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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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芸，你在哪！”白暮边跑边打了电话过去。
“学校。”
“老大，你腿……”白暮的兄弟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担忧的说。
“李钦，帮我，快点帮我叫辆车去南方中学，快！”白暮反抓住李钦的双臂，双目布满血丝，有泪光闪烁。
“……好！”李钦知道根本劝不住白暮，要是强制不让他去，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干脆顺了他的意。
车上，白暮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溢出了绷带。
李钦看着，话到嘴边又犹豫要不要说，想了想，别过眼去，算了，就当自己没看见。
到了学校，白暮立刻下了车，冲进校园，门卫反应过来追去，被李钦拦住了。
“快去快回！”李钦反过头对白暮喊道。
正是下课，操场上，教学楼里学生来来往往，一片喧哗。但从白暮进入他们视线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目露惊诧。
白色的病服上右腿浸满了血，鲜红刺目，令人胆战心惊。白暮压根就看不到众人的异常，一心只想这就赶紧找到王晓芸。
“1805班在哪里？！”他抓住旁边的人，着急地问。
“三——三楼。”那人显然被白暮要打人般的凶狠神情吓到了。
白暮转身准备上楼，但他的腿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刚一迈步就失去平衡倒在楼梯上。
他抓住旁边的扶手，试图站起来，“要不我帮你叫救护车吧。”旁边的人说。
“麻烦，能不能……”白暮话没说完，心里担心的人平安无事，完好无损的映入了眼中。
“白暮……你——”王晓芸看着躺在地上的白暮，意外又震惊。
“所以你那条短信怎么回事？！”白暮压抑着火，眼里似有惊涛。
“我，我逗，逗你玩的。”王晓芸眼神闪烁，躲避着白暮的视线，不敢去看那灼热的视线，她此刻内心极其慌乱。
王晓芸说完话之后，一片寂静，大家都没说话，或者说，没人敢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过了几秒，白暮放声大笑，笑中带泪。
王晓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颊泛红，她知道她做了一件极其过分的事。
“老大！”李钦跑了过来，蹲下身，背起白暮。
“王晓芸，你tm真牛b！”李钦咬牙切齿地说着，背着白暮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白暮让李钦停下。
“王晓芸，我输得彻底，以后别联系了。”白暮转过头看着王晓云，男孩的眼睛里失去了光泽，他心死了，仿佛在看陌生人。
王晓芸向前迈了一步她想喊住白暮，却喊不出口，她心虚。她知道这回白暮是认真的，他和她划清界限，沦为陌生人了，不对，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众人随着白暮的离开也四散而去，他们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大多数人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暮一路无言，到了医院后，医生责怪他擅自跑出医院，导致他的右腿是彻底的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走路，以后要拄一辈子的拐杖了。
李钦站在旁边听着医生的话，慌张不已，不停地寻问医生是不是有别的办法。白暮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置身事外，好像不能走路的不是自己一般，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和精力了。
白暮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拼了命的去喜欢一个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可能就是犯贱吧。说来也感叹，明明他那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重新认识，并喜欢一个人，但他好像做不到了，这两年的喜欢，让他感觉耗尽了一辈子。
往后余生，他再也不能好好喜欢一个人了。
……
唐嘉望第二天就回了学校，但白暮来学校他是不知道的，他在睡觉。
上课的时候，他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周书栎发了条信息。
……
谢家。
周书栎醒来的时候都是中午了，点开手机，看到唐嘉望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好点了吗？
周书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不是不喜欢我吗，干嘛还发信息关心我？
周书栎打字回复:关你屁事。又一个个删掉，最后当做没看到他消息一样，没回复。
另外一个阿姨上来帮周书栎穿衣服。
“我妈他们在家吗？”
“不在，萧少爷在。”
周书栎下去的时候，萧瀚生正在陪谢修闻玩。
“姐姐。”谢修闻脆声声的喊道。
“嗯，你在玩拼图嘛？”
“是啊。”
“睡好了吗？”萧瀚生问。
“还行。”
“我给你带了一些甜点。”
“真的！哪里？”周书栎眼睛放光。
“我也想吃。”谢修闻放下拼图说。
“吃完饭再吃吧。”萧瀚生被周书栎的表情可爱到了，笑着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头。
饭后，周书栎如愿吃到了蛋糕，开心极了。
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着哈尔，“你真的不去上课啊？”
“你什么时候去换药？”
萧瀚生看着周书栎，等着她的回答。
“过两天吧。”
“你说明天会有人买项链吗？”周书栎问。
“这么想离开这？”萧瀚生靠在沙发上，撇头扬眉。
“一刻也不想待。”
“会，会有人买的。”萧瀚生肯定的回答。
“其实你人挺好的，很适合做朋友，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周书栎看着萧瀚生一本正经的说。
“好啊。”萧瀚生听到周书栎口中的做朋友想笑，我可不想和你做朋友。但他不急，慢慢来就好了，有的是时间。
“那你和唐嘉望什么关系？”他突然问。
“同学关系，以后别提他。”周书栎冷了脸。
“这样啊。”萧瀚生嘴角上扬，内心窃喜。
……
唐嘉望手机界面停留在了与周书栎的聊天对话框，保持了一下午。他在座位上后仰着翘着凳子，下唇往前伸，吐气吹着额上长出的细碎的刘海。
这时有两个男生在附近打闹，其中一个男生坐到了周书栎的座位上，唐嘉望瞬间坐回来，“起来。”眼神凌厉，凶狠，看着那个人。
那个男生甚至错误的以为自己坐的是他的凳子。
“这又不是你的——凳子。”男生说着反驳的话，越说后面看着唐嘉望可怕的眼神语气就弱了下去，立刻起身走了，生怕下一秒就动起手来。
待男生走了之后，唐嘉望起身，走到楼顶天台去抽烟，周书栎不回他的消息，他就一直念着她，还发了疯似的想要去见她，他需要冷静一下，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
两天后，萧瀚生一大早就到了谢家，谢起兴见怪不怪了，天天早上下楼都能看到萧瀚生在楼下坐着，用过早餐后谢起兴就去上班了，王松美也出去打牌了。
客厅里只有周书栎和萧瀚生了。
“你等下去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收拾完就去医院换药，然后我送你回去。”
“卖了多少钱?”
“一万。”
周书栎显然没想到谢起兴送给她的项链这么贵，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手机在房间里。”
萧瀚生点点头，立刻起身上楼帮周书栎拿手机。
方红霞这时候也从外面买菜回来，看到周书栎一个人在客厅里，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你那位萧少爷没来啊！”
“关你屁事！”萧瀚生一遍下楼梯一边回着方红霞的话。
方红霞是不敢对萧瀚生不敬的，她也就撇了撇嘴，没说话。
萧瀚生把手机放在周书栎手里，推着周书栎往门口走，经过方红霞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不过就是个保姆，认清自己的身份。”说完一刻也不停留，迈步离去。
方红霞气的红了脸，转头愤懑地看着萧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