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讨价与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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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栓子答复的吱吱唔唔的：“借......借驴车呀。”
“栓子，你在跟谁讲话呢，牛喂好啦么？喂好啦，便进小厨房来帮娘烧火。”
成栓子他母亲王三娘在小厨房中叫。
郑氏的话突然从小厨房中传出来，吓了成栓子一跳。
成栓子五岁丧父，是郑氏一把屎一把尿独自把他拉扯长大的，郑氏个性飙悍，管教严格，他历来不敢跟郑氏作对。
“四儿，不是我不肯把驴车借给你，那老驴子是我家的命根儿，你晓得我娘亲的脾气......”
“诶唷！”
成栓子还未可以把话讲完，小厨房中传来一声郑氏的惨喊，把他的话打断。
“诶唷唷，跌死我啦。”
紧随着，郑氏在小厨房中大叫。
成栓子顾不上再和甄幺儿解释，丢下甄幺儿，拔腿向小厨房冲了去。
甄幺儿跟在成栓子的背后，俩人一前一后冲进小厨房中，见郑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下，一只装菜的木盆儿翻倒在她的脚边儿，盆儿中的菜全撒落到了泥巴地下，泥巴地下还有好些个水渍。
“娘亲，你炒菜，咋跌倒在地下啦？”
成栓子紧忙想去把郑氏搀抚起来。
仅是他方才碰着郑氏的左臂，郑氏便痛的吃呀咧嘴儿，嚄嚄喊：“痛痛痛，栓子，你举动轻点。”
成栓子只得小心谨慎的搀抚着郑氏起来。
郑氏站起后，想动动胳臂，继续炒菜，发觉左胳臂压根儿没法儿挪动，动一下便疼一下。
“诶哟。”
成栓子瞧她面色不对，惶忙问：“娘亲，你咋啦？”
郑氏伸掌想去搓一搓痛疼的地儿，发觉那地儿压根儿没法儿碰，碰一下便疼一下。
“栓子，娘这条胳臂仿佛动不啦。”
成栓子一听，心间急啦，“娘亲，你先别炒菜啦，我去帮你寻郎中来瞧瞧。”
甄幺儿拦住满面焦灼的成栓子。
“栓子哥，你娘亲这胳臂多半是脱位啦，我可以医治。”
“啥？”
成栓子满面错愕的神情，他从来不晓得甄幺儿懂医。
“四儿，我娘亲皆都这般啦，你便别开玩笑啦。”
他觉得甄幺儿是讲着玩儿的，对甄幺儿讲话的口吻有些个严穆。
甄幺儿满面正经的神情，“栓子哥，我没开玩笑，我父亲可是咱蔷薇村出了名的文人，他余下的几本医典，我皆都瞧啦。”
“诶哟，疼死我啦，诶唷喂。”
郑氏不住的嚷嚷着叫疼，面色皆都白啦，看模样跌的真真是不轻。
成栓子本来想去虢家请虢东明来给郑氏瞧瞧，可虢东明为人历来傲慢，又喜欢拿捏人，此时郑氏又疼的厉害，即便可以把虢东明请来，那出诊费必然亦不低。
“四儿，你真真的懂医？”
郑氏挣钱不容易，成栓子着实不忍心把郑氏挣的血汗钱给虢东明。
甄幺儿底气儿十足的拍了一下胸膛：“栓子哥，我如果诓骗你，我这一生娶不到老婆。”
横竖她又非男人，不须要娶老婆，发这誓等于没发。
成栓子见她如此专心，转头对郑氏道：“娘亲，要么，令四儿试一下，如果四儿治不好你，我再去请虢郎中来。”
郑氏亦心痛钱，甄幺儿若可以把她医医好，她求之不的。
她瞟了甄幺儿一眼，痛的歪着嘴儿咆哮道：“我皆都快疼死啦，甄幺儿，你搞快些。”
甄幺儿走至郑氏跟前，笑狭狭道：“成婶子，我帮你医治，明日，你的把驴车借我用一用。”
“借驴车，甄幺儿，你想的美。”
郑氏想皆都不想，便一口回绝了甄幺儿。
甄幺儿肩头一耸，“成婶子，那我可便没法儿啦。”
“栓子哥，你赶忙去请虢郎中罢，日色如此晚啦，多带点钱去，兴许虢郎中会来。”
郑氏方才跌的不轻，不单把左臂跌脱臼，即便腿亦跌到啦，甄幺儿料定她现而今走不去虢东明家，坏坏的提醒了成栓子一句往后，便假意要离开。
成栓子紧忙去把她拦住，而后劝服郑氏。
“娘亲，四儿只无非是借咱家的驴车使一日，总比花儿大把的钱去请虢郎中好。”
郑氏是个会精打细算的人，相比花儿大把的钱去请虢东明来，她想了一下，还是选择要甄幺儿试一试，大不了便是把驴车借给甄幺儿使一日。
“甄幺儿，你真真的能医治我这胳臂？”
仅是她不大相信甄幺儿的医道，目光有些个狐疑的把甄幺儿瞧着。
甄幺儿笑狭狭走至她跟前，捉住她的左臂，乘她问话之时，把她的左臂一拧，小厨房中传来喀喳一音。
“呀！呀！”
紧随着，便是郑氏杀猪一般的喊唤，她瞠着甄幺儿，高声吼：“甄幺儿，你此是医人，还是杀人？”
郑氏两声惨喊，成栓子听的一枚心悬起，急着提醒甄幺儿：“四儿，你......你下手轻点。”
甄幺儿松开郑氏的胳臂，拍了一下手，道：“成婶子，你试一下胳臂，看可不可以动啦。”
一阵剧疼过去，郑氏冷静下来，听甄幺儿的话，小心谨慎的动了一下自个儿的左臂，发觉，方才僵直的手掌臂居然真真的能动啦，虽然还有些个痛，可已然比方才可以多啦。
“好啦，我的手掌能动啦。”
成栓子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去看甄幺儿。
这小子抓着自家姑奶奶的手掌臂微微一扭，自家姑奶奶的手掌臂居然便好啦，这般的医道比虢郎中还厉害。
“四儿，你这小子可真真有几下子，你有这技术活儿，干嘛不去大夏镇摆了摊子，给人看病。”
甄幺儿一笑，没答复他这问题。
“成婶子，既然你的手掌臂好啦，你是否应当依照咱的约定，明儿把驴车借我一用。”
郑氏蹙着眉角把甄幺儿瞧着，满面难为情的神情，显而易见是想食言。
“......四儿，你看，明日赶大集，这驴车我家亦要用。”
“娘亲，你咋能讲话不算话呢。”
成栓子刚张口，便给郑氏登了眼。
猜到郑氏会食言，甄幺儿似笑非笑的把她瞧着，“成婶子，你这胳臂仅是接上啦，还肿着呢，如果没我的药，我确保你这胳臂会肿上几日，痛上几日，还有你这腿呀......”
郑氏挪动眼神瞧向自个儿的左臂，又瞧了看自个儿的左腿，方才跌到的地儿，果真已然肿起非常高啦。
她伸出右手去摸了一下跌到的地儿，即刻痛的吃呀咧嘴儿，诶唷一音。
这如果肿上几日，家中地中的活儿，她可没法儿作啦，这亦是损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