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来报恩的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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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时候。
莫然的奶娘在最后一刻冲进了屋里，只朝着已经自尽的夫人遗体扣了三个响头，便抱着莫然从侧院的密道逃了出去。
奶娘以为自己可以照顾莫然一生，可事与愿违，就连一夜也没能过去。
那一夜奶娘身上带的银子显眼，早就被山里进城趁火打劫的贼寇盯上，奶娘被人刺死，莫然也跌落下了山坡。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被路过的西域胡商的驼队所救。
从此被好心的阿爸带回了西域做了他的女儿。
一夜之间，莫然家破人亡，改头换面，从莫然变成了灵仙。
就连脾气秉性也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多年前灵仙还未忘记父亲的冤屈和母亲的叮嘱。她想着为父亲伸冤，为母亲报仇。
她14岁随着她的西域阿爸又入西凉，正值段无涯和段无雪两兄弟替她父亲重新翻案，让莫烈沉冤得雪。
当年的狗贼也当街伏法，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那一日，她和阿爸告了假，亲自去了刑场看了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刑场上刀起刀落，她心中却并无痛快。
。。。。。。
咕咕咕。。。
此时此刻，灵仙的肚子已经止不住的叫了许多声。
她临行前阿爸给她带了许多银饰和玉石，可她一路卖一路挥霍，等到了西凉除了住宿已经是身无分文。
呜呼哀哉，肚子可怜哉。
正犯愁着，灵仙的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激的她猛然回头。
眼前之人白衣飘雪，红唇玉坠，自有风流之态。
灵仙看着眼前的公子哥，阿爸说的没错，这中原男儿这几年盛行的都是这种勾人的妖孽脸。
灵仙本能的向后靠，眼睛目不转睛的斜视着眼前之人。
那公子哥轻轻一笑，拱手笑道“姑娘莫怕，我乃是这玉春楼的琴师名叫司乐，自来仰慕不同流合污，伸张正义之人，方才看姑娘行云流水的一套手法惩治了小人甚至痛快，不知姑娘是否能赏脸吃顿饭交个朋友？”
吃饭？这小子的话灵仙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唯独这吃饭二字说出来口时，灵仙眼中一亮。
司乐一笑，伸手说道“姑娘先请。”
进了酒楼，灵仙顾不得客套和寒暄，自顾自己的吃着。
司乐见着此女吃的津津有味，也不好打扰，但一桌过了又一桌，司乐摸着钱袋也忍不住额角拭汗。
过了半响见她终于放下了筷子。司乐干笑问道“姑娘果真好胃口，只是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灵仙。”灵仙眼睛看着栏杆外的闹市，随意回答着。
“原来姑娘叫灵仙，这名字不像是个西域人的名字。。。我瞧着灵仙姑娘虽然一身西域打扮，却面容不同，且刚才用筷子的模样也甚是熟练，难不成灵仙姑娘家中有我们汉人亲戚？”
灵仙斜过身子倚在栏杆上，仰头眯着眼瞧着这个琴师。
果然好看的男人说话就是喜欢拐弯抹角。
灵仙轻哼了一声，靠近他说道“我本就是汉人。”
那距离近的司乐仿佛能感受到灵仙的鼻息，吓的赶忙坐直了起来，轻咳两声说道“原来如此，那灵仙姑娘怎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一说。”
灵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拄着头看着害羞的司乐，吐字清晰的说道“因、为、我、对、你、没、兴、趣。”
司乐被这样一说委实有些挂不住脸，想来自己在西凉无论琴音还是容貌都是家喻户晓数一数二，竟然被这样的冷水泼下来，简直自讨没趣。
吃了人家的嘴短，灵仙跟着阿爸四处经商自然明白这些人情世故，便又抬手继续说道“我瞧着公子一身清白，自然不是可亵渎之人，我又岂敢对公子有什么歪心思。”
为了让司乐忘记刚才的事，灵仙又说了一些家事拉近关系。
“我本是汉人家的女儿，可惜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是我阿爸救了我，他是个胡商，经常往来中西，待我极好，收留了我做了女儿，所以我就成了西域的姑娘。”
司乐果真听得入迷，对灵仙的阿爸连连称赞，不知道是奉承还是真心，灵仙倒是听得很满意。
“方才看姑娘行这剖尸之法，倒是像极了我西凉的仵作，没想到姑娘生活在西域也懂得这些。”
司乐说罢，见灵仙非但没领情，还冷笑一声。
当年之事，若没有西凉仵作的问断，许是父亲还不会死的那么早。
“西凉的仵作我可不敢恭维。”灵仙好似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只这一句说的极其响亮。
酒足饭饱，眼看着日头就剩下了余晖，时辰不早，灵仙站起身来便于辞别。
司乐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时辰还早，姑娘为何如此着急？”
灵仙皱着眉头看着司乐，自己刚到此处真的很想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上躺着休息，如此玲珑之人怎么这都看不出来呢，难不成她才走了几年，西凉的人就这么好客了吗。
灵仙强挤出笑容，轻轻拍了拍司乐的肩膀，说道“不早了，麻烦你一天了也不好意思，朋友吗，有来有回，下一次，我请你~”
司乐又要说什么，还未开口，灵仙便抢着说道“贤兄留步！天黑了，你也该回去干活了”
回去干活？这丫头到底以为玉春楼是个什么地方。
灵仙扭头就要走，还未走出几步，司乐却在身后喊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知道你未来夫婿的事情？”
司乐见灵仙停下了脚步，嘴角勾笑，说道“灵仙姑娘初到此地，还是多听听我的话好，那皇宫里人心叵测，二皇子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姑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话说的冷嘲热讽，灵仙算是听明白了，这一下午什么交朋友，什么佩服她伸张正义，都是虚话。
他司乐不过就是看她一个小姑娘刚进城什么也不懂，贪图上小便宜和荣华富贵，想立刻乌鸦变凤凰的想法都可以原谅，总之还是想规劝两句劝她回归正道。
灵仙冷笑了一声，若不是替她父亲伸冤的段无涯落得如此，她也不会回这伤心地来。
灵仙白了一眼自作聪明的司乐，轻蔑说道“我们夫妻的事就不劳烦公子操心了，公子还是掂量自己今晚弹些什么好把这顿饭钱赚回来吧。”
冷笑一声后，灵仙轻步离开了酒楼。
永城王府，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男子低沉的声音犹如黑暗中的猛兽，说道“有人揭下皇榜了？”
脚下之人回答果决，又说道“没想到“他”这一招竟然真的有人上钩，接下来不定要多少人。。。”
见那人说了又不说，男子轻哼一声问道“你是说要有多少人来笑话本王。”
“属下不敢！”
“那就让本王看看，这次又是谁这么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