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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nbsp; 异眸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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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君慕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双眼紧闭,人在半醒半睡间浮浮沉沉。他睁不开眼,浑身无力,可却清楚身边发生的事。

他知道太后询问白封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听到她在严厉训斥他身边的宫女和内监,说他们服侍不周,让皇帝病成这模样都不知道。还说如果皇帝有个什么闪失,就让他们全部陪葬之类的话。

宫女和太监哀痛的求饶声掩盖不住太后语气里的担忧,若是搁在以往,齐君慕对此自然是欢喜的。

可现在,他人热的头沉眼花,心中却忍不住想,他的母亲这么担心惊慌,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还是怕他这个皇帝突然死去,她的太后位置会不稳。

上辈子齐君慕对太后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上辈子没做皇帝前渴求母亲的关爱,后来成了皇帝便刻意淡忘这种想法,心心念念想要做个明君。

可他们母子间还是会起一些冲突的,想做个什么都顾虑周全的明君有时就要无情顾全大局,他为此驳回过太后的面子,还对太后说过后宫不得干政这话。

他记得太后那时的眼神,有些受伤有些难过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复杂愤怒。可他却不愿意退让,母子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他舅舅林萧曾说过,他母亲年轻时也是有着张扬任『性』的『性』子,自打入了宫一直活在景帝的阴影下,『性』子一下子变极为低调,人也变得相当克制。

成了太后,终于没有人压在头上了,便想要活的自在些。

那时他反问林萧说道:“母后想要自由些,那只能朕退让吗?朕身为人子,对着母亲是可以退一步,可朕也是皇上,朕总不能因为她是朕的母亲便事事退让。舅舅总教导朕如何成为一个明君,明君任人任才不任亲。”

林萧默然。

太后对齐君慕期望极高,他没有成为皇帝时心里盼着为他各种策划,想让他成为皇帝。当他真的成了皇帝,她成了太后,得到了权势,享受着帝王的敬爱,后宫所有人的巴结,她知道了父皇在位时说一不二的快乐,又变得贪心起来,又想让他听话。

可他骨子里到底是流淌着一半景帝的血,一辈子没办法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现在倒是好了,重走一回当年的路,他对太后的态度已经变得冷漠不在乎。或者说,他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淡漠起来,他只想让自己过得开心。

什么明君,什么暴君、昏君,他统统都无所谓。

年轻的皇帝躺在床上,眼眸紧闭,人生病时总是脆弱的是无助的,帝王也不例外。

太后看着有些心疼,难得温情的亲自喂他吃下『药』,等齐君慕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时,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太后收起眼中的爱意,她吩咐宫人照看着生病的皇帝,在宫女如燕的扶持下离开了偏殿,白封跟在她身后。

太后回到主殿前厅坐下后,白封恭敬的站在一侧道:“太后不用担心,皇上已经发了汗,微臣再开几副『药』,皇上喝下就会没事的。”

这种有把握的事,白封自然说的坚定。

太后点了点头,眉眼间虽然还有些忧心,到底不再慌『乱』。

太后望着白封,语气冷然:“皇上病的事白御医先瞒着。”

齐君慕刚刚即位,根基还不稳,若是现在传出病倒,朝中怕是要起波澜。这世上盼着齐君慕好的有,盼着他早死的也有。

白封躬身应下,不过面上缺带了几许犹豫之『色』。

太后挑起柳眉:“怎么,你有话要说?”

白封抿了下嘴角,迟疑了下轻声道:“太后,微臣只是觉得皇上这是因思念先皇才病倒的,倒不用瞒着。”

宫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皇帝看,有些事越想瞒越是瞒不住。

太后也是个聪明之人,转念一想,便笑了:“白御医说的是,皇上心孝又重情,满朝文武听了也当感念。”

白封心里松口气,这才退下。

白封离开仁寿宫时,恰好碰到了前来给太后请安的扶华和乐清公主,她们是听到太后身体不适前来的。

扶华皮肤白皙,容颜出尘秀美,『性』情温柔又不失坚强。

她身为景帝第一个女儿,身份贵重,又得太后精心培养,长得好看举手投足贵气矜持又带有一丝傲然,在哪里都是人眼睛聚集处。

相比之下,乐清公主因母亲位份不高之故,为人很是低调,脸上常年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自己犯错被人拿住把柄。

比如此时,她虽与扶华同为公主,可两人一起也是微落半步以示恭敬。

扶华看到白封,便问太后身体如何。

白封如实回答,又告知齐君慕也在人却病了的事。

扶华和齐君慕关系是挺好的,毕竟是又是双生子,听罢这事她眉心一拧,神『色』有些不悦道:“皇上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没发现,简直是该死。”

她这语气同太后一样,不过这话她说的,别人却说不得。

乐清站在那里,神『色』也担忧,半分言语都没有。

太后和齐君慕身体都不适,扶华也没那个心情同白封寒暄,便点了点头朝仁寿宫走去。

到了正殿看到的就是太后抚着额头一副不舒服的模样,扶华连礼都没行,直接快走上前安慰几声又询问了齐君慕的病情,乐清则在后面恭敬的行了个大礼。

太后『揉』了『揉』眉心,让乐清起身,然后看向扶华道:“我没事,皇帝刚吃了『药』也无碍了。”

扶华嘴角轻抿,道:“母后,皇上『性』子温和对下人一向宽厚,皇后这些天一直病着无力管理后宫,现在出了这么大纰漏,哥哥要不是来你这里,还不知道要病成什么样呢,你可要好好管管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

听到扶华提起皇后二字,太后脸『色』顿时有些淡,皇后是齐君慕的发妻温氏,闺名婉。

温家是太后母亲的母族,这温婉按辈分应该称太后一声表姑母的。林家有权,温家有兵,这也是当初太后给齐君慕千挑万选的妻子。

太后当初本有些看不上温婉,觉得她太瘦,不好生养,可齐君慕喜欢,加上温家这辈就出这么一个嫡女。

后来太后也想通了,大不了日后帮齐君慕挑几个家世清白『性』情温柔的女子在身边服侍。

说来齐君慕和温婉成亲刚刚两个月,让太后不喜的是,新婚那天,温婉就是病着的。

没有圆房也好说,温婉刚年及笄,这事晚两年也好。

只是她病情刚有起『色』,又赶上了景帝突然病逝,齐君慕匆忙登基,温婉便成了皇后。

偌大的后宫事温婉『操』劳一番便又病了,太后心下不欢快,早知道温婉身子骨这么弱,她根本不会让齐君慕娶她。

若不是景帝刚刚病逝不久,余威犹在,太后真想直接给齐君慕选几个妃子充实后宫。

现在听了扶华这话,太后道:“皇后命好,只是身体弱了些。”

扶华看太后脸『色』就知道她不高兴,便忙道:“母后你是知道的,皇后以前身体可好了,这也是突然入宫不适应累着了。我前天去看她,那整碗的苦『药』她眼睛没眨就一口气儿喝下去了,要是女儿可受不了,可见她心里是想早些好起来的。”

太后想想温婉喝『药』的画面,觉得嘴苦的厉害,她瞪了扶华一眼:“就你嘴贫。”

扶华笑了,一旁的乐清看着两人,眼中有隐隐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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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君慕身上有些黏湿,他在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低声说皇后带病前来请安了。

皇后两个字惊得齐君慕心中一寒,突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临死的时候。

他人好像从高处突然走空直直坠落在地上,心一抖他便睁开了眼。

“皇上醒了。”有宫女欢喜的喊道:“快去禀告太后。”

齐君慕坐起身,只觉得耳边急促的脚步声,欢喜的抽气盛都嘈的厉害,他皱紧眉心冷然道:“都闭嘴,退下。”

房内瞬间寂静下来,宫人相互看了眼,低着头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齐君慕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殿宇人有些恍惚。温婉他们儿时便认识,她人是漂亮又妩媚多姿,他心里是喜欢的。

当然他们的运气不怎么好,还未成亲,她便病了,只是成亲的日期已定,她带着病同他成了亲。

她病好点后,恰好又赶上景帝孝期,身为帝王,热孝内同欢是要被诟病的,他便没有碰她。她身子骨弱,他们一直没有在一起,太后不喜,加上她到底年幼,他时常护着她。

后来太后让他封妃,他因看到温婉偷偷暗自伤神便拒绝了,总想着等她身体彻底好了,他们先有个嫡长子才好。

可温婉的病一直那么断断续续的,而他一直等着。等的太后都不想管这事了,温婉突然告诉他,她怀孕了。

当时他很震惊很纳闷很不敢信,他连温婉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那温婉是怎么怀孕的,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随着气极而来的是他突然头晕目眩,直接腿一软便摔倒在了地上。他至今还记得温婉当时看他的眼神,怜悯、可怜、不屑又理所当然。

等他再次醒来,他被御医诊断为中风,口不能言手脚不便。又过了两天,他就死了,睡梦中被人用枕头给活活闷死的。

死的窝囊,还没看清闷气自己那人的脸,但能感觉是个女子。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现在的他梦回午夜都有股暴虐杀人的冲动。

想到这些,齐君慕的眼睛里仿佛落了一层乌云,阴沉的厉害。他动作轻慢的拢了拢衣衫,然后从床上起身去见太后。

他去的时候,温婉和乐清已经不在了,扶华正坐在太后身边说着什么。

看到齐君慕出现,扶华忙站起身忧心道:“皇上,你没事了吧。”

齐君慕嗯了声,走到太后跟前垂目敛眉:“孩儿病的急,让母后担忧了。”

太后叹息一声:“你病了还来我这里,我知道你心孝,下次万万不可这般轻视自己的身体。”

齐君慕自然答应的。

太后又道:“皇后刚才来过了,她人还在咳着,想要去看你,又怕把病气过给你,我便让她回去了。”

齐君慕神『色』不变,语气淡淡:“皇后有心了。”

太后嗯了声,齐君慕随后起身告退说要回了乾华殿休息,他是真的有些累。

太后和扶华公主看他脸『色』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好生叮嘱他身边伺候的人一番才让他回去了。

齐君慕坐在御辇上回去时,已是掌灯时分。

乾华殿的宫人禀告说,齐君灼一直在殿内等着他。

齐君慕的心情这才真正愉快了一分,他推门而入,看到了正在大殿站着的人。

齐君灼抬眸,灯火照到他眼中,那双淡金『色』的眸子微微有光流过,璀璨又耀眼。

齐君灼长得俊美又带着很明显的异域风情,他鼻子高挺,眼眸深邃,脸若刀刻,身姿挺拔。

他总是冷着脸,用齐君慕的话来讲就是看他那张脸就觉得有人欠他银子。

齐君灼看到皇帝便准备行礼,只是刚做了个掀衣摆俯身的动作,齐君慕已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嘴里有些无奈道:“你我兄弟,私下里不用这么麻烦。”

齐君灼笑了下,脸上冷意尽消,他认真道:“皇兄现在是君,臣弟是臣,礼数不可废。”

齐君慕松开他摇了摇头,他走到御案之前拿出折子下压的宫城图,然后朝齐君灼招了招手,眉眼染笑:“你来的正好,我这两天正给你看建府的宅子呢,这有几个地方还好,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你要是有特别喜欢的地方也告诉我,我直接批给你。”

景帝去世时还没有为齐君灼选出宫建府的宅子,封号也没有,人现在还住在宫里,现在这事就落到了齐君慕头上。

齐君灼为他受过很多苦,他身上现在还残留当初受刑的伤疤,那些疤本来是齐君慕要承受的。

上辈子自己顾及这顾及那,给齐君灼选了处还算好的地盘。

这辈子不同,他什么都不在意,自然要选一座最好的王府给这个弟弟。

齐君灼对宫城图根本不在意,他望着年轻的皇帝满脸不悦:“皇兄不是病了吗,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操』劳这些个做什么。”

齐君慕望向他,眉间笑意仍存:“你的封号我都想好了,瑾字如何?”

齐君灼眼圈微热,他知道自己不回答的话,齐君慕不会罢休,从小他这个皇兄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功。

于是他垂眼无奈退步:“皇兄选的,什么都好。”

齐君慕点了点头,朱笔在离皇宫最近的朱雀路上圈了一处最大环境最好的宅子给齐君灼做王府。

他要让世人皆知,齐君灼是他最宠爱的弟弟。

等他朱批后放下笔,齐君灼忍不住道:“皇兄,现在该召御医前来。”

齐君慕应下。

而这时,沈念从北境递上来的折子正在往京城送的路上。

沈奕病死北境,沈念扶棺归京,将军英魂荣归故里,朝堂内外又是一场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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