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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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结束已经是晚餐时间，柳柳安排着人手先把学员送回了节目宿舍，才转过头来找被打包送去拍摄广告的俩人。
因为不过是不到三十秒的节目内广告，摄制组的人员非常少，两个摄像，一个导演，一个助理，一个造型师，据说这已经是最高配置。
柳柳到的时候，唐棠和颜盐已经被按着洗完了头发，在吹风机的加持下，表情一致的生无可恋脸。
颜盐本就是长发，造型师为了求快又吹得狂野，跟个贞子似的出现在镜子里面。
先被吹好头发安置在一边的唐棠一抬头，险些给吓过去，捂着心脏安抚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就听耳朵边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心动的感觉？”柳柳神出鬼没的，又给唐棠来了个二次攻击，手里的打发时间的杂志，‘啪叽’就和柳柳的脸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什么心动的感觉？”颜盐把凌乱的头发扒拉顺，其实她头发不少，只不过又细又软，才显得整体没那么多。
柳柳已经打听过了节目的事儿，只跟学员问了两嘴，还是不知道化妆间的事儿，对这俩人的关系，仍旧摸不清，没敢随意接话。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小助理从隔壁摄影棚探头提醒。
剧本是早就到手里的，唐棠忍者不适，强行背了下去，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夸奖一下焚琴的剧本，所以晚上就来了报应，演这么一个智障剧本。
“忍忍，这是金主爸爸。”柳柳理解的拍着唐棠的肩膀，刚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她也不是没争取过换剧本，但是金主爸爸就是认定了这么个剧本，死活不愿意换。
颜盐换上了学员的制服，长发散落在肩头，导演应该是不认识唐棠的，眉宇间尽是不耐，快步的走向颜盐，道：“你待会儿就抓抓头发，落一把头发到手心里，镜头会给一个特写，知道了么？”
还没到唐棠的镜头，就和柳柳站在一起旁观。
小助理又忙活着打板，颜盐乖巧的站在镜头前，手指理了下头发，指缝间果然尽是发丝，触目惊心的，让人十分怀疑是不是再这么来几下，颜盐就会秃。
唐棠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真要秃了啊。
柳柳淡定的低声道：“女生都这样，特别是长头发。”
“你可别吓我，我之前也是长头发，没见这样。”唐棠头发很厚，早些年甚至还需要时不时的去理发店找to
y老师，进行一下打薄，直到现在她短发了，也是发量多到蓬松在头顶，完全不敢烫卷。
“你俩别说话，影响到了。”小助理注意到了导演的目光，一步步挪过来，悄声提醒。
“那个短头发的。”导演手里的剧本卷成了一卷，指着唐棠道：“你去找造型师给你烫个卷儿，这样上镜显头发多。”
在剧组，一切听导演的，哪怕对方是个傻子。
唐棠耸耸肩膀，乖巧的找到了造型师。
造型师看着唐棠的头发，半天无从下手，拿了枚夹子，试图固定住头发一层一层来，反倒因为头发太多，又刚刚洗过，夹子不堪重负的松了嘴，滑落在地。
“导演真让你卷头发？”造型师试图挣扎，却见唐棠无比沉重的点头。
才无可奈何的卷土重来，甚至求助于唐棠帮着按住一下夹子，才拿起夹板，一缕一缕的卷了起来。
幸好的是造型师审美在线，好歹没给唐棠搞小卷，稍微的扩大了弧度，才使得头发没蓬的像一只金毛狮王。
她甩着发酸的手，有气无力的让唐棠赶紧离开，若不是工资比较高，她早就罢工了，就唐棠这个头，在她店里她得双倍收费。
唐棠再匆匆赶回摄制场地的时候，柳柳明显眼睛一亮，拉开随身背的抱抱，翻出来一个金丝边的眼镜，塞进了唐棠的手里：“戴上试试。”
这眼镜是平光的，唐棠这个发型本就奶的很，造型师又用心做出了层次感，再加上眼镜，凭添了几分精致，配合着唐棠自身的气质，小奶狗无疑。
柳柳暗自摇头，可惜了，再配套西装，稍微外放点儿气场，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这造型放出去，不知道得多少姑娘又捧着心喊：“姐姐我可以。”
可惜只是为了拍这么一个广告了。
唐棠去重新做了造型，怎么着也得有半个小时了，小助理打着板还在喊：“第一场一镜25次。”
还在卡一场一镜？
唐棠定睛看过去，颜盐周边已经明显的落了不少乌黑的发丝，触目惊心的盘缩在她周边，这会儿已经几乎抓不出什么浮动的发丝，一把下来，指尖也就缠绕了几根。
导演显然是不满意的，暴躁的喊：“咔咔咔咔咔咔！让你抓下来一把，一把，不是几根。是在抓不下来就用力拽，越多越好。”
颜盐早就存了怒火，女生的头发有多重要，这导演是不知道还是怎么回事，再抓下去不秃她也得秃了，落了一地的头发，看得她直心疼，这得多少黑芝麻才能补的回来。
唐棠看到颜盐的脸上似乎有恼怒一闪而过，她眨巴过眼，就又不见了，一幅受了欺负我不说的委屈模样，眼睛却求助的看着唐棠的方向。
导演也看到了唐棠，眼睛一亮道：“你先来拍，就拍‘dua
gdua
g’的那个。就是那个X龙的宣传片，你看过吧？”
“这是抄袭吧。”唐棠没动，那个宣传片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这样公然的模仿，显然就是抄袭，更何况剧本里并没有提到这一个情节。
导演又招了招手，示意唐棠尽快动作道：“这那能叫抄袭，都是娱乐圈的人，哪能叫抄袭。”
见唐棠依旧没动，眼睛转了转，道：“行，不拍这个了，那你坐在那边飘窗上，打开窗户，你就说‘我时常会想，是不是跳下去就解脱了呢？’。”
这场景和台词都听得有点儿耳熟。
导演继续道：“然后那个长头发的就走过来把窗户关上，说‘但我们在一楼。’。这总不是抄袭他了吧？原创！”
颜盐沉默的走出自己头发的包围圈，默默退到了唐棠身后。
“这词儿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柳柳摸着下巴，努力回忆。
“《予你》的预告片。”颜盐悄声提醒。
柳柳反应过来的瞬间，也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唐棠的脸色，又暗暗道：“再见了，亲爱的金主爸爸。”
柳柳眼睛都还没收回去，就目睹了唐棠的气场变化。
唐棠微勾了唇角，随意的推过眼镜，步步朝着导演走过去。
导演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沉浸在自己的绝佳创意之中，兴奋道：“我这创意不错啊，我拍出来，回头别人用是不是就算抄袭我的了？”
竟是还不止步于抄袭，甚至大言不惭的准备占为己有，这事儿不算新鲜，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新鲜了。
唐棠暂时没了动作，仔细的挽过衬衣的袖子，十分耐心的听导演炫耀完，才开口道：“导演，您知道我是谁么？”
导演不明所以道：“不就是《创星》的小学员么？放心你好好听话，总能让大家都记住你的名字的。”
唐棠为她和蔼劝解，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继续问：“那您看过一部电影叫《予你》么？”
导演挠着头，道：“知道，就是拍同性的那个电影呗，被广电总局禁了的，估计也不可能上映了，怎么你想看啊？”
“其实也不用看，那种讲爱情的有什么好看的，年轻人不能被它得过奖就以为它好看，也不能只看什么情情爱爱的。”
唐棠维持着脸上的笑道：“听导演这意思，您是看过？”
导演摆摆手：“那哪儿用看，一听都是乱七八糟的电影，我何必浪费我这宝贵的人生100分钟呢。”
“你头发估计白掉了。”柳柳撞了撞颜盐道：“这广告估计得黄。”
颜盐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就见导演继续毫不自觉的作死道：“你要真想看电影，我给你推荐一个，叫《王昭君大战丧尸》，有爱情，有动作，又悬疑，三位一体，妥妥的好电影。”
“这电影您拍的？”唐棠不温不火的又抛出问题：“那您知道《予你》的导演是谁，长什么样子么？”
“嗨，谁关注那个啊。”导演毫不在意的模样，小助理早在唐棠第一次问的时候，就手快的查了资料，对比了好几遍才颤抖着手，开始可劲儿的冲导演使眼色。
导演说到了兴头上，还忍不住带上了比划：“我跟你说啊，别看那个导演拿了奖，打出了什么天才导演的名头，其实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电影圈剩者为王，那什么贝多芬不都说了么‘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她也就那百分之一的天分了，用完就没了，你看现在才过几天不就没热度了？”导演几乎把自己都给感动了，语重心长道：“所以，一定要努力，别学她，小——你叫啥来着？”
唐棠又推了把眼镜：“我叫唐棠。”
“这名儿挺耳熟啊。”导演咕哝了一句，小助理都快哭了，把手机几乎举到了导演眼前，拉着导演耳语：“这就是那个《予你》的天才导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