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苗疆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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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雄胆子其实很小，加上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被这么一吓唬还是会害怕的。
如果宸央就这么弄死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被皇上说上几句，他是王爷！
再者，他确实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宸央就算是杀了他也可以说是先斩后奏！
权衡之下，赵雄选择了坦白。
将他自己所见所做说的明明白白，最后不忘记说上一句：“王爷，下官已经什么都说了，您能不能跟皇上多说几句好话，下官这年纪也渐渐的就大了，经不起其他折腾！”
宸央冷笑：“你还怕经不住折腾？恐怕你是怕没办法折腾吧，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给利用了？”
“利用？怎么可能，下官就是一时的贪心作祟，而且那个老农还有这一家人，都是来讹人的，下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就是为了自保，难道这个也算罪过？”
宸央撇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你女儿如今在宫中是什么样子的？”
“他在宫中，自然是深得皇上宠爱的，这就算不用您说，下官也知道。”
宸央叹了一口气：“你倒不是个恶人，不过是个蠢人罢了，也罢，本王就告诉你，你的女儿赵琳现在怕是很难活着了，如果你不想让她走的时候心里还带着对你们的念想，让她走得不安生，你就继续这么做下去吧。若是你自己还想着活命，本王劝你，辞官吧。”
宸央跟赵琳说了一样的话，就算赵雄再怎么固执，这会儿也听出个所以然来了。
“您……能否说得再清楚一些？下官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宸央转身离去：“该说的本王已经都说清楚了，你好自为之吧。”
在回去的路上，宸央还笑话自己：“本王从小到大都没有为别人操心过，不想如今却为了你这个个小丫头，操碎了心。”
“阿嚏——”
昭姮这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被什么给吵醒了，愣是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
揉揉鼻子：“这是宫中哪个杀千刀的在骂我，估摸就是常贵妃！”
狱卒面带微笑的拿了早点过来：“您醒了，正好，御膳房呀，把早膳都给您送过来了。”
狱卒进来，从饭盒里端着一碗面出来放在桌上：“安公公特地交代的给您的面呐不能太重口味，说也是皇上交代的，在天牢里吃得清淡些好。”
“安公公阿，他是个好人。”昭姮直接忽略了宸霂，“若是真的有机
会，我定要请安公公好好的吃酒。狱卒大哥，你年纪比我大多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你直接叫我阿姮就好了，再说……我这也没有多少时候了。”
狱卒笑了笑：“姑娘福大命大，可能是能出去的。”
从昭姮让他们没有必要再叫娘娘以后，这些人依旧很客气，将礼数放在了第一位，就连对昭姮说话大声，也是没有过的。
“至于礼数，也是不能忘却的。”
昭姮盘腿坐在小桌子前端起了那碗面：“是清淡，不过还好，我也吃不了多重味道的。”
“可不是，御膳房总管还特地给姑娘送了一只烧鸡过来。”说罢他从第二层的饭盒里把烧鸡给拿了出来。
昭姮哭笑不得，虽然有些无奈，可依旧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如今有这么多的人都在关心她，她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看开的。
感激了一下原主，让他用她的身份，感受到了从前确实的友情，还有……不一样的情愫。
“姑娘，进来几日了，为何从不见你抱怨呢？”
昭姮嗦了一口面，含糊问：“为何要抱怨呢？”
狱卒笑了笑：“进天牢的都要抱怨几句，或说是这个地方太寒碜了不适合他们，或说是自己受了委屈才会进来的，总归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以让他们抱怨，可是姑娘进了天牢，倒是一句抱怨也没有。”
“抱怨有用的话，我也不会进来了不是？”昭姮苦笑着说。
“姑娘这么好的脾气，想来就是被冤枉了。”
昭姮在天牢里倒是跟这些人混得挺好，况且着都快小半月了，也不见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
就算是大臣都在劝宸霂，可宸霂就像一个书生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怎么救昭姮出来。
安顺那边拿到了宸央从蒲州城拿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跑到宸霂那儿去了。
“皇上，赵婕妤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贵妃娘娘那边，控住了人，她也是没有办法。”
宸霂抬眼，森森地问：“刘婕妤呢？”
刘婕妤的事情是刚童去查，说是刘婕妤的家人只剩下一个母亲，因为改嫁差点被人给打死了，她在宫中势单力薄，也没有什么权利，只能让常贵妃帮忙。
“刘婕妤当天死了以后，第二天姮婕妤就被关进了天牢，然后刘婕妤的继父就被官府给抓了起来，不顾忌三两天，就已经死了，听说死相惨得不行，眼珠子被挖了，手也被砍下来了。”安顺说的时候仿佛自己看到了，十分渗人，也难怪人说最毒妇人心。
宸霂森森的眼神越来越恐怖，像极了一只生气的野兽。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朕不敢动她了不成？！”这些年她仗着常连的身份在后宫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年她还真习惯了，无法无天了？
安顺安抚道：“皇上不必生气，这个时候还动不得贵妃娘娘，不过这两个婕妤的事情也够将姮婕妤从天牢里接出来了，不如奴才这就安排人去准备一下，最多明日，婕妤就能出来了。”
宸霂一动不动：“不，还差一点，步摇打草惊蛇了。”
安顺也没问，只是看宸霂的一个表情，恍然大悟：“皇上说的是那个苗疆的宫女吧，奴才去看过了，人还没到后宫，就看到一具尸体抬了出来，好像说就是那个苗疆的宫女，叫菱秀。”
“他死了？”宸霂怀疑地看着安顺：“什么时候死的？”
“前些天，您叫奴才去查的，奴才还没到，人就死了。”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小河里能够救出来，可身上还是要背着一个毒害后妃。
这种事情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还好，现在放在台面上来说的话，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谋害她人，也是要有惩罚的。
比起到时候没办法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更愿意让昭姮安安心心的出来。
不带任何罪名的出来！
可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内有办法了。
安顺道：“皇上若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奴才这就安排下去让刘婕妤跟赵婕妤的家人他们……”
“这个自然是要去的。”宸霂叫住准备要出去的安顺：“菱秀的事情也是要查清楚的。”
“菱秀不是已经死了吗？皇上是要查她的家事！？”
宸霂刚刚也是觉得她死了，死无对证的，可就在一瞬间，他反应过来。
“她说她是苗疆的女子，擅长用那些千奇百怪的巫蛊药丸，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你看清楚了？”
安顺摇摇头，宫女死了这种事毕竟是有些晦气的，安顺当时也没想到去看她，所以要真的说有没有看到这件事，他还是只能说没有。
“皇上您的意思是她没有死？”
宸霂点点头：“朕愿意相信自己的知觉，况且朕不经常过问后宫的事情可这一次朕让人去问过了？宫女进宫之前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并非随随便便是个人就可以进宫了，当宫中是什么地方了？”
没一个宫女的花名册都要特别的清楚，从家人到自己，都要清楚，可这个人并不一样，她不仅仅是家中的事情不清不楚的，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的。
想来常贵妃也是算准了，谁来作证无所谓，反正昭姮的事情出来以后就更加严重了。
大家只会把关注点放在昭姮的身上，至于这个小宫女，怕是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可这个时候去苗疆，未免太费时间了，不管是谁去了，回来的时候，姮婕妤已经被定罪了，不是诅咒君王忤逆不当也是心肠歹毒谋害其他嫔妃善妒。”安顺担忧着。
苗疆确实离原安城太远了，估计等事情结束了以后，都是几个月以后，到时候有什么证据再拿回来，大臣们反而会说：这是后宫的事情，不用拿到前朝来说。
“那就从宫中开始查！”宸霂是真的生气了，这些年他对常贵妃也算是百依百顺了，她倒好，如今是明目张胆的不将皇权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给朕好好的查，迅速的查，不管谁阻挠都给朕好好的查！”
安顺点点头，身体向后被退出去。
到门边的时候，更是加快了脚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宸霂这么生气，一时半会儿也是消气不了的，“姮婕妤啊姮婕妤，皇上为了你，如今是连脾气都不愿意隐藏了。”
从前的他，多大的事情都能忍着，就算是常贵妃对慕妃下手，他也只是偷着抹泪那么一瞬，何曾像现在这么生气过，还明着玩去查人！
很快，安顺就到了椒房殿，毕竟菱秀是个宫女，后宫中的大小事务还是要问皇后的。
“传皇上口谕，切莫外传，一日之内，要查出已经没了的那个宫女，菱秀的所有东西，清清楚楚，一个不落！”
皇后只是愣了愣，随即吩咐下去，让椒房殿里头所有人都动起来，去做这件事。
常贵妃那边更是神速的知道了这件事，正大发雷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十年了！本宫跟着皇上快十年了！他今日这么做，是要打了本宫的脸？！！”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一巴掌呼在昭姮的脸上。
“若是本宫早早的就知道了她是这么个祸害，当日本宫就应该在皇上说打她的时候下令多打上十几下，当时就让她死了最好！不！本宫根本就不应该给她机会让她进宫！绝对不会！！！”
阿音知道了常贵妃怕了，她这样，绝对是怕了的，不然不会这么慌张。
她愤怒，可比起愤怒，常贵妃身上更多的，是害怕。
皇上既然已经开始查菱秀了，那说明赵婕妤刘婕妤那边也已经让人去查过了。
“快！让人去蒲州城告诉赵雄，之后发生什么事情，都给本宫清楚一些说话！再去告诉赵琳，如果她敢说什么让本宫为难的，本宫就让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
可宸霂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阿音不过就是出去了一刻钟，回来的时候就哭丧着一张脸：“娘娘，皇上现在人就在昭阳殿，谁也进不去，跟不要说去跟赵婕妤说话了。奴婢想把赵婕妤请过来，谁知道皇上却说，娘娘有什么事情不去直接过去说。”
“什么？！”常贵妃心急如焚：“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音低着头：“不……不知道！”
“去，让人去蒲州城！快一点！”
阿音一句话不敢说：“宫门已经被关起来了，谁都不能出去，宫门口站着的是安顺安公公，怕是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了！”
常贵妃吓得一个踉跄，双目瞪圆：“不会的，皇上就算知道了是本宫做的，也肯定不会怪本宫，他从来没怪过本宫的！从来没有！”
今时今日，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子侧妃，宸霂，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在战场上一定要将他带回来的那个宸霂了。
瘫坐在椅子上，常贵妃无声的落下了泪水，“皇上如今为了昭姮，竟然要这么对本宫，他难道还不知道所谓后宫争斗，必有一死吗？！”
阿音没有敢回答，她索性自问自答。
“不，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要本宫赢，在本宫跟昭姮之间非要选择一个，他选择了昭姮而不是本宫！不是我！不是……”常贵妃冷冷的抬头看着阿音。
“你说，他知道了吗？”
阿音有些迟钝：“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