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许言,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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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了。”许言回过神来，和索彧道了声歉。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索彧，道：“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舅舅再见。”
说完，许言和索彧微一点头，转身离开了。
许言离开，索彧站在房间门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少年的身影从他的视线内变远，最后消失。待听到电梯的关门声，索彧收回了目光。
“你可以走了。”
“是，索先生。”
-
许言打车离开了星湖酒店。
就在计程车停在学校门口时，酒店里他看到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下了车，刚走进校园，脖子就被一只手臂揽住了，林峋勾着他的脖子抱住了他，疑『惑』地问了一句。
“哎，你怎么还没回宿舍？”
两人早上从别墅吃完早餐就来了学校，他都去美院找叶智琳待了一段时间了，回来竟然还能看到许言。
被林峋勾着脖子，许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眨了眨，复杂的目光恢复如常，道：“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啥事儿？”林峋问。
“老师让做的一些事情。”林峋向来打破砂锅问到底，许言说完后，换了个话题：“你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们今天上午没课，林峋一上午都可以在美院陪叶智琳。
许言说完，林峋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嘿嘿笑了一声，道：“她要画画，说我在那里打扰她，就让我走了。”
说罢，林峋道：“哎，反正上午也没事儿，我陪你去图书馆吧。”
许言一听，冷笑道：“她不让你打扰她，你就来打扰我？”
林峋听完，小鸟依人伏在许言肩膀上：“嘤~爸爸你怎么能对年幼的儿子说这么无情的话~”
许言：“……滚！”
虽然说是如此，许言倒也没再拒绝，林峋粘着他，两人跟个连体婴儿一样地朝着宿舍的方向走。
正走着的时候，许言突然叫了林峋一声。
“林峋。”
“啊？”林峋低头看他一眼。
林峋低头看着他，一双和索彧相似的眼睛漆黑透亮，正等待着他说话。
许言望着这双眼睛，看了一会儿后，低头收回目光，道：“没什么。”
林峋：“……”
被许言这么莫名其妙叫了一声，林峋哪儿会善罢甘休，他刚要追问许言，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林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按了接听。
“妈。”
林峋的妈妈正是索彧的姐姐索菁，她打来电话给林峋，是要让林峋晚上回家吃饭的。其实许言和林峋都是北城人，照理说不用住校也可以。但许言不想回许家，而林峋又担心他自己住校不方便，就陪着他一起住了。
许言无父无母，林峋却父母健在，家庭幸福。但当时林峋说要陪着许言住校，索菁也并未反对，只让他好好照顾许言。
其实不光林峋，林家人对他都很好，正因为如此，他更是不能做太出格的事。
“知道了。”电话那端，索菁说完，林峋应了一声。而后，他说了一声“妈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林峋重新抱住许言，跟条大狗一样对许言道：“我妈让我们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虽然索菁没有反对林峋住校，可是她对于住校的环境还是有些担忧的。所以三天两头，就会打电话让林峋带着许言回家吃饭，好补充营养。
林峋说完，许言应了一声：“好。”
“我舅舅也会去。”在许言应完后，林峋开心地和他补充了一句。
提到索彧，许言表情明显顿了一下。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开心地林峋，后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就这样，下午放学后，林家派车来接了许言和林峋。
-
林家算是北城的大户，虽然比不上索家，但也算是北城有名的大家族之一。林峋家就住在北城东郊的富人别墅区，许言和林峋的车一到，索菁已经迎了出来。
“哎呀，言言回来啦，快来给阿姨看看，有没有长高。最近学习忙，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许言一下车，就被索菁拉住了手，听着女人言辞恳切的关心，许言心中微暖，笑着道：“阿姨好。有好好吃饭，但是没有长高。”
“也不用太高，现在这个身高就可以，不像林峋看着跟傻大个似的。”索菁笑眯眯地道。
傻大个林峋：“……”
林峋和许言从一下车开始，他的妈妈注意力就全在许言身上，被晾在一旁且被拉踩的林峋不乐意道：“哎，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
“哎呀，要不是没得选的话，当然言言才是我儿子啦。”索菁笑盈盈道。
林峋：“……”
算了，他就不该问。
“好啦~外面冷，我们进去吧言言~”索菁说着，拉着许言的手，晾着自己的儿子进了门。
家里确实比外面要暖和一些，十二月份，北城也彻底冷下来了。尤其黑夜，冰风刺骨。被索菁带着走进别墅，许言已经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索彧。
他也在门口来人时，眸光稍抬看向了这边，看到是他，男人的目光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沉静平淡。
“舅舅。”许言和索彧点头打了个招呼。
听许言叫了“舅舅”，索菁惊讶了一下，道：“呀，你们见过啦？”
索菁说完，许言回头冲她一笑，乖巧道：“对，先前在舅舅的别墅见过。”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自在呢。”索菁放下心来。许言是个敏感内向的孩子，和她傻儿子『性』格截然相反，她有些担心索彧在这儿他不自在，但是已经提前见过面就好啦~
在索菁和许言说话的时候，林峋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索彧，林峋一声大喊“舅舅”，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扑了上去。
索菁：“……”
真是个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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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回了家，林峋的爸爸林昭良也下班回来了，人到齐后，大家去了餐厅开始吃饭。
林家的家庭氛围还是不错的，所以餐桌上气氛也不是很冷清，索菁拿着公筷给许言夹着菜，一边夹菜一边唠叨。
“哎呀，言言多吃一点，考试月很忙很累，营养要跟上啊。对了，今天就在家里住下，明天早上我让阿姨做你最爱吃的，吃完再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索菁说完，许言边吃着菜，边笑着应了一声：“好，谢谢阿姨。”
“谢什么谢。”索菁望着许言，笑盈盈地说了一句。
说完后，继续给许言夹菜。
许言和林峋算的上是一起长大，所以索菁和许言的母亲关系也是不错。在许言父母去世后，索菁对许言也是极致关爱的，虽然不能等同于母亲，但也是许言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许言低头吃着菜，索菁笑眯眯地看着，她是真觉得许言好。这个孩子太漂亮了，而且还聪明，『性』格也好，谁不喜欢漂亮聪明『性』格好的男孩子呢？
“言言有没有谈恋爱呀？”索菁问。
索菁问完，许言：“……咳。”
“哦哟，慢点吃。”索菁抬手拍了拍许言的背。
许言刚呛了那么一下，不知是呛的，还是被她这个话题问的，少年的脸颊已经晕染了一片红意。他眸光抬起，下意识要看一眼林峋，可是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林峋旁边坐着的索彧。
男人坐在那里，狭长的眼睛也在安静地看着他。
对上索彧的目光，许言将视线收回，和索菁道：“没有。”
“哎呀，你们学校的女孩子是什么眼光啊？”听到许言还没有女朋友，索菁有些忧愁道：“就林峋那样的都女朋友不断哎。”
再次被拉踩的林峋：“……”
而虽然被拉踩，但林峋看了一眼许言，准备做个孝顺的儿子，拯救许言于水火。
“哎，妈，你整天催许言干嘛？他才十九岁，我舅舅都二十九了，你怎么不催他找女朋友？”
林峋说完，餐厅陷入了一片寂静。
要说林峋也是个勇士，竟然敢把催找女朋友这件事情抛到索彧的头上去。明显整个餐厅里，气场最强大的就是索彧。
林峋说完，索菁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弟弟，后收回了视线。
“催不了，你舅舅心里有人。”
索菁说完，不光林峋，连许言也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索彧。而索彧面对整个餐厅的人的目光，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林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已经震惊地合不拢嘴。
“真的假的？”林峋问。
索菁道：“当然真的。你舅舅在你上高中之前，还有几个女朋友，到后面就从没交过女朋友了。往常电视这么演，都是因为心里有人了。”
林峋：“……”
原本林峋还挺振奋的，听自家老妈分析完，他又觉得不怎么可信了。
“妈，电视剧都是瞎演的。”林峋道。
“怎么是瞎演的？艺术高于生活也来源于生活，不然你问问你舅舅，为什么五年了，连个女朋友都不交？”索菁道。
林峋听母亲说完，目光瞥向了一旁正在吃饭的索彧，刚才帮许言换话题，才一股脑地问了出来。但是现在，看着这气场强大的舅舅，他怎么都不敢再开口了。
“吃饭吃饭。”林峋埋头干饭。
餐桌上，关于这个话题很快过去。许言继续吃饭，吃着饭的时候，看了索彧一眼。而索彧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过来。
两人视线一对，许言收回了目光。
-
晚餐结束后，许言就在林峋家住下了。他在林询家一直有自己的房间，索菁把里面收拾得很好，甚至说，她还会买些新衣服给许言添置在里面。
除了没有血缘，她做的和一个母亲做的已经相差无几。
回到房间后，许言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换好衣服，许言来到了床边。房间里开着灯，窗帘没关，许言上床的时候，他视角的余光内，别墅院子的一棵树下，有个星光在闪。
许言察觉到这丝星光，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有人在抽烟。
林家不管是林峋还是林峋的父亲林昭良都不抽烟，那要是有人抽烟的话，只能是索彧。晚上吃完饭后，索菁也把索彧留下了。
许言站在窗边，望着那漆黑树影里的星光点点，看了一会儿后，他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离开房间下了楼。
十二月的夜晚还是太冷了，院子里是冰冷干燥的风，还有一丝清淡好闻的烟草味。许言离开别墅后，朝着那棵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开门过来前，索彧也已经察觉到了他。他走过来后，树影里索彧垂眸看了他一眼。
“怎么没睡？”
少年身上穿了一套睡衣，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蜜『色』的外套。他很适合淡『色』调的衣服，把他衬得单薄修长而高洁。
听了索彧的话，许言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索彧手上的烟，问道：“我能抽一支么？”
许言说完，索彧看着他，目光没什么变化。他拿了烟递给许言，许言接到烟后，踮起了脚。
他比索彧是矮一些的。踮起脚，仰起头，他唇边的烟才能抵在索彧唇边的烟头上。许言站在那里，他的眼睛盯着那闪烁的火光，而后，他轻轻吸了一口。索彧唇边的火，沿着他的呼吸，蔓延到了他的唇边。
许言点燃了烟，他的眼睛才稍稍一抬，少年的眼睛漆黑清亮，像是山间干净的溪水。他这样安静地看着他，而后，落下了踮起的脚。
耳边寒风萧瑟，吹着两人唇边的火光点点，在这点点火光中，索彧垂眸望着身前的少年，他的眸光沉静深邃，像是黑夜下的海。
“经常这样点？”索彧问。
“第一次。”许言说，“抽烟也是第一次。”
许言说完，索彧看着他没有说话。
“舅舅。”许言叫了索彧一声。
“嗯。”索彧应声。
“你真的心里有人么？”许言问。
餐桌上的时候，这一切也只是索菁的推测而已，全程索彧并没有说话。但是许言觉得，索菁可能并没有猜错。
他问完，索彧眸光垂落看向他，许言对上他的视线，安静地看着他。
“嗯。”索彧又应了一声。
“是今天早上那个男生么？”许言问。
今天早上的时候，许言去找索彧，看到了他房间里的少年。那个少年身上布满了痕迹，不用想就知道索彧和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许言问完，索彧并没有沉默，道：“不是。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对象。”
大人的感情观和小孩子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感情好像是和□□分开的，那个少年只是索彧纾解生理欲望的工具，并不牵扯一丁点的爱。他纾解欲望，而他身上也有那个少年想要的东西。两人各取所需，结束后一拍两散，各自欢喜。
“我可以么？”许言问。
许言说完，索彧垂眸看向了他。
“什么？”索彧问。
男人的目光似乎比刚刚更深邃了些，许言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体被凉风吹透，甚至有了些瑟缩感。
在索彧的注视下，许言道。
“我可以成为你各取所需的对象么？”
索彧那究极不变的情绪，似乎在理解了他说的这句话后，像是聚拢在一起的夜涣散开。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半晌后，他微俯下了头来。
“许言，我是谁？”索彧问。他的声音像是被烟草撩过，带了些低沉的沙哑。
许言抬眼望着他，道：“舅舅。”
许言刚叫完索彧，他的下巴就被两根粗长的手指捏住，下一秒，索彧低头吻上面前的少年。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