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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主人,能不能再赏银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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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范孤鸿注意到城阳牧秋的小动作, 饶兴趣地说:“朝雨道君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在身边养了这么漂亮的狐媚子?”

银绒突然被点名,但不敢『插』.进大佬们的“闲谈”, 乖乖侍立一旁,假装不关己。而城阳牧秋本也没搭话的意思,身边的景岑状站出来,冷冷道:“范掌门慎言!这是我派参加师门大比的弟子。”

“是啊, 范掌门没看到他穿着我太微境的弟子服吗?”郗鹤也跟着搭腔, “再说,无量宗不是提倡‘众生平等’吗,妖修也是修士,怎能‘狐媚子’这种乡野村话来形容。”

这是在讽刺范孤鸿方才的话失.身份, 说得很不客气。

城阳牧秋在孤鸿道君发飙之, 恰到好处地训斥:“元,不得对辈无礼。”

郗副掌教却像得了夸奖似的,功成身退:“是。”

范孤鸿脸『色』更难看了。

这『露』天茶馆是专门为参加师门大比的修士们提供的休整处, 已经不知服务了多少届,占地面积极广, 桌椅板凳沿着长波河一字排开,排列得密密麻麻,竟也满为患。

可两位大佬身边一直空了二十张桌子无问津——太微境的弟子们不敢打扰自家掌门, 而城阳牧秋那些扮相“阴间”的傀儡偶也在附近徘徊巡视,外也不敢靠近。

城阳老祖本身边倒是热闹,傀儡侍从们的拿出茶杯反复冲洗, 的将座椅、桌面重新擦拭,待到他们忙完了,城阳牧秋才施施然落座, 并做了个“请”的姿势。

银绒混在祖宗的几位亲传弟子中间,窥到无量宗范掌门和几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大好,心里倒挺能理解——太微境、无量宗都是“四宗八派”里的头部,江湖地位不分轩轾,按年纪来讲,城阳牧秋还是晚辈,却当着辈的面摆这么大的排场。

但谁让祖宗这个实力呢?而且他的确点洁癖……连自己掉了几根.『毛』也指挥傀儡们捡得干干净净才肯进门。

……『毛』『毛』而已,他每天都洗澡,又不脏!

银绒心中信马由缰地胡思『乱』,不甚仔细地听了一耳朵大佬们文绉绉的谈话,大致意思便是:双方互放狠话,说对方的弟子学艺不精,胜利的一方一定属于我们云云。

银绒些日子在演武台,倒是听弟子们提起,“师门大比”虽然是金丹期以下的弟子们比拼,却能代表一门一派的生力量,可作为判断某派综合实力的重指标,所以师长们都格外重视。

而弟子们在意的则是,秘境中会不少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得到了就都是自己实在的收获!

“啪!”

茶杯摔碎的声音打断了银绒的思路,范孤鸿等霍然起身:“朝雨道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城阳牧秋沉声道:“吩咐下去,太微境所弟子不得碰这店家的茶!”

而后才不疾不徐地解释:“范掌门稍安勿躁,请看。”

郗鹤抢小二的茶壶,又倒了一杯,指尖沾了些,放在口中一抿:“这茶问题!”

无量宗几位长老虽面『色』不愉,但也纷纷效仿,片刻后,一位白衣老者皱眉道:“这里放了碾碎的炼灵丹。”

银绒觉得这白衣老者点眼熟,老者所说的丹『药』也些耳熟,就听郗鹤对他解释:“炼灵丹,可短暂提升的修为,是种高阶丹『药』,几乎没副作。”

银绒起来了,难怪觉得耳熟……这丹『药』他吃啊!当初城阳牧秋送给他的“分手大礼包”里就,彼时,银绒就吃了炼灵丹,才猛增修为,媚.术『迷』『惑』了那个叫做清堂的小弟子,继而被他们捉住,扭送到城阳牧秋面……

“虽然没什么副作,可秘境能判别出来,”景岑说,“日就是秘境开启的正日子,『药』效不会散去……秘境会将误服此茶的弟子判定为作弊,不得进入。”

“不错,”范孤鸿拍案而起,“其心可诛!来,将店家全部捉起来。”

无量宗的出手倒是快,不到片刻功夫,掌柜的并茶博士,共二十余,全被捆到了面。

城阳牧秋面无表地看着他们捉,一言未发。

“城阳掌门,”范孤鸿说,“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不等城阳牧秋说话,范孤鸿身后的白衣老者便道:“炼灵丹是高阶丹『药』,价格不菲,谁会大费周章地把那东西放进茶水里?这么多茶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单凭店家,既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么多灵石。”

银绒望着那白衣老者,灵光一现,他起来他是谁了!难怪那么眼熟!这白衣老头不就是当初去琵琶镇里寻的那个仙长吗?!

当初他们气势汹汹地寻找自家炉鼎,一看就没安好心!

没到今日又碰上了,也不知又憋了什么坏水。

范孤鸿仁寰长老1——也就是白衣老者——等一唱一和:

“今日无量宗和太微境两大派都在此处,能将我们中任何一方放倒,都能铲除一位劲敌,投入多少灵石也不为。”

“能花得起这么多灵石、这么大胆量布局的,必也是颇实力的大门派。”

“不错,也许还歹混入其中,掌柜的和茶博士都在此处,审一审便知。”

无量宗你一言我一语,便放手段审问,虽说他们说的理据,可银绒总觉得进展得太顺利,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就听一直保持沉默的城阳老祖终于淡淡开了口:“何必那么麻烦?”

“哦?朝雨道君何高——”

一个“”字没说出口,场内已经响起了短促而整齐的惨叫声,紧接着,血溅尺!那二十几个捆起来的茶博士,全都命丧当场!

“!!!”

银绒吓得汗『毛』都炸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城阳牧秋杀,其实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祖宗出剑极快,他完全没看到剑招,觉剑光一晃,二十多个脑袋就已咕噜噜落地,鲜血从他们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弄脏了傀儡们精心擦拭的桌椅板凳。

“城阳衡!你做什么?”范孤鸿又惊又怒地问。

“杀。”城阳牧秋面上仍旧淡淡的,甚至很嫌弃地向后退了半步,生怕污血弄脏了他的法衣似的。

范孤鸿:“我自然知道是杀!你为何杀他们?”

“小惩大诫而已,”城阳牧秋云淡风轻地说,“劳烦几位辈亲自将他们尽数抓起来,牧秋不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范孤鸿鼻子都气歪了:谁跟你客气了?

仁寰长老道:“城阳掌门!你为何急着杀灭口?不敢让我等审问?”

城阳牧秋:“这些的险恶心,范掌门并几位长老已分析得白白,其心可诛,还什么可审问的?”

“城阳小儿!你——!”

范孤鸿抬手止住仁寰等,“罢了,朝雨道君好手段,雷厉风,铁石心肠,不愧是古今无道第一,范某领教了,告辞!”

城阳牧秋:“不送。”

银绒被这变故弄得糊里糊涂,于是趁着景岑等随的峰主清点中招的弟子数的时候,悄悄去问唯一能说得上话的郗鹤。

“郗副掌教,刚刚到底怎么回啊?是无量宗抓了,怎么祖宗……呃,掌门仙尊替他们杀了,他们反而那么生气?”

郗鹤“胡师娘”很聊得来,知无不言地说:“你不知道,无量宗阴险着呢,别看那些老东西道貌岸然的,一个比一个狡诈,都跟成了精的老狐狸似的!啊,抱歉,我忘了你是狐狸,不是说你不好,就说那个意思。”

银绒连忙摇头表示没,求知若渴地催促:“然后呢,说重点啊郗副掌教。”

郗鹤:“他们同咱们太微境是‘老朋友’了,交锋的次数,数都数不来,师尊早就料到他们会暗地里搞小动作,所以早在一个月之,便派沿途盯着风吹草动,无量宗日便先来了一部分,弟子们却掐着时间跟咱们一同抵达长波码头……”

银绒抢答:“所以那些炼灵丹是他们自己下在茶水里的?来陷害咱们的弟子?还贼喊捉贼?”

郗鹤:“不错。”

银绒急道:“既然这样,仙尊为什么不告诫弟子们不喝这里的茶水?免得误食,浪费了参加师门大比的资格啊!”

“小点声,别激动!”郗鹤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不会多少误食的,师尊阻止得很及时,再说,‘不轻易外面的饭食茶点’是常识啊,尤其是在师门大比期间,就算偶尔蠢货中招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这种蠢笨的弟子进了秘境,也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罢了。”

“但这也是师尊故意为之,不出半日,他老家杀光二十余个茶博士的,就会被添油加醋地说出去,如果你是无量宗的,会怎么传?”

“……”银绒斟酌地说,“城阳老祖炼灵丹害被揭穿,恼羞成怒杀灭口。”

“不错!”郗鹤赞许道,“若是我们一个弟子都没中招,便会坐实了这污名,相应的,无量宗也会安排一些弟子‘误食’,以免遭受怀疑。”

银绒:“所以那些茶博士都已经被换成了无量宗的?”所以城阳牧秋才那样干脆利落地杀了他们?

对于这个问题,郗鹤却没正面回答,道:“不管是真的店小二,还是无量宗弟子假扮,都十八.九被控制住——比如起了箴言誓2——审问出的结果,必定对咱们不利。所以啊,无量宗这一招多狠毒,咱们若没发觉,就吃了哑巴亏,若发觉了,就将屎盆子扣在咱们脑袋上,多亏师尊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郗元。”是城阳牧秋的声音,郗鹤被连名带姓地叫,心道不好,连忙站好,果然听自家师尊语气不善地说:“景岑、齐霜等都在忙着清点,你竟闲逸致闲聊?”

郗鹤连连认错,麻溜地滚了。

留下银绒一狐,银绒知道祖宗不待他,便不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也溜,却被城阳牧秋叫住:“回来。”

银绒乖乖站住,虽然他这时候是完全的形,头顶没狐耳,而是梳着圆.滚滚的道童丸子头,城阳牧秋却自动脑补出了这小东西头顶一对『毛』绒绒的狐耳向下向后贴合的怂样子。

“来,怕我吃了你?”

银绒:“……”祖宗您后为能不能统一一下?之躲我还来不及,现在又叫我去!

不,心里吐槽归吐槽,银绒还是听话地挪了去。

“……”城阳牧秋,“你在怕我?”

银绒没跟上祖宗的思路:“啊?”

“当着你的面杀,所以你怕我了?”城阳牧秋却没等银绒回答,自顾自地说,“郗鹤不知内,茶博士早就被掉了包,死的那些都是无量宗弟子,死余辜。”

……祖宗这是,跟自己解释吗?他为什么跟自己解释这些?该不会是……怕自己误会他吧?

到这个可能,银绒心中一热,某种久违的、深藏于心底的悸动了复萌的势头,然后就听城阳牧秋冷冷淡淡地说:“了,你也退下吧。”

银绒:“…………”

很好,悸动被掐灭了,心里的小鹿撞死了。他还是别存着『乱』七八糟的心思,赶快把妖丹骗回来是正经。

于是,城阳老祖甫一冷淡,银绒便重燃了热,讨好地出一口小白牙,确定左右无注意到他们,就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并在城阳牧秋发飙之,飞速说:“掌门哥哥,这里多口杂,我重的告诉你——是关于无量宗的——今晚去你房里找你,可不能再躲着我了呀!”

说罢,不等反应,便蹦蹦跳跳跑了。

城阳牧秋看着他欢快的背影,以及头顶那随着他动作而一晃一晃的小揪揪,下意识地摩挲一下自己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而后短暂而快速地闭了闭眼。

.

是夜。

太微境和参加师门大比的其他门派一样,都已经在长波洲安顿好。

因为数众多,住处限,长波洲的客栈房价水涨船高,很多小门派会自带“芥子毡帐”自解决住宿问题,而太微境财大气粗,直接包了两家最豪华的客栈。

银绒趁着夜幕的掩映,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往祖宗的天字房溜去,他既怕别看到,惹得祖宗不高兴,又怕被神出鬼没的傀儡吓一跳,因而小心留意着周围,却没到,看到个熟。

看到清本的那一刻,银绒率先躲进廊阴影处,清本比他还鬼鬼祟祟,却不是往楼上的天字房,而是急慌慌地溜出了客栈,很快隐入沉沉夜『色』。

日就是师门大比正式开始的日子,清本不是做梦都进秘境、出头地吗?这时候跑出去做什么,不怕节外生枝吗?

出反常必妖,他绝对猫腻!

可银绒犹豫片刻,还是没跟出去——谁知道清本去谁,没危险?何况他更重的做,暂时没心管别的闲。

银绒一路上都没遇到傀儡偶的阻拦,心颇佳,在城阳牧秋门口站定时,还理了理衣袍,便准备敲门。

可手刚抬起,门就自动洞.开。

“进来吧。”更半夜的,城阳牧秋竟还穿得整整齐齐,像是在刻意等,也像是防备着什么。

银绒理据地:八成是在防备我。

身后的门重新关上,城阳牧秋简扼地吩咐:“直说。”

银绒堆起容,琥珀『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原本是两件,刚刚又看到了些东西,现在变成件了。”

“……说。”

“隔墙耳,我不会传音入密,离你近一些吧,”银绒颠颠地跑去,贴着城阳牧秋坐下,少年身上的杏梅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第一件是关于无量宗的仁寰长老,第二件是我刚刚看到咱们太微境一个叫清本的弟子踪鬼祟,但我先说第件,”银绒放缓了声音,音『色』又轻又甜,“第件是……日师门大比,虽然我是主你名义上的‘灵宠’,好歹也为太微境争光的,可惜我对自己的实力没底,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主,能不能再赏银绒一点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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