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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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签合同了，需要注意什么？”
“谢邀，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认真的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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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打理好自己后，就动身去了咖啡厅，到的时间比约定的还早了四十分钟。
咖啡厅人不多，但她惯常选的位置已经被人坐着，索性选了旁边一桌，前面置了层绿叶墙，还算隐蔽。
大屏上公放的是AK的颁奖典礼，恰好是正在宣布最佳导演奖的时间。
主持人一袭火红的礼服，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珠，耀目又华丽，她缓缓拆了信封，看到内里名字那一刻，眸光都定格了几秒，才抬起头道“这次获奖的名字，十分陌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得好像你其他人都见过似的。”搭档的男主持人跟着插科打诨。
“没有九十，也有八十是我认识的了好么。”女主持说起话来极有韵律，适时的停顿又引起下方观众一片善意的哄笑。
“快说啊！！”咖啡厅里坐着的一个姑娘焦急的催促道，手中微博刷的飞快。
唐棠眨了眨眼，玩微博不看热搜，这是怕被剧透么？
“她很年轻，也很优秀，这是她亲自导演的第一部 电影，她就是来自中国的——”主持人又顿了下。
“你倒是说啊，这主持人某绿江的太太吧，卡文卡的人着急！”那姑娘微博也不刷了，张着嘴玩命的盯屏幕。
“唐棠！”
主持人的发音有些怪异，却不妨碍那姑娘欢呼一声，又转头对着咖啡厅的服务人员催促，“快快快，倒回去我要再看一遍！这种激动人心的片段，真是一百遍都不会腻！”
服务生深有所感的点点头，拿起来遥控器又给退回去一截。
那位红色晚礼服的主持人开了手里的信封，朱唇都微张了几秒，讶异几乎就写在了脸上，许久才又拿起了话筒。
“你看那主持人惊讶的，哼哼知道我们种花家有多厉害了叭！”那姑娘满脸骄傲，摇头晃脑的继续往下看。
抢占了唐棠惯常的位置上坐了三个姑娘，一人一杯咖啡一份甜点，吃得香甜，这会儿也被那视频吸引。
短发的姑娘道“这次的确是爆了个冷门，国内媒体都没想到。”
“这谁能想到啊，得奖的不是推荐组，而是业余组投上去的，听说这个电影当初也往上投了，结果被上边打回来，说是涉及同性题材，不收。”一头小脏辫的姑娘不知哪儿吃来的瓜，分享的津津有味。
“啊？那岂不是上边儿还挺丢人的，毕竟是他们卡下来的电影，得了大奖，啧啧啧。”短发姑娘接瓜接的飞快。
“丢大人了，不过肯定的装傻该表扬还是说得表扬，毕竟是真挣脸了。”
“也不知道电影能不能上映，在AK杀出来一条血路的电影，指定好看啊。”短发姑娘托着脸，又摇了摇头“但是同性题材，百分之九十九没可能了。”
“不过这女导演还挺少见的，更何况，还这么帅。”电视上的唐棠已经上台发表感言，脏辫的姑娘倒也是个颜狗。
“可不是嘛！我看了看之前有她的花絮视频，虽然那会儿她还是在片场打杂，也没个正脸，但是那个体型啊，身材啊，我超吃的！”短发姑娘飞快地开始搜索自己的收藏列表，以求得安利一波。
第三位姑娘始终没说话，散着一头长发，挡住了脸，估计在看什么音乐视频，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还挺有节奏感。
短发姑娘本是自己坐桌子一边儿，另外两个姑娘坐另一边儿，为了安利，短发姑娘直接坐过去，三人挤在一块儿，散发的姑娘皱着眉往里挪了挪。
“诶，一起看嘛！真滴超帅的！”短发姑娘不允，扯了扯散发姑娘的袖子，那姑娘才暂停了手机视频，凑过去看起来。
“就这儿就这儿！超帅的！”短发姑娘倒吸一口冷气，激动得直拍桌子。“有没有！有没有！”
“是诶，有点儿帅！”脏辫姑娘跟着附。
只是散发姑娘慢慢又蹙起了眉头。
“我总觉得，她有点儿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短发姑娘看完一遍视频正是意犹未尽，听闻散发姑娘这句，瞬间不依不饶起来，“不是吧，颜盐，你还认识电影圈的人？”
这个称呼，有点儿熟悉。
唐棠心有所感的抬起头，看想了那位颜盐，她坐在硕大的玻璃窗前，午间的阳光有些强烈，投射过来勾勒了一个剪影，偏生漏了正脸的打光，看不清是谁。
那位颜盐又摇了摇头，“只是脸有点儿像，其他的不像，应该只是巧合。”
她认识的那位没有这么飒，也没这么高，是个又软又甜的双马尾妹子。
“也是，你要是认识这种人才，也不会还报名选秀了，勾搭上去蹭个配角当当，说不定都比这火。”短发姑娘悻悻的回了座位。
颜盐又回想了会儿，当初俩人是网恋，即使后来见面也是喊的网名，见面次数更是寥寥无几，她竟是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
咖啡厅的门口设置了门铃，每进来一个人就会响起一阵欢快的音乐，附带一句软萌的童声“欢迎光临！”
柳柳乍一进门，就满咖啡厅的扫视，最后才看到抱着个手机不知在看什么的唐棠，倒是够隐蔽的。
她欢快的一路飘到了唐棠的桌前，后面缀了个助理，板正的黑框眼镜，怀里还抱了个公文包。
“你好呀，大导演~”柳柳笑容甜美，弯腰凑到了唐棠面前。
“您好，柳小姐是吗？”唐棠这才放下手机，起身跟人客套过一番后，才纷纷落座。
旁边桌的姑娘早就被柳柳一句“大导演”给吸引过来，偏着头透过缝隙去看，看到后就倒吸一口冷气，“卧槽，唐棠真人！”
“卧槽，那岂不是刚咱们说的她都听到了？！”
“卧槽！我想要签名！”
一连几个含了脏字的感叹词下来，把柳柳笑了个仰倒，“唐大导演给人签过名儿没有啊。”
“没呢，没想到我还能有粉丝。”唐棠耸耸肩，她在这个位置藏了那么久，被柳柳一句功亏一篑，但愿传出去不会被说她有什么偷听人讲话的爱好。
“卧槽！”柳柳也来了句。
“注意用词！”板正的助理名为琪琪，俩人在一块儿刚好是六六七七。
“处女签请给我！”柳柳说话间就从包里抽出来一沓的白纸，一只签字笔。
“我字很丑哦？”唐棠有点儿犹豫，刚刚说的是实话，突然爆红就是这点儿，有粉丝来要签名了，她连字儿都来不及练。
“没事！”柳柳答的豪气。
那桌姑娘还在互相鼓励着，为彼此壮胆要来要签名，最后结果便是最淡定的颜盐打前阵。
“是真挺——”柳柳盯着那个名字，明明挺简单的两个字，怎么被写出来就能横不平，竖不直的歪斜呢？
但这是爱豆的亲笔签名，也是她粉的第一个爱豆，而且这还是爱豆的处女签，她不能打击到爱豆！
柳柳抿了抿唇，强行挽尊道“挺好看的。”
唐棠：不能夸就别硬夸了叭……
三人组挡住了阳光，却仍旧是逆光，被称为颜盐的姑娘现在最前面，面容沉静，“不好意思——”
唐棠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眸，这个声线有些耳熟。
她俯下身，递到唐棠面前一张咖啡厅的宣传页，“可以给我一个签名么？”
随着阴影的消失，唐棠已经能看到她的脸，一如她早上梦到的那般，冷静沉稳。
怎么看，都不像粉丝来要签名的。
颜盐见对方没动静，疑惑的对上了唐棠的眼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很是强烈，像，又不像。
“唐棠？”柳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又看了看那张即将升值身价的宣传页，噗嗤一笑，大方的分过去几张白纸，“你们用我的纸吧。”
“好，谢谢。”唐棠收回了视线，心跳飚的很快，久违的紧张又覆盖了她全身，就连签字都带了几分大开大合的漫不经心。
三个姑娘拿到签名，又叽叽喳喳的离开。
“那我们说一下节目的事？”柳柳略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再被人听到。
唐棠歉意的凑近了身体，选这个咖啡厅纯粹是她常来，倒没想到隐蔽性的问题。
柳柳慢悠悠探出七根手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这个数哦。”
唐棠几乎被晃花了眼，这都够一部小成本电影了，但富贵不能银，威武不能屈，坚守本心。
“而且。”柳柳收回了手指，食指在空中又比划了一个数字，圆润又吉祥。
唐棠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等诱惑，她何德何能拒绝。
柳柳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添了一把火：“这只是底薪哦，干得好的话，加成——”
画到一半，将尽未尽，最是勾人心弦。
初心？那是什么，它有钱重要吗？
没有！
“为什么请我这个电影导演。”
疑问一出，柳柳就知道这事儿十有**要成了，这位的事儿在导演圈都传开了，现在唐棠可真是啥都不缺只缺钱，知道了这点儿，还有什么事儿是搞不定的。
手到擒来。
她心情颇好的翘了翘脚：“主要有两点啦，一就是借借你的AK最佳导演奖的名头，二嘛，就是想让你帮着培训下小朋友们的镜头感，你可以吧？”
唐棠点头，她的专业如此，倒是对口。
既然确定了参加，三人目标达到了一致，交谈起来分外顺畅，直到夕阳欲坠，柳柳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如果没其他问题的话，还有以下几项问题，需要唐小姐确认。”琪琪接过柳柳刚刚那没头脑的，一通杂乱无章的柳言柳语。
“您说。”
“首先是，我们需要您陪同学员同吃同住半年，半年中您可以请假，但不得超过三天，公演期间不得请假。”
“第二是，我们希望您的微博，可以配合我们节目的宣传。”
“好的。”唐棠这才恍然记起，自己还有一个认证过了的微博大号。
“第三，我们一样您在期间最好不要爆出任何丑闻，当然如果是有人刻意抹黑，我们节目组也会竭力帮助您澄清。”
“第四，您将作为全程监护人，即PD陪伴学员，还请您尽量不要逾越出师生情这条线。”
不准谈恋爱的意思呗。
还好颜盐不参加这个。
唐棠下意识的联想，很快又掐了自己一把，别想了，别爱她，没结果。
“唐小姐，您是有什么异议么？”琪琪瞟见了唐棠的小动作。
“没有，您继续。”唐棠勾了唇角，一派风轻云淡。
“好的，最后一条，规则有可能会临时调整，还请您见谅。”琪琪读完条例，又示意柳柳，该她的份了。
“如果唐棠你没问题的话，那就签字叭！”柳柳推出了一份文件，“有疑惑的话，可以拍照给律师看一下的。”
律师？
她认识的律师暂且只有一位，还在读完大学后，研究生改读教育学了，据说是为了移民方便。
就是那位颜盐，即便俩人分手后，再没联系过，但聊天账号却没互删，偶尔唐棠还会去偷窥一下。
“不必了。”唐棠拔了笔帽，干脆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相信柳小姐。”
“……”
柳柳瞪大了双眼，眨巴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又很快的垮了下来，可怜巴巴的对着唐棠道，“对不起呀，你不该那么信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编号，谢谢小可爱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