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修】南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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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去, 文斯终于尝试掀开更衣室的帘子，探出一个脑袋，却把脖子下都用帘子紧紧裹住。
“走了没？”他低声。
张录录上下打量文斯, “走了，都这么久早走了。”
她兴冲冲去要扒拉帘子，文斯隔着帘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警惕地左右，“你说了只有你的，进来。”
“哈哈, 还害羞呢？”张录录故意坏笑说。
她虽然古灵精怪的，但总算信守承诺，真的只是自己进来了。
漫展空调很足，但文斯折腾半天穿上这套衣服, 还是出了身大汗，他觉得自己当下一定很狼狈, 没想到张录录着他竟还『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好好，这衣服你撑得起来，刚刚合适，就是腰紧了点吧？”
文斯：何止是腰紧！
胸也好紧, 肚子也好紧，裙子也好紧，哪哪都紧，凸快要憋死了。
关键是……打底裤最紧, 可恶，那里箍得好难受，不会缺血吧？
张录录还得移不开眼，文斯是不晓得自己现到底如何, 只等得心焦，会儿终于叫苦不迭，“完了的话……我换个衣服？”
别的东西都甚至可勉为其难忽略，但那件打底裤，实严重威胁到他这一世的脱单根基。
“行~你换吧，我还外给你望风。”
张录录见文斯脸上那宛如吃了黄连的表情，似乎很理解他此刻困境，爽快地掀开帘子出去了。
文斯舒口气，赶紧开始换衣服，正所谓难穿的衣服必定更难脱，这身cos行头从头到脚都太紧了，简直就是裹身上严丝合缝，一上一下都要人命。
文斯费尽吃『奶』的力气才把它搞定，虽然张录录外他要不要帮忙，但他脸皮薄哪好意思让妹子协助更衣，当然是自力更生。
等换完衣服出来，文斯发现这边人少了好多。
“展演开始了，他们都去观众席了。”张录录，“我也去要找小伙伴，你去吗？”
文斯想了想，“刚刚的人，他们朝哪走了？”
他这话得没头没尾，但张录录挺聪明，马上明白他指的谁，“从观光电梯下去了，走了有十分钟吧。”
观光电梯下去就是正厅入口，无论谁进漫展都是必经之路。
文斯觉得现离开不靠谱，他点点头说，“时候还早，我也去表演吧。”
“好呀，走。”
虽然表演也不是不行，但文斯心里多少有点兴致缺缺，他明明憧憬的是沙滩海浪大太阳、椰林清风花草香，现却不得不困这里cos秀。
都怪闻礼，好端端霸总路线不走，跑来这破次元壁漫展算怎么个『操』作？
来漫展也就罢了，还上这种小市民才走的非贵宾二层入口，那坐商务舱的大佬姿势呢？哪去了？掉飞机上了？
这总裁文前呼后拥到哪哪清场到哪哪尖叫的套路完全不一样，画风清奇一总裁，烟火气太重，不合格！打回重造！
文斯也就敢心里哔哔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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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录录的小姐妹提前占了座，恰好紧邻的道还有个位置，就请人换了一下，文斯几个女生坐一起。
他们来得时间恰好，开场已经临近尾声，正式节目很快上演。
一层大舞台中央那个翩翩起舞的白衣仙女，十余佩甲执刀的男伴舞簇拥下，时而点足扬尘身如轻燕，时而广袖斥云矫若游龙。
忽有清凌嗓音破开袅袅琴韵，刹那间攫住所有人心神。
连文斯本来心不焉的，也这把绝艳歌喉吸引了注意力。
真的很有特『色』，是种黄梅戏腔的感觉，乍听来有男女莫辨，高低之处各有雅韵，十足古意，绕梁不绝。
等到表演完毕，女主持人上台介绍，文斯才知道这是cos的国漫《春风渡》里的小师妹一角。
但当介绍至coser的字时，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让大举手投票，猜这位coser是男是女。
伴舞都次第下台了，只有那位coser双手交叠于前，眼上蒙着白纱，观众席站定，立姿侧影皆是端庄娴静，仿若无风飘逸，临花照水。
主持人那么一，底下观众纷纷举手，可能出于要你猜就是反着来的套路，最后猜汉子的人反倒占了多数。
“恐怕要让大失望了，其实我们的coser是——”女主持人忽然一顿，偏头微笑着身边的白衣人，“要不还是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整个舞台一片唏嘘，却分明满满期待。
台上coser扶了扶颊侧的麦，低头似乎浅浅地笑了一下，“感谢大观我的表演，我的字叫‘南歌子’，取自同词牌，我是一个ai，也就是大所理解的，机器人。”
“哇，真的假的——”观众席声浪陡然高亢，用锅里突然达到沸点的水来来形容这场都不为。
文斯大概是所有人里最为淡定的一个，他是小小惊奇了下，而后拿出手机一搜，恍然大悟。
难怪闻礼会到这儿来，刚听到主持人卖关子的时他就有种奇妙的预感了，这下得到证实。
文斯一层的观众席，不自觉其中搜寻。
闻礼可能现正某个位置，周围吵杂的声音越大，作为幕后老总的他可能越与周遭隔绝。
文斯仿佛能想象他坐台里，注视台上自己的科技成果，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神情，只怕脑子里还把产品临场表现换算成二进制数据。
思及此景，文斯自己都摇头笑了。无论如何，有个天才弟弟到底还是自豪的，尤其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张录录激动尖叫了好一会儿，大喘气文斯说话，“我之前就听小道消息讲有机器人coser，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天啦撸我好想『摸』『摸』ta的脸！”
估计很多现众都有同样诉求，于是现场随机抽取了两位幸运者，上台见证机器人的真假。
高清镜头跟近直拍，画同步传输到大屏上，透南歌子后背专为便于展示而特别制作的透明皮肤，可见躯壳里正运转着的“神经元”，也是显『性』模拟信号。
现场时而针落可闻，时而一片热烈讨论。
最后观众强烈要求下，南歌子临时加演了一场时下流行的女团舞。
两工程师经纪人上台协助，南歌子幸运者的见证下，经后台将装束换为利落裤装，伴随着音乐风格转变，场瞬间燃爆。
直到南歌子离场，后的热度也一直没降下来，可说主办方特意预留的惊喜，效果达到了。
闻礼这广告也打得好。表演结束后，文斯还听不少人讨论南歌子，他们网上搜索，创致科技的条目自然跟着出来。
“南歌子原来是他们的呀？我还买他们小暖喵来着，正打算再弄台西点机，这技术很厉害嘛，高大上，我还为只做居这块儿呢！”
技术是厉害，但文斯听见她们说西点机，肚子突然有所感应般自己出声，咕噜噜一串儿。
张录录笑着低声，“这会儿就饿啦？”
是的，才三点。
但题文斯从下了飞机就没吃东西，只想着来漫展速战速决，谁料想会搞成现这样进退两难的……
张录录说，“友情提醒，顶楼有餐厅。”
咕噜～没轮到文斯答应，肚子主人一步欢快地叫了起来。
“我一会儿去。”妹子前丢人现眼，文斯耳根略烫，肚子某种神秘力量召唤了，不受他控制。
现通道都是人，不好挤出去，终于等到半场结束，文斯想着那顶楼餐厅，决定还是去安抚一下五脏庙。
等吃完回来，文斯瞧着游客散得也差不多了，离开前去了张录录，她道别，顺便也给妹子们带了几块甜点，算作答谢张录录帮他躲人。
不这原当然是不能说的，妹子们只为他真是张录录的朋友，对他也很亲热。
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张录录悄悄文斯，“今天第一次穿cos服？感觉怎么样？”
文斯坦白，“别扭。”
“哦，”张录录有点失落，扁嘴道，“那件衣服其实是我改做的呢。”
“……”文斯意识到自己直男了。
“怎么啦？”张录录见他突然顿住步子，回头笑道，“没儿，你没cos，别扭是肯定的，不你今天穿了后，我发现腰那块确实紧了点，估计再找个coser，腰比你细几乎不可能了，我得把它再改改才行。”
张录录歪着头，似乎考虑怎么改，改几寸。
他们走出漫展主厅的大门，来到广场的喷泉池，张录录忽然对文斯说了声对不起，“我刚遇见你，还为你也是女装爱好者，穿你的身份就直接说破，抱歉让你不自了。”
文斯愣了一下，那件啊，当时的确让他受惊不小，但后来张录录没再提，他其实到现心里也有点疙瘩，没想到妹子倒是主动说起来。
不他忽略了妹子话里那个“也”字。
文斯虽然纠结，但同样明白遇上内行就是自认倒霉罢了，况且，“这是漫展，coser里都有女装大佬，也不怪你。”
张录录仿佛明白他担忧什么，“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再说这种情也没必要别人说，不有两个小地方我想还是有必要友情提醒一下。”
“什么？”
张录录本来挺严肃作保证的，这时换上笑脸，『露』出两个小虎牙，“你太容易激将了，这样可不行哦。”
她晃着手指，文斯从那表情里一怔，忽然明白来。
“其实我开始也没有十分确定，戴脖圈是为变声没错，但不一定就是女装大佬啊，可是你那表现几乎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小姐姐~心态还得练。”
文斯默：……居然，上当了。果然是xx心海底针，他甘拜下风。
张录录着文斯那一脸无奈，说，“身为女装大佬，后还是多点防备心吧，还有，你那个脖圈……”
她说着指指自己的脖子侧边，“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充电了？这里颜『色』会变的，懂行的人就能出来了。”
文斯『摸』『摸』脖子，原来如此，真是大疏忽，系统也没告诉他不及时充电会有这弊端。
“谢谢提醒。”承人好意，该说的还是得说。
“客气啦。”张录录笑着摆摆手。
两人这番话里不知不觉已经快到路边，文斯张录录手里拎了几个装cos服的袋子，，“我打车走，要一起吗？”
张录录摇头，指下对公交站，“我坐公交，很近的，两站地就到了。”
文斯也没坚持，他早听出张录录有本地口音，应当就是海市人，所对方是主自己是客，不必要客套。
打车订单发出去后，文斯为张录录已经去对坐车了，没想到她还，像是要等自己上车再走的意思。见文斯来，张录录他，“我觉得你好像……有点讨厌穿女装？”
文斯刚想下意识回答：当然啊，我是男的，怎么可能喜欢。
但话这里顿了顿，没出口，为二次元『迷』前说这话，显然太绝对了点。
“不算讨厌吧，也不喜欢。”但他却是女装大佬，文斯斟酌措辞，“我这样打扮也是有原的。”
张录录点点头，没再继续，反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法。
“其实我一直觉得，男装女装没有绝对的界限，你啊，之前的古代，男人穿裙子女人穿裤子才是常识，现有国男人也是穿裙子。再咱们周围，多的是妹子们穿男款衣服，那为什么汉子就不能穿女款衣服？穿衣服一为遮羞二为美观，本就不是为了区分而『性』别存的。”
她平静地说着，倒叫文斯一时没了言语，他真没想这。
他顶多只会想，别人穿什么是别人的自，但搁自己绝对绝对接受不了，身为男人穿上女装就立刻变拘束放不开，从来不曾细究其中道理，为觉得理所当然。
“可能是社会的包容度吧，毕竟大都是活别人的眼光下的。”文斯这样道。
张录录闻言笑了，“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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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回到酒店已是日暮，洗个澡收拾收拾，太阳也就落尽了。
他本来想今天应该早点休息，可是躺着听见窗外传来的声音，睡不着翻身下床。
阳台外，临近酒店的沙滩旁还有许多灯光人影。
文斯心中一动，立马翻出那条洗了还没穿的绿底红边大黄鸭短裤，穿身上奔下了楼。
即使入夜，这片沙滩仍然热闹非常。南国气候『潮』热难当，趁着太阳不晒出来游泳的大有人。
文斯只会一点简单的狗刨式，勉强不至于沉下去那种，他还租了个救生圈，只剩下大孩子用的卡通造型圈，多亏他瘦还能套进去，就是起来怪滑稽的。
文斯浅水区游来游去，搭配那个布满小突起的救生圈，活像条缩着肚子的笨拙气鼓鱼。
偶尔肚皮一翻，白花花的一尾，月亮底下十足惬意。
外玩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管理员来赶客，文斯才算餍足，最后举着根椰『奶』冰棒回走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出来旅游度假的滋味儿。
游泳极费体力，文斯回到酒店，去顶层的『露』天自助烧烤饱餐一顿，才心满意足回自己房间，原本还没什么困意的，这会儿浑身通透，仿佛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不才要『迷』『迷』糊糊的时候，床头那部手机响了，是闻立民打来的电话，文斯见一骨碌坐起来，迅速戴上脖圈，试了一下声音，才接起。
“爸，刚洗手间，接得晚了。”
“哦没，就是打电话你，今天朋友玩得怎么样啊？”
文斯给他汇报了一下漫展到的表演，包括闻礼公司的南歌子机器人，差点说漏嘴晚上游泳来着，及时刹住，为不确定原主到底游不游泳，他改口称晚上就沿着海岸边的人行道散步，还有吃得很好。
虽然其中有跳没说的部分，但文斯欢喜畅快的心情闻立民还是从言语之间听出来了的。
他电话里悦地说，“现这季节海市正是好玩儿的时候，你要是没玩够可那边再多待几天，不用着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