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18)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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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就有一对夫『妇』带着下人匆匆走进了这院子里,人起来大概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其脸的悲戚让付绵绵觉得万分眼熟。
“见过世子妃。”夫妻皆十分客气的冲着女人问了好。
之后, 那位夫人前步抓住了世子妃的手, 话尚未出口就先红了眼眶:“方才门房来报, 我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之前您不是说过,那人远在青河县,过来怕是要好些时?”
“态紧急, 让他们夜兼程的赶回来了。”世子妃轻声回应道,接着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手, 用更低的声音询问:“这件,尚书大人知晓?他老人同意?”
那夫人迟疑了秒, 扭过去求助似的向了自己的夫君, 男子则是用力咬了咬后槽牙:“父亲大人为人一向清廉正直,他一直叮嘱我这其中怕是涉猎颇深,不同意我们追究下去。炀儿到底是他的亲孙子,在他应允我们保留炀儿尸首的那一刻起应该就察觉到我们想怎么做了, 不过此在尚未明了之前, 必不能透『露』半分,一旦引起对方的警觉, 咱们再想捏住什么柄就难了!”
“杨二公子尽管放心是, 世人都只知道我的允儿是在青河县发生意外才身亡的, 而你们炀儿因着尚书大人的谨慎,对外并未公布真正的死因,虽然京中不乏有人知晓真正的情况,但尚书大人早已表现出不愿追究的模, 且刑部又随推了本该顾小少爷的下人就此结案,只要尚书府内固若金汤,外人想来应该不会发现任何的异常。”世子妃叹了一口气,复又接着说了下去。
“今我门也是着带医女前来为二夫人调身子的旗号,你我二人皆经历了丧子之痛,无人会怀疑。”
下一秒,自然是那夫妻二人一连串感恩戴德的话语。
廊下的付绵绵这会儿也将基本情况听了差不多,来这尚书府竟也死了孩子?不过听说本朝的杨尚书只有一嫡子,也在朝中担任要职且年龄已逾四十,那屋子里的大抵是庶子。
尉迟王府小小世子没了的内情,能瞒得住旁人,未必能瞒得住杨尚书这种在朝堂沉浮了一辈子的老狐狸。短时间内京中勋贵人竟然接连出了这等,稍微一推测就知背后必然不简单,尉迟王府失了的是嫡系的子孙,眼下不也没什么结果吗?而尚书府只是没了一庶出的孩子,杨尚书也必然不会因为他而选择掀起什么波澜。
毕竟背后之人都敢对尉迟王府出手,他区区一尚书府又算的是什么?
只不过不知道这杨尚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感到疑『惑』,明明自己和尉迟王府无甚瓜葛,又怎会遇这档子的糟心?他在朝中一向都是皇帝的心腹,未站任何皇子的队,自子孙怎的就遭了这莫名其妙的灾祸了?
这时,屋子里再次传来了杨二夫人那疑『惑』的声音:“世子妃,您所说的那位……现下在何处?”
“付仵作?你且进来吧。”
听到呼唤,付绵绵收回了偏远的思绪,垂眸敛目的迈过门槛走了进去,接着在世子妃的指引下分别给那夫妻二人问了安。
杨二夫人仔细量了一番正站在门前的人,面是掩盖不住的惊讶:“这……是世子妃所提过的仵作?”
未免太年轻了一些,而且还是一名女子!她不好太质疑世子妃的决定,但心下也难免开始泛起了嘀咕,若不是信不过京中的那些仵作,怕他们情况弄得满城皆知,又何必舍近求远用眼前这不知深浅的?
虽是尉迟王府力荐的,说多亏了对方才能在尉迟允身亡之后迅速的在青河县本查到了一些证据,京城又岂是那巴掌大的青河县能够比得了的?说句不好听的,只青河县城那一亩三分,没准换了哪仵作和捕快去,都能破了案。
“正是。”世子妃像是没有发现杨二公子夫『妇』的为难,淡定的回答道。当初在青河县他们的确是没有选择才用了付绵绵,但最后证明了,不论是验尸的技术还是查案的本,对方都是有的。除京中的仵作,面前之人无疑是最佳选择。
杨二公子手伸到后面悄悄的拽了下自夫人的衣裳,示意其不要表现出异常来触怒世子妃。
已至此,杨二夫人也懂得这道,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那劳烦这位……仵作了。”
世子妃见他们松口答应,脸的表情也变得松快起来,尉迟允的死乃是她一辈子的心殇,要是不能替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即她的身份再尊贵那也是枉为人母!
但话虽这么说,青河县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带着那子微薄的线索,就算是以尉迟王府的实力回到京中想要继续调查,依旧是眼一抹黑,完全没有绪。
就在此时,尚书府忽然出了,她和尉迟小王爷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起先不管是尉迟王爷还是世子在杨尚书那里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后来她寻了一机会接触了一下杨二夫人,倒还真让她发现了东西。
许是人的遭遇相似,杨二夫人对她没有设防,在得知杨尚书竟想要草草了结这件后,世子妃背里就给他们夫妻出了主意。开玩笑,眼瞧着到了手的机会,她岂能让它溜走?
想到或许能够替儿子报仇,世子妃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之后眨了眨眼,她向了门前的方向,温和的开了口:“付仵作,你从青河县请过来,的确是有相求。这次的酬劳你也尽管开口,我全都答应你。”
反正不过就是几千白银能够解决的儿,若杨尚书为官清廉出不起这笔钱,她尉迟王府拿了是。
“唔……”付绵绵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后冲着世子妃恭敬的行了一礼:“贵人仁慈,草民的确也有一相求,草民想与夫君和离,不过此颇为难办,怕也只有世子妃能帮草民达成心愿了!”
本来她的确只想着再要一笔银子的,有了原始的财富积累,在京中站稳脚跟就容易的多了。但就在刚刚,她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既然尉迟王府如此心焦的捷径摆在了自己面前,不走才是傻子。
“你……”世子妃一开始有疑『惑』,旋即回想起在青河县的时候,汪知县的确称呼其为‘付氏’,于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痛快的应了:“这不难办,你先说说你夫君是何人,现下又在何处?”
在她的心里,村『妇』配村夫,和离罢了,只要和汪知县声招呼不就行了?
“回世子妃的话,草民的夫君姓柳名青山,现下巧了,人就在京城。”付绵绵说着,腰低的更深了些。
“柳青山?”杨二夫人喃喃,只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的,一侧脸就到了自夫君那震惊的模。
果然,下一刻杨二公子下意识的出声问道:“你说你是柳少监的发妻?别开玩笑了,柳少监人如其名,清隽如画,岂是你乡野仵作能够攀附……”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噤了声,『色』更是有些惊疑不定。盖因他忽然想起,之前的确有坊间传闻,说柳少监在老有一结发妻子,对方还为了发妻拒绝了开国县公府四小姐抛出的高枝儿。
世子妃更是震惊到失了言语,柳青山她自是认得的,少监一职主管天文,京中贵人大多都和男人有所交往。尉迟王府虽并未将这五品官员放在眼中,但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朝廷命官,万一将来一不好闹到皇帝跟前去,他们尉迟王府『插』手大臣的,好说不好听。
过了半晌,她才勉强找回言语:“柳少监有相也有才华,付仵作许是不知他在京中有多受小姐们的欢迎……”
“所以呢?他这受各位贵人小姐的喜欢,应很乐意离开我这乡野村『妇』才是。”付绵绵略微直起了身,笑的有冷:“我自年满十六的时候就同他成了亲,这么些年起早贪黑,做了所有能做的活计,就为了赚钱供他读书。对他,草民当的一句问心无愧。”
“既是如此,你现在是苦尽甘来了,且我听说前阵子柳少监还派了人回老接你,如今你人就在京城,岂不是夫妻团聚的好机会?”杨二少爷愈发的不解了。
“敢问杨二公子,柳青山是何时通过殿试做了官儿的?”付绵绵也不与他辩驳,转而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三年前。”
“三年前啊……近千夜夜的没有丁消息,足以让我那颗原本火热的心,一一冰冷下来,直至再无任何期待了。”付绵绵似是感叹,没几息的功夫表情就再次变得坚毅:“还望世子妃成全!”
她这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在场的几人也能解其中的含义,柳青山自高中之后不仅没有将发妻接到京中,甚至多年都未曾有过任何的联系,着实远远没有他面对外人表现出来的那般深情。
不过在杨二公子来,这并不能成为和离的由,这仵作多少有不知好歹了。
世子妃也是迟疑,心中并不想应了这麻烦儿,是以她经过再三思索后就想要婉拒:“付仵作,这回我以允诺你五千白银,至于和离的儿,你还是别再提了。”
五千!
杨二公子夫『妇』二人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咂舌,这钱他们自是出不起。至于杨尚书,巴不得此就此揭过,又怎会肯拿这笔银子。
如此想着,杨二夫人向尉迟世子妃的眼中就带了明显的感激,以对方的身份既然说出这话,明显就是知晓他们夫妻二人的情况,也没指望他们什么。
“如果草民不能和离,验尸的儿草民也只能斗胆拒绝了。世子妃有所不知,夫君生平最厌恶我从仵作行当,我既还是他的妻子,只得谨遵夫命了。”付绵绵再次福身,语调平静。
世子妃一哽,像是被她这话气笑了,抬起手重重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喝道:“你敢威胁我?!难不成觉得我们还真是非你不?”
“草民不敢!这世仵作千千万,以贵人们的身份,找仵作又有何难?”付绵绵十分光棍的跪了下去:“之前在青河县草民并不知自己的夫君已经成为了五品大官,但今时不同往,万一被人知道我是仵作,夫君的脸面……”
朝廷命官的眷跑去给人验尸,的确不怎么荣光,甚至以说是匪夷所思了。
脸『色』变了又变,世子妃猛从凳子站起了身,拂袖而去。
而付绵绵只是保持原本的姿势跪在那里,并未见半的惊慌失措,独留杨二公子口子在那里干着急,想要出言挽留女人,碍于身份位不敢有任何的忤逆。
出乎意料的,世子妃最终在即将迈过门槛的前一秒停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母『性』还是战胜了智。女人再次转过了身子,沙哑着嗓子问道:“给我一答应你的由。”
“十五内,草民必定让世子妃满意。”付绵绵斩钉截铁的回应。
假设徐护卫在尚书府稚子身亡之后就前往了青河县,一来一回也是将近一月过去了,就算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维持尸身原,时间怕是也容不得再去费心思找寻另一仵作。
“十。”世子妃铁青着脸吐出了字。
付绵绵眉眼一松。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