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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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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愤怒的男人拥有的力量吗?”一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狼藉,眼下碗口粗的翠绿藤曼混着泥土,扬起沙砾,把土地抽下一道又一道沟渠。

刚刚还站成一茬茬麦苗似的的白袍影,现在就像被一锤砸碎的碎石,被洒进树林里,一个个倒在地上像群死狗一样□□着。

唯一状态还算好些的乔治·桑单膝跪地,喉咙里呛出几声咳嗽,试图呼唤自己丢在一旁的人形异能,“安蒂亚娜,带我离开这里!”

“省省吧大婶。”葸单手提着领口,一脚踹卡跌跌撞撞赶过来的安蒂亚娜,“把人家花了这么久时间弄好的妆发和漂亮小裙子弄成这个鬼样子,事到如今居然还想跑吗?”

“记得要赔人家一身新衣服哦。”有些恶劣地放倒了乔治·桑,葸有些烦恼地拢了拢裙子,“这要怎么办嘛,这么开着领子出去走,用人类的话来讲,不就是伤风败俗吗!”

句巉“……”

“你从哪里学会这个词的?“

“是隔壁的狐狸精姐姐,她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呢!居然还告诉我……”

“好了。“句巉有些头痛地打断了葸接下来的有伤风化的”新知识“,“你能不能少学一点这些有的没的。”

“葸小姐不可以补一下裙子吗?“夏目贵志避开目光,闻言有些好奇地发问。

“能补当然是能补啦,”葸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看他,“但不好看的小裙子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算啦算啦,我之前好歹还做了套男装,我变个男体凑合一下算了。“

“男体?”听到某些不该出现的词汇,夏目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少女的身形稍稍抽长了些,有些地方平整了,骨型也打开了一些,神上的衣物也变了模样,“这这这!!!是什么啊!”

一边的句巉已经失去了辩解的**,倒是九尾狐心情愉悦地回应,“夏目居然不知道吗?一看就没有好好上……那个叫生物课的东西!要好好学习啊夏目!“

夏目贵志心态有些崩溃,他当然知道樱花是两性花,但他不知道你们妖怪也这么尊重科学啊!

生物学家的棺材板真是稳重啊!

“不至于啦小夏目。”樱花妖笑着摸了摸有些恍惚的夏目贵志,“之前只是因为女装好看才保持女体的哦!”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话说回来,真是小看你了啊句巉。”九尾狐放过被冲击得有些自闭的夏目贵志,好奇地伸过脑袋来,灯笼大的眼睛盯得句巉发怵。他一甩尾巴,“砰”地变回娇小猫咪的样子。“今儿我才知道,你原来也是个暴脾气啊。”

“不是的……”句巉的声音弱下来,止不住的脸热。

三花猫的眼睛眯成月牙儿的形状,“不~是~什么啊,已经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妖怪了嘛。“

“已经成为厉害的妖怪了呢。当然了,你跟斑大人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句巉先生,很厉害。”夏目贵志真心实意地夸赞,“刚刚那下,很帅气。”

“是呀是呀,刚刚句巉那下超——帅气。”葸叽叽喳喳在他耳边扑腾,一脸战斗过的兴奋。

“帅气什么的……没必要吧。”句巉抹了把脸,“还是快把这些人绑住,等回来再带回去吧。”

“咦——,句巉是害羞了吗。”

“不是。”

只不过是因为,我曾在不该懦弱的时候恐惧了,不该畏缩的时候缩紧了。

我这个胆小鬼配不上那样的他。

我就这样将那双最期盼我风雨无忧的目光遗落在了沙海。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被肯定强大与否,帅气与否的意义,因为那个唯一有评判资格的人,我己经彻底失去了。

“走吧,我们先去找乱步先生。”

……

等他们赶到森林外围的时候,黑夜已经被刷了一脸的石灰浆水了,灰白着一张臭脸。

“等等,话说回来,乱步先生在哪里啊?”葸揉了揉眼,“那个叫鹤丸的不是把他送回旅店了吗?”

“旅店?”句巉卸下一身棺材,“人类那边,我和葸就无能为力了。”

夏目掏了下口袋,找出手机翻出备忘录,“没关系,月初先生给我留了乱步先生的地址,我和猫咪老师去一趟就好了。”他看向葸和句巉,“这边就麻烦两位看守了。”

“嗯。”

“交给我们啦,放心去吧小夏目。”

“是!”

……

“把孩子们救出来了?你们还是很能干的嘛。”听了夏目贵志的一通记述,乱步点点头,随随便便报出一串数字扔给夏目贵志,“这是异能特务科负责人的电话,你打给他们,通知他们一声来一趟就行……专程过来捡漏的家伙真令人讨厌,真不知道小月初是怎么忍下来跟他们……”

“小月初?“他豁然睁开了眼,玻璃质感的翠绿色一层层往中心切过去,反射掉小块碎光,“他怎么没过来?他人呢?”

夏目手忙脚乱地打开通讯录,刚输上电话,闻言,有些奇怪地回答“月初先生说还有孩子没有被带回大本营,他在哪里等……”一会儿。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急急止住话头,“乱步先生,发生了什么吗?”

“莽夫,心太软的莽夫。大笨蛋啊,超级大笨蛋!”像是念咒一般弹出几个名词,江户川乱步从床铺上一跃而下跺了跺脚,“真的是,太让人不省心了!”

他扯了下帽檐,周身棉花糖糖丝一样蓬松的气场一厘米一厘米焊接起来,显现出金属样的锋利质感,“我明明都告诉他了。真的是……”,声线越到后来越被压得低沉,透着一点儿咬牙切齿的担忧。

夏目贵志显然还没有明白出了什么岔子,他忽然有些不敢跟乱步对视,只得戳了下一旁同样神色肃然的鹤丸国永,“鹤丸先生,乱步先生怎么了?”

青年的神色在光影斑驳下显得有些晦涩,他无意识地搓弄柄卷,“约莫是月初先生出事了。”

果然他当时不应该留先生一个人,不然……

“怎么会?”

前面一马当先的人回过头来,焦灼意味扑面而来,“你们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走啦!”

……

“夏目?这么快就回来了?”

葸伸着脖子向他身后看去,“来接管犯人的人呢?怎么……”

“乱步先生说月初他出事了,我们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夏目贵志喘着气补充,“葸小……啊不先生,月初先生还没回来吗?”

“没有……”敏感察觉到什么不安定得因素,葸小心地望向江户川乱步,“他不是去接个孩子吗,怎么了……吗?”

“就接个孩子?他是去端人家老巢了吧!”乱步转过头来,语出惊人,“都说了这么多遍了,不用管不用管!就是不听,非得把自己搭进去吃苦头,他气死乱步大人算了!”

“!“飞快地领会了乱步口中的意思,句巉略一思索,重新变回鹿身,“我送你们过去吧,这样也快些。”

“摆脱快一点。“

白鹿在林间疾驰,白鹤飞鸟一般在枝桠间翱翔似的前进。

……

其实在身后那一下重击之前,神上朔是有所感应的,他感觉到后面有什么灼热的东西突兀地出现了,粗哑的呼吸听起来非常聒噪,但奈何为时已晚,躲不开罢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身处一处潮湿阴暗的地方,眼前白蒙蒙的透不过光,霉味儿拽着他的嗅觉往青苔上扑,顶得神上朔胃里发苦,之前留下的伤口应该是渗进了水和沙砾,摩擦得整只胳膊肿痛。

他是被拖过来的吧。

“你可算是醒了啊。”一个黑影从一旁出来,狼狈地裹着一袭破布,“你可真是害我还得好苦啊,臭老鼠。”

爱玛·福楼拜走在青苔深浅的岩石上,努力控制下盘的稳度,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像一位卑贱的卖花女,她凝结出一支金色的匕首,还别出心裁地雕刻了镂空花纹。

爱玛像摇晃什么镀金酒杯一样把玩匕首,薄如蝉翼得刀锋在神上朔侧颊上比划,“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才能让我的怒火平息呢。”

这种说活方式,她是在展示她咏叹调功底吗?戏剧性反差的举止,拿捏标准奇怪的姿态……这人是在进行沉浸式表演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这种追逐橱窗里愿望的性格吧。

爱玛·福楼拜自说自话地威胁了半天,手腕把能想到的挽花匕首的方式用尽了,兵刃底下的那个别说惨叫了,痛哭流涕式求饶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说你这个死小鬼!”女人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台上供人逗乐的丑角,连个叫好都没有的那种,“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

山洞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另外两个人只有呼吸声还有点存在感。

“你!”女人怒极反笑,反手扬起匕首,猛一发力,“我看你还张不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来跟我一起念,七关是个甜文作者,七关是个甜文作者,七关是个甜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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