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点名让老师看看都有谁今天没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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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堂八十人的课上还能被老师准确识别, 这就是优秀的烦恼。
两个贴过近的小脑袋瓜只好分开，专注自家课本。
蒙老师继续讲课，今天讲到的是《兽化自保护区法》。
“可能有同学想问，城市里也有兽化区, 为什么还要建立专门的兽化自保护区……”蒙晖稍停顿, 鼓励的眼神望向面。
“这是两码事, ”立刻有认真听讲的同学积极响应。
哈萨克马田锐铭, 也出声：“在兽化区里兽化，本质上还是过社会生活，但在保护区里，就完全是兽化野外生存了。”
“没错，”蒙晖点点头, “也可叫做‘回归自’。”
贺秋妍思索着，『露』出不是很赞同的神情，无意中和蒙老师的视线对上，索『性』举：“老师, 就算兽化，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认知, 甚至我们的饮食习惯还是人，我觉保护区里的兽化者只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但不能是真正的‘回归自’。”
“是的, 现在的兽化者的确很难做到完全回归自, ”蒙晖理解学生的疑『惑』，但话锋一转，“可是觉醒刚刚发生的时候，因为兽化基因影响所产生的心理冲动，和身份认知剧变所造成的心理变化, 使一小部分兽化者真实地想要摆脱“人”的属『性』，彻底觉醒为兽奔向自……”
“保护区就是为此成立的，由兽控局选址、建设、管理，并制定相关规定，也就是‘保护区法’的雏形。”
教室里变安静，对于这些一出生就是兽化觉醒者的学生们，“兽”和“人”在他们这里从不是一对矛盾属『性』，无法想象有人会因为兽化，就不想做人了。
胡灵予却过。
他在兽控局里整理过形形『色』『色』的档案。犯了罪想兽形跑到荒山野岭躲风头的；生活压力太想彻底投入山林化野兽度过余生的；还有单纯觉另一种生存方式很酷，不愿兽化保护区，非要残酷自里竞天择的。
当能成为档案，明这些家伙无一例外，失败了。
该落网的落网，该面对现实的面对现实，该中二的……让自教育几年，也就成熟了。
只有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档案例外。
符合蒙老师的兽化觉醒初期，一个苔原狼科属的兽化者，也是全国第一个兽化保护区，长白山保护区里，第一个登记在册的兽化者。
简略的个人信息和社会关系，勾勒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拥有稳定工，有才华且前途光明的年轻画家，但他最终选择离开人群，成为长白山上的一抹狼影。
生而为人，却想成兽。
艺术家的世界总是难理解，不过胡灵予想，对方也不需要他们这种俗人理解。
有人理解就够了——在苔原狼的关联档案里，是另一份苍鹰兽化者的档案。
被标注成关联档案，明兽控局认为两人是彼此重要的社会关系，而从档案内容上看，苍鹰的兽化觉醒时间比苔原狼晚一些，可在兽化觉醒之前，他已经普通觉醒者身份和苔原狼一起在长白山上了。
“……兽化保护区当由兽控局负责，”蒙老师又在耐心解答一名同学的提问，“一切和兽化相关的事项，由兽控局管理，你们未将要面对的兽化犯罪，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什么要管，兽控局忙过吗？”还没进入工岗位的花豹平浩，已经开始替未单位『操』心了。
蒙老师被这孩子逗乐了：“既管，当是有相应部门，专法、专案、专责……”
胡灵予被课堂交流拉回思绪，刚想重新听讲，机忽震了一。
[读书会]向你发一条信息：欢迎新伙伴！本学期社团活动周正式开始，请准时参加，让我们共同度过美好时光吧。
余光瞄一眼，路祈也在看机。
感觉到视线，梅花鹿微微偏头。
小狐狸立刻凑过，不敢小话了，专注看梅花鹿机。
毫无意外，也是“欢迎新伙伴”。
蒙老师真不想时刻关注这俩人，但你俩坐第二排了就不能自觉点？是，没话，就是脑袋又贴到一起了，其他班级坐一桌谈恋爱的小对象没这么近乎。
突，教室后方传一声异响，像有人踹了桌椅，但又知道上课，没完全放肆。
可这一声在氛围和谐的课堂上也够突兀的了。
家纷纷回头，最终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到最后一排的傅西昂身上。
离近的人看很清楚，美洲豹面前的桌子微微歪斜，离远的看不清桌子，也看美洲豹乌云密布的脸。
好端端上着课，又抽什么风？
厌恶和鄙夷或多或少从一双双眼中闪过。
蒙老师当也认这个刺儿头，虽从各种渠道汇总的信息里，这位豹科同学没什么正面风评——除了身体素质——但至少在悬崖打卡的时候，他是亲眼看着傅西昂一肩膀顶住上面踩空的孟加拉虎，应该是叫马谦谦吧。
那时候攀爬崖壁的人很多，有从安全网上的，也有从崖壁上的，傅西昂和另外四个型猫科同学往探，他在马谦谦前面。刚探了没两米，在他上方的马谦谦突右脚踩空，直接从岩壁滑踩到了他肩膀上。傅西昂差点被蹬，幸亏上有劲，身体固定稳，于是在稳住之后直接开骂，凶整个崖壁上的同学一激灵。
蒙晖当时就站在崖边，低头“监考”目不转睛，同时有些犯难。只要傅西昂撤肩膀或者直接继续往攀，马谦谦必摔，但这种情况算不算损人利己，能不能“故意伤害同学”判定违规，实在不好界定，毕竟傅西昂也只是正常进行考试，“被踩”完全是无妄之灾。
可最终美洲豹没把难题留他这个监考老师。
骂归骂，肩膀纹丝不动，任由马谦谦踩着，一直到对方稳住身体重心，找到新的落脚点。
“傅西昂。”为着课堂纪律和老师威严，蒙晖还是皱起眉，直接点名。
“老师我不小心踢到前面椅子了。”美洲豹敷衍毫无诚意。
但至少也算个解释，蒙晖叹口气：“注意课堂纪律。”
胡灵予不关心傅西昂什么妖，反正这是个被树叶碰到可能一气之砍树的人，简直浑身上是碰不的雷区，谁知道又被怎么惹着了，总之现在看着很危险，今天绝对要远离。
兽化觉醒法课后，是中午。
食堂吃饭的时候，胡灵予还提醒了黄和小贺，凭借我多年丰富的经验，傅香香一看就是又被惹『毛』了，这种状态他很容易逮着谁咬谁，你俩午千万要绕着他走。
贺秋妍一边跟一个海螺奋战，一边：“我本也没贴着他走啊。”
黄冲认真啃着酱骨头，含混不清吐槽：“他平均一天被惹『毛』八次。”
路祈叼着青草汁吸管，挑眉问：“多年丰富的经验……是几年？”
胡灵予一开始没反应过，还很正经地回答：“从一算呗，一年零……”后停住，没好气瞪路祈，“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
路祈瞥他，同样句式：“你能不能关注点有用的？”
胡灵予茫：“什么意思？”
“上课不认真听讲，倒是挺关心别人有没有被惹『毛』。”路祈慢悠悠地。
胡灵予冤死：“他咣当一脚踹那么声，我倒是想不关注。”
“哦。”路祈放青草汁，继续吃饭。
胡灵予后知后觉地回味，后越回越郁闷。别他没别注意傅香香，就是注意了，不也正常吗，怎么让路祈一问，他就感觉自己跟做错事儿了似的？关键路祈还批评理直气壮，凭什么啊！
小狐狸的“午餐提醒”白费了。
因为午上课，美洲豹压根就没。
“……影响兽化犯罪心理形成的隐『性』环境因素……”
兽化犯罪心理学老师，卫桥，侧身站在讲台一边，不时遥控切换中央屏幕上的课件图片，讲课语速流畅，明晰易懂，只是声音质感总人一种微微的冷，就像他的金丝眼镜。
隐『性』环境因素？
认真听课的胡灵予不住地往课本上瞄，上面只写了宏观环境因素，微观环境因素，没看到还有第三种啊。
犯懵的不止他一个。
“别找了，”黑凯门鳄叫停面翻书的众多同学，微笑道，“书里没有，这是老师总结的，我随讲讲，你们随听听，如果有不同意，欢迎讨论……”
他的隐『性』环境因素，是由于兽控局负责了一切和兽化沾边的事，不管事小事，全包全揽，从而导致了和原本打击犯罪部门在合交流上的缺失割裂。这样一是会在两种体系之间形成真空，二是兽控局本身就是新部门，工体系一定会有不完善和不成熟的地方，而这两个原因会使兽化犯罪者有更多的空子可钻。
“环境的宽松会带心理上的侥幸，”卫桥总结，“人是最会钻空子的生。”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皮肤被衬更白。
胡灵予想起上午蒙晖老师被问“什么要管，兽控局忙过吗”时，毫不犹豫地回答“当”，再听卫桥老师话里话外隐约透出的“我不明，但我觉兽控局不行”……这俩老师是不是应该先在办公室里打一架？
果，卫老师的“夹带私货”引起热烈讨论，而且赞成的和反对的几乎相当，课堂气氛由此活跃，一直到临课，还有同学想发言。
卫桥看一表，抬示意暂时告一段落，后合上教材，：“这节课就到这里。”
胡灵予愣了，低头看机，距离课还有五分钟。
正疑『惑』，就听卫老师陡欢快的声音：“面开始点名，让老师看看有谁今天没上课。”
真的是，陡，欢快。
全班同学不由自主往最后一排看，已经默认成某位豹科同学“御用宝座”的位置，空『荡』了两节课。
……针对『性』也太明显了。
四个跟班急了，噼里啪啦傅西昂发信息。
老，点名了！
老，速归！
老！
兽化心理学楼底，傅西昂将吵个不停的机直接静音，而后继续坐在树上，瞄着楼门口。
终于，课铃响。随着同学从楼内陆续走出，美洲豹的眼睛也渐渐眯起。
侦查班的点名在铃响前最后一秒结束。
万万没想到，除了傅西昂，还有另外两个平十分低调的男生也翘课了，要不是卫桥挨个点一遍，八十人的教室里还真不容易发现。
……所，千万不要和存在感过强的同学，选在同一节翘课。
“好了，”卫桥满意收工，后跟彭天举，“班长，回记告诉他们三个，一次点名不到，平时成绩扣一半，次再不到，全扣光。及，平时成绩会折算在期末成绩里。”
黑凯门鳄的语气很温柔，笑意很英俊。
彭天举只觉教室的空调打有点冷。
卫老师离开教室，侦查班的课间时分才算真正开始。
有和那两个男生比较要好的，直接致电过，通报“惨剧”，并加慰问。
猫班的几个则凑到四个跟班那里，好奇地打听傅西昂干吗了。
四个跟班也不知道，从是他们听傅西昂吆喝，傅西昂可不会跟他们报备。
但三虎一狮还是有些心有灵犀的，彼此互相看看，基本想到的是一个方向。
张琥：“不能是堵那个浣熊了吧？”
赵盛：“不能吧……”
马谦谦：“但是老的分享那么走心，他妈能被刷掉，换我也想揍他一顿，何况老。”
胡灵予一走一过，犬科的小耳朵就捕捉到了最后一句。
有些意外地停住，问几个跟班：“傅香香的读书会面试没通过？”
王晏宁：“臭狐狸，你别为我们五个没过，你就能偷着乐了，我们……”
“你们五个没过呀！”胡灵予没偷着乐，面对面，笑容就洋溢了。
四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