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束白菊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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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淋在身上好疼。”周书栎边擦头发边抱怨。
唐嘉望立马放下手机快步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着。
“先吹头发，再擦药。”
“嗯。”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两人进了周书栎卧室的洗手间，唐嘉望站在周书栎后面帮她吹头发。
他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发丝飘扬轻拍在他脸上，沁人的香味进入鼻腔，刺激着神经，他垂下眼，看到了周书栎粉嫩的耳朵和脂玉般的长颈，喉结滚烫。
他凝了凝神，强迫自己停止想象。
……
“晓芸，菜少放点盐，一会儿给你妈送去。”王晓芸的爸爸在旁边修排气扇，狭小的厨房里两人挨在一起显得格外拥挤。
排气扇修好后，她爸爸就去把从工地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
“知道了。”王晓芸冒着汗炒菜。
“喂？”王晓芸接了个电话。
“我在你家楼下。”白暮抬头看向王晓芸的家。
“你来干嘛？”王晓芸面露不悦。
“我想见见你。”
“我在炒菜。”
“好，那就不见。”白暮意料之中。
“你等等。”王晓芸挂了电话，关了火。
“爸，我下去买包盐。”她赶紧换鞋跑下楼梯。
到了楼下，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白暮。
白暮看见王晓芸头发乱了，抬手想帮她捋一捋。只见她身子微微后倾避开了。
白暮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淡然的笑了笑。
“发生什么事了？”王晓芸问。
“没事，就想见见你。”白暮把手里提着的盐酥小排递给了王晓芸。
“你最近在学校小心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是不是周书栎……”
“不是，我帮你出气了。”白暮笑着。
“谢谢。”王晓芸没有感情地说。
“你以后别这样了。”因为我可能再也帮你出不了气了。
“那是她贱！不跟你说了！”王晓芸被刺激到了，拔高音量吼道，把用袋子装着的盐酥小排丢在地上，跑去了小商店。
白暮心头苦涩，他不知道怎样做她才会开心一点，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有些人，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不会喜欢你，哪怕一点点心动。
从最开始王晓芸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不过是利用罢了。
白暮自嘲地笑了笑，弯腰提着袋子走了，到垃圾桶旁扔了进去。他记得王晓芸以前喜欢吃盐酥小排，但原来卖这个的店子早就关门了，他想着来见她要给她带最爱吃的，于是今天自己在网上看教程，做了一下午。把做得最好的那份带过来，给她，她却弃之如履，手上贴了许多创可贴，她明明看到了，却连问都没问。哪怕一句也好啊，白暮也会很开心的。
那年他父母出车祸意外死亡，那段时间他每天浑浑噩噩，靠近酒精麻痹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清明节，大雨滂沱，他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失声痛哭，王晓芸从他身后经过给了他两束白菊。
彼时王晓芸的爷爷刚去世，他们一家买了一捧花，去上墓。她不过是从那捧花中随意地抽了两束，给墓前跪着的伤心人，却没想到无心赠花的自己，被那人喜欢了两年。
白暮想起了那天的雨，那天的花，那天的人；雨水穿过时光隧道落在了白暮湖泊般的眼里，泛起了波澜，溢出了岸。
他掏心掏肺喜欢了两年，也累了，倦了。
就这样吧，他心里想。
……
“萧哥，白暮找郭可阳打了梦生。”谭言涛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那她怎么样？”萧瀚生立马从床上坐起。
“望神来了，把她带走了。”
“该死，我一个没留意就出事了！”萧瀚生自责道。
“伤得重不重？”
“郭可阳动的手。”
“……操！我现在就去她家，你打个电话给吴卉，她家没人，要吴卉照顾她几天。”
“好。”
挂了电话，萧瀚生火急火燎地往周书栎家赶。
……
“来，擦药。”唐嘉望拿着药在沙发上，准备帮周书栎擦。
周书顿时害羞了，脸红得跟柿子似的，站在旁边搓着手。
“我，我自己能擦。”周书栎的声音像小猫一样，挠得唐嘉望心痒的慌。
他也意识到了不妥，红了耳朵，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就擦背。”
周书栎也不是扭捏的人，见他这么说，就坐了下来，背对着他，把浴袍解开。
浴袍缓缓滑落，周书栎低着头，双眼紧闭，心跳加速。
本是如油画一般背上有几块青紫，格外扎眼，唐嘉望眉头紧锁，怒意盛然。
他把药膏挤在手上，轻轻地把指腹贴在伤处，上下滑动，指腹传来的触感令他觉得口干舌燥，像在摸丝绸一般顺滑。
他需要一根烟。
“怎么了？”周书栎感觉到他的手按在一处没动，侧头问。
“我，我出去一下。”说完，立马放下药膏，仓皇逃了出去。
出了门的唐嘉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面颊绯红，像喝醉了一样。
“叮！”电梯门开了，萧瀚生从里面走出来，恰好和唐嘉望对视上。
“她怎么样？”萧瀚生快步走到唐嘉望身前问。
“有烟么？”他身子倦懒地靠在门上问。
萧瀚生不耐烦地摸了摸口袋，掏出烟和火丢给他。
唐嘉望慢条斯理的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的烟，朦了脸。
“不好。”
萧瀚生越过唐嘉望上前想敲门，被他拦住了。
“你早知道白暮要动他。”他看着萧瀚生的眼睛，肯定地说。
“他叫郭可阳动的手，是我大意了。”
萧瀚生眼里愧疚尽显，眉毛不自然地上挑。
“嗯，你回去吧。”唐嘉望身子立好转身，手搭在门把上。
“你想好了？”
唐嘉望没回答，掐了烟看着萧瀚生，神色清冷，目光如幽。
“你别后悔。”说完便走了。
待到萧瀚生上了电梯后，唐嘉望敲了门。
门被打开，周书栎已然换好了睡衣。
“你抽烟了？”周书栎皱眉。
“嗯，你背上的伤……”
“我对着镜子涂的，我没事，你回去吧。”
“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
“不，我要去学校。”
“为什么不请假，你的脚怎么走？”
“要家长才能请假，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周书栎垂下眼，神色黯然。
“好，那我明早来接你。”唐嘉望目光直视。
“嗯。”
“周书栎。”
“嗯？”
“都交给我。”我的意思是交给我，我会帮你解决。
周书栎笑意敛进眼底，淡然而平静。
“路上注意安全。”
“砰。”关了门。
……
十二兽，郭可阳正在和朋友拼酒，突然被一只手大力地掐住脖子，按在沙发上。在场的许多人看到他不由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郭可阳说不出话，她挣扎着。
“你活腻了？你他妈敢打她！”唐嘉望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我——”郭可阳艰难地吐着字。
“既然你打了她，那我就把你手废了吧。”他脑海里满是周书栎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场景。
说完，“咔嚓”一声脆响，唐嘉望当着所有人的面拧断了郭可阳的右手。
“啊——”她痛得歇斯底里地大叫，眼泪直流。
“你还有半小时，要是接不上……”唐嘉望凑近郭可阳，对着他的耳朵说。
郭可阳满目惊悚，害怕得发抖，脸上布满了汗。
“你不是人！”说完赶紧跑了。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想试试？”唐嘉望红着眼，转过身凝视着他们。
他们听到他说的话后，迅速地跑开了。
不一会儿，唐嘉望打女人的消息立马在道上传开了。
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
隔天早上，在唐嘉望来之前，周书栎拿了把水果刀，放进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