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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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奥看了我给他精心准备, 写了整整两个多月的赛博朋克文学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他眉头一直在跳，嘴角克制不住的抽动，直到他翻完了这本没有注水, 节奏巨快只有二十万字的手写书后, 才无语地抬头看着我。
“……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是幻想中的未来，一个能通过高科技，享受到不可能的生活的时代。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我振振有词道，“在那个时代，女人的地位与男人一样高, 女人也能成为掌权者, 从事所有职业, 随着社会的进步，真正实现了『性』别平等。”
当然忽略赛博朋克世界观里那种高科技低生活水平的元素, 普通人们都过得特别苦，能享受到的好处一样都享受不到。但比起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社会而言，已经算好多了, 至少大家都能吃饱。
“……你的平等就是让你故事里的女人都长出男『性』的器官？”
迪奥眉头又跳了跳。
“不, 这只是lgbt人士的个人选择问题，你可以选择变『性』，也可以选择不变『性』直接当扶她，一切都是自由，平等的，同『性』恋变得非常普遍, 也不会有人歧视你。”
我深深看了迪奥一眼，可能是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暗示，他的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因为这本书不会出版，只是打算给迪奥看看，让他增长知识塑造世界观的，所以我直接搬来了星球大战的故事背景。
主角叫做安娜金·地行者，是被宇宙中一种叫做原力的神秘力量祝福过的男子，他出生卑微，和母亲相依为命。从小在母亲的教导下，成为了一个lgbt人士，长大后为了支持平权事业，利用基因技术，把自己改造成了大计基美少女，和压迫人权的星际帝国战斗的故事。
一开始安娜金天赋异禀，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奋斗不断往上爬，屡屡创下战功，成为了星际共和国里的英雄，也收获了一个同样长j又长批的男『性』的爱情。
但好景不长，到了故事后期，拥有力量和权力的安娜金渐渐变得狂妄，目空一切。并且因为过于追求力量，恐惧自己在原力中看到的自己未来的命运，做了一系列挣扎，但依然无法挽回地渐渐堕落进入了黑暗面。安娜金受到了敌人的引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他不再是人类的救世主，而成为了自己最初所战斗、所抗争的对象。他为了反抗命运所做的一切，最终还是把他带入了悲剧的命运中。
这个故事迪奥花了一天时间看完了，在晚上准备请他吃我做的生日大餐时候，迪奥一直都在盯着我，目光有些阴沉。
可能对于19世纪的原始人而言，有点难以理解星际小说中想表达的概念，他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问，“你写给我看这个故事，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问得好！当然是为了警告你不要嚣张，这个故事同样隐喻着你的未来，希望你能够在堕落的时候记住你继母我给你的暗示。
“……而且这个变『性』人主角让他的变『性』恋人怀孕了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因为难产而死？”
但我不会告诉他真正的理由，我慈爱一笑，“那是因为科技进步了，无论你想到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只想让迪奥增加想象力，学习更多知识。也许有一天，迪奥也能离开这个星球，去探索宇宙的奥秘呢。”
毕竟我这本书里的很多概念还是非常超前的，比如基因改造，记忆储存，身体置换，星际旅行等等……虽然连电视机和汽车都没见过的迪奥想理解这些太难了，不过也足够让他想想了，说不定他会对科学产生兴趣，成为造福人类的大科学家也说不准呢……
“我还是不太懂。”迪奥合上了书，表情复杂地盯着我说，“你打算出版吗？我想你那主编可能不会喜欢这个故事，那些女人们也不会喜欢。”
你放屁，她们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我心里恼火地说道。
只是不能出版而已。
“那就慢慢看吧，等你长大一些的时候再拿出来重新读一遍，也许那时候会有不同的感受。”
我装模作样的假笑道，“但这本书不会出版，因为这是我只写给迪奥的故事，只有迪奥才能看到。”
如果出版的话一定会被打成异端，还是算了吧！
这句话终于让迪奥显得高兴了一些，哪怕他刚刚看的是这么一个在他看来狗屁不通的故事。他轻嗤一声，然后把书收了起来，弯了弯嘴唇说，“好吧，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看来对于这份生日礼物，他似乎还算挺满意的。
那不是必须的吗！小娘我可是努力手写了两个多月的，天知道这个时代不能打字，手写有多累！
“不客气，今天给你做了大餐，还有蛋糕噢。”
我笑眯眯地亲了下他的额头，然后把准备好的炖土鸡汤，蒜蓉蒸牡蛎，烤牛肉串以及蛋糕都端了出来。
这些全是中式改良的菜谱了！还是烧烤摊大排档版。家里散发着令人感到饥饿的香味，掌厨两年后，如今我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但最让迪奥感到兴趣的，还是那个看起来卖相不怎样的『奶』油蛋糕。
而且我还用草莓酱在上面写了个dior，因为迪奥的名字一直会让我想到某牌化妆品，结果手一抖就不小心写错了，又不好抹掉，所以只能就这样了。
“这是什么？”
“是生日蛋糕，等点燃蜡烛后，对着蛋糕许愿的话，自己的愿望就有可能会实现哦。”
“不，我问的是那个多出来r，到底是怎么回事？”
迪奥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怀疑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写错了我的名字……”
“没有，就是royal缩写的意思，表示生日这天你最大的意思。”
“……”迪奥抽动了下嘴角，“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的傻瓜吗？”
我面不改『色』的忽悠，“别管了，还是来看看『奶』油蛋糕吧，迪奥，我特意为你做的。前前后后一共失败了十六次左右，才做出来了这样还算满意的成品，口感和味道都比你平时吃的黑面包好多了！”
『奶』油是美国人发明的，迪奥肯定没见过蛋糕这东西，为了打发这个『奶』油我也是尝试了无数次，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并且为了改进口味，我特意向往返殖民地的水手们买了热带水果，把榴莲果肉也加在了『奶』油里面。
猫山王的榴莲我非常喜欢，虽然我觉得是非常清香的味道，但迪奥始终捏着鼻子，不停皱眉。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为什么会有种粪便的味道？”
“我去你妈的，我给你头都打爆，那是殖民地的水果，很好吃的！”
我不允许有人这么评价榴莲，强行用手指沾了一块碗里剩下『奶』油，在迪奥反应过来之前塞进了他的嘴里。
“快尝尝，感受一下这『迷』人的香气和该死的甜美。”
这个『奶』油我自己吃过，用的是动物油脂打发，口感非常丝滑，配上猫山王榴莲果肉的嫩滑口感和醉人香气，简直一绝。
“……”
迪奥一下子懵住了，然后他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报复，他表情诡异地直勾勾看着我，突然用牙齿轻轻咬了我一下手指，同时舌尖也『舔』去了我手指上的『奶』油。
靠，这个死小子！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下子把手指抽了回来，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迪奥的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如何？好吃不？”
“……还不坏，吃起来感觉倒是没那么糟糕了。”迪奥『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注视着我的眼神非常专注。
“好的，这个蛋糕是你的了。生日快乐，迪奥。”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用火柴替他点燃了蜡烛，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餐桌上的蛋糕前坐下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在心中许个愿吧，然后吹灭蜡烛，就能吃蛋糕啦。”
“骗人的把戏。”
虽然迪奥眉间快皱出川字纹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照我的话去做，但最终他还是在蛋糕前若有所思了一会后，吹灭了蜡烛，然后抬起头望着我说，“好了。”
“好，那我们可以吃蛋糕了。”
我开心地说着，并拿来了菜刀，把蛋糕切成了等份小块。
“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迪奥突然出声说。
“挺好奇的，但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噢。”
我猜多半是发财，出人头地之类的愿望吧，毕竟迪奥在变成吸血鬼之前，一心都是往权力的上层爬。
我把切好的蛋糕装在盘子里，递到迪奥的面前，想了想又说。
“我给你唱生日歌吧？”
“……好。”
出乎意外的是，不像他上次生病时候说自己睡不着，而我给他唱摇篮曲时候的强烈反对，这次迪奥并没有拒绝我的提议。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非常安静地听着我哼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生日歌的旋律中，迪奥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手指沾了一坨『奶』油，一口一口吃进嘴里。
看起来就完完全全，像个普通的孩子了。
有一瞬间，我竟然对这个天生的恶魔，产生了一丝他可能还有救的错觉。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他怎么可能还有救，一想到他对乔斯达家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迪奥根本没有心。
天生反社会人格是精神疾病，感化他就像感化哥谭的小丑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说，会对他产生这种感觉我的，才是没救了。
如果我有一丝丝相信他的话，乔治·乔斯达的未来就是我的下场，也许在将来哪一天，我对他放下戒心了话，或许在睡梦中的时候就会被他干掉了。
不过看在他今天还算乖巧的份上，我又有了个好的想法。
“迪奥。”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迪奥嘴里嚼着蛋糕，抬头看了我一眼。
“明天我带你去拍照片吧。”我突然说道。
迪奥小时候是长得真的非常漂亮清秀，但再过几年，他的体格就会变得高大强壮，浑身充满肌肉，极具压迫感，他身为美少年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
所以为了留住迪奥最美好的时刻，我决定带他去……拍亲子照。
至少每年拍一次，记录一下他的成长，这样以后他变成了混账之后，我还能看着照片，想起他还是有过可爱的时代的。
“……”
迪奥不由呆了呆，他似乎有些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话。
“……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