的不成样的宋絮棠,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低软说:“絮棠,我带你回去。”
宋絮棠『迷』『迷』糊糊的,浑身提不起劲,如被搁浅在沙滩的鱼儿。
越白氲危险的眯起眼睛,回房前,劝诫道:“楚念,我劝你离宋絮棠远点,我向来不喜自己的宠物跟着别人跑,否则会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腿,今天给了江小姐的面子,可没有下次。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楚念惊地一抖,嘲笑道:“宠物?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人。”
她真的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她会感到窒息。
她心坚如磐石,眼神冷的像把刀,盯着面前阻拦道路的女人,凉凉道:“走开。”
江静娴摇头,“念念,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可以离开我。”
“走开,我让你走开!”她眼眶猩红,瞳仁骤然瞪大,内心深处已然崩塌,摧残着她最柔软的角落。
江静娴薄唇嫣红,不容拒绝:“不。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跟你在一起。”
楚念冷眼视她,讥诮道:“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要。”
江静娴心口钝痛,怔在原地,身心透骨的凉。
“江静娴,以前是我眼瞎,一直无条件信任你,现在请你放手吧,我不想再看你一眼,每一眼都会让我想起那个让我恶心至死的强.『奸』.犯。”
“你……”她脸上的血『色』倏地渐散,眼里的光亮顷刻被黑暗吞没,惊怔住。
楚念隐忍不发,嘴角抿出一抹苦涩的笑,抬头看着她,似有泪光跳跃,寒颤着嗓音:“你以为,我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空气仿若凝固住。
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遍体的凉。
江静娴身体一震,仿若坠入冰窖,惊的睁大眼睛,整个人都没了动作,缄默无言。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这么被剥一干二净。
半晌。
她捏紧手指,放低姿态,轻声低语:“对不过念念,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真的好喜欢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都没有进那间房,我想过跟你一起走到老,给你最好的礼遇,与你共结连理,我的心里全是你的影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人。”
她握住她的手,手心冰凉,“你走了,我该怎么生活,我不能没有你,念念你给我一刀,给我十刀,你想扎我多少次都没关系,我希望你原谅我的错……”
这些天她发了疯的去找她,茶不思饭不想,身体细胞骨髓都在叫嚣着这个人,她是那般渴慕这个女人。
她真的不能没有她。
楚念握住那双手,硬生生的一根一根的扳开,“江小姐,将我拽进深渊的人是你,这个孩子,我会替你生下,作为条件,放了我跟宋絮棠,从此你我,再不相欠。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江静娴睫『毛』颤栗,身体蓦地僵在,眼里被水光染湿,添上一束凄凉。
“你非要这样『逼』我么。”
楚念敛下睫『毛』,搂住宋絮棠从她身边而过,“这不是『逼』迫,是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