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抢不过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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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不说话还好,阿音这么一问,常贵妃的指甲险些陷进肉里头。
同样是带着泪水的,刚刚是楚楚动人,这会儿确是狠厉非常。
“阿音,你说皇上什么时候这样扭头就走过,哪一次,他不是好好的跟本宫说完,不得不走才走的!”
阿音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猜测:“或许是真的有事才走的,娘娘也不要想太多了才是,咱们自己气坏了怎么好。”
常贵妃冷冷地说:“昭姮,看来本宫先前是小看她了,装什么不喜欢皇上的待见,根本就是心机重重,想要让皇上对她求之不得罢了!”
阿音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昭姮。上次昭姮叫人打了她的仇还记在心里,这会儿她主子生气,她不介意参上一脚。
“娘娘,昭姮就是个祸害,娘娘如果不放心她,咱们就不要再拖下去了,现在就动手!”
“动手……”常贵妃虽然气氛,但显然不是那种会意气用事的:“不,再等等,时间到了,本宫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还要等多久啊娘娘,她都已经开始勾引皇上了!”
常贵妃目光撇向阿音:“就她,跟本宫斗还嫩了点,本宫就是觉得生气,皇上居然对她有了些……”
常贵妃在那儿跟阿音絮絮叨叨,另一边,宸霂回了御书房,安顺在那儿等了许久:“皇上您这是去哪儿了,奴才就去给您亲自泡了杯茶去,您人就没影了,可叫奴才好找。”
“你找什么,朕在自己的宫中还能迷路了不成?”
安顺说笑:“那说不准,宫中这么大,皇上您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过的,就像上次的那个姮婕妤,估摸就是迷路了才误进冷宫的。”
宸霂刚刚为昭姮的事情一路上头疼着过来的,安顺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很闲吗?”
安顺一怔:“奴才……还好。”
“朕看藏书阁的书最近杂乱无章的,你去帮着打扫一日甚好,去吧。”
安顺欲哭无泪:“皇上,奴才也没做错什么事儿啊。”
“去,现在就去。”宸霂坐下来,手中拿起一本折子,头也不抬:“整理好了你就在藏书楼多看点东西,今日就别回来了。”
安顺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什么了,可他已经这么说了,安顺也不能反驳。
宸霂眼睛是盯着折子,可说起来,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听到昭姮,就忍不住的暴跳如雷,这么暴躁,他是在生昭姮的气?
可昭姮能有什么事情让他生气的,宸霂想得多了也心烦,“安顺,安顺?”
叫了两声,又才想起刚刚把人给轰走了。
“啧!”他起身,对着外头喊:“来人呐,去把安顺给朕追回来。”
于是就有了,安顺在路上碎碎念不明所以,才到了藏书阁,就被人给带了回去。
“皇上您这是跟奴才开玩笑呢。”哭也不是,笑又不能,安顺也算是尴尬了。
宸霂道:“惠王最近在宫中过得如何,还是每日都回自己府上?”
“哟,这奴才还真没注意,皇上可要奴才去将王爷给请过来吗?”
宸霂摇头:“不用了,没什么事儿,朕就是怕他在宫中觉得无聊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
“臣弟见过皇兄了。”
安顺好容易消停一会儿,宸霂还是开了口,说什么反正今日也清闲些,不如找他过来说说话,安顺只得又去御膳房将宸央给请过来。
“行了行了,你为何总是不长记性,朕没回都要跟你说不用行那些虚礼了。”
宸央笑道:“臣弟也没回都跟皇兄说过,礼数这个东西,还是不能丢的。”
“好了好了,朕不跟你废话了,今日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皇兄请讲。”
宸霂道:“你可还记得,你为何进宫的?”
宸央点头:“是为了帮皇兄的忙,说白了,您要我去勾搭姮婕妤,然后让他们昭家丢了家教不严这个人。”
“嗯。”宸霂点了点头:“是,那你进展如何?”
宸央停滞了片刻,突然嘴角带笑:“臣弟想着,还需要一些时候,没有这么快,反正,皇兄也不着急,不是么?”
宸霂星眸半眯着,脸色半沈,却带着一丝玩味突然道:“看你这脸上带着笑容,该不会,你对她动了心?”
宸央自小向着这个唯一的哥哥,说什么说什么,从来没有隐瞒,可这一次,他想藏着一些心思了。
“皇兄说哪里话,臣弟见的女人多了,如何会对她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动心。”
“你怎知道她不解风情?”
宸央抬起头回话,沉着冷静,理所当然:“没回皇兄要她侍寝的时候,她总是能出一点事情,臣妾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意外,次次如此,可不就是不解风情,不识抬举?”
宸霂语气,忽然强硬:“为什么你说她不识抬举的时候,反而有些得意呢?”
“皇兄有话直说,难不成今日跟臣弟也要这样绕来绕去,臣弟说话有没有得意,皇兄如何不知道?”宸央道:“皇兄难道非要让臣弟说,是,是对姮婕妤有好感,所以才洋洋得意?”
四目以对,安顺完了咽口水,不敢上前说话,他们的关系,岂是他能置喙的。
沉默,在未央宫里持续了片刻,安顺能听见自己心跳脉搏的声音。
“你跟别人说谎,或许可以,但是你,骗不了朕。”宸霂终是不跟他绕弯子,明明白白地说:“就算你承认了朕也不会怎么做,可你偏偏为了一个昭姮,开始对朕说谎。”
宸央一言不发,也算是默认。
宸霂接而笑道:“朕是你的兄长,更是皇帝,朕不会允许一个会欺骗朕的人帮朕做事,你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宸央倏地方大瞳孔,心慌起来:“皇兄你要做什么?”
“你在宫中,也实在是委屈了你,今日你便离开御膳房,御膳房的所有章程都恢复原样。你,在府中思过……一个月。”
宸央当即就打断了宸霂的话:“皇兄说臣弟在骗您,难道您就不是自己在骗自己?”
“王爷!”安顺手掌微微摆动:“您不能这么对皇上说话的!”
“安顺你待着别说话。”宸央极少对着宸霂这么强势的说话。
“皇兄口口声声说是因为臣弟骗了您,难道不是因为害怕?”
“朕怕什么?”宸霂脸上毫无波澜地看着宸央:“朕害怕你跟朕抢人?皇弟你是忘了吗,她是朕的妃嫔,从头到尾她都是属于朕的,你以为朕需要跟你抢?”
“皇兄承认了!”宸央似乎听到了一个他想知道又害怕的答案。
“是,朕承认了又如何,阿央朕让你去做的事情,就是败坏道德伦常,但是朕跟姮婕妤是名正言顺,朕让你回去,也是保护她,你懂吗?”
宸央沉默了,很久很久,宸霂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那还是很小的时候,他才与他说这些道理,可那时候的宸霂,也不曾有架子。
最深的尴尬,就是无言以对的沉默。
宸央出宫了,宸霂却不说话了。
安顺看了看宸霂,“皇上,您不会真的跟惠王生气吧,其实他那个人,也就是心直口快,小孩子脾气。”
宸霂瞪了他一眼:“小孩子脾气?安顺你倒是很了解朕这个弟弟,嗯?”
安顺像个小乌龟一样缩回了脖子:“皇上您说什么呢,奴才是觉得,皇上跟惠王殿下也没吵过架,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一言不发了呢。”
宸霂忽然地起身,安顺一哆嗦:“您别打!”
可宸霂也没打他,安顺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问他要去哪儿。
“昭阳殿。”
……
昭姮回昭阳殿,脸色那叫一个黑,凌霜跟她说话也懒得回了。
“小姐你怎么又把这烧鸡给拿回来了?”凌霜打开盖子看到原封不动的烧鸡,可惜道:“都凉了,奴婢早就想到了,杨大人肯定不会收回去的,可小姐你就是非要送去。”
“杨大人,还杨大人!”昭姮冷冷地道:“宫中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杨大人,御膳房的总管,应该就是一个周路!”
凌霜吃惊:“怎么可能呢小姐!”
“怎么不可能,我都去找过藏书阁的官员花册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昭姮皱着眉头,脾气上来了,一手夺过凌霜手中的盒子,一把丢到了地上:“气死我了!”
“哐当——”两声,饭盒落地,可饭盒的边上多出了一双龙纹金丝鞋。
顺着鞋子往上看,不是宸霂还能是谁。
刚刚进来就看到大发雷霆的昭姮,又看到地上已经脏兮兮的烧鸡,宸霂吩咐凌霜:“快些收拾了。”
“哦……哦!”
凌霜在那儿收拾,宸霂则是站在原地看昭姮。
才从御花园回来没有多长时间,他怎么又过来了?!
昭姮想问,又不敢明说。
“怎么不说话?朕看你刚刚的那个架势,像是要吃了谁一般,也是没见过你发脾气的模样。”宸霂绕过凌霜,进屋坐下。
安顺依旧识趣,现在门外,等凌霜把东西拿出去以后,默默地把门给关上了。
“皇上怎么又……过来了。”刚刚生气,那股气焰还未散去,昭姮的语气,冲得不行。
“怎么像头小牛似的,朕可是哪儿惹到你了?”宸霂对昭姮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宠溺,却不油腻。
不再是从前对妃嫔的那种敷衍,宸霂对昭姮,多了一份想要了解。
“你总是这般坏脾气,难怪名声会坏成那样。”
昭姮收了三分怒气,“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么敢对您有脾气?”
跟常贵妃说的话,明明那么像,宸霂却没有反感,只觉得昭姮这样真实得很。
真实到,突然……想去为她向世人辩解:“或许,正是因为你这般性子,所以才让人误解了你,觉得你是个嚣张跋扈的人。”
“不是。”
昭姮有气无力地说:“皇上您想太多了,臣妾从前就是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这个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宸霂脸上尴尬:“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昭姮大小眼地噙笑:“您为何突然替臣妾说话了,没有原因,就是因为脾气不好,心情不好,所以嚣张跋扈得紧。”
宸霂哭笑不得:“朕来的路上就在想,想很多理由,你为何跟传言中的那个女子判若两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什么原因导致的性子,朕都替你想过了,你但凡认下一个也好。”
“臣妾为何要认下一个,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宸霂点头赞同:“嗯,朕喜欢,你这个真实的模样,朕很喜欢。”
昭姮觉得,宸霂今天说话奇奇怪怪地,明明上一次他来昭阳殿的时候,还恨不得吃了她,怎么今日说话,真的温文尔雅了。
“皇上……您还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事儿了吧?”
宸霂不语,想看她接下去说什么,果真是昭姮反而安慰起宸霂了。
“皇上您还能有什么事儿不开心啊,要真有您也别难过,凡事啊都有解决的办法,难过时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一个人在那儿巴拉巴拉半天,什么大道理都让她给说了,宸霂也不打断,就像私塾里的孩童听老夫子讲课一般时不时地还点点头,说个“嗯,是。”
只是嘴角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配合着昭姮:“嗯嗯,听你说完这些话,心情果真是好了不少呢。”
“还有……”昭姮似乎是说教还说上瘾了,根本不看宸霂的眼睛,自顾自地埋头说自己的。
“根本就不是臣妾真实,那是因为,皇上你是九五之尊,没人敢跟您说带刺的话,所以您才觉得臣妾真实,其实,真不是。”
宸霂哦了一声。反问昭姮:“那别人都怕朕,为什么你反而不怕呢?”
昭姮无奈耸耸肩:“很简单啊,因为臣妾不怕死!”
“你年纪轻轻的,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就因为你在后宫受了些委屈,就不想活了?”宸霂问。
昭姮摇头:“那倒不是。”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