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卑微的庶女（11）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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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 付府内按照以往的规矩，在前院的正堂里举办了一场家宴。
家宴之上，坐在主桌的是付老爷、王氏、付雪晴及其他三个庶子, 至于个姨娘只立在一旁伺候, 待到稍后有了付老爷的允许才去一边的小桌旁吃上几口。
因付嘉致没从西北回来, 所以王氏看来有些怏怏的，加之照比往年又少了已经嫁出去的个庶，这场家宴难免显得有些冷清。
似乎除却付雪晴之外，付老爷是一年到头难得会看见几次自己的庶子, 前些年孩子们都还小的时候，或许还偶尔在姨娘的院子里瞧上, 后来渐渐地各自分院出去独居，便更难见面了。
一时间, 付老爷打量同桌那四个已经都大了的子, 显得十分的感慨。
忽而，他像是想了什么，放下手中的酒盅侧过脸询问：“夫人，三丫头的亲同周侍郎府上商议的如何了？”
王氏闻言勉强打了精神, 温婉一笑：“老爷, 您就放心吧，妾身已经周夫人过了个孩子的八字, 结果是极好的, 下侍郎府正看吉日, 一旦日子定下侍郎府便会前来纳征了。”
“极好。”付老爷捋胡须，显得十分满意，随即端了父亲的威严训话道：“三丫头，你此番够嫁入侍郎府, 乃是天大的造化，也要感谢你母亲为你积极谋划，知道吗？”
付梓妍一听进展这样快，登时就有些心慌，求救似的看向了对面的吴姨娘。
曾想吴姨娘也是满面的喜『色』，竟对自己儿那祈求的表情视而见，反倒是转过身去拍王氏的马屁来：“三小姐够有今天，仰仗的全都是老爷夫人，若是夫人仁慈，这门好婚又哪里轮得到她的头上？夫人您尽管放心，三小姐只是嘴巴笨，可这心里啊，对您感激呢！”
王氏嘴角略微扬，抬瞄了一付梓妍那悲戚的神『色』，底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几分。随后，她懒洋洋的倚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垂眸摆弄自己的指甲：“三丫头满意，我作为母亲的也算没白忙活一场。待到侍郎府过来纳征之后，三丫头便日日都来我这雪松院吧，我教你一些当家主母的道理。”
付梓妍此时几乎要把下嘴唇都咬出了血，心头一片凄凉的绝望，最后干脆低下了头，一言发。
付老爷还以为她是儿家谈及亲时候的娇羞，根本没在意，而王氏看她的愿只会高兴，至于吴姨娘这会儿一颗心压根没在自己的儿身上。
只见吴姨娘往前凑了步，在王氏的身侧点头哈腰，还殷勤备至的给其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夫人，这晋哥儿瞧也该开始张罗婚了，您在京城的贵人家里颇得脸面又时常在外行，若是遇到好人家的小姐，还盼您多替晋哥儿想想……”
王氏从鼻子里挤出了声哼哼，敷衍的回应了几句：“吴姨娘大可放心，三丫头都攀上侍郎府的周六公子，晋哥儿我还亏待了他？”
人忙迭的点了点头，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甚是感激。
坐在付梓妍身边的付嘉晋瞧表情有些情愿，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扭过头去无声的嘟囔了句，紧接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来。
付老爷见他这幅争气的模样就觉得气打一处来，明明付府门风清正，且几代人都在朝为官，声势在他当了大士之后更是达到了最顶峰。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了连个功名都没有，简直是家门幸！
过付老爷今天心情还算好，所以只是瞪了付嘉晋一，随后就看向了一直在一旁沉默语的付绵绵。对方表情恬静，眉动的坐在那里，在四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端庄，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李姨娘。
闭上深吸了一口气，待到再次睁仔细望过去的时候，他这才发前之人终究其生母是同的，五官仅灵动了少，且脸上还有一闪而过额狡黠之『色』，衬的整个人愈发活泼了几分。
许是为了心底那突然冒出来的些许愧疚之意，付老爷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开了口：“四丫头……咳咳……杜司马他……为人正派，是个好归宿。”
付绵绵直勾勾的盯他看了秒，难免觉得有些可笑，她从需要对方这种猫哭耗子的慈悲，更对其突如其来的温情感冒。于是她『露』齿一笑，语气轻快：“这些话母亲都同我说过，儿省得，而且这些日子儿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绣花、纳鞋底、读德。等将来到了杜司马的府上，一定会给爹爹丢脸的。”
听到这话，仅付老爷，就连王氏都觉得十分的满意。她最近一段时日重注意了一下付绵绵付梓妍的动作，发这个的确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院子中曾踏出半步，想来都已认命，这无疑让她堵在胸口多时的那股气稍微顺畅了一些。
付老爷则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捏酒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想到这酒入口很是香醇，待到了喉间的时候就漫上了丝丝辛辣之意，辛辣感遍布了整个食道，入了胃却又化成了一团火，将整个人都烘的暖洋洋的。
“嗯？”付老爷惊讶的拿过了一边的酒壶，打开壶盖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酒气登时就顺他的鼻腔直窜到了脑瓜顶：“好酒！这酒是从何处买到的？”
旁边一直表情郁郁的付嘉晋此刻终于来了点精神，他在之前就已经喝了少的酒，这会儿说话来舌根都有些发硬了：“这……这可是我买回来特意孝敬父亲的，父亲可喜欢？我听……友人说，城内西北有一酒铺十分的出名，虽然店面大但内里的酒却是煜王亲口夸赞过的，如今看来，他们倒没有骗我！”
“友人？你有什么正经友人？过就是一些精通吃喝玩乐之辈罢了！”付老爷没好气的呵斥，直将刚刚抬头来的付嘉致又给训的脊梁微弯，萎靡振。
可看他嘴上饶人，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慢，一杯接一杯的喝，没过多一会儿就已然神『迷』离，双颊微红了。
慢慢地酒气上涌，付老爷往日里那灵敏的神经被酒精麻痹了一些，话也多了来。念念叨叨的说了好多有的没的，甚至还将年后皇帝就会任命他为太子少师的消息给说了出来，过好在仍然尚存一丝理智，这话刚刚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正堂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怎么在意，宋姨娘吴姨娘是大懂，就算二人知道了那也是高兴都来及。王氏从头到尾都是那副波澜惊的表情，毕竟这件她早早就已经知晓了，至于付嘉致付梓妍，一个醉的比付老爷清醒多少，一个几乎全程都沉醉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可谓是耳闻窗外的典范了。
付绵绵小口小口的将食物塞进自己的嘴里，同样像是没听到一般的沉静，只是视线在掠过那酒壶的时候，停顿了好一会儿。
看来酒铺的生意选择煜王是正确的，自从二人上次在唐恒的安排下见了一面，至今也过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下付嘉晋等京中的公子哥就已经知道这家酒铺的存在了，该说果真愧是皇权社会吗？皇室的带货力还真是top级的，无可挑剔。
等到夜深了，正堂里的家宴才在王氏命丫鬟搀扶省人的付老爷返回雪松院的声音里正式结束了，待他们二人渐行渐远，吴姨娘才帮衬小厮将同样稀里糊涂的付嘉晋弄了来，接就是一片的兵荒马『乱』了。
付绵绵带莺歌先行一步，率先通过了半月门，进入到了付府后院。
她在石亭之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天边挂的圆月，无声的笑了笑。月黑风高，似乎做些什么都很方便。
莺歌见状得有些疑『惑』：“小姐，什么儿这么高兴？”
付绵绵回过神，微可查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今晚天空很是清朗，瞧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
莺歌解，但是却十分有力见的没有继续问下去，随后主仆二人再次迈开脚步，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通往茱萸院的石板路上。
果真，第二日天边刚刚透出了些许光亮的时候，付府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门房在得知来人的身份后，自然是好一顿忙活，直将雪松院的付老爷王氏都折腾了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茱萸院的大门也被人猛地推了开，红梅提溜空食盒嚷嚷道：“小姐！小姐！好了！奴婢在去大厨房路上的时候，正巧撞上了夫人院里的刘妈妈正往咱们茱萸院来呐！”
因为过于激动，她忘记了身为丫鬟该有的规矩，一把就推开了厢房的门，语气焦急已。
此时付绵绵正坐在梳妆台前，莺歌在身后帮她梳头发，未等莺歌开口呵斥，她便先一步问道：“哦？来就来嘛，还值当你这般慌慌张张的？”
“是……四小姐！”红梅急的直跺脚：“方才我特意躲到了一旁的假山后面，听到刘妈妈跟身边的那个丫鬟说……说……说一大早，杜司马就亲自登门退了你的亲！”
“夫人这会儿把你叫去，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