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其实这是个遗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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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一时僵在原地。
宁斐然脑袋飞速转动,思考怎么样才能在不刺激到老父亲的情况下把所有事情清清楚楚讲明白。
——瞒是瞒不住了,看这样子他爸都要直接上来揪头发了。
宁斐然沉默了整整两分钟,终于因为忍受不住生理和心里上的双重焦灼而暂时使用了缓兵之计:“爸,您先到房里去等我吧,过会儿咱俩……好好聊聊。”
宁荣建看他两眼,似乎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只是“戴乱七八糟的头饰”那么简单,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宁斐然去卫生间放水,过程中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吉尔看,想着一会儿要给老父亲解释自己能生孩子……
这太魔幻了,他的吉尔十分正常,无论哪里看起来都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他确实是个男人,毋庸置疑。
宁斐然洗完手,叹了口气,看镜子的时候瞥到头上的草。
这就是罪魁祸首,到现在宁斐然还没搞清楚它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又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草芽凭空出现,关于它的一切就是个挑战生理常识的迷,能获知谜底的途径在外公去世的时候便消失不见。
就跟小时候做作业看见一道巨难的题,答案却被撕掉了一样,可惜之余又十分沮丧。
宁斐然整理了一下思绪,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刘永芬女士裹着大睡衣在厨房里忙活,燃气灶幽蓝的火焰上已经坐了小陶锅。
他犹豫了一下,站在厨房门口:“妈?”
刘永芬回头,见儿子一脸丧气,随口道:“等半小时就能喝粥了。”
宁斐然点点头,有些忐忑地说:“刚才爸问我头上的草是怎么回事……”
刘永芬:“……”
“我打算跟他说了。”宁斐然道。“择日不如撞日,爸都问了,这时候搪塞过去以后解释起来更难。”
“行。”刘永芬道。她在抹布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我跟你一起去。”
宁父已经在宁斐然房间里等着了,背着手望窗外,听见开门声转过头,看到老婆也跟着一起进来,顿时有点诧异。
“嗯……”宁斐然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我头上这个草,它不是头饰。”
他打算从比较能让人接受的部分讲起,避免一下和盘托出刺激太过。宁荣建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循序渐进地好。
“这是从我头顶上长出来的。”宁斐然观察了一下爸爸,见他没有要撅过去的迹象,才继续说。“连着头顶,碰它我能感觉到。夏天那时候就长出来了,一直到现在。”
宁荣建:“……”
宁父活了大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但这种从头上长草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此前闻所未闻。他恍惚了一瞬,才问:“你疼不疼?”
这是一个父亲第一瞬间的直觉反应,不是这事儿有多奇怪,而是自己儿子疼不疼。
“不疼。”宁斐然心里定了定,有点鼻酸。
一时相顾无言,宁父在默默消化这离奇的事情。宁斐然看他情绪还好,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样子,就打算开口说别的了。
老实说,跟爸爸坦诚这件事是很难的。宁斐然的自我认知里,这株草其实除了碍事之外没有别的影响,他对自己能生孩子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介意,因为毫无实感。
很多时候,因为过分不现实,宁斐然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现在不能不说。宁斐然还未能确定自己未来的爱人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如果这件事不说清楚,将来面对的问题会更大。假如哪一天他跟同性在一起了,再来坦白这件事,宁父肯定会对他现在的隐瞒感到伤心。
宁斐然扒了扒头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刘永芬在一边轻轻啜泣了两下。
父子俩同时抬头向她看过去,都有点慌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呢?
宁父对一切都不清楚,只以为老婆心疼儿子,但也有点懵。说哭就哭了?老婆原来是个情绪这么脆弱的人吗?
宁斐然则:“……”
“都怪我……”刘永芬眼圈是红的,看起来很难过。“都是我没生好。”
宁荣建赶忙安慰她道:“怎么能怪你,也有我的错。是我……咳咳,质量不好,才发生了这种意外。”
宁父连忙把一口大锅往自己身上揽。
刘永芬:“……”
宁斐然:“……”
刘永芬本来看他们父子俩谈话,有种莫名的心酸感,忍不住落了两滴泪,这时听见宁父的话硬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别瞎给自己找事儿。”刘永芬道。“这真的是我没生好,儿子这长东西的毛病是从我家那边传下来的,隔几辈就有。”
宁荣建:“……”
宁父茫然了。他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有点回不过神,下意识道:“……那你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
刘永芬女士听他这话觉得意思不对,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知道这事儿就不跟我好了?”
“那不能。”宁荣建想了想。“换那时候不定,现在没必要在意。”
“哦。”
刘永芬了解老伴,她顿了两秒,缓缓铺垫:“其实这是个遗传病……”
宁父:“!!!”
宁斐然:“……?”怎么还扯上遗传病了?
长草的宁斐然本人都不知道这个“遗传病”的设定又是从哪儿来的,宁父就更不清楚了。父子俩互相看一眼,都转向一把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宁荣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般来说遗传病都很严重,对身体很不好,我也特别担心儿子会有什么问题……”刘永芬先把事情往严重了说,等老伴紧张了,才又抛出下面的话。“我家里传的这个,倒是对健康没有什么影响。”
宁父闻言先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只要对身体没害处,就当是多长了一根手指头了。”
宁父已经放松下来,宁斐然却感觉到刘永芬女士要放大招了。
果然,接着就是一句:“就是长了草的人能生孩子。”
宁父尚未反应过来,不过脑子便附和道:“这就好这就好——啊?!”
宁父目瞪口呆,僵住不动了。
宁斐然早已料到,捏了捏鼻梁,没说话。
宁父好一会儿才回过意思来,看看老婆又看看儿子。
两人都没跟他对视。刘永芬强势了大半辈子,刚才坦白之前也充分利用了智慧做武器,这会儿却又心虚又愧疚,扭着脖子不敢看他。
照理来说这事儿也不是宁母的错,毕竟谁能想到自家里一个神话故事一样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呢?
宁母心里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过不去。想到老伴平时对自己基本是言听计从……一时更难受了。
“诶——”宁荣建叹了口气。他左右看一看,十分无奈地说:“都这个样子做什么?”
“这件事离奇是离奇了点,但也不算太坏。”宁荣建说。“乐观一点想,至少头上长草不会要人命,对吧?”
宁斐然顶着草看向父亲。
宁荣建心理素质很好,这时已经完全接受了:“我养了你二十来年,难道就因为你头上长个草,就不是我儿子了?”
“爸。”宁斐然深吸一口气,父子俩拥抱了一下。“谢谢您。”
春节过后,宁家二老很快就说要回老家。
一是宁斐然现在知名度太高,不能出门陪他们逛名胜古迹,待着也闷;二是老在王鹏家住着不好意思。
父母走之前给宁斐然留了一张三十万的卡。宁斐然跟原公司解约的事情他们也知道,就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事。
有了这三十万,宁斐然多少能缓过点劲儿来了。至少能另外租套房子,不用再蹭住在王鹏家里。
虽然鹏哥鹏嫂不介意,但打扰别人谈恋爱的人是要被驴踢的。
正月十五之前,宁斐然又小小地赚了一波热度。
原因是先前在网络平台播出的《罪案追凶》,经过一段时间的播放,终于到了大结局。
这部剧开播的时候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因为男女主及一众配角都属于查无此人党,唯一一个稍微有点脸熟的还是跟周简闹绯闻才有了点名气的陈昕茹。
上线的时候,观众里没几个人对这阵容感兴趣,简直透心凉。后续因为剧情质量不错,播放量稍稍带起来了一点,但也没有很明显的突破。
——直到宁斐然因为《演练》火了。
热搜连续上,在综艺节目上因为演技佳圈了一大波粉。
宁斐然之前的角色久远且戏份大都很少,随着综艺节目而来的粉丝们有的甚至根本不知道他还拍过哪些剧,想多看几个镜头都难。
这时候有一部正在播出的,自然会吸引许多粉丝。
有宁斐然的人气,加上《罪案追凶》的剧本是认真创作的,故事精彩,许多一时起意点进来的观众看两眼就出不去了,沉浸在案情里,情绪随着情节发展一起一伏。
到临近大结局的时候,罪案追凶的播放量已经不低于平台主推的剧了。视频平台因为暴涨的数据,还临时调整,给了《罪案追凶》电视剧首页推荐位。
最后,大结局八集一次性放出,前面铺垫的所有线索串成一条,一个个镜头飞闪,惊天大案浮出水面,主角们牺牲的牺牲,壮烈的壮烈。观众们被这个结局打得猝不及防,既惊诧又惊喜,观剧过程基本就是“卧槽?卧槽!——卧槽?!”。
大结局播出当晚,截止十二点,豆瓣评分已经从7.9涨到了8.2。
作者有话要说:宁母:这是我的错。
宁父:不,是我的错。
宁母:我的错。
宁父:我的错。
宁母:好吧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