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斩尽杀绝的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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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步声在林中回『荡』, 变得像是某种无形的牢笼,将义勇与五月困入其中。
五月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惊讶于为什么这样的声音会让她不自觉地感到一阵恐惧。仿佛脚步声并不是踏在地上, 而是踩着她的神经, 一步一步缓慢地前进。
如果不是义勇将她拽到了墓碑后躲着,她或许会一直站到那只鬼『露』面为止吧。
然而小小的墓碑想要挡住两个人的身影, 实在是有些困难, 不过那只鬼还离得有一段距离, 倒也不必现在就慌张失措。
“这里竟然有两只鬼……”五月小声嘀咕着,“完全没想到啊。”
“我在想——当然,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盯着逐渐迫近的雷电,义勇压低了声,“即将出现的, 应该就是那只叫做神鸣的被剥夺走了下弦之贰名号的鬼。”
杀死了你所有家人的恶鬼。义勇想。
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将这残忍的事实再度重申根本没有意义, 而且他也不愿意刺伤五月的心情。
可不管如何,哪怕仅仅只是提到这个名字, 就足以勾起疼痛的记忆了。
“神……鸣……?”
五月似是愣了愣,但却不是因为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名字, 也不可能会忘记。
此刻下意识给出的反应,就只是惊讶罢了。尽管心里知道义勇的猜测很可信, 可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疑『惑』:“您怎么能确定?”
她小声问义勇。
这个问题义勇没办法回答上来。他想了想,才给出这样的回答:“只是直觉而已, 不一定准确。”
只是他觉得,说中的概率略微比较高一些罢了。
忽如其来的一片阴云遮蔽天空,将月光也一同隐去了。四下倏地变得昏暗。原本倒还能够看到神鸣在树林间扑朔『迷』离的影子, 而此刻却已经什么都无法看见了,只有脚步声依旧清晰。
隐约间,仿佛还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与极其缓慢的心跳声。
恐惧感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让他们不自觉地提起了所有的警惕心。
“我觉得他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义勇先生,我们……”
五月不自觉地踟蹰了一瞬,似乎是犹豫着是否应当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拧紧眉头,并没有停顿太久。她下定了决心。
“我们先逃吧。”
这个决定牵扯出的是隐隐的愧疚感,分明是虚晃的,却沉沉地压在心上。她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可她不觉得有多少后悔。
她知道这才是当下最好的决定。她知道义勇会对此感到惊讶,但如此决定并非是因为她对义勇没有信心。
对于义勇的实力与果敢,她怀揣着绝对的信任。哪怕她当真心怀疑虑,那么她所不信任的人也就只是自己罢了。只是……
只是,过去身为柱的父亲是被神鸣打败的。她从不愿刻意地去回忆,但父亲确实是以一种相当悲哀的情状死去了。
尽管信任着义勇,尽管她不想去当一个悲观主义者——尽管有这么多的前提,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担忧。她不希望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义勇的身上。所以才……
“哦?是从鬼杀队里跑出来的狗啊。”
沉重的话语声带着阴冷的吐息从身后响起,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移动到了他们的身后。电流在地面小幅度地扩张,似是蠢蠢欲动着,想要将他们吞吃入腹。
在面对陌生的恐惧时,大脑会给出自我防御的指令——而这种指令,通常是“不要动”。
可现在不是僵持就能躲藏过去的情状了。
他们飞快地动了起来,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倏地拉开。五月踢飞了一个老旧脆弱的墓碑,怀揣着歉意,希望这座沉重石碑能够阻断神鸣的脚步。
五月用尽了所有气力的这一脚,成功让石碑直直飞向神鸣的头。如果砸中了,那一定会是可观的伤害。
神鸣没有动弹,挥手扬起一团雷电,将迎面而来的墓碑炸得粉碎。
五月这种拙劣的攻击看来对他没有作用。
这难免让她有些挫败。但既然眼下的方针是逃跑,那么最好还是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而产生任何太多灰暗的情绪。
五月压抑下所有蠢蠢欲动的愤怒与痛苦,回头看了他一眼——冷静地,看着他。
就像父亲记录的鬼史档案中所描述的那样。高大的恶鬼,惨白的眸子,看不到瞳仁。四肢健硕而有力,躯体遍布着雷电般的纹路,时而会有深金『色』的电流从这些诡异的纹路上爬过。
他的两边肩膀处略有凸起,显出方形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增生的角。
五月不知道他在看向何处,但知道他一定已经看到了自己。
不不不。别『乱』想。五月摇了摇头。
快逃吧。
可他们的去路被阻断了。四周降下了数道雷电,细细密密,像是由雷织成的牢笼,将他们包围。水之呼吸无法斩开——那些雷电能够穿透所有的攻击。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鬼杀队的狗了。”
他缓慢地说着,从背后抽出双刀。五月这才反应过来,是她先前看错了。
肩部的凸起并不是尖角,而是高出了肩膀一截的刀柄而已。
五月的心一阵狂跳。
他拿出的日轮刀已是锈迹斑斑,刀刃也变得残缺,连原本的『色』泽都看不出来了。
其一篆刻了“恶鬼退治”的字样,而另外一把上并无什么花纹,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日轮刀——普通鬼杀队剑士所拥有的刀。
她从不知道,神鸣还抢走了长兄一义的日轮刀。
这个事实压得她喘不过气,狂涨的愤恨险些冲破所有的冷静自持。
她多想……抢回曾属于家人的东西啊……
而神鸣也想取走她的『性』命。
挥刀斩下十字形的剑气。他的动作缓慢,却又游刃有余。在两把日轮刀与雷电牢笼的同时阻挡下,哪怕仅仅是想要靠近都变得很困难。
哪怕是义勇也觉得很棘手。他能感觉到,神鸣的力量远在他之上。而正是这种纯粹到了极点的元素,却能够碾压一切的技巧与招式。
而技巧在义勇之下的五月便就更觉得棘手了,只能倚靠着直觉行动,躲开漂浮在空中的一连串雷电球。她总是忍不住去在意那两把日轮刀,幸好这份执念并没有路牵绊住她的脚步。
唯独阻挡着她的,是从空中不停落下的竖直惊雷。
惊雷将义勇隔远,也在引导着五月向神鸣靠近。她知道这是神鸣的计谋——他就是想要将自己一击毙命。五月当然也想要逃到别处,然而除了靠近神鸣之外,无路可走。
那些惊雷落在身上,她大概会被伤到无法动弹吧。
距离拉近了,但情况却很不妙。神鸣用刀尖勾住她的衣角,将她甩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撞着五脏六腑,大脑也在钝钝作痛。
挂在颈间的细绳也被勾断。五月心觉不妙,急忙拽住了绳子,而神鸣却倏地冲到面前,雷电牢笼收缩迫近,压碎了悬在绳上的白玉状挂饰。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丝暗『色』的光凭空出现在了牢笼的边界。
眼见五月已无处可藏,义勇想也不想,在直觉的驱使下,穿透雷与电,冲上前去,拉着她后退。
几乎是在同时,暗光扩大成了一柱光束,将五月与义勇纳入其中。
脚下坚实的土地消失了。恶鬼也好,不停流动的雷电也罢,通通都消失无踪。
就像是掉进了兔子洞的爱丽丝,他们不受控制地下坠。
所有的声音一齐涌入耳中,喧闹而嘈杂。分明此刻正身处于满目黑暗之中,却好像能够窥见到一些什么,只是看不真切罢了。
凌冽的风吹得五月的眼睛一阵干涩酸疼,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但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哪怕是泪水也难以坠落。
五月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干涩而流的泪。
一片黑暗之中,她试图『摸』索到一些什么,然而所能触碰到的就只有空气而已,她就像是在孤独地坠落着,恐惧与不安同时扩散,几乎渗进了心里?
直到义勇握住了她的手。
温暖的、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抓着她。
其实她看不到义勇在哪里,但她心里就是有一种直觉。
她知道那是义勇。
眼前出现了光,坠落抵达尽头。他们掉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这一下撞击实在是有点太过于强烈了,义勇的胳膊肘磕在了地上,疼得他几乎以为自己的骨头会错位。
五月的情况倒是比他好一点。她是后背着地的,痛感都扩散开了,不过依旧是不怎么好受,整个胸腔都隐隐作痛。
映入眼中的是清澈的天,大团大团厚重的云缓慢飘过,低空驶过的飞机在空中划下了一道白『色』的宛若浮云的轨迹。
空气中填满了嘈杂的声音。五月能听到汽车引擎在运转,车轮压过路面的沉重声响,还有年轻女孩们欢快的讨论声。
“不会吧……?!”
五月飞快地爬了起来,恰好看到义勇诧异怔愣的脸。他困『惑』地四下望着,显然是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户外电视的屏幕上播放着无聊的广告,再过几分钟,到了整点的时刻,会变成新闻转播。从高楼大厦的缝隙之间,能够看到红白『色』相间的高塔。
此刻正值傍晚,塔身的灯光缓缓亮起,瞩目得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踏在足下的是黑白相间的斑马线,乌泱泱的晚高峰人群很自觉地绕过他们,以一种极拥挤却又极规律的姿态踏过柏油马路,踩上了街对面的人行道。
他们或许有些惊讶于义勇与五月的奇怪装束,但却没有说什么,也不觉得有哪里奇怪。
因为这是个可以容纳一切『色』彩,包容所有棱角与凹陷的时代啊。
“这里是……?”义勇忍不住问出口。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这里是,平成年代的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