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府风云（二十）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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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慢性中毒，这可是金爷和金夫人从其他郎中口中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还请金爷允许我查看下四姨太平日里的吃的药物，膳食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只有将至毒之物剔除，才有转机的可能。”
“四姨太平日里足不出户，所使用的物品都在这间房间里了，华圣医可以随意查看。”金爷又命服侍在四姨太身边的丫鬟取来药包和糕点。
华圣医将视线落在了柜前和床头前挂着的香囊上。他拆开香囊，取出几个直径四厘米左右的扁圆盘状的果实种子。色泽与形状与混在一起的香樟片十分相近。
华圣医放在口中，轻轻咬了咬，其发出的不是香甜味，而是苦味。
“这是马钱子，砂炙后是一方非常有效的中药。但是这是生的，毒性特大，成人实用30微克即可致命。”
服侍在四姨太身边的丫鬟听了慌慌张张，赶忙将房内的此类香囊收罗来，放到桌上供华圣医检查。
一共五个香囊，都混有马钱子，皆放在四姨太的近在咫尺之处。
“患者虽然未直接服用，但大量马钱子长期放在患者身边，日积月累体内摄入了不少它的毒性，此毒早已深入患者的血液和骨髓。毒素难以排出，加上重度肺痨，以患者目前的状态，就算能挽回其性命，往后恐怕都下不了床了。”
也正是因为郎中们都不知道这马钱子的存在，传统的治肺痨的方子含有与马钱子相克的草药，反而使四姨太的病情雪上加霜，毒上加毒，越治越重。
华圣医在一旁开为四姨太解毒的方子。
“这些香囊都是从哪里来的？”金爷听后大怒，横眉瞪目地向着丫鬟。
“老爷，这是同庆大药堂买来的。四姨太之前夜间多梦，睡得不安稳。她去寻府中懂医术的二姨太瞧瞧，二姨太说香樟有利于入睡，于是四姨太就命我每月都去买，我可不敢害四姨太。”
丫鬟见金爷大怒，跪倒在地诉说着。“难怪...难怪我也常常有头疼之感，我还倒是常在夜里照顾四姨太所致。”
同庆大药堂，是衡州最大的药方，口碑较好，也是二姨太的娘家所经营的。
金夫人如一张轻飘飘的纸靠在门扉上，掩面而泣，“洁儿，洁儿生前的症状也如四姨太类似，我还以为是她俩相互之间传染到了肺痨，竟...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层阴谋...”
金爷赫然而怒，拂袖准备向二姨太所住之处走去，准备兴师问罪，再不给她留半分情面。
虽然大家都对施毒之人都心中有数。只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是断然不能冒然出手将她推翻的。
苏君知要让她一招致命，血债血偿。
“阿爹你先别冲动，二姨太只是给四姨太了一些建议，若是同庆大药堂和二姨太都一口否认，那就只能是这个丫鬟来替罪了。”
苏君知拖住了金爷，不让他那么冲动。
“苏太太，我说得句句属实，我从没害过四姨太。”丫鬟眼中透露着坚定而真诚的眼神。
“到底害没害过，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苏君知见这丫鬟倒也伶牙俐齿，聪明伶俐，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一眼。
那名丫鬟一人走进同庆大药堂，“掌柜的，给我来五个香樟香囊。”
药堂掌柜看到这个常客，热情地招呼道，“姑娘，怎么这个月又来买香囊啊？”
“掌柜的，你这香囊行不行啊，上次买的才挂了多久，我家姨太太说现在鼻子都闻不见这个味儿了，还怎么安神啊。”
“香囊当然是好香囊，金府那么大，多挂几个，味儿更香。”掌柜的拿出五个香囊乐呵呵地道。
“咦，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金府的丫鬟，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丫鬟将五个香囊迅速剪开，掏出其中的马钱子。
“掌柜的，这是什么？”丫鬟提高了嗓音，质问掌柜，马钱子明晃晃地摊在柜台上。
同在药方的其他客人听到有动静，都侧目向掌柜这边看来。
掌柜才知道这次暴露了，想找个理由推脱，可丫鬟仍然不依不饶。
“同庆大药堂的香囊中竟然混有剧毒的生马钱子，害得我家姨太太重病难愈，这是个黑心店！害人不偿命的黑心店！”丫鬟举着马钱子冲着店内的众人嚷嚷道。
这丫鬟今儿来就是来生事的，掌柜的一个眼神，药堂后站出几个彪壮的汉子，迅速将丫鬟围住，店内的其他众人早就一哄而散。
就在他们即将要拖走丫鬟，给她一点教训看看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药堂外传来。
“掌柜的，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府上的一个小丫鬟，这是要干什么啊？”
“金爷，金夫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这香囊也都是我们药方的伙计们制作的，肯定是他们放错了。”掌柜的见是衡州大名鼎鼎的金爷竟然亲自来了，立即让大块头们都住手。
“掌柜的，这可不是一句‘放错了’就能解决的，这可关乎我家姨太太的性命，这事放到巡捕房去，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解决的。”
“金爷，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的误会，那还犯得着上巡捕房。”掌柜的手开始发抖了。他也知此事的背后关乎着什么。
“二姨太的命是命，四姨太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既然是自家人，那就按自家人的处理办法。”金爷示意手下几人直接上前将掌柜的带走。
掌柜的没吃过什么苦，禁不住这一拖二拽的，更是已然被金爷的气势给把腿都下软了。
“金爷，金爷我说，这都是大小姐让我这么做的。还请金爷饶我一命吧。”
这名管家口中的大小姐就是他们医学世家的嫡女，金爷的二姨太。
金爷不顾管家的哭诉求饶，毅然决然地将他拎回府里。喊出二姨太，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当堂训斥审问。
二姨太已然是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坦然面对跪在地上的药房管家，也都承认了自己陷害七姨太的罪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爷痛心疾首地说着，“与你初试时，我非常敬佩你的医术，医者本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可现在你却玷污了你所学的医术，活生生地将医术变成了巫术，那双手沾满了这么多人的鲜血！”
当得知，二姨太善用毒术，多次对金府的人下毒手后，七姨太突然大惊失色，比我们在场的另一个人都更加惶恐！
“糟了，”她跪在金爷面前，大呼“老爷，华圣医，还请您立刻去救救我家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