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nbsp; 缱绻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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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谊会并不是传统模式,看歌舞表演喝酒吃东西,相反十分枯燥,主持人一一介绍各校的代表和领导,再点名了几位受重视的老师,譬如江大来的学术大牛,有声望的老教授,还有新教师群体中的英才,包括傅北。
秋意浓作为江大代表发言,气质天成落落大方,赢得了一阵接一阵的掌声。
偏生凑巧,乔西作为第二个出场的礼仪,负责在秋意浓发言时站在旁边为江大举牌,她没看台下的傅北,仪态举止像个假人。她跟秋意浓差不多高,两个相貌都出『色』,一个穿长裙,一个穿旗袍,站在一处很受瞩目。
唐艺站在大厅门口那儿朝上边笑,满意得不得了,负责的教授连连夸人找得好,乔西平时看着散漫,一上台气质就出来了,她身段曼妙,腰细腿长凸凹有致,穿旗袍看起来典雅又有点成熟的小『性』感,很有东方女人的韵味。
乔西和秋意浓的照片被抓拍下来,作为此次联谊会的素材之一,之后会传到理工大学的官网上宣传。唐艺将照片给乔西过目,问:“可以用吗,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换一张。”
“不用领导的?”
这种正式场合的宣传,在选用照片上讲究颇多,主次尤为重要。
“领导的肯定放前面,”唐艺说,翻了翻其它照片,“你这张放后面,有大美女可以吸引浏览量。”
乔西好笑,“随你。”
台上,傅北在发言,这人在公众场合向来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她说话慢条斯理,一字一句清晰,但又不是领导那样的公式化。
有人忍不住小声夸赞:“真不愧是直聘的教授,字字珠玑,挑不出半点错误。”
一旁的男人附和,并说:“秋老师讲得也不错,江大的排面,都优秀。”
乔西余光斜了斜,瞥向台上,那人已快发言完毕,她默不作声从后门出去,到外面透透气,站了两分钟算着时间往后台走,结束之后还要上台合影。
刚到后台,傅北讲完下去,又回到秋意浓旁边。秋意浓温婉笑了笑,在这人坐下之际凑过去低语,傅北听完点头,朝台上看了一眼。
教师这个职业神圣而崇高,但在场基本都是同行,对于大家而言联谊会就是职场交际,活动流程结束再合照,之后并没有一个人离开大厅,皆都三三两两站一堆交流谈论。
唐艺被教授带去见其他老师,有意帮衬一把。
礼仪队的女生们和主持人都聪敏,抓住机会跟老师交流,学校还比较纯粹,等步入社会哪有这么好的事,进了公司就是竞争与合作关系,鲜少有人会像老师一样无私帮你解『惑』。
乔西留在后台等着,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后台就是一个房间,门敞开着,没有开空调,闷热,在这里再呆着坐了一会儿,实在太热就出去透透气。
夜晚的理工大学静谧,空气中弥漫着落叶腐烂枯败的味道,路灯的光忽闪微弱,外面与里面简直就是两方天地。
她踩着光往大厅门口去,身后是无尽的长夜。
以防打搅唐艺,只能在外面找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等着。
大厅里,说话声不绝。
傅北和一群教授级别的人在交谈,江大数学系的院长也在,是个和蔼精明的小老头儿,院长似乎挺看重傅北,帮着介绍熟人认识,秋意浓就跟在后面。
这种交流其实很无聊,但又不得不参与,她谈话间有些分神,总有意无意朝台上看。
人少的时候,秋意浓好奇问:“傅老师在找什么?”
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神情,傅北淡声说:“没什么。”
秋意浓柔柔笑了笑,姣好的面容更添两分艳美光彩,随和地问:“邱主任也来了,在对面,要不要过去聊聊?”
肯定得去,就算不去邱主任也会来这边。所谓联谊会就是有选择地交流,有头衔的人物都是场内的重心,天南海北地聊,聊学术聊业内见闻,什么都可以。
随着时间愈晚,联谊会进行得差不多,大厅的人陆陆续续结伴走出。
傅北走在后面,同行的有一众江大数学系的老师,秋意浓自是在其中,两人并肩而行。秋意浓的长相完全符合江南水乡的柔婉模样,与乔西的不受管束的野『性』不同,她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淑雅尽显,很贴合其名字。
一群人似乎还有事情,齐齐一路走。
走过活动中心旁低矮的树木丛,秋意浓忽然问:“傅老师周一有空吗?”
而此时,乔西正好在树木丛后面,隐在暗沉无光的阴影底下,没有被这些人察觉,恰恰听见了这句话,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听不清那人的回答。
高温的夜晚烦闷,空气中流动的热意,压得人不太舒服。
去化妆室换衣服卸妆,再到大厅找人,唐艺还在跟学院里的老师交谈,一切进行得顺利。
“以为就是来打杂的,没想过能见到张老师。”唐艺高兴道,当初考研时就想选择这位老师,无奈分数上了国家线没上院线,她非常敬仰德高望重的张老师,今晚能在自家教授的牵线下认识对方,肯定亢奋开心。
乔西抬手勾了勾耳发,“聊了些什么?”
“就闲聊,”唐艺说,脸上的笑意深深,“张老师问我读不读博,有机会可以选择江城工大,我倒是想,不过到时候看了。”
“学无止境,读博也挺好的,以后发展空间更广阔。”
“那三十岁之前就全耗在读书上了。”
乔西哂道:“有舍有得。”
夜风倏尔吹拂,迎面扑来很是舒爽,唐艺挽着她的胳膊慢慢走,讨论读博到底值不值得,毕竟一辈子的年华中,青春尤为重要。
时间已晚,两人到大学城外吃椰子鸡,天热适合喝汤,爽口又下火。
因为已近凌晨,唐艺便留乔西在公寓歇一晚,回房间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累?”
乔西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没听清,便疑『惑』地嗯了一声。
唐艺会错了意,以为这是应答,斟酌了会儿,说:“感觉你今晚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心里有事,还是怎么了?”
她一贯心细如发,对旁人的情绪变化敏感。
乔西顿了顿,一面甩甩干『毛』巾一面反问:“有吗?”
唐艺挑挑眉,不言明。
“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成天到处转。”乔西说,把『毛』巾搭肩上。
下夜里,高温逐渐下降,转而变得稍微凉快些,天空被层层叠叠的乌云笼罩,可始终不下雨,这种时候房间内最为闷热。
即便开着26c的空调,客房里的乔西还是将被子推到腰间堆着,沉沉入睡。这一晚做了梦,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变来变去没个准,沉浮不定,她身上濡出了细汗,光洁的背和白嫩柔软的胸口都汗津津的,略带湿润。
翌日清早,天晴其朗万里无云。
店里没什么事,乔西不慢不紧在唐艺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下午四五点,一场小雨突至,江城上方的天空暗沉沉,阴云密布,云『潮』翻腾,下雨的时间并不长,但雨后太阳没再出来,天上云层交叠不散,街道沉郁而昏暗。
由于突如其来的雨,街道上行人骤少,不时有车驶过。
傅北就是在这时候又来了七井街,找到纹身店附近,她没下车,亦没打开车窗,停靠在纹身店斜对面的榕树底下。
纹身店门口,汇聚的雨水滴答滴答,赵拾欢就在那里,早两分钟到。
乔西惊讶她的到来,不过还是迎人进去。
瓷砖地面湿滑,一不小心没站住险些摔倒。
赵拾欢稳稳扶着她瘦削的腰背,待站稳了,不动声『色』收回手。
“看路,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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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着,傅北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子里淡淡的,浮着一层薄浅的疏离,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