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吧小omega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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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里的少年摇了摇头,他往前走了两步,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投下,让那张清冷薄情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些。
果然长得很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晓瓀就这么觉得了。
“你等等,我叫四哥过来,你有受伤吗?”师晓瓀往周围看了看,没找到备用的梯子,也没见到能搭手的人。这下沉花圃竟然有一人高,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光是看着就格外阴森,一个人待在下面,还挺让人害怕的。
“我没事。”少年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不过师晓瓀被人看惯了,落落大方地回看过去,迅速扫了一眼师明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哥,你快到东边的玫瑰林来,有人掉下去了。”师晓瓀依旧守在栅栏边,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打完电话,还顺带将一条摇摇欲坠的栅栏木头给清理掉,生怕它掉下去把人给砸伤了。
可惜omega的力气太小,掰了半天也没把木条给拆下来,两只手反而被木条硌出了几条红印子。师晓瓀跟这东西杠上了,连师卿到了都没发现。
“家里烧的是天然气,你抱这个回去也没用啊。”师卿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让哥来。”
“我不是!”师晓瓀鼓着一张脸,气嘟嘟道,“我是怕这个掉下去。”
“你这么掰都没掉,应该很结实……”师卿话到一半,看清了下沉花圃里的人是谁,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不过也就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常态,□□了一把师晓瓀的脑袋。
“哥!”师晓瓀惊呼一声,抱住脑袋往后躲。那柔软蓬松的头发被『揉』得跟鸡窝似的,这儿还有其他人在呢,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啊。”园丁一边往下面放梯子,一边感叹道。
师晓瓀佯装生气,却也没反驳,只偷偷去瞪师卿。
alpha毫不在意地转移omega的视线,尽量不让师晓瓀注意下面的人,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去把你嘉砚哥找过来,他受伤了。”
“诶?”师晓瓀不可置信地偏着身子,探出半个脑袋来,正好看见师明渊抓着梯子往上爬。
少年看起来比omega还柔弱些,身形瘦削,面『色』苍白,泼墨的碎发服帖地垂下,看起来不具任何攻击『性』。之前因为光线太暗没看清,如今暴『露』在阳光下,原来那些隐形不是衣服上的花纹,而是斑斑血迹。
看上去触目惊心。
“怎么被扎了这么多地方。”
刚还活蹦『乱』跳的omega皱起了眉,嘴巴微微瘪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师晓瓀昨天才被玫瑰花的刺给扎过,看着那血淋淋的衣服,心脏仿佛被牵扯一般,连带着手上的伤口都痛起来。
这刺和针不同,扎得越深伤口也越大。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出伤势,但师明渊几乎半个背都被血洇湿了,看起来格外吓人。
“他真的没事吗?”小孩儿面『色』担忧地看向哥哥,被轻轻拍了拍头。
“放心,有你嘉砚哥在呢。”
“嗯!”师晓瓀拿出个人终端,拨通了师嘉砚的电话,终端里却传来了占线的忙音,omega清秀的眉头又蹙起来,“嘉砚哥占线,我过去叫他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别跑太快。”
“知道啦!”
见师晓瓀离开一段距离,师卿才拿着终端避开师明渊,去旁边接了个电话。
“瓀瓀过去找你了,刚刚明渊被其他几个孩子给推到花圃里受了伤,你等他过去了把他交托给妈。”师卿打着电话,顺带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不远处的师明渊。小孩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果然是师家的孩子。
“哎哟,这扎得也太惨了,你是哪家的小孩啊,没事跑下面去干嘛。”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的。”师卿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园丁感叹,他一开口,几个老师傅也不敢说话,叮嘱几句以后小心就各自散了。
“我是师卿,你四哥,你应该还没见过我。”
师明渊点点头:“四哥。”
师卿看这小孩儿一副大人模样,竟然是和瓀瓀同龄,觉得有些有趣,笑着往小孩儿肩头一拍:“走吧,带你去……”
他一巴掌拍下去,蹭了一手血,连忙抽回手。
“抱歉,刚没注意,是不是拍疼你了。”
师明渊摇头:“没太大差别。”
师卿笑了一声,越发觉得这孩子顺眼。如果师明渊真的像个软蛋似的在那儿龇牙咧嘴,说不定他还不会喜欢这个弟弟。
二人抵达医务室的时候,不仅师嘉砚在,洛瑜也过来了,师卿正疑『惑』母亲怎么在这的时候,师晓瓀就拎着两套衣服哒哒地跑了进来。
师晓瓀手里提溜着两套非常符合omega审美的衣服——
一身粉粉嫩嫩、异常华丽的,上上下下缀着层层叠叠花边的巴洛克风格套装。
和一件可以把嘴巴也拉上的小恐龙卫衣。
师晓瓀看见师明渊回来了,直接把衣服拎到人面前:“我给你拿了衣服,你是要这套方便出门的,还是这套好穿一点的?”
扎了一背玫瑰花刺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师明渊差点破功。
师卿直接把头扭过去笑。
洛瑜哭笑不得走过来:“瓀瓀,明渊是alpha,你去拿一件简洁一点的过来吧。”
“哦,好。”师晓瓀利落地跑走了,把衣服放回衣柜的时候,看着里面大半未动的衣服有点可惜。
竟然一件都没销掉。
这些都是祖父母给他备的衣服,他总不好拒绝对吧。
小omega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师晓瓀又在衣柜里翻了会儿,祖父母似乎对omega有什么误解,这里面除了没有裙子,简直很难有男孩子能穿出去的衣服。
华丽的,可爱的,粉粉嫩嫩的。
不会真的有omega喜欢穿这种衣服吧?
师晓瓀叹了口气,把大衣柜拉上,去侧面的小衣柜里找了一件深『色』的衬衣出来,接着又翻出一件比较宽松的『毛』衣,虽然搭起来可能不那么和谐,这可是他偷藏起来的最酷最简洁的衣服了。
等他拿上衣服去医务室那边,师明渊已经在处理伤口了。
他的伤基本上都在腰部以上,肩头比较多,玫瑰树上的刺比普通的花刺更大也更硬,伤口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而更让师晓瓀意外的,是师明渊那骨瘦如柴的身体。
为了方便师嘉砚处理伤口,师明渊脱掉了上衣。小孩儿身上几乎没长多余的肉,或者说,该有的肉都没有,像是薄薄的一层皮绷在骨头上,连肋骨都一根根能数清。
师明渊之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师晓瓀神『色』有些严肃,抱着衣服也不闹腾了,乖乖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师嘉砚处理伤口。
师嘉砚除了给师晓瓀处理伤口的时候动作会特意放轻之外,就算是给师明渊上『药』,也是动作利落毫不留情,为了让『药』渗透进伤口,甚至还需要轻轻地按压,光看着都觉得疼。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承受能力本来就比较高,师明渊上『药』的时候眉头都没动一下,甚至都没出冷汗,看起来和没痛觉似的。
师晓瓀盯了一会儿,实在好奇,偷偷溜到边上,撑着沙发的椅背试图和师明渊搭话,只是这边的沙发有点高,师晓瓀好不容易爬上去,用肚子勉强撑着,还没开口就重心失调往沙发里栽。
还好师明渊手够快,扶着他的肩把人给抬了回去。
师晓瓀心有余悸地调整姿势,一点点把重心网上挪,最后用肋骨顶着才终于稳住。
小omega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问话:“你不会痛吗?”
在其他人看来,这是师晓瓀第一次和师明渊说话,整个房间里的注意力顿时全都集中了过来,就连师嘉砚也放慢了动作。
“会。”师明渊回答道。
“啊……”师晓瓀思考着什么,随后咻地从沙发背上滑下去,站稳后迅速跑到一旁抓来一块塑料薄板。
这回他没再往沙发上爬,只是手臂扒在靠背顶头,这沙发的高度大概到他胸口,omega扒拉在上面,挥着板子朝下面扇风,还不忘带上他哥。
春末已经开始热了,为了照顾师明渊的身体,洛瑜特地让人暂时关掉了这个房间的空调,生怕把人给吹着凉了。
正装穿着本来就热,师晓瓀当然没忽视师嘉砚额角细细的汗气,当医生果然很辛苦呀。
眼看几个儿子相处这么和谐,洛瑜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开始师晓瓀缠着她要过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师明渊的身份。
师卿告诉她瓀瓀因为师明渊的事情,连做梦都在害怕自己被丢掉的时候,洛瑜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瓀瓀虽然不是她亲生的,这十六年的感情也不是突如其来的血缘关系就能断掉的。平日里娇气的儿子在努力变得坚强懂事,这让她既欣慰又心疼。
特别是在师嘉砚问他,“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时候。
小孩儿顿了顿,随后认真点了点头,接着抬起双眼看向她,认认真真说:“妈妈,其实我都知道的。”
“瓀瓀不想让你们为难。”
“我会好好和他相处的,别担心。”
他们家的小儿子终究是要成长的。
洛瑜同意了他的请求,带着师晓瓀一起过去,小家伙的确如他所说,打算和师明渊好好相处,甚至还在路上就想到了师明渊的衣服弄脏了,需要重新拿一套新的。
“我记得我们的身材差不多,我去衣帽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只是师晓瓀越表现得平静,洛瑜就越是觉得心疼。
成长的代价总是要伴随着某种疼痛的。
师明渊身上的伤口处理完大半,确认完没事之后,洛瑜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便提前离开了。
师晓瓀扇了会儿风,累了就换只手,师卿在一旁看着心疼,本来打算过来帮忙,却因为工作上的事,需要出去单独接几个电话。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空气就更加安静了。除了塑料板偶尔发出的哗哗声,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种时候真的很能体现出师卿那张嘴的重要『性』。
就在师晓瓀觉得气氛要变得尴尬的时候,师嘉砚处理完了师明渊身上的全部伤口,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把纱布剪成小方块,我去取破伤风的针来,等下给你包扎。”
“嗯。”师明渊拿过纱布卷,异常娴熟地将布条剪成方方正正的小块,师嘉砚看了一眼确认没问题,转头问师晓瓀。
“你要跟我一起吗?”
师晓瓀看剪纱布看得有些稀奇,一时没去思考师嘉砚的话:“我等哥哥回来!”
师嘉砚无奈地看了一眼俩小孩儿,理着袖子出门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剪刀喀吱喀吱响。
师晓瓀看得有些手痒,他避开皮肤上的伤口,轻轻戳了戳师明渊的肩头:“我可以试试吗?”
师明渊剪纱布的手顿了顿,随后把剪刀递了过去。
师晓瓀啪啪从沙发背后跑到前面来,随后想起来什么:“等我去洗个手!”
看起来有些跳脱。
师明渊想,师晓瓀似乎总和记忆中的形象不太一样。
每次见到都能展现出不同的一面。
天真烂漫的,骄傲矜贵的,俏皮可爱的。
但都有着同样的鲜活。
师明渊觉得自己就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而师晓瓀就是跳进深渊里的彩虹,能把黑白的世界染上鲜明的『色』彩。
omega很快就洗干净手回来,随后拿起桌面上的剪刀,学着师明渊的动作剪起来。
然而剪纱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布头是软的,剪刀的尖端不够锋利的话,就会把纱布给搅进去,根本剪不断。
师晓瓀成功把“剪纱布”变成了“拆纱布”,好好的白『色』布条被他拆成了『乱』麻。
“好难啊……”omega耷拉着脑袋有些蔫儿气,把剪刀和纱布卷给还回去,还不忘夸到,“你好厉害呀,居然能剪得这么轻松。”
师明渊没接话,只是把剪刀拿过去,将剪坏的纱布给剪下来丢掉,随后用手指将纱布撑开绷紧。
“纱布太软了,要撑开才好剪,但是不能太用力,会跑线。”师明渊淡淡地讲解起来,“剪刀的尖端使用的次数多,容易钝,得打开一点用后面……”
他话说到一半,脸颊忽然被戳了一下。
师晓瓀啊了一声,对上了师明渊看过来的视线,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你脸上也有伤口,我还以为是沾到了脏东西。”
师明渊:“……”
这家伙的“动手能力”未免也太“强”了一点。
“唔,等等哦。”师晓瓀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医『药』箱里翻了翻,看到里面成串的创可贴拆了一条下来,随后对着创可贴上的『药』布比划了一下,“有点短,你等等!”
小孩儿说风就是雨地跑走了。
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没过多会儿,师晓瓀就带着他的特殊形状创可贴回来了。
这种儿童创可贴被做成了小动物的形状,里面遮盖创口的『药』布也比普通创可贴大些,omega又对着师明渊的脸比划了下,最后从一盒小动物里找到了一只小绵羊形状的创可贴,刚好够师明渊脸上划痕的长度。
现在说拒绝还来得及吗?
“诶,你别动呀。”
师晓瓀一点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拆开了创可贴就要往师明渊脸上贴。
师明渊两世英明,铁骨铮铮alpha,竟然要在脸上贴小绵羊贴纸?
他下意识往后躲,小omega盯着眼前的伤口,看见伤口跑远了,就跟着追过去,随后撞到了师明渊身上,再次把人给扑倒了。
不过在扑到师明渊身上之前,他非常努力地把创可贴贴上去了!
师嘉砚刚一回来,就看见师晓瓀又趴人身上去了,这回师明渊还没穿衣服。
即便以后会共住一个屋檐下,对师晓瓀来说,师明渊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alpha,即便是还未分化,这样接触还是属于授受不亲的范围。
师晓瓀后知后觉师明渊身上还有伤,两只手撑着沙发刚要爬起来,就师嘉砚提溜着提起来了。
“哥……”
小omega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看着自家哥哥并不怎么好的脸『色』,还是老老实实地先撒个娇。
就是让人非常没脾气。
“你在做什么?”师嘉砚把师晓瓀“放”到旁边,随后看向师明渊,目光触及小孩儿脸上的小绵羊创可贴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概没有alpha愿意在脸上贴这玩意儿。
不过瓀瓀开心,那就卖一回弟弟吧。
“就,贴了一下创可贴。”师晓瓀偷看师嘉砚的表情,发现他神『色』有所松动,自己也松了一口气,随后溜到旁边,把师明渊剪好的小方块递给师嘉砚,“嘉砚哥我给你打下手。”
师嘉砚打开保温盒没说话。
破伤风的针剂被取出,师晓瓀看见师嘉砚拆针筒,连忙把纱布给放回去,随后转过了身子,避开视线不去看注『射』器。
谁乐意看打针呀。
虽然不是扎在自己身上,但是看着也觉得好疼的。
“哥,你打好了吗?”师晓瓀背着二人在房间里看来看去,老半天没听师嘉砚让他转过去,他用手挡着视线偷偷往回看,发现师嘉砚早就已经打完针,都在给师明渊绑绷带了。
诶这两个人孤立他!
师晓瓀假装生闷气地跑到沙发后面去,扒在上头拉着一张脸盯着看,师嘉砚抬起视线,他就看向旁边,一副你再不喊我我就不理你的模样,弄得师嘉砚哭笑不得。
“好了,瓀瓀,过来帮忙。”
师嘉砚的语气与那张看起来就很严格的脸完全不同,温柔地哄着还在生闷气的人。师明渊此前也和师嘉砚说过话,可从来没见一个alpha语气能柔软成这样,不免垂着眼睫低调打量了一下。
“哼,要我帮忙,得请我才行。”小omega被叫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嗯,请我们瓀瓀过来帮忙,哥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师晓瓀嘴角一扬:“那好吧!”
小孩儿又乐颠颠地跑到前面来,按照师嘉砚说的递纱布,递了几次之后,就知道提前把纱布遮在伤口上,配合师嘉砚固定纱布缠绷带。
omega的手指似乎是比常人的要软乎些的,粉粉的指甲盖被修剪得干净圆润,又用矬子打磨过,不小心擦过皮肤的时候一点也不扎,反而勾得人痒痒的。那指甲覆盖下的指头饱满而温暖,比『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高些,触碰之后留下的余温能持续好久。
这样的触感对师明渊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
或许因为不是亲生的,师明渊活了这么久,记忆中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那对恶毒的夫『妇』只要师明渊犯了一点错,有时候甚至没犯错,也会用“我对你严是对你好”的借口对师明渊实施暴力。
晒干的细竹条在家里的门梁上放了好几根,师明渊还不懂事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那个女人伸手去『摸』门框的动作,因为接下来,女人会取出竹条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小的时候被打得多,长大之后因为师明渊懂事了,这样的暴力行为就减少了很多,女人将暴力行为换成了体罚。
师明渊经常因为“犯错”得不到饭吃,而这对夫『妇』考虑得相当长远,给一鞭子给一颗“糖”,师明渊被关小黑屋的时候,他们会让师明明“偷偷”给他送剩饭过来,因为这样,师明渊就会记住师明明对他的好,以后才会为师明明卖命。
没有未来记忆的那个师明渊当时的确被这样的行为收买了,身处黑暗的时候,哪怕有一丝的光,也是他的救命稻草,不管这光究竟是阴谋还是幻觉。
直到师明明以那样一种嫌恶的眼神抓着自己旁边的alpha说,他不认识这个人。
他的光消失了。
师明渊不觉得世界上会存在“温柔”这个词所描述的东西。
“好了!”
师晓瓀兴奋的声音将师明渊拉回了现实。分明只是帮忙按纱布,小家伙却一副特别有成就感的样子,确认完师明渊可以穿衣服之后,他就跑去把那件深蓝『色』的衬衣给拿了过来。
这件衣服的颜『色』很深,远远看还以为是黑『色』,拿近了才能分辨出来,它距离黑『色』还是有一点距离。
除了衣领上的刺绣,相比起之前师晓瓀拎出来的那些玩意儿,这件衣服简直不要太正常,绣了个蝴蝶就蝴蝶吧,总比穿得像个omega好。
师明渊穿上了衬衣,却没穿另一件『毛』衣,alpha的身体素质比omega要好些,这个天气穿单衣就足够了。
“真的不会冷吗?”师晓瓀抱着『毛』衣有些担忧。
“他身上的伤口需要透气,穿一件就够了。”还是师嘉砚出来替师明渊解释的,虽然师晓瓀这件『毛』衣看起来比较正常,毕竟是为omega设计的,又是浅驼『色』,穿上去说不定就和师明渊脸上那张贴纸一模一样了。
“哦,不过还是带着吧,要是一会儿冷了就披着。”师晓瓀一把把『毛』衣塞到师明渊怀里。这人这么要强,万一是口是心非呢,感冒就不好啦。
反正肯定不是因为他懒得再回去跑一趟。
三人整理完仪容,便往正厅赶去。两位老人早就抵达了老宅,正在大厅等着见亲孙子呢。
之前为了避嫌,只有alpha才待正厅,beta和omega都在偏厅侯着,如今二老回来了,二十多号人共聚一堂,竟然不显嘈杂。
两个老人坐在上座,周围空出了两个位置,接着就是师卿陪着洛瑜坐得最近。本家的坐完,才轮到分家的份,师家这样的大家族,内部关系还是很森严的。
“爷爷,『奶』『奶』。”omega越过众人径直走过去,请完安后把准备的礼物送亲手送到老人手上,他一张嘴生得甜,可把二老逗得眉开眼笑的。
“好久没见瓀瓀了,瓀瓀是不是又长高了呀。”
“上高中之后忙了嘛,瓀瓀早就想爷爷『奶』『奶』了。”师晓瓀十分受二老喜爱,顺带着就坐到了祖母旁边,陪着老太太说话。
“妈,您怎么只看得见这一个,您的亲孙子可在这边呢!”身为大儿子的老婆,却被安排在老二媳『妇』的下座,贵『妇』人早就心怀不满了。她拨了拨身上昂贵的皮草,主动挑起了话端,一双刻薄的眼睛盯着师晓瓀,笑得格外挑衅。
这话说得太过明显,在场的人闻言纷纷安静下来,不敢掺和进去。
谁不知道二老最喜欢的就是师晓瓀,如今她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在说:
不过是个假孙子,也好意思继续霸着老太君身边的位置呢?
一旁的师嘉砚和师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而师晓瓀却像是没听懂一样,高兴地跑到师明渊面前,献宝似的把人推上前,语气天真无邪:
“『奶』『奶』你看,我选的衣服是不是好适合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