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双标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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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居家休养期间,小雌虫陆昀受到了双亲的悉心照料,因此得以飞速康复、并在两星期后准时回到初等学院销假,与弟弟一同享受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
那些令他疼痛不堪的青紫伤痕在幼嫩的膝盖上完全消失,正如曾经短暂困扰过这只幼崽的性别压力一样,都被温和、耐心的雄父亲手抹去。
外部力量强加的阴影已经消逝无踪,如今留在陆昀心中的只有来自家虫们的呵护与爱意。
完成一次进化的小虫们飞速吸收着学校和家庭所教导的各种知识,等到陆暻能够独立完成体能测试、陆昀也能快速进行微型机甲的拆解时,耗时数月的“蒙上将叛国案”终于迎来了尾声。
这桩案件牵涉极广,不仅涉及到产业丰富、分支众多的蒙姓世家,还与军部内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纠缠不清;由于这位将领本虫犯下了私通帝国、进行基因实验的重大罪行,民众始终对此案的走向高度关注,这使一部分出于私交和利益牵扯而有心为他减轻刑罚的官员也无可奈何、只好按照法律原则继续审理。
景尧身为联邦元帅,由于自身是雌性且雄主早已亡故,再加上家中没有产业支持、缺乏经济后盾,曾在工作中长期受到这位雄虫下属的掣肘,如今他经过多年隐忍终于掌握了政敌的叛国证据,立刻以雷霆之势出兵镇压,使对方妄图利用手中军力叛乱的计划全盘破产。
而作为元帅麾下准将的叶泽也在这场小规模战争中做出了重要贡献,他亲手击落了一架由蒙上将副官所驾驶的战舰,随后提着光子剑穿透了那只军雌胸部的护甲、将其钉死在民众撤离后空无一虫的中心城信号塔上。
彼时,带着两只幼崽避在家中的陆忱与其他忐忑不安的用户一道,在星网上收看了雌君镇压内乱时的勃勃英姿,并在一些关键时刻及时捂住两只未成年小虫的眼睛,避免孩子们受到血腥画面的强大冲击。
正如全体民众所期望的那样,以直行军为主力的临时军团最终以压倒性的优势,迅速击溃了失去主将后群龙无首、士气涣散的叛军,为陷入短暂混乱的主星再次带来了宁静与和平。
作为“万恶之源”的蒙上将最终被联邦政府判处电刑,并在内乱平息后的第二日得到了公开处决,他手下的兵力则被各大军团瓜分殆尽,景尧恰是其中最大的受益方。
至此,这个曾经在主星上盛极一时的庞大家族轰然倒塌,就连没有入狱的家虫也要因参与过违禁药物的售卖而面临高额经济处罚,与蒙家有过婚姻关系的陆凌等虫族更是对此避之唯恐不及。
而曾经满心期待能跟雄父一起逃出监狱、到帝国享受新生活的蒙希也十分凄惨:由于他在数年前联合帝国研究员用雄主的基因进行违禁研究、又亲自主持过医疗队的药物实验,调查局在原有刑期的基础上将他改判为终身□□,这对于已经在牢狱中吃尽苦头的亚雌而言比死亡更可怕。
蒙希在消息传来的当天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并多次要求与雄子相见,试图在绝望的深海中抓紧最后一根浮木、千方百计博取减刑的可能。
然而,已经对身世有所了解的陆恒深恨这只造成了自己全部痛苦的亚雌、当即果断拒绝了“雌父”的请求,无计可施的蒙希在苦苦等待中察觉到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终于彻底丧失求生意志,选择在牢狱中万念俱灰地自行结束了生命。
这些接连不断的新闻传入陆忱耳中,最终使他心情颇为复杂地垂下眼睛,有些感慨地发出一声叹息:
这只曾犯下许多恶行的亚雌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还屡次试图伤害自己,对他而言毫无疑问是来到虫星后的最大敌人,如今也已经自食其果、在绝望中自尽身亡。
虫族的世界观中没有前世和来生,死亡就意味着彻底的消弭,然而既然自己能够从其他位面穿越至此,或许在当前宇宙中早已消散的原主也能在其他地方另有一番奇遇、同样拥有第二次生命。
当然,也有可能这番设想仅仅是他的美好愿望。
——但无论如何,那只遭遇过许多坎坷的小雄虫从今天起无需再为曾经的仇恨痛苦不堪了,因为造成一切的凶手最终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以比他更凄凉的方式阖上了双眼。
陆忱张开双臂将向自己跑来的雄子抱在怀里,动作温柔地摸了摸陆暻汗湿的额发,看见雌君正带着小雌虫从不远处的街角步行而来,两只长相相似的雌虫手中各自举着一只巨大的冰淇凌。
中心城的晴空一片湛蓝,由他继续书写的生命正在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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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将被处决后,他麾下的军团被其它高级将领迅速收编,直行军获得了绝大部分物资和虫员补充。
由于近来局势紧张,始终颇受元帅倚重的景郁上将带兵亲自前往边境巡视,留在主星的叶泽作为景尧最信任的下属之一,以准将身份主持了后续的收尾工作,对通过审核的原蒙家士兵逐个进行履历复查、并将他们编入军部。
这项工作看似轻松,实际非常繁琐,叶泽力求通过这次筛选将仍然忠于蒙家、偏向帝国的危险分子全部找出,为此不惜带着大病初愈后返岗的南明,在审讯室里与每位士兵展开面对面谈话,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
除此之外,他还要继续负责上尉时期遗留的工作,一方面与研究院保持对接,另一方面亲自经手与军备物资、机甲测试等相关的具体事务,更加无暇顾及其他不重要的信息。
因此,当手下战士提示叶泽“今天下午将有数位研究院的实习机甲师到军部熟悉场地”时,忙到焦头烂额的军雌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将对方呈交的报告随手放在一旁,继续聚精会神地浏览着一份有些可疑的履历表。
在边缘星勇立军功的小队成员们得到了集体晋升,叶泽原本的副官此时也已经晋升上尉军衔,成为了独立掌管某个部门的长官,后勤部门新指派给他的勤务员是一只刚从军校毕业没多久的年轻雌虫,对严肃、冷峻的准将既敬又畏,站在原地几次斟酌言辞,才犹豫着问道:“需要为那几名实习机甲师提供特殊的办公环境吗?”
叶泽从手中的军务里分出一点注意力,十分平静地说道:“他们是来对直行军的军备状况做实地考察、以便更有针对地为我们提供新式武器的,不是来旅游度假,办公室只需要做到干净、整洁就好。”
勤务员偷偷瞄了一眼不苟言笑的长官,仍然有些纠结地说道:“可是,他们之中有两位雄虫机甲师,还有——”
由于受到雄主潜移默化的影响,叶泽如今对于性别问题也有了一些新认知,他从报告中抬起眼睛,皱眉望向眼前局促不安的小战士,沉声说道:“实习生每周只到军部工作两天,雄虫额外享有特殊津贴和假期,他们的工作时长本来就短,难道要让直行军将办公室也修整成高级酒店吗?”
联邦最年轻的准将将指尖合拢,直视着面前的下属:“进入军部的虫族都是战士,敌虫对我们的态度一视同仁,你该习惯用尽量平等的眼光看待雄虫战友,避免让他们成为只会享乐、无从自保的杂兵。”
他虽然对年轻稚嫩的勤务员有些失望,仍然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只做劝导、而没有进行严厉的呵斥。
这番话显然使小战士突破了一些固有认知,他讷讷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对上司的教导进行反复揣摩,随后表情严肃地敬礼道:“我明白了,多谢长官教导!”
叶泽微微颔首,语气更柔和了一些:“嗯,去继续忙吧。”
“我这就将附近几间空闲办公室打扫干净,只进行基本的清洁、绝不为雄虫们提供额外娱乐设施!”勤务员有些紧张地笑了下,从片刻前的垂头丧气中迅速恢复了生机与活力,当即转身出门、准备执行叶泽所下达的指令。
经过这件事,他越发对顶头上司由衷敬佩,一边走还一边在心中感慨道:
“准将不愧是准将,就连得知自己的雄主将要到军部临时办公,也能保持冷静、表现得毫不动容,还为了避免诱惑特意把对方安排到距离很远的办公室去,当真做到了以军务为重。”
然而,忙于处理紧急事件、根本没来得及查看那份报告的叶泽其实只是对“研究院要派实习生过来”的事有一点隐约印象,他的大脑当时正在处理其他信息,无暇分析与此相关的内容,因此失去了在第一时间澄清这个奇妙误解的机会。
他对勤务员的脑补一无所知,在说服对方不要为雄虫提供额外优待后,又立刻投入工作、进行了长达四小时的高强度数据分析,并在规定时间内将完整的报告送达元帅案头,这才抬手按了按酸涩的肩颈、恍然记起下午的日程安排,于是迅速离开办公室,准备亲自迎接将与自己共事一段时间的实习机甲师们。
他比约定的时间更早到达,镌刻有中央研究院徽记的飞行器恰好驶进直行军门前的枢纽站,还未来得及弹开车门。
空荡荡的停泊场地内无遮无拦,叶泽迎着风走向那台刚落地的飞行器,绣有七芒星的披风在身后猎猎如旗。
年轻准将在原地站定,神色沉静地伸手从外部拉开车门,方便其中的乘客踩着踏板顺利脱出,却恰好在不经意间与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视线相对。
——穿着机甲师制服的陆忱将一双修长的腿迈出飞行器,黑色发丝被凉风摩挲得有些凌乱,正含笑望向面前的雌君:“叶准将,辛苦您特意来迎接我们。”
叶泽已经高速运转了一整日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深吸一口气,本能地伸出手来,扶着雄主站直身体,同时有些迷茫地注视着陆忱身后陆续走出的其他陌生虫族,直到辨认出其中较为眼熟的雄虫海若和雌虫兰斯,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放开雄主的手,低声问道:“您就是研究院派来的实习机甲师?”
“我是其中之一。”陆忱敏锐察觉到了雌君的迷茫神色,很是体贴地轻声解释道:“院长一共派来十五位同学,除我之外都是海若班上的高年级生。”
在他们短暂交谈的同时,叶泽带来的几位下属已经十分有眼色地将实习生们引向军部大门,为他提供与雄主单独谈话的机会。
但年轻准将并未打算真的占用公务时间闲谈,他与雄主肩并肩坠在队尾,保持着公共场合相见时恰当的距离,只是偶尔在迈上台阶、穿过回廊等时机相视一笑,进行着隐秘的眼神交换。
这样的隔空互动虽然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却仍然使这对伴侣感到甜蜜不已。
等到陆忱在带队老师兰斯的率领下前去登记时,站在原地的叶泽果断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勤务员,并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十分平静地吩咐道:
“把那位雄虫首席的办公用具挪到我办公室里。”
说罢,年轻准将不顾下属心中瞬间掀起的惊涛骇浪,一脸正直地补充了一句:“动作要快。”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暗戳戳双标的顶头上司:
勤务员:“我的脑补,终究是错付了(尔康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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