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杨花不解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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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不挨竹条子与易表哥无关,易表哥还是不要挡着晚娘回敞梅院的路了。”
顾晚娘一转身,便发现易安站在自己的身后,站的倒不是小径的正中间,也留下了半条路的位置。
只是这小径太窄,不可二人同时通行,顾晚娘若想直接就回敞梅院,必然会与易安擦肩相撞。
听得顾晚娘的话,易安看了自己脚踩的那小径,然后侧了侧身子,挪开了半步路。
不过不是给顾晚娘让了路,而是挪到那小径的路中间,且将那侧着的身子给侧正了,于是给顾晚娘挡的更严实了。
看着眼前人的身影,显然是不打算让顾晚娘通行了。
顾晚娘差点是气的嘴角抽搐,幸亏那是最后便收敛了住,装作不曾有情绪的样子,道:“易表哥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那便请易表哥让让步子,让晚娘回敞梅院。”
“让路?”易安重复了一遍顾晚娘的话,听见了,但是视若无睹。
顾晚娘只见易安没有抬起来步子,却抬起来了手,易安的手愈发的靠近顾晚娘的脸颊,最后停放在了顾晚娘的发间。
“杨花不解春意,独留佳人发梢,我帮你拾了这杨花可好?”
顾晚娘听到这话动作一僵,却忘记避开了,正巧如了易安所愿。
柳絮本不明显,落在顾晚娘发间的柳絮不过是碎碎的一点,就算是拾起来,也是很难发觉的。
“易表哥这眼神倒是独好的。”
听着顾晚娘的反话,易安轻笑,“那我便当你是在夸我吧。”
易安的手一松,那杨花便继续飘远了。
易安的眼神随着那柳絮的方向看远了,随后才收回来视线,对着顾晚娘道:“这条路回敞梅院是路过了的,不知道晚表妹走在这路上,所为何事?”
当然是寻那教书先生说事了,但是那教书先生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这一切与他易安何关?
所为何事?顾晚娘本想说关你何事,但是抬头便发现易安垂着眼帘正在看着自己,易安的眼睛是凤眼,但是却比起来女子的凤眼更加的狭长。
顾晚娘在细长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压迫感。
好像眼前这人,不是易安,而是那前世的安宜。
也是,是顾晚娘大意了,近来与叫多了这易安的名字,却忘记了,他是前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顾晚娘还是对上了易安的眼,“晚娘不过是在自家院前走走,发呆便走岔了。”
“如此简单?”
“当然只是出神,走岔了而已。”
易安没有再搭话,而是与顾晚娘保持着刚才那拾花的距离。对于易安的注视目光,顾晚娘的额间冒出来细细的香汗,不知道易安到底是什么打算,为何突然对自己发难?
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四下寂静,寂静到都让顾晚娘好像,听见了刚才那柳絮落地的声音。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顾晚娘却感觉像是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一样。
易安收回了视线,与顾晚娘之间隔开了那君子之距,仿佛刚才那般模样,当真不是他。
“可是那日摔着了,还所有余疾?我可再帮晚表妹找些补脑的方子?若是那名贵难寻的药材我也可帮晚表妹……”
“你脑子才是摔坏了。”
顾晚娘气鼓鼓的打断了那易安的话,这厮一日不来气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头渐渐攀升,这与易安耽误的,都是快到午时了。
“日头大了,晚娘回去了,易表哥自便。”
顾晚娘说的匆忙,也不管易安说什么,来做什么,有没有让出来一条给顾晚娘回去的道。
顾晚娘都是绕开了那易安,直接给踩在了那还有些春露未干的草地上,头也不回的给回了那敞梅院。
敞梅院里,惊蛰早就在敞梅院等着顾晚娘了,惊蛰站在门口,在朝着远处远眺。
惊蛰被那八归叫去说了些事情,说是些三房的事情,是老祖宗的意思,所以私下便让八归告知惊蛰。
惊蛰去了,但是一从那耳房里出来,却被告知顾晚娘早就走了。
只是按照这时辰,顾晚娘早就该回来了。莫非是去姐妹的院中,话闲话去了?只是这顾晚娘又惯来都和大家不相熟,更别说是说姐妹的体己话了!
惊蛰等了许久,这才是看到顾晚娘一个人的身影在朝着敞梅院走来。
惊蛰长舒一口气,朝着顾晚娘走去。
初初走近,惊蛰便眼尖的看到了,顾晚娘那鞋尖有些湿湿还带着几根绿草的绣花鞋。
“姑娘?”
惊蛰扶住了顾晚娘的手,发现顾晚娘的手心都是虚汗,黏糊糊的,再细看顾晚娘的脖间,也是一层薄汗。
“姑娘可是热着了?”
惊蛰看着这头上的太阳,虽说是有些日头了,但是说是晒伤了人,却远不至于。
就算是回到了敞梅院,顾晚娘也有些惊魂未定,只道是暗暗的下了个决心,日后必定要隔得那易安远远的就好。老虎就算是还未长大,那牙爪仍是虎牙虎爪,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一只毫无攻击力的白兔。
“无碍,大概是昨夜不曾歇息好,今日精气头不足,嗜睡而已。”
“那姑娘可是要补上一觉?”
顾晚娘点了点头。
“那我便给姑娘在小厨房里备好饭菜,等到姑娘想吃了,再起来吃。”
易安看着顾晚娘绕过自己的身影,又旋了旋他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易安早就听闻过顾晚娘的名字,但是大都是些不太规矩,不太聪明的名声。
但是这几日所见,却与易安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
只是今日这顾晚娘追着那梅淮陵,莫非是发现什么不成?
见着四周再无他人,易安提步便朝着杨花院走去。
易安推开了杨花院的院门,只见梅淮陵正坐在那柳树旁的石桌子前。
“你是故意引她来的?”
梅淮陵的手里拿着几封书信,正在看着那书信里的文字,听闻易安这般说,不曾抬起头的摇了摇头。
“我不曾认识她。”
“那为何她追着你不放,仿佛是想与你说道些什么一样?”
梅淮陵不曾理解易安的意思,继续查看这那些信件上的内容,“许是认错人了。”