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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遇刺 一封信(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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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使然。”方悟捻须点头,“刚才听子玄说了你的名字,简茹?”

“是,大师。”

“有什么意义?”

这是她妈妈给取的名字,她一直把自己比作简·爱,渴望遇到懂她的罗切斯特,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可惜她不是简·爱,爸爸更不是身家不斐的罗切斯特,她成了他们婚姻的牺牲品。

方悟大师与赵熙都看向低头沉默的小娘子,感觉到她身上淡淡忧伤。

她都已经死了,魂魄都飘到千年之前了,还想这些悲伤之事有何用,蓦然抬头,宋简茹嫣然而笑,“希望此生简简单单,那怕辛苦(茹有辛苦之意)一些,只要平安顺遂、身体健康过好一辈子就好。”

方悟大师轻轻点头,“不错的名字。”

“谢大师。”

方悟大师目光移到赵熙脸上,而他目光一直落在小娘子身上,充满戾气的眸光变得平和,捻须长指不自觉算了一卦。

慈眉之下,他历经苍桑的老眼几不可见的束了一下,几息之后才复又变得温和,“来人——”

“师傅——”

“送客吧!”

赵熙收回目光看向大师:“打扰大师了。”他没有注意到大师刚才眼神的变化,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郡王客气了。”

二人离开,住持进来给大师换茶水,“师傅,郡王所求何事?”

“相人。”

“如何?”住持紧慎的问,连他的道行都察觉到此女有异。

“普罗大众而以。”

“师傅……”住持跪到大师面前,“可是徒儿都感觉到了一股阴逆之气。”

“王候贵胄,有杀有生,怎会没有阴逆。”

住持抬头问:“师傅,徒儿不懂。”

“杀了丫头,救了留陈漕运数以万人,你说因果在那里?”大师温和反问。

住持不解:“可是师傅,杀人以直,救人却以势,直是直接杀,救却是凭权势且没有直接结果。”

“说得好。”大师捻须甚感欣慰,“这就是暴戾与大道难以平衡之处,不过以后……”这种杀生应当会没有了吧。

“师傅,你想说什么?”

大师轻轻一笑:“没什么!”

出了大相寺,已到黄昏,赵熙并没有急赶回城,而是找客栈住下来,居然可以小小的游玩一番,宋简茹还是挺喜欢这种安排,和小喜儿回房间洗漱准备吃晚饭。

赵左一直等到无人时才问主人:“爷,怎么样?”有没有捉到小鬼。

赵熙瞟了他眼,“闲得慌。”

“……”什么意思,赵左被主人训蒙了,“爷,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什么小鬼之说?”

“嗯。”

“哦。”方悟大师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可是每次郡王求见,方悟大师必定肯见,他觉得小常儿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等我回去,看我不撕了那些闲婆呱丫的嘴。”

赵熙眼神变得严厉,“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爷。”赵左算是看明白了,将来王妃进门,宋二娘姨娘之位是稳的了。

黄昏中的小镇真是太美了,远山青黛、在晚霞下巍峨旖旎,村庄炊烟袅袅,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鸡鸣,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赵熙换好衣袍出来,宋简茹站在二楼栏杆感慨好一番了,他踱步到她身侧,负手而立,和她一起看远方风景,太阳最后的光辉照射在林间一棵棵树枝上,慢慢的坠落下去,昏暗暮霭,渐渐压下来,天与地刹那间融为一色。

“走吧,去吃饭。”

“公子!”宋简茹转头,微笑着对他说,“吃好饭,我们去逛街好吗?”

“嗯。”赵熙负手下楼梯,一步一步,高贵优雅,散发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宋简茹发愣,小喜儿捣她一下,很轻的在她耳边道,“郡王喜欢你。”

乱说什么,宋简茹拍了一下小喜儿,“不要胡说。”她是他断袖的挡箭牌,至于为何要选她,因她会做甜食,而他又喜欢吃甜食,恰巧而以。

小喜儿扁扁嘴,一个丫头敢跟郡王提出逛街,怎么都不合礼数,还说郡王不喜欢她,不过她暂时不想这些,自从她跟了小常儿,不仅活轻省了,吃的也比以前好,甚至还能跟郡王出来,对于她来说,简直活到人生高光时刻了。

小客栈的饭菜中规中矩,大家吃了六七层饱就放下筷子出来逛街了。

夜色阑珊,街上各式铺子灯火渐渐点亮,慢慢变得热闹起来,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小商小贩,有看街景的名流绅士,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无所不备。

人流中,方沐霖拿剑不停的朝前面的人追过去,他的小厮焦急的让他不要急,“公子,公子……你慢点……慢点……”

赵左护着公子,眼瞧着方世子从另侧擦肩而过,他对手下人低语,“去打听一下,方世子干嘛?”

“是,大人。”

赵熙也好奇的瞧了眼方沐霖的背影,收回目光,继续悠悠而行,陪着宋简茹逛街。

小玩意太多,宋简茹才意识到她没银子买,只能看个欢喜,小喜儿意识到了,轻声问,“是不是没有银子?”

宋简茹悄悄点下头,“三个月了,没拿过月银。”

这些黑心的家伙,小喜儿都替她生气,“你要是喜欢什么,我有银子。”

宋简茹轻轻一笑,“没事,下次到京城买更好的。”

“也是。”

两人交头接耳,看起来亲密的跟姐妹一样,不过声音再小,也没逃过赵熙的耳朵,看似步子不快,转眼却到了宋简茹身侧,“赵左——”

“爷——”

“付钱。”

“是,爷。”赵左连忙拿出荷袋。

她站在一个少数民族大汉面前,他的摆布上放了很多干奶酪,还有酥油,这可都是做甜点的好西,“没想到小镇上居然有草原人。”

“在汴京附近,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遇到。”

“喔。”宋简茹感兴趣的问,“有孜然或是葡萄吗?”

赵熙好像对吃挺懂的:“葡萄应当没到季节,孜然到前面去看看。”

“太好了。”对于爱做吃食的人来说,走到那里,目光永远会被新奇食材吸引。

人流中,有人悄悄用衣袖遮眼,避着锦衣公子一帮人,待他们走后,年老的妇人才道,“真的没被踢死。”

“是的,妈妈!”小丫头妩媚道,“怀秀还是挺有本事的,不仅没死,终于又走到了赵熙身边,这次妈妈你的仇一定能报。”

老年妇人老眼眯起,“那就好!”她咬牙切齿,“上官文卓,老身要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突然,人群被挤,行人瞬间骚动,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批黑衣人,他们拿刀举剑跟风一样席卷而来。

赵右大喝一声,“保护主人。”挥剑而上。

宋简茹和小喜儿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裹住,眼看就要失散,小喜儿尖叫,“小常儿……小常儿……”

“小喜……”宋简茹还没有回应,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慌张抬眼,是赵熙,“公子——”

“别怕。”把她的脸带入怀中,不让她看打杀,而他另一只手已执剑挥杀。

如果她不要来逛街是不是就会避免这些事情,宋简茹后悔又自责,杀戮近小半个时辰,等她离开赵熙怀抱时,街道上只官兵,还有地上躺的黑衣人,血水流了一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她刚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呕吐。

小喜儿连忙上前扶她,“茹姑娘……茹姑娘……”

赵熙刚跟巡营使都统会上面,看到宋简茹呕吐,连忙过来,挥手:“赶快处理现场。”

“是,赵宣谕(赵熙的官职名)。”都统大手一挥,几十士卒迅速上前处理现场。

“等下到客栈找我。”

“赵宣谕若不嫌弃到寒……”

“不必了。”赵熙拒绝了对方:“赶紧找刺客。”

“是,赵宣谕!”都统拱手行礼,“属下马上就去客栈回禀刺客之事。”

赵熙要抱宋简茹,她被吓住了,连连后退,“公子,我自己走。”

都统与赵左等人正欲接洽事宜,被赵熙的行为吓到了,一个想不是好男风吗,女人也不嫌弃?一个想不会吧,今天可是来大相寺捉小鬼的,爷就真的这么喜欢宋二娘?

赵熙也没想到要抱宋简茹,好像这种事他做过很多次,意识到不妥,他也尴尬。

宋简茹转身,小喜儿扶她回客栈。

一行人一起回了客栈,赵熙一直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去见都统。

小喜儿贴到她跟前,低声语,“还说郡王不喜欢你,我在驸马府四五年了,从没见过郡王对谁这么好过,就是公……”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捂住嘴,“我给你倒热水去。”说完,溜出了房间。

安静的房间内,油灯昏黄,宋简茹有些恍忽,明明才十九岁,为何她感觉他像二十九岁,心智比现代的自己还要成熟。

她居然有被照顾的感觉,而这感觉好像挺不错,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宋简茹用力甩甩头,他只是找一个女人做挡剑牌。

这一夜,宋简茹不需要给赵熙值夜,与小喜儿同住一间房,第二日清晨,小喜儿先起床去打水,她收拾床铺,背后门吱哑响了一下,她以为是小喜儿打水进来了,“这么快!”一边整理一边笑着问。

隔了好一会儿没人理,她纳闷的转头,发现门口根本没人,门却半开,有些害怕,下意识去关门,发现门口地上有一封信。

给谁的?又是谁丢的?宋简茹弯腰捡起,信封口没封,她犹豫了两下才抽出信,第一行就是小常儿,这是给本尊的信。

她吓得本能的就塞进了信封。

“茹姑娘……”

小喜儿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宋简茹想扔了信,看到窗户,连忙走过去,在扔掉之前,忍不住又抽出来看了眼:不要忘了报仇。下面什么字,她没再抽出来,没想到本尊这么复杂,只感觉后背发凉。

“茹姑娘,水来了。”小喜儿进门。

宋简茹手一抖,信落到窗外树丛中。

“茹姑娘,你在干嘛?”

“我……看看风景。”

“这里那有驸马府里的景色好看。”小喜儿被她说笑了,“茹姑娘,赶紧洗漱,郡王在楼下等你吃早餐。”

小喜儿没怀疑,宋简茹做贼心虚关上窗,真是奇怪,怎么出一趟门这么多事,不是剌杀就是有密信,搞得跟地下党似的。

宋简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早早回到驸马府小厨房那一亩三分,只感觉那里是安全的。

回府的马车里,赵熙比来时沉默多了,不仅如此,他神色清冷望之可威,也许跟刺客有关吧,宋简茹想。

回到驸马府已是午饭时间,赵熙去给公主请安,顺便吃了午饭,宋简茹也就没有弄什么菜式,与大家一起吃了工作餐。

下午时间,宋简茹把在大相寺买来的食材该处理的处理,该储藏的储藏的,又做了冰淇淋放起冷冻,也不知道赵熙晚上回不回来吃,炖了汤,还备了水果,等他回来时再做水果沙拉。

一直到她上床睡觉,赵熙也没有回来,看看他空空的床,她困的熬不住了,睡着之前,脑际突然闪过那封信,那她是不是可以给梁叔和梓安写信呢?

次日傍晚,宋简茹请人递出去的信就到了赵熙书房桌上,“爷,这是宋二娘递出去的信。”顺手就把里面的信页拿出放到他面前。

信页上,一手簪花小楷极为漂亮。

聂流云拿起信页,“没几年功夫,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

前世,宋简茹从八岁习字一直到二十六岁病逝,练了十六年,虽然当中有繁忙的升学压力、有创业的劳碌,练的时间少些,却一直没有断过。

穿越大宋朝,除了厨艺,如果女扮男装,她还能做个代书先生。

“只是这书信内容还真是大白话,像是没读过什么书。”聂流云瞄了眼赵熙,他神情寡淡,情绪寥寥。

“赵左,念一遍。”

赵左愣回:“是,爷。”他从聂流云手中接过信,“敬爱的梁叔、可爱的梓安、英娘……你们好,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我在附马府过得很好,不管是同事,还是赵郡王对我都很好,你们不要担心。八月天了,天气中午热,早晚凉,你们一定要注意添减衣服……”

都是些家长里短,真跟说白话一样,与漂亮的簪花小楷一点不相符。

聂流云一直摸下巴,“赵左,她的身世有没有再打探出什么?”

赵左回道,“进驸马府之前,也就是十岁,他被京郊一户贫穷的中年夫妇卖进牙行,然后由牙行卖进了我们附马府。”

“中年夫妇是她生父生母吗?”

“不是,是收养的,中年夫妇不能生养,报女引养,果然,领养两年,他们生了儿子,于是就把她转手卖了。”

“他们在那里邻养的呢?”

赵左道:“我查到了,在慈幼局(宋代收养弃婴的机构),但是我发现慈幼局的记录薄被人动过手脚,也就是说宋二娘并不是一出生被弃而由慈幼局收养。”

“查到是何人动的手脚吗?”聂流云问。

赵左摇头,“查到了三个线索都是假的。”

“那三个线索?”

“一个是江南进京任职的小官员,一个是唱戏班子,一个甚至是艺倌。”

“小官员再怎么也不会把孩子送进慈幼局吧?”聂流云推理,冥思半刻,“哪个官员,我找人打听。”

“工部小吏王九郎。”

“怎么会是他?”

“聂公子知道他?”

“有名的惧内。”

“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儿女俱全,按理说不应当弃女到慈幼局才对。”

赵左点头赞同,“没打听到什么,我们便放弃了这条线。又查了另外两条线,也没查出什么,不过慈幼局的人说,宋二娘刚到慈幼局时,口音似江南平江府那块,软侬吴语腔,七八岁便有娇媚之态。”

聂流云和赵熙相视一眼,这句话,赵左以前没有说过。

赵熙仰头,微瞌眼,回忆去年踢死小常儿的情景,那时,他是被那媚态引得发呕没忍住踢了一脚。

“子玄,你想起什么了?”聂流云留意到他神色。

“没有。”赵熙随即收回神色,“把信送出去。”

“爷……”以赵左的性子现在就隔离宋二娘,不让她递信出去。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爷。”赵左得了令并没有离开,仍旧站着。

赵熙抬眸。

“爷……那要撤了宋二娘值夜吗?”既然此女这么复杂,不能把她留在郡王身边,他问。

赵熙目光幽幽,神情晦暗。

聂流云亦看向他。

他突然抬眸。

“爷……”赵左看向他。

“先……就这样。”

聂流云和赵左相视一眼,都搞不懂赵熙什么意思了。

宋简茹今天睡觉之前仍旧没见到赵熙,果然是贵族,也许身有差职,也许是出去走马章台,反正在外面自由驰骋,真好啊,不管是工作还是去玩,都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打了个哈欠,她放下从赵前那里借来的地理志,拍拍脸,睡吧,又是悠闲一天!

盖上薄毯,再次望了眼对面空空的床铺,唇角弯弯,晚安,赵公子!

赵熙站在门口背荫处,一直等到宋简茹入睡,才抬步进了房间,负手而立,站在她床边,垂眸看向她。

此刻,她睡姿全无媚态,如孩童般纯真随意,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起呢?好像从去年码头那一眼起,她全然不是被他踢死前的模样。

一脚前、一脚后,差别很大!大到过目不忘的他都没把她认出来。

赵熙微眯眼,前几日刚去过大相寺,方悟大师并没有任何表示,不管是当场,还是事后让赵右去问结果,大师只送了四个字:普罗大众。

她就是平民?一个不知被卖了几道手的平民?

赵熙进洗漱间,没一会儿,洗漱间有声音传出。

宋简茹被声音吵醒,撑起胳膊,“公子回来了?”看向洗漱间,听真切声音,连忙下床,出了卧房。

赵熙洗漱进卧室,发现对面小床上的人不见了,搓湿发的手停住了,屏息之间,外间,有走动的声音,那是女子走路才有的声音。

宋简茹提着食盒,虽大,却只有两样,蜜汁莲子和柳橙香瓜汁。

八月间,正是莲子上市之时,她让采办买了最新的莲子,从午后就开始忙了,先用水浸,然后煮熟,放在碗里再用大火蒸,蒸到莲子酥软趴烂近似薯泥的程度,翻扣在盘里,浇上滚热的蜜汁,表面上加几块山楂糕,既甜又酸,好吃到能融化人心。

做蜜汁莲子冰糖汁也行,不及蜜汁香,附马府有条件,蜂蜜纯正量大,用来做蜜汁莲子再好不过了,公子嗜甜,一定喜欢。

感觉到她进来,赵熙坐到床边擦湿发,慵懒中透着冷漠,雪白中衣外,披着长衫,松松垮垮搭在肩头,随手擦湿发,外衫半落,雪白中衣领口一边长一边短,露出平直锁骨和线条清俊有力的肩膀。

宋简茹没想到他已经洗漱好,看到他,笑意盈盈,一边顺手关上门,一边声音清甜:“公子,今天晚上的甜点是蜜汁莲子,白日里,公主让人送了庄子里新采的香瓜,我拿地窖里的柳橙做了柳橙香瓜汁,冰镇过的,很爽口,你先吃那个?”

她一边从食盒中拿出食物,一边转头看向他,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不整,耳尖倏的红了,连忙避开,“公子,你先吃那个?”

那一低头羞赧的动作,全落在赵熙眸光里,他不动声色,亦不回话,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迟迟没有等到回话,宋简茹再次转头看向他,神色漠然,擦着头发,跟没有看到房间有人似的,全然不似前几天那么容易靠近,偶尔目光扫起头来,好看的眉眼间都是倦淡,漂亮狭长的双眸里,这几天消失不见的高贵倨傲,像尖而绵密的冷风无孔不入地往她骨缝里钻。

他怎么了?宋简茹知道她没资格问,殷勤为他拿来的甜食与果汁,瞬间变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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