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仵作惊华 > 五重怨09

五重怨09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仵作惊华!

五重怨09

水声潺潺的黑暗中, 戚浔僵愣着被傅玦半拥住,他揽她肩背, 好似安抚, 二人之间隔着一拳之距,表明他并无逾矩之意,戚浔分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什么, 只觉心跳的厉害, 龙涎香清冽芳润,和傅玦的声息一起, 将她牢牢笼罩住。

“戚浔——”

“王爷——”

顶上的呼喊声越来越近, 戚浔下意识想抬头去看, 她刚一动, 落在肩胛的手收紧, 傅玦倾身, “别出声。”

呼吸落在额上,戚浔垂在身侧的手无措的攥紧,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傅玦没说话, 只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模糊身影, 戚浔肩胛削薄, 仿佛一折就断, 而她似乎紧张极了,如僵木一般伫立着。

傅玦将揽住她的手松开, 指节曲展之间, 转而捉住了她的腕子, 戚浔被他吓着,可下一瞬, 他将她手按在自己袖口上,低低道:“牵住。”

戚浔下意识捏住他的袖子,他亦将她松开,这时她才明白傅玦的意思。

他要她牵着他,知晓他的存在,如此才不至于害怕,戚浔回过味儿来,一时生出想看看傅玦面容的冲动,可惜此处漆黑,至多看出个轮廓。

头顶脚步声来回,周蔚显然现了他们的脚印,可他未曾走到这豁口往下看,只瞧见尽头无人,又转身往远处的岔道走去。

那呼喊声也渐远,只等到听不见了,傅玦“嗤”的一声亮了火折子。

微弱的暖光映出戚浔惊魂初定的脸,她紧紧地捏着他的袖子,眸似点漆,黑白分明,傅玦由上至下的看她,莫名喉头紧,“他们走了。”

二人躲在此处,回避着朝夕相处的同僚,若此事叫周蔚几人知道,还不知要做何联想,戚浔不敢深想,又忙松开傅玦的袖子,只见那上好的云锦被她捏的皱巴巴湿漉漉,很不像样子。

戚浔不好意思的退开,“王爷——”

她刚退一步,眉头便皱了起来,脚踝处传来烈痛,令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傅玦又扶她一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你这是没受伤?”

往侯府方向流的暗渠水齐脚踝深,傅玦跳下来,袍摆长靴亦是湿透,可他顾不得那许多,捉住戚浔的手拿住火折子,自己蹲了下去。

他握住戚浔没在水中的左脚脚踝,只一捏便知扭的不轻,幸而未伤到骨头,便不算危急,这时戚浔吃痛轻嘶一声,傅玦忙抬眸看她。

戚浔呼出口气,“王爷,不碍事——”

傅玦没好气的摇头,站起身时,看这处因挖暗渠留下的涵洞,“怎会掉下来?”

戚浔猛然想起下来之前在水中看到的光之物,忙弯身去水中找寻,没多时,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几步,从水中摸出一截断裂的玉镯。

“找到了!卑职是为了此物,适才在上面看到,一不留神掉了下来。”她拿着滴水的碎玉,又一瘸一拐走回来,凑到火折子旁一看,只在其上看到几道刻痕。

然而那刻痕残缺不全,光看笔画,辨不出是何字,戚浔失望的道:“这是何字竟认不出,今日我们去蒋菡府上,她说她在三月初四撞见过余月芙与一男子在此处生了争执,可她未曾瞧见那人是谁,又说听见了何物碎裂之声,卑职想到那失踪的玉镯,便猜是镯子碎了,并且余月芙还威胁那人,说其上刻了字。”

傅玦接过那碎玉辨认,“不是寻常笔法,是古篆体。”

戚浔大喜,“王爷认得?”

傅玦摇头,“笔画若全,还可辨别一二,如今不全,便难认得出,明日找个懂的人,看能不能认出来。”

戚浔一听还有希望,自是欢喜,傅玦这时抬眸看向顶上高台,“先出去再说。”

戚浔将碎镯收好,有些头疼,这顶上高台比傅玦都高了尺多,他们如何出的去?若是喊人,岂非要将周蔚喊回来?

她正惶然无措,傅玦又蹲下身来,他拍拍自己肩头,对她道:“踩上来。”

戚浔大骇,“王爷,这使不得,卑职不敢——”

傅玦看她右脚,“幸而伤的是左脚,你不敢踩,是要在这等着?而后等他们回来,看出我装了多日残疾,犯下欺君之罪?”

犯下欺君之罪……

戚浔自然知道不能如此,踌躇之时,傅玦不容置疑道:“别啰嗦,耽误工夫。”

戚浔见状,只得扶着石壁,一咬牙朝他肩头踩了上去,等她踩稳,傅玦缓缓站起身来,戚浔只觉自己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像踩了座山一般,那原本高不可及的台沿,就这般出现在她眼前,她又觉傅玦在她脚腕上一托,就这般上来了!

她忙不迭转身去看傅玦,也不知傅玦如何攀援的,那高台分明比他高了不少,他竟颇为利落的攀了上来,等他站定,二人湿的湿,伤的伤,衣袍之上沾着苔藓,颇有些狼狈,而傅玦今日着白袍,肩头的鞋印格外明显。

戚浔看的唇角一搐,这可是她的“杰作”。

傅玦打量她脚踝,“可还能走?”

戚浔再不敢麻烦傅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能能能。”

如今到了上头,傅玦总不可能将人抱出去,再对上戚浔那故作无恙的眼睛,只得硬着心肠在前带路。

戚浔在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没走多远,痛得呼哧呼哧的吸气,又问傅玦,“王爷怎会来?”

傅玦走的慢,“听说来搜芷园了,便过来看看。”

戚浔恍然大悟,又连声道谢,待走上一条窄道,没多远便看到出口在望,她不由回头去看,“王爷走的这条路是最近的,王爷来过这假山?”

傅玦面不改色道:“少时来过。”

傅玦比戚浔年长几岁,算算年岁,她三岁时,他多半已经七八岁,的确能跟着临江侯在京中四处逛着玩儿了,她不疑有他,“那王爷还记得路,王爷记性真好。”

傅玦摇了摇头,不理会她苦中作乐的奉承,待走到出口,林巍几个很快迎上来,林巍上前道:“差点撞上周兄弟,他们这会儿又找回——”

“去”还没说完,林巍看到了傅玦肩头硕大的鞋印,而后越过傅玦,瞧见他身后的戚浔,戚浔比傅玦要狼狈的多,这会儿对他咧出个苦笑,颇有些凄惨意味,林巍惊呆了,“戚仵作,你这是……”

“意外,生了点意外。”

傅玦吩咐林巍,“你等在前面出口,和周蔚他们说一声,就说找到戚浔了,我们先走,让他们该回家回家,该回衙门回衙门。”

他抬步朝外走,是要让戚浔也一同离开,戚浔朝前面看一眼,“他们找了我许久,我是不是得与他们打个照面?”

傅玦瞅一眼自己肩头的鞋印子,“你想让我这样打照面?”

戚浔羞愧理亏,自不敢与他辩驳,傅玦又指了指他的轮椅,“坐上去。”

戚浔欲言又止,傅玦便将剑眉一竖,他人高马大,平日里瞧着兰枝玉树般清贵,可竖眉横眼起来,便有了那幽州统摄十万兵马的威势,颇为骇人,戚浔哪敢再推拒,乖乖坐了上去,林巍将轮椅交给楚骞,自去找周蔚几个交代。

楚骞推着轮椅在前,傅玦跟在后,戚浔坐在轮椅上,那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不时回头看两眼,也不知傅玦是怎么个打算,等到了园门口,戚浔下轮椅不知如何是好,傅玦扬了扬下颌,“上马车去。”

戚浔还待迟疑,傅玦面不改色地望着她,“怎么,还要我帮你?”

戚浔哪敢?忙不迭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傅玦很快跟上来,楚骞也不必等林巍,径直驾着马车走动起来,傅玦敲了敲车璧,吩咐道:“去安宁坊。”

戚浔明白这是要送她归家,“实在多谢王爷,前次废了王爷一块帕子,今日又废了王爷的袍子,卑职实在对不住王爷。”

她一眼看到他肩头的鞋印子,颇不自在,心底既有些感激,又觉荒诞离奇,谁能想到,她有朝一日竟能踩在临江王的肩膀上?

傅玦不轻不淡的弯唇,“那你是要赔袍子不成?”

戚浔大为作难,帕子能赔,那是因帕子不贵,傅玦这身袍子,少说得要个几两银子,那可是她两月俸禄,她属实肉疼的紧,“不然卑职给您洗洗,您看成吗?”

傅玦看出她心思,一时哭笑不得,“罢了,若叫你们大理寺的人知道我令你洗袍子,不知他们又要在你面前有什么说法,到时候我可真成了恶人。”

好一个旧事重提,戚浔想到前次窘状,回嘴也不敢回了,傅玦这时纳闷的瞧她的脚踝,“这差事这样着急?大晚上的一个人掉到那地方去,若我没找到你,你要在那待半晚上不成?”

戚浔忙道:“大理寺的人都有差事在身,今天晚上多半难歇息,我想搜园子找证物是最简单的活儿,便过来了,本想着早些找到证物回衙门的。”

“便急在这一夜?”

“余姑娘的事传遍了京城,明日或许会有新的变故,少卿大人压力大,卑职们也跟着着急,何况明日是清明——”

戚浔坦诚的解释,待“清明”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而傅玦果然道:“清明又如何?难道定要在清明将案子破了告慰亡灵不成?”

戚浔顺着他道:“若是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

戚浔的私心自然不能对傅玦明说,她宁愿今夜彻夜不眠,也不愿明天晚上不得脱身,她明夜有约,如果能一日之内找到凶手,那是再好不过。

傅玦只当她急于办差,可既然说到了清明,他缓声问:“明日,你可要去祭拜亡亲?”

戚浔垂眸叹气,“师父他老人家的坟茔在洛州,父亲和母亲尸骨在蕲州,连个坟冢也无,便是祭拜,也不知如何祭拜,大抵会在家里上两炷香烧些冥钱作罢。”

傅玦沉默下来,片刻后道:“往事都过去了,不必耽溺其中,你族中之事与你无关,如今既得良籍,从前之事尽可抛却。”

戚浔知道傅玦说的是戚氏之事,可这些话,竟也暗合了永信侯府的案子,她垂着眉眼道:“哪能抛却呢,都是血亲,无论是哪般罪过,我也是抛不开的。”

她知道傅玦绝不可能洞悉她在说什么,可这话落定,再加上今夜狼狈之状,令她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凄凉与委屈来,她用尽全力替别人伸张正义,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秘密,戚氏一族尚有尸骨,可当年的永信侯府,是连尸骨也不存。

她低垂着脑袋,小脸没在昏光之中,叫傅玦看不清神情。

马车辚辚而行,逐渐从安静的安政坊上了御道,没多时穿过御街往安宁坊去,期间路过一片热闹集市,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断,这时,傅玦忽然闻到一股子香甜气味,他敲敲车璧,楚骞立刻停下马车。

傅玦掀帘朝外看,没多时吩咐楚骞,“去买些桂花糕来。”

楚骞将马车停在路边,很快拿着一纸包糕点回来,递进马车内,复又催动马车往前走,傅玦将纸包递给戚浔,“吃点东西。”

糕点的香甜气味伴着马车内清冽的龙涎香,有种别样的沁人心脾,戚浔抬眸望着傅玦,又看着他递来的桂花糕,脑海之中忽然浮起一个场景,那是很多年前,白衫的少年郎喜欢拿着甜腻糖糕逗弄咿呀学语的小娃娃。

那是她记忆之中,为数不多与兄长卫泽有关的回忆。

戚浔接过糖糕,心腔子里漫上一股子莫可名状的酸涩,道谢的声音都哑了几分,她自小嗜甜,可她过去很多年里,都逼迫自己忘记这一喜好。

傅玦见她拿着纸包不动,“怎么了?令你想起旧事了?”

戚浔敢在傅玦面前流露太多心思,很快打起精神来,半掩饰半真心的道:“王爷待卑职之好,令卑职想到了族中兄长,卑职十分感激。”

傅玦听闻此言,先觉欣慰,只道今夜没白叫她踩一回,可欣慰很快散去,望着她恳切模样,他竟接不住话,转而问:“前次给的药油可还有?”

“有,王爷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卑职知道如何应对,卑职长这么大,磕磕碰碰都习惯了,不是那娇贵人儿。”

傅玦心底滋味更是陈杂,没多时到了家门前,在她下车之前,傅玦道:“将那镯子给我,我去叫人辨别。”

戚浔忙掏出碎玉镯递给傅玦,又一瘸一拐的下去马车,行礼道谢一气呵成,很快便进了院门,院门关上后,傅玦有些出神,隔了片刻,才听见马车驶离。

……

戚浔归家,换了湿透的袍衫鞋袜,再去摸那糕点时,早已凉透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倒也不挑剔,入口滋味仍是香甜,这是傅玦第二次买糕点送她,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地,皆是她喜欢的口味。

糕点入腹,戚浔又给自己抹了药油,虽说是磕碰长大,可独自一人过活,是万不敢病倒的,何况如今差事未定,也不知那玉镯子几道刻痕有无用处。

再想到今夜傅玦相救,她只道林巍所言竟未浮夸,堂堂临江王,竟让她结结实实踩了一回,这话说出去,只怕无一人能信。

歇下时,戚浔想到了明夜之约,她心潮起伏难定,只盼第二日顺顺当当才好。

翌日一早,戚浔脚伤已半愈,她不由感叹傅玦给的东西果真好用,只是前夜未骑马回家,这日只能走去衙门,刚进衙门大门,便见谢南柯和王肃一脸疲惫的从班房走出来。

戚浔上前一问,二人半夜回来,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正说着话,周蔚从外快步进来,进门直奔戚浔,上下看她,“戚浔,你昨夜怎么回事?林侍卫说你受了一点轻伤,王爷将你送回去了,是伤在何处了?”

“伤到脚了。”戚浔歉意的道:“我与你们走散之后,无意间掉到一处石涧里,后来王爷找到我,将我带了出来,实在对不住,不过我找到了一段碎裂的镯子,其上有一古篆字,王爷已将那物拿去叫人辨认,或许是指认凶手的线索。”

周蔚松了口气,“伤得不重便好,我担心了半夜。”

谢南柯和王肃没想到会生这般变故,也细问了几句,戚浔原地走了两圈,才叫众人放下心来,戚浔忍不住问方仲崎之事,谢南柯道:“方家的产业不太多,主要以绸缎生意为主,铺子也不在东西市等地,皆在城南,拢共四五处,官府都登记造册过。”

“昨夜我们去寻访之时,都说方仲崎不怎么去,他如今走仕途,方家靠他平步青云之后支应门庭,因此生意上的事,他极少涉足,都是他堂兄打理。”

谢南柯指着班房内,“朱赟还在睡呢,朱赟昨夜去走访了方家邻里,邻居们都说他们夫妻关系极好,只是正月里杜玉薇病了一场,后来经常回伯府小住,就这般,方仲崎往返在方家和威远伯府之间,也毫无怨言。”

“三月二十五二十六那两日,他们知道杜玉薇是此前就回了威远伯府的,方仲崎晚间下值也没回方家,当是去陪杜玉薇了。”

戚浔又问:“那大人呢?去礼部可问出什么了?”

“礼部的人说他对芷园很熟悉。”宋怀瑾打着哈欠从值房走出来,抹了一把脸道:“芷园是由礼部负责重建,主管的是个小主簿,方仲崎这个员外郎就是这个小主簿的上司,重建之前,方仲崎便去过芷园实地勘察,后来还一起画过图纸。”

“他的同僚们还说方仲崎平日里十分勤勉,他考中进士之后,现在翰林院任编修,本是还要在熬上几年才入六部的,是靠着威远伯府的关系,才将他早早送入礼部,对此大家心照不宣,可他占了别人的位置,自然引得私下议论。”

“除此之外,他们并未现别的什么古怪,方仲崎不喜应酬,也从不去风月之地,平日里的喜好,除了文人的书画之外,便是喜欢养兰花,听说方家便有许多名贵兰花,二十五和二十六那两日,他下值的早,说要归家陪夫人,整个礼部都知道他与杜玉薇夫妻十分恩爱。”

宋怀瑾又打了个哈欠,“咱们不去方家了,得去威远伯府走一趟,看看二十五二十六那两日,方仲崎到底是不是在威远伯府,这个方仲崎,一番查探下来滴水不漏,反倒叫人心生疑虑——”

天色尚早,宋怀瑾将睡的人叫起来,稍作整顿,便往威远伯府去,戚浔脚上有伤也未耽误,亦是跟着同去。

待到了威远伯府,周蔚上前叫门,很快府门便被打开,一问门房,杜玉薇果然还在府中住着,听闻大理寺众人来访,杜玉萝和杜玉薇都迎了出来,威远伯杜修淮和夫人戴氏也都在正厅相候。

宋怀瑾入正厅落座,其他人皆在厅外等候,一听宋怀瑾问到了方仲崎身上,杜修淮和戴氏面色都有些不好看,杜修淮道:“宋大人这是在怀疑我女婿与余家丫头的案子有关?外头的传言我们可都知道了,你是说我仲崎与她有私情不成?”

杜玉薇的脸色也变了,杜玉萝拉着她的手,轻声低语的不知在说什么。

戚浔在外听着,只觉这一家子似乎都十分看重方仲崎,这时,一个奶娘抱着方彤从侧院过来,见这阵仗,奶娘立刻转身想回去,方彤却是不愿,她朝正堂方向伸手,口中道:“彤儿要母亲,彤儿要母亲……”

奶娘忙低声哄她,“彤儿乖,彤儿病了,少夫人这会儿在待客,你看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彤儿不害怕吗?我们乖乖回去吃药可好?”

方彤仍然不愿,奶娘只好道:“那可是彤儿父亲给彤儿配的药,一点儿都不苦,彤儿乖乖吃了,下午姑爷回来会给彤儿买好吃的糖糕,可好?”

二人的话低低传入外面众人的耳朵,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厅中,唯独戚浔敏锐的听到了那配药之语,她忙朝那奶娘和方彤走去,因是女子,奶娘和方彤也不怕,戚浔问奶娘,“这位姐姐,你刚才说小姐的药,是姑爷配的?”

奶娘有些莫名,“姑娘是大理寺的?问这个做什么?”

戚浔微笑,“听见了有些好奇,我知道方公子如今是礼部才俊,亦是饱学之士,没想到他还会配药?”

奶娘面露与有荣焉之色,而后点头道:“我们姑爷粗通医理,寻常头疼脑热的药姑爷都知道如何配。”

戚浔顿时恍然大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