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吃到鱼骨了没？鹤节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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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鹤之剑意、海之剑意后, 当归掌握了花之剑意，每日沿着长满植物的山壁爬上爬下，亲眼目睹一株株植物从发芽到绽放, 又从繁盛至极到凋零，当归对此自有一番自己的体悟。
“这个阶段我能掌握的剑意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当归总结道：“能掌握的这么顺利，其实仔细想想, 和我过往的历是分不。”
“鹤之剑意，阿鹤早就来咱家了，和它生活在一起, 我对鹤原本就比较了解；海之剑意，咱们村子里虽然没有海，可是次洪水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说它最后成了海也不为过；然后就是这花之剑意, 『奶』种杜英草哩！我和『奶』一起种了好作物，能够这么快领悟, 大概就是平时的积累加上一点点灵光点拨。”
说到这里，他冲杜楠一乐：“当然，这最后的灵光点拨极要，得亏我们杜楠了。”
杜楠：……
到底是苦修惯了的人, 和杜楠一起短暂的度了个假（？）之后，当归没有再继续请假了，带着阿鹤它们当带来的鹤鱼肉，他利落从观海峰的另一侧爬下去, 到圆柱山去了。
对于这种分别，杜楠是无所谓的，反正都在一个，想见面随时可以见面的。反倒是歇云仙子闷闷不乐了好。
造孽哦——杜楠颇同情歇云仙子的, 可是若说要安慰安慰它，是免了，他怕歇云仙子彬彬有礼的朝他挥起翅膀。
歇云仙子：你想多了。
最早孵出来的小仙鹤已始褪去一始的层黄『色』容貌了，优雅的初白羽渐渐覆盖了全身，脑门也始红通通的时候，鹤节就快要结束了。
就像一场盛宴到了收尾的时候，人们酒足饭饱，上餐的人也不么认了，上菜的速度越来越慢，只是偶尔来点甜品酒水之类，点缀一下人们疲劳的味蕾，也让宴会不至于戛然止。
海中的鱼群也越来越稀疏起来。
养活了无数仙鹤雏鸟的细管鱼渐渐没了，没有了它们钻在其中固定，海滩上的沙土也渐渐被海水冲刷的消失掉，沙子逐渐消失，紧接着消失的就是海滩上大小不一的碎石。
第一批仙鹤离了——这是没有找到伴侣也没有雏鸟的仙鹤，它们就是过来吃饭的，饭少了，它们便要离了；
紧接着离的是雏鸟已可以飞的仙鹤，每当这时，外界的仙鹤就要大洗牌，因为好仙鹤都是外界诸珍兽阁这样的饲养的嘛，她们饲养的仙鹤倘若在鹤节找到了对象，又生了幼鸟，这归属就是个问题，在小苍界，原则上归属由仙鹤们选择，两头主家不同的仙鹤成亲生仔的话，它们最后哪里由仙鹤们自己商定，这就造成了有的一下子来了一家好几口仙鹤，有的一头鹤也没来，几家欢喜几家愁，为了提高仙鹤笼的几率，基本上养鹤的人家都对鹤非常好，这样的情况下，又有了两边仙鹤都想带伴侣和幼鸟自家的几率，这种情况下，仍然只能由仙鹤们决定，就有不少仙鹤各各家，幼鸟分别携带，下次鹤节再相逢的事情发生；
果一是野鹤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大部分情况下为了雏鸟，野鹤的父母会选择和伴侣去，起码一直到雏鹤长大位置，它们会留在伴侣的主家，这也是为什么好人家宁可冒着仙鹤可能跟别人跑了的风险也不阻止仙鹤过来参加鹤节的原因，毕竟也有相当的概率可以拐一头野鹤来啊！果是血统特别厉害的野鹤，她们就发达了。
不过据杜楠观察，最厉害的这批野鹤可是好多都没成。
最厉害的野鹤有相当一部分都在阿朱的鹤群里，除了它们这一支以外，有两支野鹤群从界外过来，也厉害的样子。虽然是野鹤，然也有好仙鹤是有主人的。
据黄师姐介绍，野鹤也会选择主人的，选定主人也是它们脱离鹤群的原因，只不过有鹤节这样的大型活动的时候，它们往往会到原本的鹤群，和其他仙鹤一起动，歇云仙子就是这样。
一批又一批仙鹤离了，阿朱的野鹤群也有仙鹤离，是有几头仙鹤和小苍界的仙鹤成了的，有了幼鸟，它们决定留下和伴侣一起在此抚育幼鸟。
有一支野鹤群离的野鹤有点多，它们试探的来到观海峰顶，得到阿朱的同意之后，被默许加入了阿朱的鹤群。
翩然海边的仙鹤已越来越少了，观海峰上剩下的野鹤们明显浮躁了起来，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过来询问阿朱，只是它们明显随时想要动身了。
阿朱和阿鹤的打斗在继续，杜楠今都不知道它们这算是什么关系了，说是没成吧，它们可是一起跳舞，每晚上在一个鹤厩里头睡觉；可说它们成了吧，阿鹤是每被阿朱挥出去，一点也没怜香惜玉。
今也是，两鹤的打斗最终以阿鹤被阿朱踢出去告终。
这一次，阿鹤飞出去的时候，阿朱忽然展翅膀飞到了它身边，不是以往顺势一起去海面捕鱼的默契，阿朱叫了两，像是询问阿鹤什么。
杜楠到阿鹤也叫了两，然后庞大的身体忽然在空中一个翻转，没有飞向远海，竟是新飞了来，新立在了悬崖边，就这么看着依旧飞在空的阿朱。
然阿朱却没有飞来，它没有鸣叫，然观海峰上的野鹤却像懂了什么似的，一头头摩拳擦掌般的展羽翼，一脚踢毁住了自己精筑造的巢，它们纷纷朝空飞去，没过多久，就在阿朱身后盘旋成了一个整齐的队形。
它们这是要离了——杜楠忽然懂了。
再看向单独一个立在悬崖边上的阿鹤时，杜楠忽然觉得阿鹤的背影孤零零起来。
又在空盘旋了一会儿，阿朱最后高亢的鸣叫了一，转身向更高的空飞去，以它为首，全部仙鹤都往同一个向飞去，确切说，是“撞”去——
依旧是以阿朱为首，长长的脚爪往空气中狠狠一抓，一道电花出现在它脚下，然后它又是一抓，一道长长的闪电随即划破了空，其他的仙鹤急忙跟上，纷纷向裂缝的挤过去，没过多久，阿朱此时又用尖尖的嘴巴猛一啄！
之前野鹤群来时的震撼景象便再次出现了，看着鹤群成员一一飞过裂缝，守在最后的阿朱又看了观海峰一眼，然后也钻了进去。
自始至终，阿鹤一直凝望着里，一动不动。
看着这样的阿鹤，杜楠忍不住走到了它的身边，踮起脚尖，『摸』了『摸』它杂『色』的羽『毛』。阿鹤也会意似的，长长的脖颈弯下来，用长嘴拢了拢杜楠的头发。
好好一个整齐的发髻就这么被阿鹤弄『乱』了。
一直躲在鸡窝里没敢出来的鸡小妹们也纷纷出来了，跑到阿鹤身边，叽叽喳喳的，没人知道它们在说什么，阿鹤又看了空一会儿，正要离新带着小妹们玩，忽然——
空又是一道闪电！
伴随着裂痕，一双巨大的羽翼从里面挣出来，随即是鸟头，看着格外红的丹顶时，杜楠中一动，果然，随着整头鹤从闪电缝隙中出来，里面出来的仙鹤赫然是刚刚离没多久的阿朱。
是阿朱！阿朱又来了！
正在给鸡小妹梳理羽『毛』的阿鹤也愣住了，它随即欣喜的大叫起来。
老实说，阿鹤的叫不大好，和仙气飘飘没什么关系，着倒有点像乌鸦嘴的乌鸦。
然阿朱却飞的更快了，风度翩翩新落在观海峰上，落在阿鹤身边，它站在上，忽然张了羽翼。
阿鹤愣了愣，随即傻乎乎也张了自己的两面翅膀。
于是，两头鹤就这样张着翅膀缓慢的跳起舞来，最后两颗头轻轻碰在一起，好像达成了一个恒久的约定。
离了自己的鹤群、放弃了野鹤头领的位置，阿朱最终留在了阿鹤身边，成了杜楠家的一员。
***
“看不出来阿鹤这丫头有这本事，拐来这么漂亮一夫郎。”越看阿朱越觉得它神俊，杜婴婴啧啧称奇道。
“哎？阿鹤是母鹤？我一直以为它是小子来着，你看它的气质，多傻小子啊。”杜雨涵却有不同见解：“反倒是阿朱，温文儒雅，神俊异常，一看就是个好丈夫。”上辈子活了么多呢，哪怕这辈子也活了不少时候了，她看问题是会受上辈子的影响。
最直观的就是现在了——
她这辈子亲妈认为阿鹤是母的，她却觉得是公的。
两人的判断依据相同：都是因为阿鹤的呆愣气质。
因为有新成员加入，老杜家难得到自己在青龙区的“洞府”，全家团聚了一。一家人一起将阿鹤的鹤厩扩建了一番，豪华装修了一下，杜婴婴特拿出了好一品杜英出来，单独拿出来作为给阿朱的见面礼，不过看着旁边阿鹤『露』出“也想要”的小眼神，她没忍住，也给阿鹤抓了一把。
到底是自家养了好的鹤，傻就傻吧，从前种三品杜英的时候阿鹤就吃三品杜英，今种出来一品杜英了，没道理不给它。
“没准两头鹤都是母的，整个鹤节也没生出蛋来，有这个可能啊……”杜婴婴和杜雨涵争论的时候，向来轮不到他口的份，朱子轩便偷偷对两个小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杜楠：……您上辈子看过百合文吧。
倒是当归点了点头，然后同样小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它俩也可能都是公的。”
杜楠：……
于是，杜婴婴和杜雨涵母女一撮，朱子轩和当归一撮，两边人或者高或者低语，纷纷对两头鹤的『性』别问题加以揣测。
说到阿鹤的『性』别问题，这其实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仙鹤的『性』别难判定，和一般鸟类雌『性』体型大、雄『性』身形小不太一样，它们的这种差异小，甚至因为修为不同，可能相反。从外观看它们几乎一模一样，成之前，就连『性』别器官看起来都一样，想要知道它们的『性』别，一是等到它们生蛋，看是谁生的蛋，二来就需要人工撩起尾羽给它们把关一下。
然阿鹤吧……它出了名的凶，谁敢看它的屁股啊，连啄带扇用脚踹不说，它甚至朝试图动它屁股的人扔屎！
两次三番下来，彻底没人打它屁股的注意了，于是老杜家把它带来的时候，其实它是『性』别不明状态的。
一切关于它『性』别的言论，其实都是老杜家各自的揣测。
比杜婴婴一始觉得它是公的，因为觉得它『性』子愣，长得不大俊俏，然随着它越来越得她老人家的，她老人家始觉得『性』子愣约等于『性』子直爽，长得不俊俏……大女子么追求长相做啥？总之，杜婴婴越发喜欢起阿鹤来，于是就始当它是女鹤。
以喜好定『性』别，也就是他『奶』干得出来的事了。
总之，阿鹤的『性』别今家里人大概是一半一半，一半觉得它是母的，一半觉得它是公的，至于手持关键一票的杜楠来说。
唔……他觉得阿鹤大概……应该……难讲。
只要阿朱知道它是什么并且没意见就好了。
里想着，杜楠熟练剃掉鹤鱼的鱼骨，一半喂给阿鹤阿朱，一半则丢给了小麒麟，剩下的鱼肉扔进锅里，他始煮鱼碎汤，过半的历练，他这鱼碎汤煮的相当有水平，就连他师父喝了都称赞不已的步，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杜楠就想让家里人都尝尝这新鲜的鱼汤。
倒是杜雨涵目睹了这一幕，忽然道：“难怪仙鹤麒麟都喜欢肚腩，敢情肚腩对它们这样好，这么好吃的鱼骨自己不吃，直接喂了它们。”
杜楠：？
杜婴婴则是冷哼一：“这败家径，和他爸一模一样。”
杜楠：？？
所有人都没察觉任何不对的时候，当归忽然道：“杜楠，该不会你不知道？”
杜楠：？？？
“不知道……什么？”他迟疑问。
当归便也迟疑答：“鹤鱼鱼骨最好吃这件事……”
于是，鹤节结束，海中再无鹤鱼的时候，杜楠终于知道鹤鱼的正确吃法了。
好在晚上当归偷偷敲了他的门，等到杜楠门，当归便闪身进来，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给他。
“这是什么？”杜楠问他。
当归神秘一笑：“是鹤鱼的鱼骨，其实我和师父也是鹤鱼快没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你师父观海峰的第一，因着省事，我们索『性』用烤的，把鱼骨也烤了，吃鱼肉的时候不小吃到鱼骨，这才发现这鱼骨竟这般好吃。”
“因着你之前给我们的鱼都没鱼骨，我以为你特别爱吃鱼骨，这才想着鹤鱼群马上就要走了，留鱼骨给你日后馋了的时候吃，可不曾想你居然没吃过，这鱼骨是留对了。”
“其实也就一条鱼骨已，我和师父对半分，这个袋子里是我分到的一半，我就吃了一口。”
“呐，吃吧。”说着，当归笑眯眯将口袋放到杜楠的手上了。
于是，鹤鱼完全消失在小苍界的水域中时，杜楠，第一次吃上了好味的鱼骨。
然——
他师父没有。
完全没想着姬夜雨居然不识货这种事会发生，淬玉师父一根鱼骨没给他留，得知徒弟吃了当归留给他的鱼骨淬玉却什么也没给他留，当白，姬夜雨便气势汹汹杀圆柱山了。
据说淬玉师父惨。
倒是杜雨涵知道儿子之前居然一直不知道鹤鱼的精髓在鱼骨之后，提出买条鹤鱼给儿子弥补一下。
被杜楠拒绝了。
对他言，口腹之欲没么要，鹤鱼随便捕的时候他吃点鹤鱼没关系，没有鹤鱼了、得从外头高价买的时候，他就觉得没必要了。
不过他倒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淬玉师父知道。
笑呵呵的匀了条肥大的鹤鱼给淬玉之后，杜雨涵又忙得像陀螺了，今全界鱼类大丰收，留了一部分给自己这边的人解馋，剩下大部分鱼她们会卖出去，每次鹤节都会带来大量的海产，这海产光是在内部消耗是不的，她们得卖出去。
诚宋师姐所说，大鱼『潮』带来的鱼类大丰收之后，她们要去外界卖鱼了。
确定下来这件事之后，杜雨涵便笑嘻嘻的在家里宣布：她要跨界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