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某个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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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为我对主持人你仰慕不已, 想成为像你这样健谈的男『性』。”北条秀树把目光从无面人身上移开, 低头盯着地砖道：“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不是7号小姐以为的那样。”
“哦？是吗。”7号女鬼的脖子弯成一个弧，像长颈鹿一样倾斜了几度，眼神中写满怀疑：“那为什么你还是不看我们, 是我们长得不好看吗？”
话已至此, 北条秀树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虽然女鬼们一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死相一个赛一个吓人，但他要是敢说不好看，尼古拉就是他的下场。
北条秀树克制住内心的不适, 缓缓抬起头，看向15号脑浆被打掉一半的女鬼。
他没有看女鬼还健在的四分之三个脑袋, 而是一个劲朝着缺口的脑花看。
“您误解我了, 您和其他女嘉宾都非常漂亮，是我个人的问题。”北条秀树看着红红白白的脑花, 心理平静了许多：“我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心理疾病，我一看到大多数女『性』，会由衷的感到恐惧。”
“我今天来到这个舞台, 是想找一位能让我觉得安心的女士，与她共度一生。毕竟，一个人的生活太孤独了, 想必各位小姐也有这种想法吧。”
“呼~不是基佬我就放心了。”无面人假装舒了口气：“我觉得他的理由还蛮中肯的，顾问老师们，你们怎么看？”
“很可疑, 要看他后面的表现。”妲己展开一柄桧扇，轻轻给自己扇风：“主持人，你发现没有？上场这么久，他都没有看我和络新『妇』一眼。”
妲己用桧扇遮面，扑哧轻笑出声：“人家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自信的，凭我这么多年与男『性』打交道的经验，这种家伙不是基佬，就是癖好古怪。”
“也可能是那里不行。”络新『妇』也用蛛网织成的袖子掩唇笑道：“他的理由很奇怪呢，听起来很像是虚假的借口。”
“也是，妲己小姐和络新『妇』女士分别是两种类型的顶尖，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真的很让人怀疑。”无面人点点头，指着大屏幕道：“那就让我们看看生活中的男嘉宾是怎样的吧，请看一段vcr——”
……
明亮的诊室。
北条秀树正对着心理医生，手里捧着一杯茶。
他轻声和医生交谈着什么，饮下茶叶，很快倚着靠椅昏睡过去。
画面一暗。
镜头切到一座阴森的和式宅院。
北条秀树躺在榻榻米上，身上压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儿节人偶。
人偶和真人一样大，她咯咯笑着，笑声尖利扭曲。
北条秀树被笑声惊醒，他脸『色』惨白地抽出枕头下面的武士.刀，一刀砍断了人偶抓着他的手，接着把人偶切成了几段。
球形人偶的四肢骨碌碌滚远了，眼睛也被挖去，这让北条秀树面『色』缓和了些。
他推开障子，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长廊上，也站满了浓妆艳抹的球形人偶。
她们有着一样的妆容，一样的诡笑。
她们从四面八方缠了上来，宛若黏腻的蛇，用尖锐的指甲扣住他的皮肤，嘴里发出咯咯地笑声。
黑发黑瞳的青年满脸病容，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在这古旧昏暗的环境之中，和一堆人偶混在一起，使画面充斥着阴气。
他不断挥刀，将走廊里的人偶全部斩碎。
很快，所有人偶都变成了碎块，她们的关节散落在地上，切口处流出了红『色』的血。
北条秀树试图逃出古宅，可院子里，树后面，水池底下……到处都藏匿着密密麻麻的球形人偶，在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
他只好关上门，坐在一大堆球形人偶的碎片旁边，暂且喘一口气。
他的眼眸中满是恐惧，眼底隐隐透出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好像有人朝他问了一个问题。
他抬起头，朝向看不见的话筒道：“在我小时候，有一位年长的女『性』侵犯了我。她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让我有了心理阴影。从那以后，我就对女『性』十分抵触，甚至见到她们就会觉得恐惧。”
“理想中的女朋友？我是单身主义者，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除了亲属，我见到任何女『性』都会觉得害怕，不管什么样的女孩我都无福消受，请你找别人采访吧。”
……
『药』丸。
不光北条秀树，余幼枫和坐在看台上的科林·布朗，也觉得这次相亲恐怕要凉凉。
事实上，他们感觉的也没错。
当北条秀树砍人偶的时候，灭灯声就开始“嘭嘭”响起。
在他说完“单身主义”这个词后，灯更是一下子就灭了大半，只剩下孤零零的两盏，还在可怜巴巴的亮着。
大屏幕暗了下来。
无面人清了清嗓子，很无奈地摊开了手：“说实话，我对这种发展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男嘉宾他根本就没有相亲的诚意，不怪大家纷纷灭灯。”
“男嘉宾，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妲己合拢桧扇，用扇柄敲着手心道：“你既然没有相亲的打算，那你来这个节目做什么，是想耽误我们的时间吗？”
北条秀树一直盯着15号女鬼残缺的脑袋看，因此没有像刚出场时一样惊慌。
vcr播放的内容，他早有心理准备。
他了解自己是什么人，反正不管怎么拍，结果都是一个样。
他只是没预料到，节目组会把他白天梦疗的内容放出来，梦里的他还无缝衔接接受了采访，看起来还挺流畅。
回过神来，北条秀树忖度了一会儿，看着15号女鬼的脑花道：“很抱歉，我并不想耽误大家时间，我是认真想结识一名女『性』，牵手带她回家的。”
由于读心女鬼被尼古拉砍了，北条秀树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正如各位看到的那样，我确实会对大多数女『性』感到害怕。不过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个人生活，会感到无比孤独，如果我真不想找女朋友，就不会参加这个节目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思维最近转变了吗？”无面人用醇厚的嗓音道：“可你还是会对女『性』感到恐惧，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个问题？”
“我认真的思考过，我会对情人充满恐惧，但对亲人不会。”北条秀树组织语言道：“所以，我打算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爱情总会变成亲情，当我对一个女孩产生夫妻之情的时候，我对她的恐惧就会彻底消失。”
“呵呵，我开始欣赏他了。”络新『妇』捉住一只爬走的小蜘蛛放进巢里，用赞许的口吻道：“爱情的确是新鲜的，短暂的。爱情或许不会消失，但它总有一部分会逐渐演化成亲情。这样看来，男嘉宾结婚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呢。”
“原来如此，络新『妇』女士的思想真是深刻。”无面人若有所悟地道：“我现在也感觉有点遗憾，如果能早听到这番话，前面的女嘉宾们，有些可能就不会灭灯了。”
无面人脸『色』黑的深沉，用同样深沉的语气朝嘉宾席道：“灭灯的理由我就不再多问，我现在有点好奇，留灯的两位女嘉宾，你们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对男嘉宾感觉很一般，留灯灭灯都无所谓。”13号裂口女咧开嘴，用能吓哭小孩的声音道：“我是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给他留灯的。”
“15号，你呢？”无面人转头问另一位。
“好看！好看！”15号女鬼晃着缺了一半大脑的头，用力拍打着『操』作台道：“头发！好看！”
15号女鬼的回答将余幼枫三人觉得诧异，没想到这种理由也行。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15号女鬼拔出了『操』作台上的黑『色』圆球，没跟主持人说，就一把将圆球砸到了北山秀树身上，对他进行了“真爱考验”。
几秒后，一道白光闪过。
圆球开辟了新的幻觉空间，北山秀树被拉入了“真爱考验”的场景里面。
……
一座由白骨垒成的城堡。
城堡被荆棘包围，路边长满肿胀的植物，无数尸体被邪秽的藤蔓卷起。
仔细一看，这些风干的尸体全是男『性』。
他们都倒在了通往城堡的小路上，死前还伸出手，抓往城堡的方向。
北条秀树略一思考，就大致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男人，显然都想到城堡里面去，不过他们都倒在了前行的路上，暗示前面的路会很危险。
不过这种威胁吓不住北条。
周围没有女人，这让他胆子大了很多。
他沿着布满荆棘的小道，越过一具具尸体，通往城堡的内门。
他走入城堡，登上盘旋灰白的石阶，一直走到城堡顶层。
在顶层的高塔里，一位眼熟的女鬼穿着公主裙，正闭目躺在床上，青白着脸沉入昏睡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北条秀树想起了某个童话故事，表情顿时扭曲了一瞬，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好在，脑内舍友们的打气鼓舞了他。
他冷静下来，开始环视四周。
他发现墙角有一具死不瞑目的男人尸体，尸体的心脏上长着一枝鲜红的玫瑰。
北条秀树想了想，伸手拔下这枝玫瑰，握着它走到了女鬼床边。
他想将玫瑰塞进女鬼手中试试，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方式将她唤醒。
然而就在他俯下身的时候，15号女鬼突然睁开了眼睛，竟不等他送花，就迫不及待地咧开嘴对他笑了。
北条秀树盯着她残缺的脑袋，思维一片空白。
他浑然忘却了之前的打算，细瘦的手腕一抖，竟直直将玫瑰『插』进了女鬼残缺的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