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闻老师比仙女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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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在紧挨学校偏门, 和教学楼之间隔着食堂和厨，正正的一个小院，里面总共五个房间。从窗户往里, 每间不过几平米，放张木板床就嫌挤了，床边只有一套单课桌椅, 除此外什么也有。
“我住这边，汉住那边，”富小薇拿钥匙打开其中一间门, 对文斯说，“本来有两个老师住的，他们家都在外地，回去过年了, 要到开学才回来，你们正好可以住。”
“学校一共就四个老师吗？”文斯问。
“有三个老师, 不住校，在乡里自己有家。”
文斯明白了，“咱们学校是从小学到初中学生都有，就这几个老师够吗？”
富小薇也说不够, 可又的确招不到老师，“初中按学科分，小学就一个老师统管，我们这孩子少, 全校一共百来个孩子，管理起来倒不难，就……是希望教学质量能更上去一些，孩子们以能学得出去。”
文斯理解地点点头, 这地穷乡僻壤，留不住好师资，只能解决基本的教育需求，长远的确是个问题，这也不是个就能改变的，需要社会一起慢慢努力。
至少他现在到的学校情况，已经比过去那时候强了。
因为当文斯是“女生”，富小薇格外殷勤地照顾他，给他专门拿来两个暖水袋，并嘱咐，“晚上睡觉前把这里面倒满热水，八分满就成，放在被窝里暖一暖再进去，不然会像钻进冰窟窿，我们这夜里很冷的。”
估计她觉得闻小姐不一定会这么简陋的东西，所以特意详细地说了一番。
说完生怕怠慢，又问，“对了你要不要电热毯？也有电热毯，我那个东西特别上火，咱这里空气干燥闹的，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要不我找出来你晚上也试试？”
“不了，我也上火。”
文斯是不想麻烦家小姑娘，他一个大男，不至于这么金贵。
山区通暖气，这个文斯早就知道，不过他今天路过教室，见里面都装了空调，透过雾气蒙蒙的窗玻璃，孩子们坐在干净敞亮的教室里做作业。
大的有十岁，小的才几岁，有老师时时在旁监督，一个个却都坐得端端正正，那专注又认真的模样，得让心怜。
至于为什么教师宿舍不装空调，文斯猜想半原因是为省电，这地区海拔偏高，又四面环山，风电水电都条件不足，环保能源里只能靠阳能，以及外部供电。
高山地区冬季漫长，一直开着空调确实费电，老师们许是只想紧着学生，所以扛着扛着就习惯了。
文斯小时候在南长大，南的冬天就最是难熬，有空调也有暖气，只有炉子和暖水袋，炉子是醒着的时候必须围着它“烤火”的，而暖水袋则是睡着的时候冬夜里的唯一保障。
着手里的暖水袋，对着这熟悉的老物件，想起从前躲在有暖水袋的被窝里才敢脱衣服的那段童年时光，心中生出种暖意洋洋的亲切感。
富小薇错会他这沉默，不好意思地说，“这边条件是艰苦了些，要不你和闻总去镇里的招待所住吧，那离得也不远，我这就领你们去。”
文斯忙道，“有你误会了，不艰苦，这挺好的，我刚只是见暖水袋，想起些以前的事。”
富小薇不知道文斯竟也过这东西，按理说大城市早些年前暖水袋就该绝迹了，不过她也年去过，实际更不了解闻家究竟是怎样的家，她以为文斯只是同她客套，也觉得这位千金小姐格和善，她挺喜欢的。
“浴室和卫生间在外面，分男女的，你把东西放好了我带你去，浴室里装了浴霸，不然可真得冻得法洗澡。”
文斯一听卫生间分男女，就有点尴尬，唯一庆幸是现在这里住的只有富小薇一个女生，他只要避开她就好。
完了基本配置，富小薇领着文斯正要出院子，恰好彭汉和闻礼这组也出来了。
彭汉好像急着往外走，“小薇，闻总他们吃午饭呐，我去厨房张妈走了，赶紧给做点吃的。”
他不说文斯倒把午饭这事给忘了，而彭汉已经匆匆跑出院子，文斯听见他连喊了几声“张妈”。
“张妈是食堂的掌勺，我们街坊乡里最会做饭的婶子，平时孩子们的午饭都是她在做的，不过她一般午就回去了。”
富小薇刚说完，彭汉气喘吁吁又回来，搓着手高兴地说，“在在，走吧，张妈给炒两个菜个面条，你们垫补垫补，晚上等送孩子们回家，咱去镇上吃。”
张妈做惯了大锅菜，动作非常麻利，几分钟就端上来热腾腾的菜和面，冷空气和热蒸汽交融，让平平无奇的饭食也起来鲜香无比。
“那你们吃着，我去教室那边。”
彭汉见文斯和闻礼已经吃上了，这才放心，他也出来有一会，该去教室巡逻了，今天学校就只有他们两个老师在。
富小薇本来要留陪着的，在文斯劝说，也跟他一道去了。
等他们都离开，文斯小声问闻礼，“你晚上……想去镇上吃吗？”
“你想吗？”闻礼反问。
文斯筷子绞了一圈面条，塞进嘴里前说，“我不想，我现在吃了，估计晚上也不会饿，就简单吃点饼干什么的吧，不是带了很吗？或者他们平时怎么吃，我们就怎么吃？”
“嗯，”闻礼着他绞面条的动作，“那晚点和彭校长说一声，叫他不要麻烦了。”
“好！”这样最好。
文斯愉快地应着，可刚吃两口，又猛地想起一件事，突然间神情不知不觉就变了，筷子停在那里，仿佛有点食不咽。
“怎么了？”闻礼觉他异样。
“那个……大林，”文斯顿了顿，“他……富老师说，是你帮他配的假肢。”
闻礼沉默了一，颔首算是承认了，然将菜盘子往文斯那边推推，“快凉了，吃，吃完再告诉你。”
文斯于是认认真真埋头吃饭，再不说话。
吃完张妈过来收拾碗筷，碗盘里面都空了，笑得合不拢嘴，大约任何一个厨子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做的菜全被吃光。
“吃饱？吃饱再给你们做点！”
“吃饱了吃饱了，谢谢您！”
文斯抚着吃撑的肚子，把个老大妈逗得更开怀，走的时候听她念叨，“这女娃可真能吃，挺好挺好。”
文斯：其实是男娃。
两从食堂走到『操』场，饭菜的香味远去，眼前的一切又空旷起来，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微微白，学校靠着的山，绵延到远就是雪顶，感觉见的、闻见的，都是纯净。
文斯深吸一口气，赞道，“这的空气真好，民风也好。”
闻礼见文斯望着远雪山，问，“喜欢这？”
“对啊，哎你告诉我呢？大林的事，你是不是之前来过这里？”
“上次出差，我来过。”
上次出差？文斯回想，那不就是去巴黎和海市的那次？
闻礼到底去了少个地啊。
正待再问，忽然听到有喊“闻总”，转一，是彭汉他们。
谈话暂时中断，富小薇过来，邀请文斯去画画，做了一小时作业，她正打算带孩子们在教室黑板上画新年板报。
“那他们去画画，咱俩就去装电脑吧。”彭汉对闻礼说。
“有那个高清投影大幕，装起来今晚试试效果吧。”
文斯提醒闻礼，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这是他想起捐的投影，这样就能在『操』场上春节联欢晚会，大家搬个凳子聚在一起，比各自在家里更有感觉。
“记得了。”闻礼答应。
往教室走去时，富小薇说，“闻小姐和闻总感情真好。”
她这不是瞎感叹，任谁都能出来，对于文斯说的任何话，闻礼总是不厌其烦地答应，语气都和对其他不一样。
“呃……”文斯手指在鼻端蹭了蹭，“，那家伙不爱说话，其实很好。”
“我也觉得闻总挺好的。”
文斯一惊，这段时间以来嗑cp的遗症让他反应超乎寻常的快，“我弟弟他有喜欢的。”
富小薇是一怔，继而笑了，笑得前仰合，“你不会是以为我对闻总……？”
文斯：他猜错了？
可他弟弟各面条件是挺招喜欢的，他会猜错也不全是他的问题。
总之，大写的尴尬！
富小薇止住笑，“你别想歪了，我只是很佩服他，真的，而且我也有喜欢的，我们应该很快就要结婚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朝着教研室的向眨了眨眼，文斯也跟着她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彭校长！”
富小薇神秘地，“嘘。”
“哦哦……”
“走吧，画板报去。”
女孩那张被高原风霜浸染得褪去了原有白净的脸上，此刻洋溢着畅怀的霞光，文斯着，心里想，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吧，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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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教室，一双双殷殷期盼的眼睛，便齐刷刷定在文斯上。
文斯有支教经验，也不怯场，落落大地扫视一圈教室里的孩子们，三十来个学生，应当就是彭汉所说的，因家里只有老，所以愿意送到学校来帮忙照的那类。
坐在前排的女孩标准地举手姿势，富小薇点名，“陈桃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小姑娘甜甜道，“富老师，这就是要教我们画画的那位闻老师吗？她好漂亮呀！”
孩子们天真的目光让文斯不好意思，这句直率的夸奖倒把他整尴尬了，他以往支教，学生只会说帅、好，哪能被形容“漂亮”的？
文斯在富小薇的示意走上讲台，做了个自我介绍，然有位男同学提问，“闻老师，请问你会画《钢铁奇侠》里的风云号吗？”
那是什么？
富小薇见文斯显然听懂，替他解释，“原我也不明白，来才知道，那是他爸暑假回来给带的一部漫画书，现在在这堆男生里可算流了。”
漫画书啊，那好办。
“应该可以画，我得一长什么样。”
男生忙把漫画书拿给他，趁着富小薇带学生对接来要画的前板报进分组，文斯在手机上搜索《钢铁奇侠》，是央媒出的动画，未来科技相关的，其中的风云号是个保卫类和平的钢铁战士。
文斯保存图片，在富小薇和孩子们一起画板报的时候，他就粉笔在板报左边画风云号。
有系统帮忙，照着画现成的角『色』再简单不过。
来孩子们他画出那么大一个机器，都挤过来巴巴地瞅着。
“好帅呀！”
“这就是风云号吗？”
“吧吧，我就说风云号超级帅的！”
“明明是闻老师画得帅！”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无论在哪个年代，小学的男生和女生，都会为一点点小分歧而起争执，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文斯听着觉得好笑，突奇想道，“男生可能更喜欢这种机器吧，要不你们女生也选个角『色』，我给你们画在右边，这样大家就都有了。”
“好呀好呀，那我要画仙女！”
“是画公吧？公更美，可以穿很漂亮的裙子！”
“画闻老师，闻老师比仙女好！”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最居然纷纷要求文斯自画像，文斯不得已向富小薇投去求拯救的目光。
富小薇摊手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文斯最是画了个美女，当然粉笔画出来的怎么也不会么肖似真，孩子们是欢呼着说那就是他们仙女一样的闻老师。
到最，前面黑板的新年板报都被文斯画的各种动漫物承包了，等彭汉进来，见那面『色』彩斑斓的板报墙，忍不住惊叹，“这也好了吧！”
文斯站在凳子上，转头见彭汉和他进来的闻礼。
富小薇说，“你们来的正好，来我们闻老师画的，又快又好！”
文斯刚要和进来的两打招呼，这一分心指间的粉笔头拿稳脱了手，他条件反『射』就想去抓，忘了自己踩着凳子，一脚底落了空。
“闻老师！”
“小心！”
孩子们一片惊呼，文斯自己反应过来，已经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有任何类似电视剧中的慢动作，那双手臂接到文斯，不过顿住一秒，便将他稳稳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止礼貌，恰到好处。
因为时间短，文斯几乎完全顾上，刚觉得脑子里嗡了一，稍有点怕，随就见孩子们焦急地朝他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