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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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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谢嘉然第一次跟着梁夙年蹭课了。

班级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 若非要说有什么表现,大概就大投他们的眼总带着几分善意的调侃。

刚进门口就撞一对牵的情侣,男生本专业的, 女生不, 明显和谢嘉然一样,也跟着心人过来蹭课。

“哟。”

男生一看见他们便咧嘴笑开了, 打趣他们:“这么巧, 梁哥你也带对象来课啊?”

“啊。”梁夙年一点不扭捏,着他们也牵起谢嘉然的举起晃晃, 乐道:“真巧。”

即便知道他在开玩笑,谢嘉然还忍不住在他掌心偷偷蜷了蜷指。

女生掩嘴笑得眉眼弯弯, 目光在他们俩身来回打量:“不愧官配,真般配呀。”

说完嫌弃地看了自己男朋友一眼, 夸张地啧啧两声:“人比人气死人。”

“不跟梁哥站在一起,我也很帅啊好不好!”

男生不服气,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再说了,我挫一点, 就能把宝贝你衬得更漂亮, 不别好吗?”

女生:“然显得你很华的样子?”

男生得意竖起拇指:“我宝贝就聪明~”

“经病。”女生笑骂一句, 催着他进教室了。

“走吧,宝贝。”

梁夙年现现卖,拉着谢嘉然的笑眯眯道:“我们也进去咯~”

还角落的老位置, 肖池和刘『毛』『毛』不在, 只有前排一个陈文耀在奋笔疾。

“哎, 他们俩人呢,还没起?”梁夙年戳了下陈文耀肩膀。

“逃课了去市中心商场追星去了。”

陈文耀转身过来,将一张印着校抬头的签纸放到梁夙年面前, 刚想说话,发现谢嘉然也在,摆摆笑着打招呼:“早啊兄弟,又来感受咱班浓厚的习氛围了?”

谢嘉然礼貌回了一句:“早。”

梁夙年捻起签纸打量,面『露』不解:“这什么?给我干嘛?”

陈文耀:“今不交入党申请最一么,那两个懒鬼非要拖到今开始着急,关键自己还不写,怕晚去一步就见不着女了,就苦苦哀求着让我们帮着抄两份。”

说着,顺递了一份模板过来:“好在不用动脑子,照着这个抄完就行了。”

“这么长?这不请一顿黄焖鸡说得过去?”梁夙年边说边拿出一支笔。

陈文耀表情一哂:“岂止啊,少说一顿火锅好吧?”

......

谢嘉然在一旁安静听着,就着这段无甚营养的聊背景音打开了机。

恰好看见宿舍群里黎塘开始信息轰炸:

爱鬼黎小塘:【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爱鬼黎小塘:【呜呜呜我他吗呜呜呜呜呜】

爱鬼黎小塘:【破防了兄弟们,我他吗怎么这么怜,一片真心错付给垃圾桶!我他吗!呜呜呜呜呜呜】

中豪杰:【?】

中豪杰:【咱俩就隔着两道蚊帐,你不吱声,就在窝里打字干嚎???】

爱鬼黎小塘:【我太难过了不想说话呜呜呜呜】

爱鬼黎小塘:【你忍忍,咱们机交流就行,我不想吱声,我不能让我的脆弱世界看见qaq】

中豪杰:【......】

x:【......】

爱鬼黎小塘:【呜呜呜嘉然你也来安慰我了吗,我梁哥呢,他怎么还不出来呜呜呜呜,不不爱我了呜呜呜呜】

中豪杰:【......你么戏少一点废话少一点,呜个『毛』线啊呜呜呜,火车成精?直说出什么事了行吗?】

中豪杰:【梁哥自己会翻聊记录,你赶紧说。】

x:【。】

爱鬼黎小塘:【呜呜好吧qaq等我换个名字】

——半分钟

怜鬼黎小塘:【呜呜哇哇哇!】

沈豪:【......】

x。:【......】

沈豪:【你么的,再呜拉黑了。】

怜鬼黎小塘:【/图片/图片/图片】

怜鬼黎小塘:【看看,我和小涂的聊记录,小涂就前段时间那个说仰慕我想跟我认识一下谈谈心的姑娘qaq】

怜鬼黎小塘:【我都不知道我辈子造了什么孽!我带她王者荣耀,自己都舍不得买的皮肤全送她,我还给她买口红买裙子买耳环,她说她生日我还给她买了99朵玫瑰花寄过去!】

怜鬼黎小塘:【结果呢!他妈的他竟然个卖枣的!他加我根本就不因为仰慕我,狗东西,他都不认识我还说仰慕我!】

怜鬼黎小塘:【难怪他铺垫那么久,总说他境困难,里枣园又遭旱灾又遭涝灾,又继母又继父,卖不光枣就不许她回。】

怜鬼黎小塘:【死骗子!!!亏我还那么同情他怜他!买了他三十多斤的大枣帮助他!!!】

怜鬼黎小塘:【我怎么这么单纯真啊!】

好惨。

谢嘉然在心里默默道。

以及疑『惑』为什么黎塘的“她”忽然变成了这个“他”,错字?还气得口不择言了?

沈豪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

中豪杰:【等等,我没理解错吧?】

中豪杰:【“他”???】

怜鬼黎小塘:【你们终于发现华点了呜呜呜】

怜鬼黎小塘:【没错,小涂个男人!还个四十岁往走的男人,他的头像和他朋友圈的照片都他女!我他吗跟一个老叔叔心心相印这么久,我他吗直接抱头痛哭啊呜呜呜呜】

沈豪:【......漂亮。】

谢嘉然:“......”

小没见识默默瞳孔地震,表示三观突然遭受暴击。

现在微商还以这么玩了么?

“怎么了?”梁夙年忽然靠过来:“看什么看得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谢嘉然把机往他面前递了些:“黎塘在宿舍群里发消息说他骗了,之前那个要跟他谈心的姑娘其实不姑娘,个四十几岁离异带娃的枣商。”

“这么离奇?”

梁夙年凑近跟他一起看,聊记录一路滑下来竟然没觉得多惊讶:“嘶——难怪之前我看黎塘和小涂的聊记录那么奇怪,扑面而来的推销气息,也就他傻,骗这么久没发现。”

“那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谢嘉然认真询问专业人士:“算诈骗吗?不以报警追责?”

梁夙年指了指机:“再看看续。”

黎塘果然又发出几条消息截图,“小涂”给他的转款记录,说不知道原来那个游戏的衣服还花钱,也有问他地址说要把口红裙子什么的寄回给他,只枣他实打实买了的,说什么也不能退了。

怜鬼黎小塘:【我心疼的钱吗?我的心血啊!买皮肤几个钱?能抵我带他通宵星的一片真心吗?!我自己打游戏分都没这么拼过!!!】

怜鬼黎小塘:【而且他把裙子口红退回给我干嘛啊呜呜呜,我能涂还能穿?】

沈豪:【那你的意思不要他退了?】

怜鬼黎小塘:【退!为什么不退!你知道我刚刚说不用退他说我什么吗?!】

怜鬼黎小塘:【我说我不要你退,好歹你还有个女以用,我又没有女,拿了干放着吗?结果他居然说我耍流氓,说我心思不正经打他闺女主意?!我他吗!!!】

怜鬼:【他自己拿着自己闺女照片四处招摇撞骗,还么说我打他闺女主意!他想气死我继承我没发货的大枣吗!!!】

谢嘉然真真切切看呆了。

而梁夙年则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给他回个消息吧。”

梁夙年边笑边说:“就说事情已成定局,冷静点,别把自己气死了,然赶紧去表白墙发出来给大看看,警惕大不要跟他一样当,这大概他这一趟仅剩的价值了。”

“表白墙?”谢嘉然又灌输了一个陌生名词:“那什么?”

梁夙年说:“你不知道?”

谢嘉然摇摇头:“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我也没见过。”

梁夙年耐心跟他解释:“表白墙不真的一堵墙,一个□□账号,几乎每个校都有,反正我中那会就有了。”

“而且表白墙也不真的都用来表白,大多时候都大用来吐槽,求建议,或者分享一些有趣的经历,比如黎塘这事,就很适合去置顶挂他一半月。”

“那你加了么?”谢嘉然问。

梁夙年说:“加加了,不过我几乎不用□□,加了也没什么用。”

“你想加吗?”

他问谢嘉然:“我推给你,没事的时候逛逛还挺好玩的,次我去就看见一个女生吐槽他男朋友睡觉总要穿三双袜子睡得着,给我乐了大半。”

谢嘉然想了想,点头:“好。”

梁夙年把表白墙的联系方式推给他,然转回微信去调侃悲伤逆流成河的黎塘。

谢嘉然点了添加,对方没有好友验证,一秒通过。

头像他们校的q版校徽。

他从头像点进空间看,动态几乎都截图,投稿人的头像和昵称都截掉了,只剩下投稿内容。

谢嘉然慢慢往下翻着,吐槽室友的,吐槽老师的,吐槽校宿舍的,分享食堂菜式的,求助周边火锅烧烤的......

应有尽有。

大概翻到第十多条,看见了一条正经的表白投稿。

谢嘉然退出了空间,返回和表白墙的聊界面,余光确认梁夙年没有在看他,默默表白墙发出一条投稿。

秒收到自动回复:【小墙来啦!因投稿较多,回复时间有点长,大概三左右,请小同耐心等待~

ps:未回复前不要重复投稿,会排到更面哦0.0】

三......

谢嘉然热情浇灭大半,面无表情退出□□关掉了机。

梁夙年入党申请抄得正专心,忽然感觉肘轻轻戳了下,扭头就看见谢嘉然侧着脑袋正趴在桌盯着他。

他将笔在指间熟练转了一圈,笑着问:“怎么啦?”

“我画了一幅画,画里有你。”谢嘉然问:“我以拿去参赛么?”

“画的我?”梁夙年指着自己鼻子,有些惊讶。

谢嘉然嗯了一声,说:“不以也没关系,我以重——”

“以啊,为什么不以。”梁夙年打断他,嘴角微扬:“这我的荣幸。”

谢嘉然意外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你都不问一问我画的什么吗,万一什么不好的呢?”

“不能吧。”

梁夙年想也不想:“你画的怎么会不好?”

谢嘉然一愣,短暂失了言语。

梁夙年用笔头在桌随意点了两下,有些纵容的无奈:“有些话跟你说了好多次你都记不住,那我只能再强调一遍了。”

“谢嘉然,你跟我不用客气。”

他语重心长:“想让我做什么或者帮什么忙都以,你以随意使唤我,当然,我的肖像你也随便用。”

“我不担心你会做什么坏事,因为你很好,善良的小朋友都值得无条件信任。”

他说话的时候仍然在笑,琥珀『色』的瞳孔即便背对阳光依旧清透漂亮,含着浓到化不开的温柔包容。

语气懒洋洋的,却字句透着认真。

谢嘉然怔忪看着,忽然很想对他说点什么。

抿了抿发干的嘴角,他收回目光,用食指在桌面温吞地写着,停顿勾画都很认真,却因为无法显示出痕迹而让唯一的观众辨认困难。

梁夙年勉强认出最一个“你”字:“写了什么?”

谢嘉然收回重压在脸颊下面:“以再告诉你。”

梁夙年不禁好笑:“那为什么现在要写一遍?”

谢嘉然转头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夹带着两分小孩子撒娇的稚气:“因为有点忍不住了。”

今年的入党申请模板格外长。

梁夙年用最工整的字迹抄完,搁下笔扭头一看,谢嘉然已经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从藏起来的鸵鸟姿势又变成了侧脸趴着,面朝着他,半边脸颊压在背,看起来比醒着的时候看着还要乖。

呼吸细而绵长,不知不在做着好梦,睫『毛』偶尔会很轻地颤一下,莫名爱。

只看着,梁夙年就忍不住弯了嘴角。

伸过去想帮他把扎到眼角的额发撩一下,没想刚碰到,睡梦中的人就像看见一般顺势抓住他的拉到面前。

脑袋一歪,大半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掌心。

这又拿他挡光呢。

感受到柔软的睫『毛』扫到掌心,梁夙年不由眨了眨眼。

未曾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一秒钟『乱』了频率,也就没有注意到本以为已经熟睡了的人,耳尖渐渐染了粉『色』。

梁夙年,不故意的?

故意表现这么好。

故意...让我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喜欢你。

-

为防他伤没结疤又洗澡,梁夙年几乎一整去哪都带着他。

好在他今课也不算多,午一节,下午全空,最晚七点一堂专业相关选修结尾。

八点四十下课,教室里的同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往外走。

谢嘉然收到消息,苏小月发在班群,老师刚突发奇想布置的业,让明下午交一张人物相关素描品。

他放在宿舍的素描纸用完了,正好回去路会路过艺术楼,就带着梁夙年又去了一趟。

返程路过音乐教室,不知原本在里面的人去了厕所还最走的人忘了关灯,最排还有一盏灯管亮着,拧拧门把,前门也没有锁。

谢嘉然四下看了一圈没人,就想进去帮忙把灯关了,梁夙年站在门口望了眼:“有钢琴?”

“这声乐教室,不画室了。”

谢嘉然听他的语气,回头问:“你会弹钢琴吗?”

梁夙年点头:“过一段时间,不过挺久没弹了。”

谢嘉然关灯的停在半空又放下,看了一眼钢琴,转头轻声问梁夙年:“要弹一弹吗?”

钢琴前正好两个座位,谢嘉然和梁夙年一人坐了一个。

“点歌吧,想听什么?”梁夙年翻开琴盖。

谢嘉然对钢琴曲没什么研究:“我不知道都有哪些。”

“你肯定知道的,只说不出名字罢了。”

梁夙年用单熟练弹出一小段音符:“怎么样,不很耳熟?”

谢嘉然犹豫地点了点头。

确实耳熟,但也确实不知道名字。

梁夙年笑起来,将双置于琴键。

映着黑白『色』的指修长骨节分明,仿佛在琴键翩跹跳跃的蝴蝶,踩踏着无形的光晕。

如若画面能够分割,那么必定每一帧都得摄人心魄。

谢嘉然第一次发现有旋律以悦耳到有形状有颜『色』,奇妙的结合,飘忽着充满整个音乐教室。

他知道这不因为曲子,或者成因若有十成,那么曲子只占一成,另外九成都因为弹曲子的人。

因为弹它的人,梁夙年。

“怎么样,好听吧?”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梁夙年将虚虚压在琴键,语气有些懒散的得意。

谢嘉然点头:“好听。”

梁夙年眨眨眼:“我中间有弹错了好几个音符。”

谢嘉然坚持:“那也很好听。”他停顿半秒,无比认真地强调:“比我听过的所有钢琴曲都好听。”

“逗你呢,怎么这么好骗?”

梁夙年失笑:“这首曲子叫《水边的阿狄丽娜》,我妈最喜欢的一首,据说当年读时候,她就我爸用这首曲子骗到的,来发现我爸也为她临时抱佛脚,弹来弹去只会这一首,差点没给她气死。”

谢嘉然就问他:“所以阿姨为了弥补遗憾,让你的钢琴吗?”

梁夙年:“能有一点吧,不过了那么多首,每回他们想听了,让我弹的还这个。”

“而且他们还总嫌我吵。”

他谈起这个就忍不住想笑,压着嘴角对谢嘉然卖惨:“在里摆了架钢琴,又想让我练,又觉得我练起来烦人,还合起伙商量过能不能把钢琴弄到不出声,让我干练。”

这个属实有点坑子了。

谢嘉然脑海里不由浮现梁夙年对着不能发声的钢琴一脸懵『逼』的模样,眼角弯出浅浅一道弧度。

“叔叔阿姨一定开玩笑的吧。”

他偏头去看他,清冷的嗓音因为温吞的语调有了柔软的味道:“你明明一点也不烦人。”

梁夙年难得又看见了漂亮小朋友眼里的星星,好整以暇多欣赏了一会,故意问:“真的假的?”

“嗯,真的。”

谢嘉然低着头,抬用食指随意压一个白『色』琴键,清脆的高音:“你别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梁夙年拂过琴键的顿了顿。

他看着谢嘉然的侧颜,漂亮到就算灯光暗淡,也能为他的轮廓打一层朦胧的光晕。

“那也包括你吗?”他忽然问。

谢嘉然闻言,重将目光投他。

视线交缠的时候,梁夙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道钩子轻轻勾了一下。

很快回过来,他诧异于自己不昏了头,会问出这么失礼又为难人的问题。

于在对方给出答案之前及时转移话题:“要不要试试?”

差点就要点头的谢嘉然这一打岔,表情都多了些茫然:“试什么?”

梁夙年扣扣钢盖

谢嘉然:“我不会。”

“没关系,小梁一秒教会你。”

梁夙年说完,将自己的凳子挪到跟谢嘉然挨在一起,左从绕过谢嘉然,以一个背拥抱的姿态,双覆他的背。

背的温度和对方掌心相贴,如同背的温度与对方胸膛相贴,谢嘉然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飞快颤动的眼睫同样昭示着他的慌张。

他难得产生这样兵荒马『乱』的情绪,愁怎么样能把砰砰心跳声藏起来不让梁夙年发现。

生疏的双在另一双熟练双带领下飞舞于琴键之。

这一种很奇的感觉,他在弹,又好像不,但旋律确确实实从他的指间流出,从他们的指尖流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梁夙年的提线木偶。

他轻易『操』纵着他的动,他的心跳脉搏,他不言说的万千思绪。

音符缠着光淌过耳膜,他弹在琴键,梁夙年弹在他心。

咚——

突兀一声闷响。

谢嘉然用力同时按下琴键,蜷起指,在梁夙年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转身揪住他胸前的布料,低头闷闷将一张脸都埋进他肩膀。

“怎么了?”

掌贴背脊,梁夙年在短暂错愕很轻环住他,安抚地一下下拍着。

谢嘉然闭眼睛,头埋更深,声音瓮声瓮气传出,催生出极清极柔的,撒娇叫屈的味道:

“哥。”

“我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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