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捕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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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瞳仁比常人都漆黑很多, 在看着温染的时候，瞳孔像是被笼罩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内里像是有一只巨兽, 缓慢地苏醒。
“我......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哈哈哈。”温染干巴巴地装傻。
抵是看出了温染眼里的慌张，谢观星笑了一声, 直起腰，柔声问道：“学姐不要害怕，等学姐准备好了再和我说就行。”
温染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对。
“反正，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谢观星继续说道。
说完转身就回了厨房, 留温染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消化。
“都怪你卧槽。”
杨小曼接着电话, “怎么就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 没注意人家正在听。”
“我也不知道啊, ”温染靠在沙发上，想刚才谢观星的眼神, 连指尖都跟着发麻。
杨小曼在那边又在吃东西，边吃东西边和温染说, “我跟你讲啊，你可别把小学弟憋坏了，还有就是, 就算小学弟觉得能忍, 你自己能忍吗？”
温染想了想，摇，“忍不了。”
“忍不了就对了，”杨小曼说道, “有谢观星这样的对象，忍什么忍？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温染觉得也是。
她把杨小曼的话仔细想了一遍，在客厅看着谢观星的背影，过了良久，她想清楚了，她想睡谢观星。
这事情，得好好计划，好好筹谋，一击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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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时间与暑假比起来，要短上几天，期待已久的除夕来的时候，温染早上一醒，就接了蒋柔艺的电话。
“我们一家一起吃个饭吧。”
温染还没说话，蒋柔艺又说，“把你男朋友也带上。”
蒋柔艺底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温染根本就不介意她底接不接受谢家那个孩子，她跟温松楠一味地反对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让温染越来越反感她和温松楠。
“不用了，”温染看着客厅，桌子上有谢观星昨天买来的百合和洋牡丹，窗台上晒着洗好的被子，玄关处也『插』了花，一直空『荡』『荡』的电视墙，谢观星叫人撞上了巨的『液』晶屏，好便她在家里打游戏，屏幕，没那么伤眼睛，厨房的冰箱里有谢观星昨天切好的水果，一盒一盒，都搭配好了，“你陪你儿子过年吧。”
蒋柔艺有了自己的家庭，温染在知情的时候，不是不怨的，可是因为有她的阿让在，她的所有负情绪都慢慢自我消化掉，她忽然懒得去计较那些已经发生并且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你，原谅妈妈吧。”蒋柔艺小声说道，语气忐忑不安。
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她没能成功抢温新尔，只能接受温染，最后仍旧不甘心，丢下温染，直接又成立了新的家庭。
要是当初，跟着她的是温新尔，她就不会再去因为柯唐而又结婚了吧。
所以开口时，蒋柔艺自己都觉得羞愧，觉得难以启齿。
温染直接挂了电话。
客厅重新恢复成之安静的样子，楼下有小孩儿悄悄在玩爆竹，偶尔会炸一个，声音从阳台传来。
过了半晌，温染抓起一个枕，把脸埋了去。
这算什么，她后悔了吗？谁允许她后悔的？
温染情愿蒋柔艺一辈子都当一个薄情寡义的舞，高高在上，自私自利，而不是出现在自己生活，低声下气地求原谅。
下午的时候，温染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谢观星了。
开口的那一刻，温染突然对自己感有些奈，明明她比阿让两岁，但是处处谦让，帮她解决的问题的却是对。
她也就白担了一个姐姐的称呼，实际上打游戏输了都要找谢观星哭诉。
她以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说的？”谢观星那边有吵，不过也正常，谢家人多，除夕这一天，肯都聚了一起，怎么可能不热闹。
那边谢雅还在『奶』声『奶』气地喊小嫂子。
“我说不去，”温染跳过了不喜欢看的电影，一部部往下翻，有气力地说道，“尴尬死了。”
谢观星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弟说晚上来找你，陪你过年。”
“要陪我过年怎么跟你说不跟我说？”温染加有气力了，这底是怎么了，怎么周围人都好像默认她的事就是谢观星的事，索『性』直接跳过她找谢观星，然后再让谢观星通知自己。
“要先来找我。”谢观星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找你做什么？”
谢观星想了一下，笑了一声，“秘密。”
下午四。
谢家宅。
某个房间里。
“我觉得温染是不会喜欢这款项链的。”温新尔举着一个白『色』的形盒子，歪着看了又看，“太夸张了。”
内里的项链是很细的银链，间坠着一枚白『色』的珍珠，珍珠莹润，泛着厚重的珠光，没有旁的装饰，简单。
温新尔的夸张，指的是它的价钱，珍珠是谢观星两年在国外一个珠宝师手里收来的，一百多万，还是这一堆谢观星给温染准备的礼物最便宜的。
杨小曼拍开温新尔，“小学弟，别怕，温染喜欢。”
温新尔：“我看是你喜欢吧。”
杨小曼承认：“对啊，我也喜欢。”
“......”
谢观星慢慢把一个木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取了出来，堆在地上，看得人眼睛花。
蝴蝶形状的宝石胸针，顶上镶嵌了珍珠的小皇冠，在一年千金难求现在已经绝版了的小包包，棕『色』鞋底白『色』鞋和绑带的高跟鞋，还有一条谢观星专门请设计师为温染设计的白『色』抹胸小礼服......
杨小曼咽了咽口水，“实，小学弟，你可以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或你求婚的时候，再拿出来，你们在一起半年不，你送这么多，温染会吓的。”
“会吗？”谢观星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茫然，将那枚胸针拿在手里，缓缓说道，“这些，是我从喜欢上学姐开始，一件一件收集起来的，以后会有很多的，以后也不会再收集了。”
“我会直接买给学姐。”
温新尔从底下翻出一个游戏手柄，“这个给我吧，给温染也是浪费。”
杨小曼眼睛也一亮，“给我吧还是，温染打游戏太菜了。”
谢观星淡淡地说道：“这上有学姐喜欢的电竞选手的亲笔签名。”
“卧槽我看看我看看！”杨小曼脸都快贴手柄上去了。
谢观星没有阻止们。
这些礼物，都是有时候看着，逛着，碰巧看了，觉得很适合温染，就买下来了，买下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也没想过，这些东西会在未来某一天，送它们的主人手上。
这只是一些小礼物，是送给温染的新年礼物，也算告别了那暗恋的三年，与温染有了新的开始。
们三个人闹得热火朝天，温染在家里冷锅冷灶。
门铃响的时候，温染跑着去开门，在看谢观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温染一下子飞扑过去，抱住谢观星的脖子。
小声嗔怪，“你怎么才来？”
温新尔从谢观星背后探出脑袋，“温染，我们不是人吗？”
“......”
温新尔拖着一个箱子来，直接放了客厅。
“这是什么？”温染开始怀疑这是温新尔从哪里搞来的土特产。
谢观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来，放温染手里，“去拆开看看。”
“是你们的秘密吗？”温染拿着剪刀蹲箱子旁边，沿着纸箱子上的虚线剪，没能听身后的几人做声，温染有些狐疑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纸箱子被打开了，首先入视线的就是那个游戏手柄，她拿在手里看了看，翻过来时才看那个签名，温染惊喜又惊讶地看着杨小曼，“阳神的签名！”
杨小曼移开了眼，有些想哭。
从她开始和温染成为朋友的这几年，温染的除夕和新年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学校里给她送礼物的有人在，但每个人都是为了能够快拿下温染，包包玫瑰化妆品，不要钱似的，但每个人都是三分钟热度，仿佛在赶场似的，给这个送完又给那个送。
小学弟是真的有在认真准备温染喜欢的东西，从温染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十分十分欢喜的。
“杨小曼你送的吧？”没人理她，温染把游戏手柄放一旁，看剩下的，嘴里还没忘喃喃自语，“你怎么弄阳神的签名的啊？不会是你找人模仿的吧？”
她手里拿着一个酒红『色』的矩形盒子，打开，『露』出的是一枚胸针，艳丽如血『色』的宝石被打磨得光滑透亮，镶嵌在胸针正，蝴蝶的羽翅极薄，随着温染的作，轻轻颤着，栩栩如生。
“这是？”温染又扭。
温新尔把谢观星推了边，“你对象送给你的，说是新年礼物。”
温染看向谢观星，眼眶微微发红。
“这些，都是你送的？”
谢观星蹲了下来，从温染手里拿了胸针放一边，“看完再说。”
接着是裙子，项链，手链，包包，还有一根白『色』孔雀的羽『毛』。
“不是拔的，是自然脱落的。”谢观星说，“高三的时候，我朋友说要去国外玩历险记，途捡的，回来就送给了我。”
羽『毛』很软，在灯光底下泛着光，漂亮得不像话。
礼物在温染脚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怎么给我送这么多？”温染有些发愣，这些东西加起来，足够在首都买一套房子了，但是白『色』的小礼服，那是明年的高春夏款，一般都是外借给娱乐圈的有名气的艺人，如果买下来，没有几百万没有人脉，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多啊，”谢观星笑的时候，嘴角边有着很浅的梨涡，给增添了几分少年气，“我好看的好玩的，就想买给你。”
“不知不觉，就攒下了这么多。”
作为谢家的继承人，自然是不缺钱的，可是这些礼物，除了它的价钱，还承载着谢观星这几年名姓卑微的思念与爱意。
“姐姐，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就在我身边，”谢观星伸手握住温染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拇指关节，“你在我身边，我把最好的，全部给你。”
温染嗓子发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半天，温染声音微哑说道：“谢谢。”
谢谢这么喜欢自己，谢谢让自己知道在父母都弃自己于不顾的那几年，有那么一个人，悄悄把她放在了心目最重要的位置。
楼下花园的小孩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烟花，燃引线之后，捂着耳朵举着烟花冲向天上，烟花正好在阳台外的窗户炸开。
流光四泄，窗外那一小片天际被照亮，玻璃被渲染得宛如彩『色』琉璃，连带着客厅也影影绰绰。
温新尔和杨小曼已经自避开了。
谢观星抬手『摸』了『摸』温染的发，手心的触感温热柔软。
“姐姐，这是注的，”谢观星轻声呢喃，“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