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洋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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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喜欢吃路边摊啊。”周书栎好奇。
“以前觉得不干净。”
……
“妈妈，我想吃羊肉串。”八岁的唐嘉望站在学校旁边的烧烤摊前，拉着刘舒的手摇了摇。
“吃什么吃！这种东西不干净！”刘舒尖锐的声音引得一些路人看着母子俩。
“回去写作业！”刘舒拽着唐嘉望小小的手，疾步走着也不管年幼的他是否跟得上。
……
“喂！想什么呢？”周书栎把唐嘉望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没什么。”他看着眼前人笑着说。
“这么巧啊，这都能碰到你！”萧瀚生在距离他们这一桌大概十米远的地方，一边朝他们走来，一边大声说道。
“你朋友？”周书栎看见几个人走来，为首的那个人顶着红色寸头，看着他们。
“不是。”只见唐嘉望眉毛上挑，笑意沉入眼底，露出一丝不悦。
“好巧啊，唐嘉望。”萧瀚生已到近前，念唐嘉望名字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唐嘉望抱着花坐着，安静地吃着手里的羊肉串，没搭理萧瀚生，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好，吃串么，我请你。”周书栎笑着问。
萧瀚生这才转头看向周书栎，刚刚在商场外，萧瀚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周书栎，现在周书栎的脸被清晰地看进眼里。
很漂亮。
这是萧瀚生对周书栎的第一印象。
“好啊。”萧瀚生噙着笑，坐了下来。
“换张大桌吧。”周书栎见座位不够提议道。
她走到唐嘉望身旁，弯腰提起购物袋。
“拿着。”唐嘉望把花给周书栎抱着，提过她手里的袋子，走向不远处的大桌。
他有点生气了。周书栎清楚地感觉到。
大家都坐下之后，周书栎把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老板递来菜单，周书栎把菜单给萧瀚生。
“你点吧。”
萧瀚生看着菜单随便打了几个勾就给了老板。
“他们呢？不点吗？”
萧瀚生诧异地看着周书栎，连带着他的那些小弟都有点惊讶。
“不用，萧哥点就行。”谭言涛说着。
“嗯。”周书栎抬头喝了一口啤酒。
“原来美女会喝酒啊！”萧瀚生说。
“来点？”周书栎朝着萧瀚生摇了摇啤酒罐。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萧瀚生大笑出声，觉得有趣极了。
周书栎随即起身去老板那拿酒。
“你要干嘛？”见周书栎走远了，唐嘉望看着萧瀚生问。
“就是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不劳你操心。”
“过得不错嘛，女朋友？”
“不是。”
“也是，你这种人，怎么配有女朋友。”
“别动她。”
“那我如果偏要动呢！”
“呵——”唐嘉望轻蔑一笑，没再说话，骨子里的寒意透出来，让原本就寒冷的冬天，更彻骨了。
萧瀚生见了，眼皮抽搐了一下，没被人看到。
仿佛以前的那个后巷神话又回来了。
周书栎抱着一箱啤酒，慢慢吞吞地走来，唐嘉望见了神色担忧地跑过去接过啤酒。
这和刚才判若两人。
“怎么买这么多？”唐嘉望问。
“人多啊。”
唐嘉望把啤酒放在桌上。
“美女，你这是打算和我不醉不归了？”萧瀚生问。
“不啊，你兄弟也和我们一起喝。”周书栎把酒拿出来，给他们，人手一瓶。
萧瀚生的目光紧盯着周书栎，不知在想什么。
“萧瀚生。”他举起啤酒，对着周书栎说出自己的名字。
“周书栎”周书栎同样举起啤酒示意。
菜一份份上桌，扑鼻的香味刺激着嗅觉神经，令人食欲大开，萧瀚生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点的那些串，无聊地划着手机屏幕。
他带来的那些人互相说着话，周书栎则和萧瀚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唐嘉望坐在周书栎旁边，神色晦暗。
“你跟唐嘉望怎么认识的？”周书栎问。
“打架认识的。”
唐嘉望正欲说话，想要萧瀚生闭嘴，他怕周书栎吓到。
“是嘛，他打架厉害么。”周书栎看着旁边的人，目光流转。
“哈，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一挑七都能毫发无损。”萧瀚生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酸意。
周书栎看着唐嘉望，心疼得难受，双目略带湿意，手指不自然的颤动了两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抬头净了杯。
他这是被打过多少次才能无坚不摧啊，周书栎不敢想了。
“走吧，很晚了。”唐嘉望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周书栎也没心情再待在这了，起身拿花。
“加个联系方式啊，改天我回请你。”萧瀚生站起来对着周书栎说。
“我跟你不熟。”周书栎冰冷回绝。
他和唐嘉望打过架，那就是我的敌人。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瀚生看着他俩的背影，眼里都要冒出火星子。
“涛别，你觉得那女的怎么样？”
“好。”谭言涛认真想了一会儿，说出一个字。
“是啊，可是他怎么配呢，怎么配拥有幸福。”萧瀚生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
回到家，唐嘉望把食材放进冰箱，周书栎则把花装进花瓶里，一瓶放在餐桌上，一瓶放在唐嘉望的房间里。两人各自做着事，默不作声。
唐嘉望一进卧室，就看到了摆在窗户旁的花，愣了一秒，内心柔软下来。
洗完澡后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周书栎从房间出来看到了他，走到沙发坐下，坐在了另一端。
“你刚刚怎么不开心？”周书栎问。
一秒，两秒……周书栎心里数到十，见唐嘉望专注着游戏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起身就要走。
“你喜欢萧瀚生?”唐嘉望放下手机，看着周书栎，神色端正。
“不，不喜欢啊！”周书栎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了，慌忙解释。
“那看你跟他聊得挺开心。”
“我那是没话找话，不说话多尴尬。”
“你可以不用搭理他。”
“我是一开始看他认识你，以为你俩是朋友。”
“周书栎，我没有朋友。”唐嘉望看着周书栎的眼睛认真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我……不是吗？周书栎心里说着。
周书栎走到唐嘉望身前，坐在他旁边。
“你……”
唐嘉望看着周书栎，等着她说完。
“晚安。”说完周书栎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周书栎想说，你以后能不能别打架了，但周书栎又想到自己有什么立场对他说这句话，她凭什么呢。
这些天周书栎以为自己对于唐嘉望来说，至少和别人不一样，看来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唐嘉望在周书栎进去没多久后，也关灯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看着桌上被月光笼罩着的洋桔梗，这花是洋桔梗，他在周书栎吃路边摊的时候查了的。
这次碰见萧瀚生，唐嘉望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巧合，但总归不是好事，不该让萧瀚生知道周书栎的。
萧瀚生的出现，无疑是打开了唐嘉望记忆深处的阀门，那些他快要忘却的黑暗，如江水搬袭来，这将再次把他推入深渊。
唐嘉望右手握成了拳，我该走了，离她远远的。
……
另一个房间的周书栎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知道有些东西会变，但她无法阻止。
无力，沮丧，刺激着她的神经。
今夜无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