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下乃久见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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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少年穿着黑『色』的浴衣,拥有一双阴郁的眸子。在温暖的夏日祭灯火中,他眼中的黑『色』有一种孤独所特有的晦暗——那是很好看的,也很不祥的纯黑『色』。
他曾经短暂地在这里生活过——随后,伴随着曾经的老师,同学,友人,像是幻象一般陨灭在敌人的手中之后,他作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被(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地)带走,并且,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个诞生,孕育了他的地方,终究遗忘掉了他。
尽管,他也在试图遗忘这个地方。
他不愿意回到这个地方,但是他的老师和他说:“相泽消太,你必须回头仔细的审视自己的来路,才可以不在漫长的将来中『迷』失。”
“一个立志拯救别人的英雄,第一个应该救赎的就是自己吧?”
“救赎自己那颗不完整的,痛苦的心。”
以上,就是相泽消太现在回到这个将他遗忘掉(也几乎是被他遗忘掉)的故乡,参加进一个声名不显的英雄事务所实习,以此方式渡过这个假期的原因。
他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少年,也不爱笑。
由于强大个『性』所带来的某些副作用原因,他的眼睛时常会传来刺痛感,所以他大多时候昏昏欲睡——也有他偶尔会通宵打游戏有关。
他所挂名的这家英雄事务所的英雄告诉他,他的老师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们自己这位学生要在这里做些什么,即——找回某些失去的东西。
因此,他是作为小镇的成员而存在的,而不是“英雄预备役”存在。
这句话的意思,是直到他的老师在夏日祭开始前一个小时,打电话让他准备参与夏日祭巡逻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的。
尽管……用相泽消太自己的话说来,“在工作期间公然『摸』鱼参加夏日祭”这实在是一件缺乏合理『性』的事情,但是既然一件随处可见的,专门出售用以夏日祭的黑『色』浴袍在这种时候还是可以轻易买到的,那么参加进夏日祭也未尝不可。
他就这样上了街,隐姓埋名(尽管事实上好像并没这个必要,因为事实上并没有人来问他。)地混进了人群中。
这个小镇真是出人意料的和平。
整个夏日祭都异常平静——连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没有,倒是看见有偷偷掀女孩子裙底的不良少年,被他无情地制止了。
出人意料——明明,在十几年前,明明发生了那么重大的灾难……每当这个时候,看上去昏昏欲睡的少年都忍不住要想:所以说,为什么?人们可以那么轻易地忘记痛苦?
相泽消太,个『性』名为“消除”的少年。
他可以在短暂时间中消除目光所见的人的个『性』,而后遗症仅仅是眼睛干涩偶尔刺痛这样的代价——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强大之极的个『性』。而正是这个近乎于bug一样的“个『性』”使相泽消太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敌人袭击中活过来。
所有人都死去了,当敌人即将用个『性』把相泽消太也捏断脖子的时候,昏『迷』不醒的他睁开眼睛。
然后是什么?
疯狂地叫喊声,枪声,警察的鸣笛,救护车的呼啸……原谅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他并不愿意仔细回想当年的情况。
他彻底清醒之后便只剩下了父母顺位遗留给他的财产,以及警方若有若无的监视。
这种监视一直持续到他考上了雄英高中。
想到这里的时候,黑发的少年仰头看向夜空。
他站在阴影与光明的交错之处,看见一个抱着破损的草偶的浅蓝『色』头发的孩子由于买不到金平糖而失落地站在那里。
真是很巧,他买了——本着来都来了,买点什么再走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买了一小袋金平糖。
……如果将这一袋糖给这个孩子,那么就会有别的孩子向他要,而那个时候他将没有糖给他们,会让他们由曾有希望而至失望——这种感觉或许更加难过。
“因此,不把糖给这个孩子的选择,是合理的。”
相泽消太下了判定。
他又出了一会儿神,再看往那个方向,却发现……那个孩子竟然正在和一群猫玩???
相泽消太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一群猫”上面了。
此时此刻,正在和猫斗智斗勇的平安丸正将自己手上的金鱼提得高高的。
“秋生大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猫……”
看见有一只猫已经勇敢地跳上了他的肩膀,他的声线都在颤抖:“不要……你不要过来……”
草编人偶久见秋生被猫的肉爪无情冷酷地拎了起来:……
救救我!
平安丸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怎么不让金鱼崩坏”“怎么不让猫崩坏”“怎么让猫无法接触到金鱼”这三个世纪难题上(雾),当他发现久见秋生已经被猫抓走这个事实时,已经是猫咪们放弃扒着他的时候了。
暗中观察已久的相泽消太:那个那么讨猫喜欢的是什么东西?
他想要撸猫(甚至想要拥有一只自己的猫)的欲望又一次蠢蠢欲动。
那个小孩子一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此时此刻,把金平糖给那个孩子换取“猫心爱之物(久见秋生无声死鱼眼挣扎:救救我!)”的情报,绝!对!是!一!件!相!当!符!合!合!理!『性』!的!事!情!
几乎是立刻,相泽消太推翻了他之前条理清晰地推理,为了『毛』茸茸,心甘情愿地放弃了金平糖。
再快一点——还要再快一点——还是不够强大啊——平安丸提着装着金鱼的袋子,追逐着嘴上咬着久见秋生的猫穿越大街小巷,累得气喘吁吁,然而意外地却没有跟丢。
旋即,他发现自己到了野猫的聚集地。
黑『色』的,白『色』的,狸花『色』的,橘黄『色』的,还有各种混合的花『色』的,几乎遍布了一整个屋顶的猫,沉默地等待着被派出的勇士归来——那只猫的确归来了,带回了它们所亲昵的……当然不是王者,如果说是王者,那么久见秋生就要改名叫猫王了(雾)。
它们只是莫名地亲昵着这个甚至不能被称为是人的灵魂。
站在十米之外的相泽消太:……
极度羡慕。
平安丸出于某种优秀的,天生的战斗意识,忍不住提高了警惕。
相泽消太:难道我的羡慕嫉妒恨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平安丸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总不能把一群腻歪在久见秋生身上的猫全都扒拉下来吧?而且他的扒拉——那踏马的是“崩坏”。
相泽消太倒是蠢蠢欲动,但是曾经由于各种不当行为(雾)被猫多次攻击后,这个隐形猫奴已经学得很乖了——本来他就被猫讨厌得很,再去抢猫喜欢的东西,他就可以与这种敏感又记仇(但是却意外地合手感)的生物说再见了。
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下,一个人忽然闯入了这个尴尬之中……当然,在他闯入之后,这种尴尬依旧存在。
那是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高挑,站在巷子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穿着一身有点显旧的浴衣,脸上带着狰狞的山神面具。
“在下乃久见秋生。”
这样的打扮在夏日祭里当然说不上是奇怪,但是……
你是人是鬼?
平安丸学会了忍耐,忍耐使他尽管一肚子都是问题还是可以一言不发(当然,他这点小能耐在相泽消太面前还是不能看的)。
这两个人认识。
相泽消太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看在一个接着一个扑向那个自称为久见秋生的少年的猫咪们,他觉得这个人很适合当他的朋友(并不是)。
他面无表情地悄悄发动了个『性』。
相泽消太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正怀疑这个人的个『性』是“猫咪见到了之后便心生喜欢”……这种奇怪的想法绝不属于现在的他只是属于过去的他而已……不是,他是说: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他一路上可没有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果然是失去警惕了吗?他还需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磨炼!
会是敌人吗?
……当他再看过去时,惊喜地发现(bushi)这个人被埋在了『毛』绒绒里。
正在被相泽消太嫉妒着的久见秋生有口难言。
可能是人到了绝境就会思考怎么自救,而鬼也一样。所以……他就忽然拥有了实体。
拥有实体是个好事情,但是……每一只猫撞到他身上,对于他来说,都是宛如彗星撞地球的疼痛啊!!!他甚至感觉自己遭到猫咪扑击的不知道何方的身体碎片正在分崩离析——并且缓慢地吸收着空气中的某种力量,在慢慢重塑。
“诸位猫君……请务必乖巧一点好吗?”
尽管没有养过猫,久见秋生也在惊慌之中无师自通了要如何安抚这种生物。
曾经把他(草编人偶)咬在嘴里跑过了大半个城市的白猫一马当先地跳在他的肩上。
糟……糟了!总感觉肩膀要碎掉了!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他感动之极地感谢自己脸上有一个山神同款面具,可以挡住他狰狞崩塌的表情。
相泽消太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人的身影变得虚幻了一瞬间,然后又凝实了。
他低头去看这个人的影子……嗯是有影子的。
……他面无表情地把各种有关妖魔鬼怪的传说从脑海里清理出去。
尽管刚才进行了个『性』消除,但是也排除这个人的个『性』恢复很快不是吗(雾)。
所以相信自己,这是一件正常的事……不行,完全说服不了自己。
“啊咧,原来平安丸跑到了这里啊。”
久见秋生并不掩饰自己和平安丸认识的事情。
他忍着奇异的痛苦,艰难地说道:“啊呀啊呀,平安丸应该回家了吧……”
快走!我要坚持不住了!
但是很明显,平安丸完全不知道他的痛苦。
他愣住了,甚至还想『摸』『摸』久见秋生(雾)。
“……我先走了。”
久见秋生感受到了相泽消太奇怪的(对猫黏腻的喜爱)目光,顿觉不适——在不了解猫奴世界的他眼里,这个奇怪的(尽管可称为池面的)少年,只不过是个不知名的,正在用着令人生疑的目光盯着他的陌生人而已。
或许这就是平安丸口中所说的“敌人”吧——就是与英雄作对的那种。
他轻飘飘地对着相泽消太讨好地笑了笑(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废柴而已,和“敌人”这种凶残的存在对刚就是去送菜),旋即宛如天神般带着满身的猫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