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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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姮自己都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臣妾大清早起来，就被皇后娘娘搜查了一番，说刘婕妤没了，死之前还写了一份血书，控诉臣妾诅咒君王太后，然后贵妃从臣妾枕头下找出了巫蛊木人，臣妾就被带到这儿来了。”
着不带一点自己情绪的复述也是不容易了。
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太过于紧张，就看昭姮这样子，八成就是没有做这种事情的。
而且也实在说不过去，她一个正得盛宠的妃嫔，未来的前途指日可待。
父亲是当朝太尉，武官之首，也没有国仇家恨这一说，她何必冒险去做这种事情。
“刘婕妤那个，死无对证，你们也拿来说？她生的时候，就是个爱惹事的，她说的话，哀家还是半信半疑的。”太后这句话，也算是为昭姮说话了。
虽然昭姮总是闯祸，可太后这个过来人也看得清楚，这不是一个坏孩子。
常贵妃凌厉地瞪着昭姮，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相信刘婕妤说的话情有可原，您本来也就不喜欢她，这都没什么，可您别忘了还有罪证呢！”
“哦对，还有一个什么，巫蛊木人？拿上来给哀家和皇帝看看。”太后悠悠地说，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其实从上一次吵架以后太后就想明白了，皇上既然这么喜欢这个丫头，她又何必去跟皇上作对，事事给皇上留些颜面，总不至于让二人关系僵硬了。
高嬷嬷那些那个巫蛊木人上前递给了太后。
那木人不大，也就比巴掌稍稍大了那么一些，上头写着的，就是宸霂的生辰八字还有姓名，有一根银针狠狠地从木人的天灵盖下去，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有多狠毒。
窦芸身为后妃，自然也是在场的，见状，她吓得抽泣：“臣妾失礼了，只是这个东西太吓人了，臣妾光是看着都害怕，真不敢想象这是放在姮婕妤枕头下的。”
常贵妃但是很满意这个话，顺着绳子就往下说：“谁说不是除了昭姮，这个后宫之中上下，谁还敢做这样的事情，自己能把自己吓坏了。”
她这罪名是非要按在她的头上了，昭姮也很无力啊，这些人设计陷害是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跑啦就一个巫蛊木人，这罪名坐实了，她死了也就起了，偏偏还会连累昭家。
宸霂接过那个巫蛊木人看了看，摇摇头，带着笑意：“你们说这是姮婕妤做的，可是……朕就想知道，她那双鸡爪子什么时候能写出这么秀气的字来了？”
常贵妃听着他这话，分明是要护着昭姮，“皇上，不管她字写得如何，东西就是在她屋里头发现的，宫人们也都能作证昨日刘婕妤是从昭阳殿哭着回去的，您不信，太后不信，都不能否认了这个事实，您说没有证据，现在哪有一点证据是可以证明姮昭仪是无辜的？”
宸霂点点头：“贵妃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有证据是一回事，调查也是一回事，昭姮你这巫蛊木人是怎么来的，用要说清楚吧。”
昭姮一脸无奈：“皇上明鉴，这东西臣妾也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怕不是变出来的？！”
她昨晚休息的时候，是觉得有一些硌人，就是大大咧咧的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也就放着不管睡去了，果然是……一言难尽啊！
宸霂不怒反笑，打心底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做是昭姮做的，“既然是这样就等你们有了确切的证据再开跟朕说罢。”
太后也知道，今日宸霂是肯定会偏袒昭姮，没有太多的意外，倒还有些赞同宸霂的说法。
“今日确实没有什么实在的证据，最大的证人，那也是皇帝，皇帝你既然说了这字不是姮婕妤写的，那就不会是她写的。”
皇后是点头了，常贵妃今日是不可能放过昭姮的：“臣妾见过偏袒徇私的，没有见过这么徇私的，皇上，她诅咒的可是您！是君王！您如此袒护暴毙，究竟是喝了她什么迷魂药？！”
窦芸弱弱地迎合了一句：“就算是皇上相信了姮婕妤，可也不能说，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不如软禁了，查清楚，也能给她一个清白。”
常贵妃公然的不给宸霂面子，可宸霂还得给定远将军面子，这就很尴尬了，他也不能太过于明显的跟定远将军的妹妹生了嫌隙。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现的赵琳，从外头进来，一步步的走进昭姮，然后在她的身边跪下，先给皇上太后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又一个昭阳殿的人，常贵妃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子：“呵，又来了一个说情的不成？！”
说情？昭姮看她半天不出来，先前又那般奇奇怪怪。现在过来，说什么情，怕不是来添油加醋的吧？！
太后让她起来，赵琳却不起来，跪在地上振振有词：“臣妾是来请罪的。”
宸霂眉头轻挑：“哦？这边姮婕妤的罪还没有说清楚，你就自来请罪，你请的什么罪？”
赵琳朝着宸霂太后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臣妾起来请死罪的，臣妾帮着姮婕妤，诅咒皇上太后，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昭姮瞳孔放大，蒙圈：“不是……赵姐姐，你为何这样？”
昭姮已经不想去问她说的是什么罪，因为这一切肯定都是安排好的，她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透，赵琳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连昭家也不放过？
谁都没想到，赵琳会跑出来作证，慕秋更是气得喘不过气来：“皇上，赵婕妤这几日神思恍惚，有了胡言乱语，切莫不可当真啊。”
昭姮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常贵妃会那么淡定，有了一个死无对证的确实是扑朔迷离，可多了一个活着的，就不好说了。
太后道：“你自行将你要说的东西说出来，不过若是被哀家知道你在说谎，你应当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臣妾绝不敢说谎。”赵琳额头因为刚刚磕在地上，多了小面积的云红。
“上一次皇上打了姮婕妤十五大板，姮婕妤差点死了过去，后来又将她贬为婕妤，从那时候起就对皇上心怀记恨。姮婕妤到了昭阳殿之后，一直跟臣妾交好，臣妾当时也是实实在在的要跟姮婕妤交心的。”
用她的话来说，昭姮先跟她搞好了关系，然后怂恿着去给她给昭姮找这个木人，她本来不知道昭姮要做什么就找过来了。
昭姮让她把皇上的生辰八字写给她，她起初也没怎么注意。
本来这件事情她也忘了，也过去很久了，她也忘了。
“臣妾当时只是觉得奇怪，可是跟姮婕妤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就忽略了这件事情没有想到什么巫蛊之术。”
太后看黎嬷嬷，嬷嬷就将手中的木人举了起来：“你说的就是这个木人？”
赵琳悔恨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木人，臣妾是记得的，不说别的，就木人的底上还有一个不大的缺口，当时臣妾叫贴身的宫女乐儿去宫外取回来的，臣妾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找回来的，可这个缺口臣妾记得很清楚！”
瞅她这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似的，这一次昭姮没有觉得好笑，而是觉得心寒，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压了一下。
她曾经真的很相信赵琳，谁会害她，她觉得赵琳这么胆小却不惹事还被常贵妃给伤害过的人也绝对不会伤害她，呵呵，是她想多，想得太多了！
常贵妃哼的一声：“原来是早有预谋啊，姮婕妤你真是蛇蝎心肠，皇上如今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敢留着这个害人的东西。”
“就她一人之言，又如何能够证明就是姮婕妤所为。”慕秋怎么也想不到，赵琳进入居然会站出来帮着对付昭姮，她那么的相信她，她如何变成了这样？！
赵琳咬牙：“姐姐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情有可原，那时候你刚刚有身孕，姮婕妤也刚刚过来，也是怕这一点小事惹你心烦，没有告诉你！”
“你闭嘴！”慕秋眼眶湿润：“本宫将你当作亲妹妹，你就是这么对待本宫的？！”
赵琳内心无比煎熬，可脸上依旧坚韧不改：“姐姐，妹妹一样如此，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放任了姮婕妤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一直不说话的皇后开了口：“本宫倒是觉得，赵婕妤你这话说的，并没有可信的地方，姮婕妤不知道这个木人，你赵婕妤反而清楚得狠，难道你能说明这个东西就是你放过去的？”
常贵妃蹙眉，瞪着皇后，她从来不爱多管闲事，如今她不过就是要弄死一个昭姮，难道她还要站出来帮忙不成？
赵琳哭丧着脸：“臣妾如何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不会有人相信，臣妾更知道，罪名一旦落实，臣妾一定是性命不保，臣妾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皇上！”
常贵妃也是没想到赵琳这么能说，心里头差点就笑出声了，不过看这僵局，她那最后的一手，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阿音不声不响的就跑了出去，在殿内僵持了片刻之后，外头有宫女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请罪又从拿出了一件外衣来。
“你是哪里来的宫女，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太后问道。
那小宫女颔首：“奴婢是昭阳殿的当值宫女，刚刚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经过了姮婕妤的屋子里一片狼藉便进去打扫，谁知道在姮婕妤丢在地上的衣服里闻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太后问。
”你一个宫女没有传令怎么敢擅自进入主子的屋里！？“慕秋已经预感到这个宫女一定是要说出不利于赵恒的话，下意识的凶住了她！
可又正好落了常贵妃的道：“哟，慕妃妹妹现在不是应该关心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你这般，是心虚？“
宸霂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不放在心上，成了凝重的样子。
而太后则是开始怀疑昭姮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一个罪证她可以相信，两个她会斟酌，可现在一个一个的证据全都指向了她，难道常贵妃真的不惜一切代价费这么大的力气也要除了昭姮？
“你只管说，是什么东西？“
那小宫女也就像是壮着胆子说了：“奴婢进宫前是苗疆的，我们苗疆就是巫蛊之术最多，小时候奴婢也是听闻学习过的，只是奴婢学艺不精，最后没能有所成，家族中有规定，不让留在苗疆，奴婢这才进宫来的。“
“说重点！“太后已然有些不耐烦：”哀家没有时间也没有听你在这儿说这些废话！“
小宫女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衣服上残留的是一种苗疆的毒，叫‘蝶恋花’，这种毒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一般都要等到五个时辰以后才会发作，一旦发作就无药可解，最后回七窍流血而亡，在苗疆也是忌讳的，所以奴婢觉得应该禀报皇上和太后。“
这么一来，正好对上了刘婕妤的死法，便是七窍流血而死，也是从她屋里离开之后五个时辰左右，如今还怎么说得通？
“啪——啪——啪——“
昭姮跪在地上，不懂神情地为这一场为了让她无法翻身的好戏鼓掌。
“臣妾真是荣幸啊，为了让臣妾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其实臣妾没有那么难对付的，不是吗？“
如今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不管是皇上有心还是无意，都没有办法改变昭姮有罪的“事实。“
太后并没有完全的相信今日每个人的所见所闻，却也只能相信，如今没有什么不是在告诉她，这件事情就是昭姮惹出来的。
“皇帝，你怎么么看？“
宸霂神情错综复杂，旁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相信昭姮还是怀疑昭姮。
可他说的话，已然说明了这件事情没有办法。
“来人，婕妤昭氏，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诅咒君王，欺君犯上罪无可恕，今日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